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海辛的家是典型的新哥特风格，精致，华丽，她有一座精心打理过的院子，院子的东侧种着一颗古树，这颗大树决绝了好奇者的目光，恰到好处的遮住房子窗户，阳光可以照进来，但外面的人完全看不清屋里的样子。隐蔽性相当好。
玛丽坐靠着门框上和管家说了今天的经历，不断太愉快的经历。
范海辛听见了玛丽的声音，但听不清谈话的内容。
“你是在嫉妒？放心好了，我的好管家最近在想办法和一位女爵复合，他早就不是之前花花公子的做派了，尝到了苦头学会了圆滑也收敛了个性。而且你知道他和女爵有两个女儿的，可爱的两个小女儿。”范海辛看了一眼莫里亚蒂，“玛丽小姐总要找一位前辈说说话，她今天很辛苦，不是吗？”
“是的，她，需要和除我之外的人聊聊，玛丽是个勇敢的女孩，还有我不是在吃醋，我可不是那种什么都想到那些事的人，说回正题，你说你带回了什么东西。”莫里亚蒂坐在沙发上，他靠在坐垫上。有些焦虑，难得在他脸上可以看出不安的神情。
范海辛抱着双臂，打量着莫里亚蒂教授。
“你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莫里亚蒂。”
“我没有，玛丽小姐并没有答应信任我。”
“你本来就很难信任，这不怪小玛丽，她是个谨慎的好孩子。”
“好吧，还是说回你的事情吧。你带回的东西。”
“骨头，是一些兽化者的头骨，病毒完全摧毁了他们，快要瞒不住了，这桩事迟早要完蛋。”范海辛站起来，帮着两个女仆一起拖棺材。
“你还养了两只狼人，这可不像你，我还以为你讨厌孩子。”莫里亚蒂也站起来。
“我们能行，人类。”小女孩说，露出尖牙。
“好吧，我知道你们是斗士，可不是纤弱的小淑女呢。”莫里亚蒂摊手笑着说。
看似娇小的女仆实际上力气很大，两个灰色卷发的小姑娘将棺材拖到了半地下室里。
“你能想办法拖住吗，要是政府的人知道，又要毁小城，就和当时毁掉村子一样，我们只有一个选择，可让这个选择来得晚一点不好吗？”
莫里亚蒂思索了片刻。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但，你确定这只是个意外，这些可是上面的想法，弄出这项目的可是首相。”莫里亚蒂说。“选出来的首相。”
“王室一开始不太赞同，不过我想阿尔伯特亲王去世后，女王变得对一切事物都很冷淡，她一直记得害死丈夫的是自己的儿子和王子身边那个不知廉耻的吸血鬼情人，要不是去帮殿下处理丑闻，亲王也不会生病。”范海辛道，“女王这些魔物厌恶至极。”
“这对你们来说是一件好事，终于不用在宫廷和议会里看见一堆怪物了。”莫里亚蒂说。
“是的，只要女王愿意表态的话。”范海辛说，“政府的那帮官员为了省事不会认真研究，他们只愿意快一点处理感觉，烧死那些人。”
“有解决的办法吗？”莫里亚蒂问。
范海辛摇摇头。
“目前没有，学院里的研究者最近都忙着我开学术会议了，干事实哪有去交际重要，要是弄到研究经费就可以去北欧度假。”
“这要的话，看来只能铤而走险了。”
“交给那群疯子。”范海辛说。
“大学里的疯子才是干实事的。”莫里亚蒂道。
“去看看该隐城的纯血种吧，希望能从她身上找到些有用的东西。”范海辛道。
他们穿过走廊，玛丽和莫里亚蒂打招呼，莫里亚蒂朝玛丽一笑。
*
“莫里亚蒂先生和你很亲近。”管家说。
“我们是在舞会上认识的，认识了有一年了，他帮了我很多忙。”玛丽说，“您也认识他。”
“他是个厉害的角色，也是个好人。”管家说。
“好人。”玛丽有些疑惑，“可他不是。我是说，他我知道他有些特殊的爱好。”
“你是说报纸上的传言，他的确涉及一些灰色的生意，不过这些不完全出于利益。太单纯的人往往不会做事情。他们只会按照自己所谓的道德办事，然后等着吸务实派的血。”
玛丽不说话，她的手抚摸着棉质桌布。上面的印花是秋葵。
“世界上也并非善恶分明。”管家补充道，“你听说过关于我的事情，当年我是全帝国最出名的猎人，令魔物闻风丧胆的屠夫，如今成了这副样子，还不是因为当时太过单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一旦你要做事，一定会得罪一些家伙。很多事情是处于灰色地带，需要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莫里亚蒂他，我有些困惑，他太神秘了，很多人都怕他。”
