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审讯室中走出来后,毕娆一直在思考着林秀云的话,联想到余良工的死状,胸口的贯穿伤虽不像人为,但毕娆很清楚一点,那就是绝对不是鬼做的。
刚刚去世的人,即使怨气再大,也没有办法立刻杀掉一个人,如果所有怨鬼都能直接杀了仇人报仇,那早就没有冤案一说了,想要害人就必须借助一些手段,毕竟她自己就是鬼。
毕娆突然顿住,脑海中灵光乍现,对啊,她自己就是鬼啊,找谢平灵招魂,直接问啊,当真是死了太久了,脑子也不咋好用了。
正思考之际,司序迎面从对面走来,手里还拿着食匣,他走到毕娆身旁停了下来,对着毕娆说道:“毕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审讯可还没结束呢。”
“这不是审了一上午了,想着出来透透气吗?”毕娆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俨然一副困倦的模样。
司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既如此,那吃点东西?”司序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食匣。
二人来到了衙门内的食堂,正值午饭时刻,食堂内却仅有寥寥无几的衙役,司序找了一处靠窗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毕娆也不扭捏径直坐到了司序的对面。
司序将包着食盒的布拆开,打开后,香气扑面而来,司序取下上面那层递到了毕娆面前:“这是姜华姐送来的包儿饭。”
“姜华姐?”毕娆将食匣朝着自己拉了过来,米饭的香气配合着肉的油气,再加上莴苣叶的清香,简直沁人心脾,毕娆不敢想象这一口吃下去得有多香,毕竟成为鬼以来,就与这些美食说再见了,感谢上苍,感谢大地,感谢阎罗大人。
“陆大哥的夫人,得知陆大哥要出远门,连夜做的,我们可是有口福了。”司序的话刚说完,毕娆已经沉浸在软糯,咸香与清爽的口感中,无法自拔了。
很快毕娆就将面前的包儿饭吃的一干二净,果然还是给人吃的饭香啊。
正当她意犹未尽的时候,忽地察觉到对面传来的目光,毕娆不解地抬头,正好与司序的眼神撞上,这才意识到司序还没有动筷子。
“你不饿吗?”毕娆看了看司序,又看了看他面前满满一盒的包儿饭,吞了吞口水。
司序轻笑出声,无奈地将自己那一份朝着毕娆的方向推了推,毕娆受宠若惊,但她并没有立刻接过,这小子真有这么好心?
“刚刚在审讯室里的一番言辞,看得出毕姑娘也是个性情中人。” 司序看着又继续将食匣向前推了推。
毕娆伸出手将食匣收到自己面前:“不过是看不过去罢了。”
毕娆抱着温热的食匣,有些难为情,毕竟司序一点都没吃,但他都给她了,再还回去倒显得不好看,于是开口道:“别毕姑娘,姑娘的叫了,既然吃了你的东西,那以后就是朋友,就叫我毕娆吧。”
司序正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听到毕娆的话,便放下水杯,冲着毕娆点头道:“那毕姑娘也可唤在下司序,既然都是帮知府做事,也就别大人,大人的叫了。”
毕娆也点头表示认同。
“对了,你可还记得余良工身上的伤。”司序喝了一口水后对着毕娆说道。
“嗯,记得,胸前的贯穿伤,不似人为,你说会不会是上次那只狐妖?”毕娆早就怀疑了,能徒手捏爆一个成年男人的心脏,不是妖怪还能是什么?
“难道不会是冤鬼索命?”司序的言语间有些试探。
“不会。”毕娆嘴比脑子快,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的太斩钉截铁了,她一个“凡人”怎么能如此肯定。
果不其然,司序收回目光,讪笑道:“你又如何这么肯定不是呢?”
这小子,在这等着我呢,就说他没这么好心。
“毕竟我朋友是个捉妖师,前两天你也亲眼所见,那四尾妖狐可不是个善茬,少说也有八百年的修为了。”毕娆说的极其认真,想要别人相信你,你首先得相信你自己,谢平灵她就是个捉妖师。
“八百年?这要如何看?”司序有些不解道。
“这狐狸本就是极具有灵性的动物,开智需要一百年,化为人形需要三百到五百年,以后每修炼一百年就长一条尾巴,可不是至少八百年。”毕娆耐心地给司序普及关于妖的知识。
“原来如此,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就一定是妖呢?”司序皱着眉,一副不弄清楚誓不罢休的架势。
毕娆知道不给他说清楚,他怕是不肯放过她,于是她说:“要说是鬼害人,必须要借助一些手段。”
司序:“说来听听。”
毕娆:“第一,就是有人自愿耗费自己的生气,利用一些邪阵或者邪器,来滋养恶鬼。第二,就是借助一些富有灵气的东西,短时间内增进鬼力,第三,怨气冲天,必须是经历过极其痛苦且漫长的死亡,才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作恶害人。”
毕娆将食匣包好,往一旁一放,继续说道:“鬼害人的条件很是苛刻,而且据我观察,余家并没有恶魂,也没有怨气,显然不符合鬼害人的条件。”
司序听完,神色有些凝重,在毕娆看来司序一定是还在思考她的话,于是起身就想要离开食堂。
“毕娆。”司序却在她起身后,叫住了她,随后继续开口道:“现在就去地牢,我要提审孟锦程。”
二人到余家的时候,府衙的人已经寻找了一段时间了,却仍是没有找到。
“孟锦程只承认了他是帮余良工处理了现场,但他也不知道那个盒子最后的去向,你说那盒子装的,会不会就是无头尸的头?”毕娆询问道。
“不确定,要找到了才能知道。”司序答。
毕娆:“出于什么原因,必须砍掉他的头呢?”
