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跑就行,一会菲兹威廉上校要过来,你们一会记得下来。”
凯瑟琳夫人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伊丽莎白和达西身上对于自己这孱弱的女儿和一直冷着脸看人的玛丽小姐就不太关心了,安妮小姐带着玛丽参观书房,玛丽对这位纤细的女孩挺有好感的。
“我母亲的脾气不太好,让你见笑了,她没有恶意,人很实在。”安妮说。
玛丽说:“夫人端庄大气,愿意招待我们,是我们的福气。”
“家里面要是不来客人会很冷清。”安妮说,“父亲去世后那些权贵圈子里的人就来得少了,不过我很开心因为是身体不好,母亲不必安排我就参加无聊的晚宴。”
“我也不喜欢参加。”玛丽说,遇上了知己,两个女孩开始夸夸其谈。
“去那些地方让我不自在,我都清楚这些人是想什么的。”安妮牵着玛丽的手,“我就猜到你和我想法一样。”
“没有哪个人喜欢被凝视的。多不自在啊,好像我们是一件物品。”玛丽说。
“说起来你可真有本事,你是怎么说服你家人的,一般情况下没有哪一家好人家的女儿会轻易当职业女性的。”
“这不是不同了嘛,你瞧,城市里多的是体面人出去看看。今时不同往日,有时候老地位也不管用了。”玛丽实话实说,她也不是故意在酸安妮小姐。
“我很少去城里面看看,我之前的家庭教师来自曼切斯特,她说那里有很多工厂,女人们可以找到营生,不过就是很幸苦,而且也很危险。伦敦的话,那里的坏境实在是太差了,我从书中就可以感受到,小说啊,戏剧啊,还有一些报纸和杂志,全部都在说伦敦的坏话。不过,我猜也正因为如此,混乱中女人才有机会撕杀出去。”
安妮看着文质彬彬实际上性格也是很尖锐的。
“我过几年也要想着做生意,当然母亲一定是不乐意的。”安妮说道,她对玛丽无话不说。
玛丽看得出来,在强势母亲的威慑下,这位安妮小姐老早就学会了压抑自己的感情。
她找到了玛丽,自然是要和这位年纪相仿的女孩说个痛快。
玛丽自然也是乐意听安妮小姐说话的。
“我很羡慕你,你一定要实现梦想啊,我要是有衣服好身体,我想我也会努力的去冒险,试一试,不过我不会去当执行官,我会成为探险家,我的实验所里有很多炼制的魔药,希望可以帮助你。”安妮说道。
她带着玛丽走到二楼的书房。
“罗新斯历史悠久,在我们家族没有住进来这前这里曾经是一座公爵府,据说安妮女王和她的情人在这里度假。”安妮小姐指着画像,“他们说护国公也在这里密谋过。”
玛丽听着安妮介绍这间相当庄严的巴洛克建筑。从言语中可以听出来,这位安妮小姐对于奢侈的生活并不感兴趣,也没有觉得生活在富丽堂皇的城堡里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反而她会批评无意义的装饰和这里历代主人的糜烂,她专注于历史和一些不被注意到的细节。
“这里举办的舞会比皇宫的还多,不过现在我母亲倒是不愿意操心这些了。”安妮说,“我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姑娘,母亲懊恼我无法承担家族的重任,但我可以像她一样,选择这样的生活,就在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里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说着,安妮小姐将玛丽带到了书房。
罗新斯府邸的书房对着花园,采光相当好,在这里可以待一下午也不会感到寂寞。玛丽站在窗前可以看见柯林斯夫妇的小宅邸,和这里比起来,柯林斯夫妇的家显得太温馨,谈不上有多精致。但玛丽根更喜欢住在柯林斯夫妇的家里面,这里就像安妮小姐说的那样太空了。
“我的实验所在三楼,不过只能从书房过去,我让女仆帮我做了隔断,又让柯林斯先生帮我修补了结界,仿制火烧了书房里的藏书,这些藏书可不只属于我们家族,它是属于历史的,属于接下来要住在这里的家族的,我不会生育,也不会成为谁的太太。”安妮说,她一边走一边轻声说。
玛丽相信安妮小姐是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你的母亲大概不会开心。”玛丽说,“就像我母亲不希望我去当执行官一样。”
“是啊,母亲们总是担心自己的女儿没有拥有体面的幸福。同时她们也不去想自己真正需要什么。”安妮小姐说。
“我真高兴达西表哥喜欢你的姐姐,伊丽莎白小姐真是位可爱的姑娘。”
“但是真可惜,我想我姐姐暂时还没有喜欢达西先生。”
安妮很惊讶地回头。
“达西表哥可是个相当有优秀的对象,他是个温柔正派的人,不过也是,不能说他是好人伊丽莎白小姐就必须喜欢他,也没有这样的事。”安妮说。
