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我堂堂一县县丞,正八品,让我亲自去百里外接一个人回来?这像话吗?”陆玉书从木椅上弹跳而起,不明白司序为何对李随正的事如此执着。
司序微微侧头,佯装惋惜,话间透露出不能继续查案的遗憾:“那不然只能我去了,无头尸和余良工的案子就只能由你带头查了。”
此话一出,陆玉书倒吸一口凉气,他要能查的明白,还用得着找司序帮忙吗?
陆玉书言辞迟疑:“这李安,就那么重要?”
司序语气严峻:“相当重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亲自去接。”
陆玉书知道司序能开口让他去做,必定是十分要紧的事,但还是有些担心,思量再三,仍是犹豫不决。
“你放心,我会安排一个高手护你周全。”司序同样明白他的顾虑,在这样没有证据只靠猜想的情况下,府衙那边不会兴师动众调查一个看似和案子无关的人,所以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陆玉书一听司序早有安排,心也就沉到肚里,毕竟山高水远,一路上谁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既然是武艺高强,那想必十分靠谱。
“明日辰时出发,他在县衙门口与你会合,我知你骑术好,你们二人务必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李安。”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陆玉书背着包袱从县衙中走了出来。
两匹骏马早已等候多时,陆玉书四下张望却不见人影,下了台阶后,才注意到在这两匹马的身后正蹲着一个人。
陆玉书绕了一圈,才看清这人居然闭着眼睛,看样子似乎睡着了,高人,蹲着都能睡着,果然是有些本领在的。
“高人?”陆玉书试探地喊道,那人依旧闭着眼,陆玉书又靠近了一些,伏下身子,继续喊道:“高人?”
听到声音的白月恒,一个激灵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陆玉书只觉得自己的下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烈的冲击,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几步,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泪水浸湿了眼眶,两行清泪划过脸颊,与疼痛一同到来的是对高人警觉性的认同。
白月恒痛苦地捂着头,感觉自己眼冒金星,哪个不长眼的打了他的头:“谁啊!”他咬着牙,声音从齿缝溢出来。
地上的人一手托着下巴,一只手默默地举了起来:“高文,系喔。”
这说的哪里的话?白月恒完全听不明白,手捂着的地方似乎长了个包,他抬眼朝前看去,却见一年轻男子瘫坐在地上,一手捂着下巴,表情极其痛苦,看样子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陆玉书一开口忽然觉得自己的舌头不听使唤了,又疼又麻,但他刚刚并没有咬到舌头,他试着张嘴,合上,虽然疼痛但好在没有脱臼,感受了下牙齿也没有松动的痕迹,便又尝试着说话:“高文,喔系陆玉虚。”
“陆玉书?你就是陆玉书?”白月恒试探着问道,陆玉书绝望地点了点头。
看来眼前的人就是他要护送的人了,回想起昨晚他来到大安县衙,本意是想找到毕娆趁机拿回木簪,却不曾想......不仅被发现了,还再一次被毕娆按在地上哭爹喊娘。
“你想要这个?”毕娆手探进袖子里,作势要从中取出木簪。
白月恒的双眼时刻盯紧毕娆的动作,同时点头如捣蒜:“毕娆大美女~求求你给我吧,我等不了太久,没有它我就跟凡人没有区别,被欺负了都只能忍着。”
比如现在,他的语气里尽是乞求。
但毕娆的动作却停住了,麻利地将还没拿出来的木簪又往里送了送。
毕娆:“想要可以,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我会帮你查探你灵核的踪迹。”
白月恒:“一言为定!但是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我能帮你做什么?”
毕娆摊开手,一颗红色的果实瞬间就吸引了白月恒,他不由地张大嘴巴:“这是,鬼界禁果,缚神傀?传闻服用后,可以选择任何一位你想借用的人的法力一刻钟,并且被借用法力的人会陷入呆滞状态,犹如被束缚魂魄,因此得名。但这个早在八百年前就被后土娘娘尽数销毁了,你怎么会有这个?”
“你也知道你说的这玩意被尽数销毁了,这个当然不是真正的缚神傀,这是......”