司序:“自然是,那颗头里,有凶手杀人的证据。”
众人在余家找了一下午,却没有找到,眼看天色将晚,众人只能第二天再继续搜寻。
另一边,陆玉书二人此刻终于到了赤云州的地界。
二人一路马不停蹄,连骑了两天一夜,马都要累趴下了,二人只能找了处驿站,暂时歇歇脚。
“记得用最好的草料,等我走的时候最后一并结了。”陆玉书牵着马交给了驿站伙计,同时塞给那伙计几文钱。
那伙计心领神会,牵着两匹马就往马棚方向走去了。
“想不到高人马术竟也如此的好。”陆玉书冲着白月恒夸赞道。
“哎,陆兄弟的马术才是顶好的。”白月恒连忙学着拱手道。
事实上,白月恒的骑术是刚学的,凭着能和万物沟通的能力,他可是和马哥好说歹说,才能一路不被马儿甩下去,当然对陆玉书只能承认自己的确是骑术好,总不能说自己能和动物说话吧。
“高人,谦虚了,走吧进去吃点东西。”
二人说罢就朝着驿站走了进去,驿站食物就没有京师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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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种多样了,图的就是个垫垫肚子,二人随便吃了点,便要了一个房间,决定休息一晚。
二人一路早已耗尽了力气,倒头就睡着了,很快来到了深夜。
黑暗中,窗外人影闪过,屋内的二人全然不知,危险正在靠近。
再次醒来,白月恒只觉得头晕的厉害,浑身无力,身上好像有重物压的自己有些喘不上来气,想要伸出去去推,却感觉到自己的手似乎被束缚了起来。
用力睁开双眼,微光透过门缝射了进来,室内仍然有些昏暗,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
白月恒看了眼趴在自己身上,睡的正香的陆玉书,松了口气。
“陆兄弟,醒醒。”白月恒压低了声音,冲着陆玉书喊道。
“嗯~,再睡会儿。”陆玉书哼唧着,想要翻身,但他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打了一顿一般,浑身酸痛。
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猛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双手被束缚住,此刻正趴在一个柔软又有些温暖的东西上。
“你还要趴多久?”白月恒很是无奈地对着陆玉书说道。
陆玉书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在抬起一半身子的时候又重重砸了下去,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脚也被绑了起来。
一声闷哼从身下传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陆玉书边道歉,边翻身朝着一旁滚了过去。
白月恒感觉自己要被砸出内伤了,怎么自己不是被踩就是被砸啊。
陆玉书转过身后,才发现自己在所处的环境相当的陌生:“我们,被绑架了?”
“很明显是的。”白月恒有些吃痛,说出来的话都有些费劲。
陆玉书打量一番后觉得此时二人应该还在驿站里,刚想要开口,却听见白月恒小声道:“嘘,有人来了。”
二人连忙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假装还没醒来过,果不其然,就在白月恒话落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房门猛地被推开,为首的男人厉声喝道:“两个穷鬼,出门在外身上也没几个子,这么点银子还不够老子塞牙缝呢。”说罢还朝着地上的人踹了一脚。
“大哥,这两个包袱都查过了,也没什么油水,就搜出来一个牌子。”那人将怀里的牌子交给了为首的男人。
陆玉书心中一惊,莫不是他的腰牌吧,要是被这帮匪徒认出了身份,那岂不是必死无疑?
“县水?这是个什么玩意儿?”那人看着陆玉书的腰牌,仔细的观察那上面的字。
陆玉书在内心翻了个白眼,愚氓,但随即他又觉得庆幸,还好他们不识字。
“什么狗屁不通的牌子,但看这个材质但是不错,等会当家的来了,给他看看,老子也看不明白这是个啥。”那男人将陆玉书的腰牌随手一塞,看了眼还在昏迷的二人后,就准备离开了。
但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对着门口的两个人说道:“这两个小白脸,拿出去卖了也能换点银钱,把人看好了,我们只谋财不害命,知道了吗?”
“是!大哥。”“是!”
过了好一会,陆玉书和白月恒才互相靠着背,从地上坐了起来。
此刻他们的药劲都还没过,两个人的面色苍白,没什么力气,但现在他们的时间所剩无几,被发现身份是早晚的事,不赶紧跑的话,明年的今日就是他们的死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