“不好!”施永和看了一眼就急忙挤到云峤旁边给他诊脉,原本比常人更活跃的脉象此刻已经变得死气沉沉,他的灵力更是濒临干涸,再拖下去大概就会和当时的春生一样身体逐渐变得透明,随后魂体也开始消散。
云肃率先开了口,红着眼眶语速飞快地说:“岑大人,不管什么法子都先试试吧!”
岑黎点点头,从发间拔下那把镰刀簪划过掌心,鲜红的血液立刻冒了出来,很快便浸湿了手掌。
虽然当时给龙角兽只输了灵力,但救春生时她记得是用了血的。
镰刀簪十分锋利,方才她没控制好力度,伤口划得深了些,现在动一动手指都能觉得掌心被牵扯着疼。
岑黎咬咬牙,没受伤的手掌一翻,一团银色灵力出现在掌心幽幽地闪烁着,随后像是有生命一般涌向左手满是血的手掌,将血液包裹了起来。
不过片刻,碗大的“灵力血珠”便在她掌心成形,银芒裹着暗红的血缓缓旋转着,连空气里都似飘着淡淡的灵力波动。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将这团血珠送进云峤体内,却见一缕金色灵力从旁悄然贴来,像层薄纱般,轻轻裹在了银芒血珠的最外层。
她想也不想地抬头直直看向沈自珩。
沈自珩迎着她的目光缓缓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指尖残留的金芒微光渐渐隐去,他勾起嘴角,轻轻说了一句:“没事。”
没事,放心去做。
她轻抿着唇,都能猜到沈自珩会说什么了。
施永和故技重施让云峤靠在自己肩上,就见血珠被岑黎托在掌心,刚被送到云峤的嘴边便像水似的流淌进去,不见踪影。
站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云肃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若不是他离得近瞧了清楚,还有岑黎手上现在正被云昭包扎着的伤口还在渗血,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切已经发生了。
“这……这就好了?”他抓抓脑袋,一甩脑后的马尾,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法子,也不知该从何问起,只能努力地组织着语言,“师兄这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沈自珩看着岑黎裹着布的手,抬起眼皮看向云峤,语气有些冷淡:“没这么快。”
“灵力送进去后若是能带着他体内的灵力一道运转起来便能成了,再加上灵起草和龙角兽血的功效,云峤应当能恢复。”
岑黎狠拽了一下沈自珩的袖子便松开,对着云昭和云肃解释道,“只是这第一步最关键,也最没有把握。”
云昭已经比刚刚放松了许多,她给岑黎包扎好伤口后索性贴着姐姐坐了下来,问:“姐姐,你是怎么发现自己的灵力能这样救人的?”
岑黎眯起眼回忆着:“好多年前在奈何桥上,孟婆教我的。”
“当时桥上排着长长的队,我跟着孟婆正在巡查,忽然有一小片躁动起来,我们过去看发现有一个鬼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的手正在慢慢变得透明,周围的所有人都吓坏了,我也是,孟婆就告诉我可以这样救人试试。
当时她抽了灵力但不起效,于是我抽了我的灵力送进那人灵海,再探进她灵海时就发现她自己的灵力正跟随着我的那一小缕灵力慢慢运转着,很快她就好了。”
岑黎低下头看着自己手心里泛着银光的灵力:“但究竟为什么,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云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所以姐姐才不能确保这个方法会奏效。”
她把下巴磕在岑黎的腿上轻叹了口气,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云峤,又看向岑黎的手心,直到现在他们这一屋子的人都不知道这事究竟因何而起。
云昭对云峤的感情……她自己也说不好。
她刚到莲花台那会儿还只是个小孩。
那日沈自珩将她送到莲花台来,云师兄抱着她逛遍了这里,带她去各个师兄的房间认人,还交待他们要好好对她,后来她成为地藏最小的弟子,赐名“云昭”,她还记得云师兄当时笑眯眯地喊她的新名字。
从那一刻起,她觉得自己和这一众师兄,还有那些相隔千里未曾谋面的师姐,都成为了一家人。
后来她常随着地藏去昆仑,又回地府,不知不觉中她便长大了,长成了如今能独当一面的云昭,地府中唯一有着“地藏弟子”和“地府鬼差”两重身份的云昭。
这时,她也发现曾经日日陪伴她的云师兄,如今也依然时刻伴她左右,只是她不再经常找他出主意,也不在遇到困难时下意识寻找他的身影。
她发觉这想法时正坐在自己屋里的桌前,捧着脸看着院子里那棵枯树发呆,云峤原本背着手站在树前,可她一眨眼的功夫,视线里就瞧不见云师兄的身影了。
但她没有像小时候一样跑到门口找云师兄。
怎么回事?她不喜欢云师兄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忽然觉得惶恐。云昭猛地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被她碰到在地,发出咣当一声响。她伸手去扶,刚摸到椅子扶手就听见屋外传来云师兄的声音。
“云昭?云昭!”
