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舒服的时候就是在刚刚实现目标之后的悠闲时间里。”
玛丽这几天过得实在是太快活了,她很得意自己算是考了以第一名。
这个消息在她拿到成绩的当晚就写信告诉家中的守林人,也是玛丽的第一位见习老师,老猎人汤姆先生。
这次回家来,她少不了要和老汤姆说说话。
汤姆过去是个厉害的猎人,他隐姓埋名在这里生活,日子悠闲,偶尔和玛丽说说过去的冒险经历,玛丽十三岁的时候就和他一起训练,甚至试着去参加危险的狩猎活动。
“你是个天赋极好的孩子,从你很小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之前还挺可惜的,你是位体面人家的小姐。还好班纳特先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老汤姆说,他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但身体强壮,浑身都是肌肉,你很多年轻人都要硬朗,接近两米的身高使他看上去像是个巨人。
玛丽带了一壶酒和他一起坐在湖边喝,借着月光,他们看着湖中游动的水之精灵。
这些可爱的,泛着淡蓝色光圈的生物很难被人偶捉到,只有天生敏感的人才能发现它们。
“执行官可不好当啊,总是会遇上两难的局面,不过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会找到法子的。”老汤姆说,他有半张脸上布满了烧伤。
“想知道我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玛丽从来不过问别人的隐私。
“是我和火龙作战弄的,当时死了不少人,佣金不少,但想想看,不至于送命吧。”老汤姆道。
“龙。”玛丽说。
“是啊,当时还有龙,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其实比你想象的还要老,我欺骗了你父亲,我告诉他我不过是个退休的猎人,其实我不是,我这不仅仅是个猎人,我是个混血。拥有极长的寿命,我只是累了,需要休息了,这里的生活时候我养老,有份安逸的工作住在树林中,偶尔守护一下当地温柔的羔羊们。”
“混血。是说血统上的,”玛丽说,她仔细的端详起这位老师的脸来。“我看不出来您是哪里的混血,因为端正的脸都差不多,你是东欧人和爱尔兰人的混血吗。”
老汤姆笑了。
“您要多练习灵视了,小姐。”说着,老汤姆喝了一口酒。
“我是纯血狼人和一个黑女巫的后代,纯血狼人不受月光的支配,月亮只会给我们带来力量,而不是奴役我们。”老汤姆说。“所以我身上没有一般那种脏兮兮的狼人的特征。”
玛丽安静地听着老汤姆说话。
她知道,老汤姆其实很寂寞,这是一种具有文学色彩的寂寞,是积极的寂寞,饱经风霜后的坦然。
“那时候我还年轻,为了给妻子换个住所去跟着一队新手杀龙,为了救人被烧了半张脸,这还是疤痕淡了,当时听惨烈的,还好我那漂亮的小妻子不嫌弃我。想起来,她现在死了有一百来年了,我那漂亮的小妻子。”
“还第一次听你说有关家人的事情。”玛丽说。
“后来她老死了,我亲手埋葬了她,我和她没有孩子,不过这也挺好的,我们度过了五十年快活的岁月,我和她一起旅行,拥有大庄园,过着体面刺激的生活,时代变迁,我老了,当我不想战斗的时候就给自己找个好去处,我喜欢这湖,它让我想起妻子的眼眸。”
玛丽拍拍老汤姆的后背。
“遇见你也不错,我从来没有教会徒弟,也没有这个想法,更对现在的那套制度不感兴趣。一开始教你也不过是怕你说漏嘴我的秘密。”
玛丽低头一笑。
当时她的确威胁老汤姆让她教自己。
“看来我眼光不错。”老汤姆很自豪,“他们说淑女要学着绣花弹琴,这些自然是了不起的技能,但有时不是每一位淑女都习惯这样生活。真要是遇上麻烦总不能等着上帝来救你。”
“所以需要猎人。”玛丽幽默了一句。
老汤姆看着玛丽。
“你比神要自信得多。”他伸手揉揉玛丽的头发。
“猎人是老保护人类的,当你面对狼人时你再想什么。”玛丽问。
“猎人是我的天职,我可不怕屠杀自己的同伴,就算是人类也有自相残杀的时候啊,想这么多毫无意义事情不利于生存。你瞧,在战场上,你光靠嘴有什么用,手里的武器才能救你。”老汤姆笑了。“正义也是要靠力量来实现的,说什么我们要了解彼此,但在理解之前呢,靠着道德去拥抱彼此,真要这样的话,人类早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不过有时我也会想,人类现在这么强大,会是一件好事吗?”