总不能说是六殿阎罗的私藏吧,鬼市淘来的?听起来有损阎罗的威名,不知作何解释的毕娆敷衍着说道:“反正,这个东西里存了我一丝鬼气,我提醒你这玩意不是吃的,闻闻就好了,可以调用一次我的法力,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机会只有一次,用完即散。”
毕娆想起来那位酷爱收集奇异珍宝的祖宗,此时此刻不知道有没有发现自己的私库被人动了。
鬼界中,六殿阎罗正处理公务,忽地觉得鼻子有些痒,但早已位列仙班,风寒是不可能有的,也就没有在意,摸了摸鼻子又继续处理公务去了。
思绪回笼,白月恒连忙扶起正坐在地上的陆玉书:“实在不好意思,陆大人,小人白月恒,今日多有得罪,勿怪勿怪。”
“无胖,无胖,高文,喔们该粥了。”陆玉书连忙摆手,下巴还是十分难受,考虑到司序交代的,也顾不上许多,既然也没有脱臼,想必是无大碍,正事要紧。
白月恒有些愧疚,陆玉书连话都说不清了,还这么认真负责,一定是个顶好的官,小心翼翼地扶着陆玉书上了马,自己也骑上了另一匹马,二人很快离开了京师朝着赤云州的方向急速前进。
牢房中,司序正坐于审讯室内,毕娆则站在一旁,牢房内阴暗至极,仅有一小扇窗户有微弱的光透过。
不一会衙役押着余林氏就走了进来,时隔一天,余林氏变得憔悴了许多,眼神中尽显疲惫,毕娆只默默看着她,心想这样一个贵妇人怕是头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了一夜,怕是整夜都没有睡着。
余林氏来到了审讯室的中央,坐到了中间的凳子上,视线与司序平视。
“林秀云,年四十,河朔人士,宣德四年与余良工结百年之好,婚后夫妻恩爱,余良工多年未纳妾,二人多年,膝下无子。”司序看着手上的册子,记录着林秀云的基本信息。
“大人,您查这些有何用,妾身知道的不知道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在那公堂上说完了,不知大人何时才能放妾身回去?”林秀云语气中透露着不耐烦,全然没有了在公堂之上的胆怯。
“不急,本官还有几件事想要问问你。”司序抬眼看向林秀云,眼神犀利,虽然语气平和,面上也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但不知为何却让林秀云觉得有些坐立不安。
司序将她的情绪转换尽收眼底,接着开口道:“你与余良工感情如何?”
林秀云一愣,盯着对方,一时没反应过来,像是没想到司序会提出这样的问题,眼神有些许闪躲,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自是恩爱有加,夫妻和睦。”
“说谎。”一旁的毕娆出声反驳:“若真如此,又怎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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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分房而卧。”
林秀云自知说错了话,面上依旧强装镇定:“不过是夫妻之间闹了些不愉快,我家老爷自娶我之后,可再没纳过妾,试问普天之下,又有几个男子能做到这个份上?”
这倒是事实,这世间男子多的是三妻四妾,像余良工这样家财万贯的大户,竟然没有妾氏,毕娆回想起余家做法事那天,的确只有林秀云一位夫人出现在前院。
“既然如此恩爱,为何你们膝下无子?”司序不急不慢地继续提问,眼睛依旧紧紧盯着林秀云。
林秀云吞了吞唾沫,神色愈发不自然。
眼见林秀云不说话,于是司序继续问道:“你们二人之中可是有谁?患有隐疾。”
司序的话如同尖刺刺入林秀云的心脏,她嫁给余良工已经有二十四个年头了,没人知道她这二十四年是如何熬过来的。
“大人,这些问题,同我家老爷的死可有直接的联系?他已经走了,这种事情还要拿出来说吗?”林秀云的情绪显然已经有了强烈的波动,一直在逃避回答这样的问题。
司序收起犀利的眼神,莞尔一笑:“本官只是想不太明白,你们夫妻敦伦有碍,还能几十年恩爱有加,情感和睦,实属罕见。”
司序看似调侃的语气却让林秀云更加惶惶不安,多说多错,这个时候倒不如沉默不去回答。
看着沉默不语的林秀云,司序无奈地摇了摇头,有的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他缓缓站起身来,朝着林秀云的方向靠近,最终来到了林秀云的身后,双手背后,伏下身子凑近她,在她的耳旁轻声说道:“是你杀了他。”
林秀云浑身开始轻微颤抖,她的手紧紧抓着扶手,胸膛起伏,好似有些气恼,片刻后她侧过头,语气坚定道:“不是我!”
“别紧张,审讯手段而已。”司序直起身子,走到了林秀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继续开口:“那么你来说说,余洛才是谁?”
林秀云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瞬间汗毛耸立,瞳孔骤缩。
“你们究竟,对余洛才做了什么?”司序收敛了笑意,语气变得冷峻。
“余洛才?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大人为何提到他?”林秀云强装镇定,但她的语气中,却充满了恐惧。
司序从怀中掏出一张设计图,摊开在林秀云眼前:“这张图,谁画的?”
林秀云眼神飘忽,目光落在了署名之上,有些结巴的开口道:“自,自然是,我家的老爷。”
“那为何署名却是余洛才?你刚刚不是说他早就死了吗?”司序语速不急不缓,话尾上扬,就好像真的在疑惑一般。
“他是我们的孩子,自然是老爷思念的紧,才写上去的。”林秀云连忙解释。
“可是,本官查过了,这字迹可与余良工的字迹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这么说吧,你们余家上下的字迹可没有一个同这这张纸上的字迹有相似的。”司序将设计图收了起来,低着眼看着林秀云。
“余洛才一直都活着,只不过你们囚禁了他,至于是为什么,我希望你能认清你现在的处境,将真相说出来,否则本官也不介意对你用刑。”
林秀云认命的闭上了双眼,关于余洛才,她的感情很复杂,有爱,有恨,有嫉妒,但更多的是愧疚。
她好似陷入了回忆,一直紧闭着双眼,极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良久后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下定了很大决议一般地开口道:“余洛才曾经是我余家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