她让玛丽跟上来,两个人从旋转楼梯走上了三楼。安妮小姐走在前面,她金色的秀发像是柔软的丝绸一般。
玛丽愉快地上楼。
这里的采光更好了,甚至有一大面墙都是玻璃窗户,露台敞亮,还种满了花草,细心打理一点也不会召蚊虫。
安妮小姐邀请玛丽坐在沙发上,还给她倒茶。
“听我喋喋不休的说话你会不会感到厌烦,我在这里几乎没有朋友,母亲不让我和镇子上的女孩们深入交流,这一点达西倒是很像她。”安妮说。
玛丽一点也不讨厌这位安妮小姐。
这位苍白纤弱的女孩活泼开朗,在书本之外,她活色生香,有着极为旺盛的生命力。
安妮小姐面容清秀,她谈不上多漂亮,但却有一种如湖水一般平静的美感,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牵动人心。她笑着给玛丽介绍自己研制的药剂,玛丽耐心的听,认真的分析,这位年轻的女孩是个天才,魔药学天才。
玛丽对安妮的喜欢更上了一分。
“你要是喜欢可以全部拿走,这些药剂研制出来我也用不上,附近的驱魔人也没有那么多,这里相对祥和,没有多少魔物,自然也不会有战斗,留下来我怕会过期,而柯林斯绝对不会帮我在教会中售卖的,我最多可以给他们一些日常的药品,治疗伤寒和基础的疾病,免费提供给村民。”
“您真是个善良的人。”玛丽说。
“善良,这谈不上,我不过是尽到责任,这里是我的财产,这里生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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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受到我的庇护,可惜我和我父亲一样身子骨孱弱,要是和母亲一样健康的话,我也可以守护这片土地。”安妮说。
“夫人她也会?”玛丽倒也些诧异。
“她年轻的时候可当过执行官的,不过这是个秘密,之后您就当作忘记了吧。”安妮说,提起母亲的过去,她满眼都是崇拜,“但她在遇上我父亲后就放弃了职业,也是因为我,父亲死了,她不能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长大。”
玛丽很惊讶,这个女孩对她无话不说,她感到自己也有责任安抚安妮小姐的情绪。
“不过一点也不悲伤,我并没有被这些情绪淹没,我现在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真好,天赋可以发挥出来,又出生在富裕的人家,简直不要太幸福了,玛丽小姐,我会和你一样,实现自己的目标。”安妮说,“我听说在古代,在很遥远的神话时代,那个纪元中的魔法使者可以研制出治愈顽疾的万能药,我也想完成。”
“如果是你的话,我不觉得这会是天方夜谭,你很有天赋。”玛丽在夸赞人这一点上不会夸张。“我想,教会一定需要你。”
*
那位达西的表哥,伯爵的次子,菲兹威廉上校风度翩翩,他笑着和大家打招呼,不吃意外,他对伊丽莎白一见钟情,不过,他很识趣的看出自己的表弟早就对这位美丽的女子感兴趣了,也就点到为止。
“哦,你是玛丽小姐,我听我上司说起过您。”上校说。
“上司。”玛丽不解。
“就是莫里亚蒂伯爵,他提起过你,说起来一位相当有天赋的小姐,班纳特小姐,我停说你在罗新斯我还挺惊讶的,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年轻人坐在会客厅,他们开始外牌。
夫人要祷告,安妮小姐吩咐管家去盯着菜品,安妮小姐笑着出了门。
“安妮很少小的。”上校说。
“她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玛丽说。
“可能你撬开了她的心房,女士。”菲兹威廉上校笑着打出手中的牌。
玛丽和夏洛蒂和柯林斯表哥打牌,上校和伊丽莎白说了几句话,然后伊丽莎白的脸上就不太好了,她看着伊丽莎白走了出去。
玛丽也放下手中的牌,交给一个年轻的军官,牌局继续,玛丽去追伊丽莎白。
“怎么了,我看你生气了,是那位上校说了什么吗?”
“没有什么,我只是,没有想到真的是达西做的,害的简和查尔斯伤心了一阵。”
“好吧,的确是这样的,不过简和彬格莱先生不是重归于好了吗?”
“他还点评你,我的家人们,真是的。”伊丽莎白脸色苍白。“我就知道,就像是他说的那样。”
“谁。”
“一位朋友,你没有见过。”
玛丽想了想。
“是不是叫威克汉姆。”玛丽说。
“是的。你也认识他。”
原著中著名的绿茶渣男嘛。
“是那位上校提到的。好了,伊丽莎白,你可以去问清楚。不过你要是真讨厌达西也是可以的。”玛丽说。“但希望你不要被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