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缠着玛丽问了很多年纪小的男孩子喜欢问的天真的问题，玛丽乐此不疲的回答，难得遇上个可以滔滔不绝的好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玛丽自知她总是改不掉显摆的毛病，不过对于今天的胜利者来说，这完全就不算是显摆，她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是真理中的真理。
“我最喜欢玛丽姐姐了。”表弟们说，他们两个叽叽喳喳地不断提问。
晚饭的氛围轻松愉快。
简自豪的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她为玛丽感到高兴，她过去担心过这个妹妹是否太过于出格，现在想来，是自己想多了，玛丽就像是耀眼的太阳，她会是家中的骄傲，而自己也该做好姐姐的本分，当好玛丽的后盾，她也有属于她的战场，绝对不能输掉，要振作起来。玛丽将来还想要人脉，如果她真的要步入职业之路，她更多的支持。需要比那些男性更多的资源。这样才能弥补她性别上带来的麻烦，隐约间，简感到上帝就是这么不公平。
“接下来的实践考试你准备好武器了吗？”舅舅问，“当年你姨妈的武器还是我们一起锻造的。”舅舅说，他喝了酒，脸微红，看着玛丽的样子想起了自己失踪的姐妹，玛丽和那位尘封在记忆中的姐妹的影子重叠在一起，骄傲的，年轻的，充满力量的少女，畅想着未来。
“现在换成用他们选定的了，不让我们带自己的武器过去参加考试，我觉得很奇怪，要是用上不趁手的武器，在试炼场上受伤了怎么办。”玛丽说。“我可不觉得他们是出于好心。避免选入不中用的人。”
考试越来越严格，玛丽觉得这比她一开始想的要公正得多，对于像玛丽这种算不上太有后台的考生来说，某种程度是一件好事。
“看来所言不虚。”表姐安妮说，“我听说上次考试一个混血少年在考试时拿出特质的猎人镰刀杀了监考官。”
表姐安妮总能打听到八卦，她的消息永远是家中最灵通的那位。她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用平稳的语调讲述她所了解的事情。
“啊？”这个消息玛丽还真不知道。她只是奇怪为什么突然要用不熟悉的武器，还以为这是学院在招生上动手脚呢。方便一些能力不足的贵族少爷们。
表姐切着牛排。开始分享她打听来的消息。
“我朋友告诉我的，她在疯人院工作，是个医生，是她接手了这个少年，对了，这件事你们就不要往外说了，她要安静的环境进行研究。”表姐道。
玛丽点点头。
“那个少年曾经是一位调查员的助手，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科学家汉斯博士的学生，也是他的侄子，当时那个少年才十七岁，现在也不到二十岁，可惜人生全毁了，人一旦反疯就很难回头。”安妮说，她说话来抑扬顿挫，听她说故事总是很舒服。“汉斯博士失踪三年，当时那个少年，好像是叫乔伊，他本来会是那年的翘楚，十三岁和叔叔一起解决了一桩大案件，年少成名，本来前途无量。可惜，他叔叔失踪后，他就变得离群索居，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后来参加考试，在考试的试炼场上，对付一只狼人，他轻松地斩下了狼人的头颅，动作流畅。就在他要立场的时候，谁也没有料到。他突然发了疯。举起镰刀砍断了一个执行官的头。”
“发疯，为什么会发疯，他和考官是有什么私人恩怨吗？”简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受到诅咒突然发狂了吧。他也去过地下，虽然没有深入，毕竟也是探知过那些古老的文明。”表姐说，“无论是什么原因，毕竟出了桩大事，这也就是为什么停办了两年招生考试。”
“我记得，好像连猎人联盟也有一年不收人，考核也变得严格了。”舅妈说。
简露出担忧的表情，她看着玛丽。
玛丽知道简是想到她手中的笔记。
玛丽听见地下，古老的文明，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她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得来的那本笔记，想到上面古怪的内容，以及缺少的几页。
还有莫里亚蒂和福尔摩斯的话。
在考试之后，她要弄清楚这些事情。
“地下，你是说他潜入过地下。”玛丽问。
表姐安妮说道：“是的，汉斯博士不是研究古代符文的嘛。”
玛丽点点头，她的确看过汉斯博士写的书。