“云昭!”岑黎轻拍着云昭的肩膀,“云峤醒了!”
云昭被拍醒时还有些懵,听到岑黎的话后便想立刻从地上站起来,腿上传来的酸麻又让她摔了回去。
云峤仍然有些虚弱,但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在稳稳运转着,且越来越充盈,他放心下来,刚在床上坐直就见云昭跌坐回地上,他下意识伸出手想扶,话也脱口而出:“小心!”
“师兄小心!”
两声小心同时响起,屋里的众人都愣住了,还是施永和先哈哈起来:“好了好了,都小心些,我今日可不想再救人了哈哈哈!”
云峤靠在床头对众人拱手行礼,表情诚恳认真:“多谢各位鼎力相救,云峤感激不尽。”
施永和拍拍他抬起来的手:“我这儿你就不用谢了,我就是配了个药,今日岑大人和沈大人可是帮了大忙,是二位大人去镇妖塔取回了龙角兽血,岑大人为了救你,还把自己手掌划破啦!”
云峤听着脸上的表情更是又惊又愧:“岑大人,沈大人,真是……”
岑黎笑笑:“小事,你照顾我妹妹照顾得这么好,我们去取血也不算什么。”她看向沈自珩,“对吧?”
沈自珩点点头:“是。”
腿不麻的云昭从地上站起来,问出了这么久以来她一直想问的问题:“师兄,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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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间究竟怎么了?”
云峤看看她,又看向一脸疑问的众人,终于叹了口气:“那便说给你们听吧。”
他抬起手伸向领口,从衣领里扯出一根红绳,红绳末端挂着一枚玉佩,他摩挲着玉佩,问:“你们可曾听过狐仙与书生的那个传说?”
“那个传说是真的,其中说的狐仙,是我姐姐。”
原本正低头看着岑黎的手的沈自珩猛然抬起头。
“他们相识的故事我就不多说了,与民间话本中所写一致,我姐姐也一直以为他们会成亲相守到白头。直到成亲前一天,我在山上一座庙里瞧见那男人与人私会。我很生气,想也没想便上前质问他为什么要背叛我姐姐,他慌了,跪下求我不要告诉我姐姐。”
云峤提起此事仍能想起柳文祁那副嘴脸,他捏紧手中玉佩,有些愤恨地说:“我当然不可能答应,下了山告诉了我姐姐,想让她趁着还没成亲与柳文祁一刀两断。我姐姐虽爱他,但也知我并不会用此事骗她,最终答应跟我回家,可就在我们打算从镇上回去时,来了一队人马,声称我姐姐是吃人的狐妖,将她捉了去。”
云昭问道:“那个……柳文祁知道师兄的姐姐是狐仙吗?”
云峤冷笑一声:“这便是关键了,我们都以为他并不知道,姐姐原本也打算在成亲后散尽修为成为凡人……”
岑黎说了句:“但是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对吧?”
“对,他早就从与他私会的女子口中得知我姐姐是狐仙,他不仅知道,还想利用我姐姐狐仙的修为助他升官发财,只是没想到会在成亲前被我撞破。”
云峤缓了缓,说,“我也是后来知道的,将我姐姐说成是吃人的狐妖,也是那女子给他出的主意。”
“我姐姐被当成妖捉了起来,没多久就奄奄一息,我四处都找遍了也找不到,便只好去求地藏帮我寻人,地藏带我来了地府,告诉我姐姐在这里,在镇妖塔中。我便闯进了镇妖塔,将姐姐救了出来,送回昆仑。”
云峤勉强扯出笑意来,看向岑黎和沈自珩,问道,“二位去过记忆库了吧?可曾在记忆库里瞧见过我的名字?”
岑黎不解地看向他,并没有印象,正准备摇头就听一旁的沈自珩开了口:“见过。”
众人都惊了,齐齐转头看向他们二人。
云峤点点头:“多谢沈兄帮我隐瞒。如今各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以告诉你们实情了——当年闯入镇妖塔将姐姐救出来后没多久,我就被关了起来。
擅长地府一定会被重罚,这点我心知肚明,只是在我以为我会被抽筋时,地藏出面,提出要将我带到地府为众生超度,以此做我闯入地府的惩戒。
昆仑是答应了,但是地府不愿,因我闯进镇妖塔,对其中的禁咒熟悉,为防泄密,阎王与地藏商量了个法子:将我那一段的记忆封存至镇妖塔再次开启。”
岑黎见他朝这里看过来,猛地一激灵想到自己第一次孤身进镇妖塔。
难道是她?!她不知该说什么,一脸错愕地伸手指了指自己。
云峤笑着点点头:“是,岑大人进镇妖塔后,我的那段记忆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