“这就对了，你只需要认识这部分的他就好了，詹姆斯是个聪明人，他有手腕，也有分寸。”
玛丽看着走廊。
“你一定满脑子都是疑问。”管家说。
玛丽点点头。
“主动去解密吧，我你的眼神中读出了好奇，女孩，趁着年轻，不要被无意义的事情牵绊，你要是好奇的话，可以去探索，不要像我一样后悔，要是可以重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那个女人我爱她。”
“莫里亚蒂不是我的情人。”玛丽说。
“我知道。”管家笑着说，“我没有说他是。”
“你真坏，看来他们说你之前是轻浮的花花公子这事是真的。”玛丽说。
“他们说对了一半。”
“还有哪一半是我不知道的。”
“我是个混蛋，才不是什么花花公子呢。”管家笑了，即便被岁月摧残，他看着还是很有魅力。
穿越到这个世界，玛丽觉得自己见识到各式各样的美人和帅哥。
“好了帮我端过去吧，放在会客厅，一会你们上来就醒醒脑子。地下室的气味很重。”
外面下去了雨。
雨滴在玻璃上，玛丽走下楼梯。
“亲爱的，我家的人少，要麻烦你帮我一下，充当我的助手，这些场面你能应付吧。”
地下室传来范海辛女士爽朗的声音。
“没问题，今天早上我就见识过大场面了。”玛丽说。
“这吸血鬼是由你猎杀的，是第几只了。”范海辛戴上手套和面具，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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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蒂帮玛丽也戴上。
地下室有一股鼠尾草的味道，还混合着不少腐肉味，乌鸦和秃鹫应该会喜欢这里。玛丽想，她觉得范海辛的地下实验所也很符合她的胃口。
光线昏暗，但解剖尸体的试验台附近不缺光源，范海辛点着蜡烛也烧着煤油灯。
“吸血鬼的身体和人类有什么不同呢。”范海辛问。
玛丽一边戴上防护面具一边思考。
“吸血鬼的皮肤更坚硬，他们身上的血管分布更少，心脏停止，靠着一套逆向的系统来维持血液流动。”
“如果要解剖吸血鬼最好从哪里入手。”
“心脏部分，那里的皮肤更脆弱，但一定要用银制的工具，或者是涂抹上圣物的工具。”玛丽说。
范海辛将刀子递给玛丽。
莫里亚蒂说：“试一试，这是你的猎物。”
玛丽脸颊一热，感到有些兴奋。她握着手术刀，划开皮肤的时候动作有点笨拙。
她切开了吸血鬼的胸腔。
里面的心脏发黑。
“瞧瞧是只纯血种。”莫里亚蒂说。
玛丽看着这具漂亮的尸体，吸血鬼比人类高挑，肌肤苍白，容貌出众，要是不知道她干出的罪行玛丽几乎要舍不得下手。
可惜自然界就是这样的残忍，仁慈的物种注定无法善终。
她在范海辛耐心的指导下一点点将尸体处理干净。
“你会是个好学生的，玛丽。”范海辛说，“还记得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
玛丽点点头。
“你选择站着哪一边。”
“人类这一边，无论人类的本性如何，我都站在人类这边，不是出于正义，而是因为我想守护我的生活。仅此而已。”玛丽说。
“你的想法很特别，我很喜欢，看来，你是当执行官的料。”范海辛评价道。
玛丽专注看着范海辛接下来的操作，手术刀精准，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的优雅流畅。
范海辛解剖吸血鬼。发现了这家伙可以暴露在阳光下的秘密，在她的胸腔里种着一颗恶魔结晶。这东西有的时候会制作成戒指。
“亲爱的，你看起来脸上不对劲，要不要休息一下。”范海辛问。
玛丽点点头。
“今天看了太多的刺激场面。”莫里亚蒂道。
他送玛丽走出地下室让她在会客厅休息，喝茶。
“或许你也生在游戏中，不过你是狡猾的狐狸，不会暴露自己。”
等莫里亚蒂回来后，范海辛说道。
“我现在也越来越弄不懂你的意图了，你好像没有自己的立场。”范海辛道，“没有立场和目的的人是最危险的。”
“拿破仑也有犹豫的时候。”莫里亚蒂说。
范海辛看着这位地下世界的拿破仑摇摇头。
“该隐城中的女王来过这里。”
“你两头下注谁也不得罪，很是聪明。”
“我不喜欢失败，好了，这东西可以给我嘛。”莫里亚蒂指着掏出来的金色水晶体。
“可以，我反正有两块这东西了。”范海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