“他受邀去探险，作为翻译。”安妮耸耸肩，“后来整支队伍都失踪了。”
气氛变得严肃起来，安妮很快又转到了轻松的话题上。
“这些令人头疼的事情还是留在之后慢慢说吧，现在，耽误之急是想想明天要如何拿第一名。”
“不知道会和什么怪物作战。”舅妈说。“我一个朋友的侄子就是执行官，他说现在的考试越来越严格，因为他们需要真正的人才，所以玛丽你一定要小心，早上我会帮你祈祷的。”
舅妈一家总是很务实，他们不会讨论安全或者危险的话题，也不会觉得玛丽的选择有什么问题。
大家都在认真的围绕着玛丽的考试讨论，玛丽很喜欢舅舅一家的氛围。
他们不会去评价别人的生活，而是认真的努力思考他人的处境。
“可是玛丽表姐可是很厉害的，她很强大。”表弟们开口，“莫里亚蒂姐爵士总是这么夸赞玛丽表姐。”
大家暧昧的看了一眼玛丽。
玛丽摇摇头。
“他喜欢夸人，对谁都满是赞美。”玛丽举杯。
和亲人在一块的感觉总是极好的，玛丽看着家人，脸上露出幸福的笑脸。
杰克现实安静地站在连枝纹吊灯上，默默观察这家人。
*
第二天一大早，纷纷开始行动，玛丽喜欢舅舅家的氛围。勤劳，激励充沛，每天都有事情做，免于陷入情绪中。
天气变好，甚至冒出了太阳。
舅妈选择一天都待在教堂里，为亲爱的侄女祈祷。
生意上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女儿和侄女，简和表妹出了门，加迪纳现实用家里最好的马车送侄女去试炼场，他有些不安。
“哦，放心，你有我们家的血，要知道我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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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是出过好几位强大的女巫，就算是猎巫时代都拿我们没有办法，更何况是在和平时代，你就按照你的性子来，我保证你一定会取得胜利。”
玛丽看出来舅舅很紧张。
她握住舅舅的手。
“放心，我可以做到的，您也知道我在母亲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不少的训练，老汤姆可是真正的战士，不必执行官差，他经验丰富，也带着我实践过，我上次还在舞会上杀了一只吸血鬼呢，总不会我要面对的敌人比吸血鬼和狼人还要可怕吧，考试只会用低级的魔物。”玛丽说。
“不要受伤，宁可受伤的是别人。”
玛丽笑了。
舅舅看着玛丽十分自信，也跟着放松了些。
“我不会有事的，舅舅，你说过，我像您的妹妹。”
*
圣公会教堂地下大门打开的时候玛丽有点失望，这里看起来就像个平平无奇的地下墓穴，不过在教堂的底层一块巨大的空间。看上去并没有奇特之处。这里是过去教徒藏匿之所，早在罗马时期，就有人开始建立地下墓室，当时，赞美上帝并非主流，在这片土地上神秘的精灵和口吐人言的神明庇佑着大地。只是后来这些成了遥远的传说。
“那个时代比现在要美好的多，是新的信仰带来灾祸。”
有些书会抛出这种论调。
玛丽对此有自己的看法，但这些想法还没有成形。
一众人跟着灰袍修女走朝着深处走去。
和玛丽一起来参加考试的人只剩下不到二十个。这些人中只有十个左右的人会留下来。
玛丽笃定自己也会在其中。
这二十个人当中多半是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的人，每个人看着都很严肃认真，玛丽之前对这次考试好带着一些不好的幻想，认为会有浑水摸鱼的人，现在看来她实在是太傲慢了，觉得全天下就她是最认真的。
女修提着煤油灯站在天使像下，她背后有一道大门，是石头做的门，上面还雕刻着一些宗教故事，以撒的献祭。
玛丽看着门上的装饰，仿佛自己成为了惊恐不已的少年，她不知道会不会有天使来拯救她。
修女用平和的声音说道：“杀死你们的对手就可以通过考核，受伤请第一时间砸碎你们手中的玻璃石块，我们会找到你们。”
接着她开始介绍考试的内容。
就像她说的开场那样，考核的标准就是杀死对手，每个人随即抽到号码牌，根据号码牌打开相对于的大门，关上大门后，结界开启，怪物出现，靠着自己亲手挑选的武器去战斗。
玛丽选择了会变形的巨斧，接着要了两瓶提升速度的药剂。
“你要补充血量。”修女说。“这不是你平常见到的那些怪物。”
“不必，我希望速战速决。”玛丽说。
“好吧，既然你坚持。”修女道。
修女的脸藏在阴影里，玛丽看不清她的五官，只觉得她是个年轻好看的女人。
“愿圣母保佑您。”修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