玛丽喝了一大口酒。
冷风吹在脸上怪舒服的。
“我很紧张。”玛丽说,她叹了一口气,“我原本只是想给自己找个目标,现在才刚刚起步,一时间不知道该想什么,下一步怎么办,执行官也好,未来要是准备换个职业也罢,就想你说的那样,我要面临选择。可要是,我选择不好呢。要是我违背了初衷呢。”
“那就就这样吧,只要是你努力去做的事情,要是没有办成也就任由它过去吧,只要你出于正义,或者说是,出于一种善念的选择,要是真无法做到十全十美也没有事。”老汤姆说,“你最看中什么。”
玛丽不假思索地说道:“平静的生活,家人和爱。我对当故事中的和救赎主和反派不感兴趣,我只是个普通人,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想保护普通人而已。”
“你眼中的普通人是什么样子的。”老汤姆说。他将酒放在地上,“每个人对普通人的定义都不一样呢,而且,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并不觉得你所认定的事物就是他们世界的本质。”
玛丽抬眼看看天空:“想活下去的人,想过好每一天的人,会抱怨的人,感到痛苦的人,不愿意看见世界变成一堆废墟的人。”
老汤姆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会。
玛丽安静的看着明亮的月亮。
黑夜里,月亮的光明格外的耀眼,比太阳更纯粹,月亮的光源自太阳,又多了一份神秘。
“那就守护他们吧,这个世界相当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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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靠着我们这样的人来守护黑夜,长夜漫漫,在黑暗中,在人心幽微之处,总要有光,猎人是光的暗影。”
玛丽点点头。她其实还没有弄清楚这句话的意思。
“你还是个孩子,将来还要走很远的路。”
“老师。”玛丽说。
“叫老师是生疏了。”老汤姆笑笑,“还是叫我老汤姆吧。”
玛丽说:“好吧,我的老汤姆,我真的挺厉害,不是吗?”
“你是个守序者,孩子。”老汤姆语气沉重,“要是放在我年轻的时候我一定不理解你们这些严肃的家伙,现在,我理解了你们存在的价值,执行者,圣职人员,还要什么执法者,总之换了无数的称呼,还是再说一件事,维护秩序,混录有趣,是一部分向上的阶梯,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不必要的混乱只会带来绝望。”
玛丽举杯。
“可惜我总是轻松不起来,或许这和选择的使命有关系。想活得认真一点,那中轻松的状态让我不安。”玛丽说。
她想起过去的经历,那时她担心时间不够用。
老汤姆也举杯。
“敬我们最强的执行官。”
他们一饮而尽。
*
原本只是待两周的,计划有变,玛丽决定在家里住一个月,舅舅和舅妈也不赶着回伦敦,他们在这边的生意出了点小问题,班纳特先生和他们一起解决,玛丽和伊丽莎白的旅游要推迟几天,不过这也正巧,他们受到了好友夏洛蒂的来信,柯林斯表哥邀请他们来家中做客。
“好久没有看见她了,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伊丽莎白说,“希望表哥不会让夏洛蒂觉得无趣。”
“是你牵线搭桥的吧。”玛丽说。
“哈,你可不要告诉妈妈,不然她可受不了,准不会放过我。”伊丽莎白说。
“表哥第一次来的时候可是看上了你。”玛丽摆摆手,“但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欢他。”
“他太古板了。”伊丽莎白说,“也太严肃,而且我对他感兴趣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倒是夏洛蒂喜欢,我想人们总适合和相似的人在一起。”
“是这样的,开始我还担心。”说着,玛丽摇摇头,“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伊丽莎白坐在窗户边上打开一本书。
这次是本小说。
玛丽开始绣花,她享受刺绣带来的安宁。
“不知道夏洛蒂最近在研究什么呢。”伊丽莎白说。
玛丽听见凯瑟琳和莉迪亚吵架的声音,母亲正在和管家说话,父亲在另一间房子整理账目,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她嗅到了花香和烤面包的问题,天气很好,房间是金色的,玛丽伸手,试图去抚摸光柱,她闭上眼睛,看见了自己举起巨斧的场景。
“你在想什么呢。”伊丽莎白说。
“思考我存在的意义。”玛丽说,她睁开眼睛。
“你找到了。”伊丽莎白笑着问。
玛丽点点头。
“我想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