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你就不会提起来，还是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你的家人。赫斯特。”说完后，莫里亚蒂朝后退了几步。
“玛丽，试一试你的变形斩。”莫里亚蒂说。
玛丽从角落里闪现出，举起巨斧。
血溅满了全身，就像打碎熟透的南瓜，流出的液体粘稠，绝非是水一般的质感。
那些粘稠的血没有温度，视觉上也没有任何幻想中来的更有冲击力。倒是空气中弥散的气味刺鼻，让人忍不住干呕。像是死了三天的鱼，杀死一只吸血鬼让玛丽想起第一次杀鸡的经历，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玛丽第一次杀吸血鬼，她并没有感觉到兴奋。
“习惯吧，将来你要面对很多相似的事情。”范海辛说，她扶起玛丽，“你隐藏气息的天赋惊人。攻击的速度比我预计要快，最起码在我这里你合格了，看来你没少训练。”
“我有一个好的启蒙老师。”玛丽说。
她看了看裙子。玛丽当时可顾不上那么多，她的裙子上沾满了鲜血。现在这些血变成了深色。
“我这里有合适的礼服，一会就说是酒洒在你身上了。”莫里亚蒂说。“而且我相信你会更喜欢我送你的。”
几个仆人迅速的将尸体拖走，轻车熟路的将地面和墙壁处理干净。
“一会见，班纳特小姐，我会告诉班纳特先生和太太你很安全。”莫里亚蒂说。
换好裙子后，她跟着女仆去往三楼的书房，莫里亚蒂爵士和范海辛正在商讨着什么事情，不过听上去交流得不太愉快。
玛丽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敲门。
“进来吧。”是莫里亚蒂的声音，他看见玛丽，朝她一笑，“看来你果然更适合黑色的裙子。”
玛丽的确也更喜欢黑色的裙子，但她不想让莫里亚蒂得逞，只是礼貌的回礼。
“沾上血的那条我会叫人处理干净，我府上的女佣可个个都有本事，不比宫廷中的女官要差。”莫里亚蒂说。
范海辛注视着玛丽，玛丽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肯定，她用简和伊丽莎白的眼神看着她。
现在范海辛脱掉了那身占卜师的装束，她换上了职业猎人套装，干净利落。
“我一大早就动身，尸体简单的处理一下就带走。”范海辛道。
“留下来休息一周吧。”莫里亚蒂诚恳地说，“教会的任务何必这么拼命，到时候功劳又是让他们拿走了。”
“度假可不适合我，对于我来说，执行任务就是最好的放松。我赶时间，莫里亚蒂爵士，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学院内部的斗争就仅限于内部。”范海辛说，她看了一眼玛丽，“今天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要说，特别是你家人和你那在教会任职的亲戚。”
玛丽点点头。
“让你的仆人带我去你的解剖室吧。”说着范海辛站起来，“明天早上将我的行李送道到马车上。”
“啊，对了可爱的班纳特小姐，记得多复习占星学的知识，老古板可不喜欢新潮的现代体系。”说完后，范海辛朝玛丽眨眨眼，然后关上了书房的门。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玛丽和莫里亚蒂了。
“你不下去掌控局面吗？”
“不用担心，我的朋友们会解决好，没有人受伤，我说过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
“那只吸血鬼没有你说的那么强大，你完全没有必要利用这么多人当诱饵。”玛丽义正言辞。
莫里亚蒂说道：“玛丽小姐，我可没有说谎，你可以杀死吸血鬼不是因为这只吸血鬼弱小，而是你强大。足够强大。”
*
原本完美的宴会变成了惊魂夜，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了会场，不过他们还是期待下次莫里亚蒂爵士开这么大的舞会，毕竟除掉不愉快的狼人袭击，这场舞会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奢华的。
音乐、食物、室内装修、仆人的格调完全和乡绅阶级的宴会不是一个档次。
卢卡斯赞不绝口，今晚的水平和宫廷舞会差不多。
但是达西和彬格莱小姐显然不这么看。
“我说过，查尔斯，这里比不上我们生活的地方。”
“我不是说莫里亚蒂爵士，乡村的治安本就不行，特别是这里，我想这里的乡绅大概把钱全部投资在女儿们的婚事上了，当地的教会也是一团糟。”彬格莱小姐在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不顾在一边站着的简。
玛丽安慰了母亲后准备叫简一起回家。正好听见了达西他们的话。
“我想这是因为财富都流向了城市和更富裕的地方。卢卡斯先生和父亲对治安一向很上心，当地的豪族更是愿意花费大笔钱来维持防御结界，今晚我想只是个意外。”玛丽说。
达西看了玛丽一眼，注意到她换了衣服，也闻到了她身上散发的血腥味。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呢。”彬格莱小姐说。
卡罗琳和路易莎对视一眼。
伊丽莎白看见自己的妹妹被一群不怀好意的“朋友们”围在一起，立马就赶了过来。
“好在大家都没事。”伊丽莎白说，她面色红润，方才第一时间将年纪小的孩子藏在茶歇室里。
达西见到伊丽莎白过来，整个人都还是手足无措，开始语无伦次起来。玛丽强忍不说些失礼的刻薄话来。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班纳特家还有让女子出去谋生的打算。”达西说。
“我父亲乐于支持女儿的梦想，而且我们以此为荣，虽然这在一些人眼中算不上得体的行为，但，你瞧，躲起来不是面对现实唯一的方法。”
玛丽忍不住皱眉。
“我的体魄和你们男人一样强健。”
“但女人终归是女人，班纳特小姐，瞧你满头大汗的来回跑。”彬格莱小姐说。
玛丽用手抹掉额头上的汗珠。
这时达西他们才留意到玛丽没有戴手套。
*
一周后，一封信打破了班纳特家的平静。
查尔斯.彬格莱先生离开了尼日斐。信上的内容说得十分委婉，但很直白的告诉了班纳特一家，查尔斯并不喜欢简。他感兴趣的是达西小姐，才艺出众，出身良好的达西小姐。
“她这是在胡说。”玛丽道。
“卡罗琳看出来查尔斯爱上了你。”伊丽莎白严肃地说。
伊丽莎白坐在简身边，拉着简的手，班纳特太太不停的念叨，简还不停的安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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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特先生什么也不说，一个人躲到书房去了。
家里的两个小妹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
玛丽帮女仆收拾好餐具，出门的时候还被母亲教育了一下。
“你不应该做这些粗活。”班纳特太太从不让女儿们做不符合她们身份的事情。
玛丽将母亲的话抛到脑后。
她走到不远处闲置的木屋，这里可以看到山坡，一只猫趴在门口睡觉，玛丽觉得这只猫很眼熟。
抱起来一看。果然是尼日斐的大帆船先生。
“好吧，看来他们没有带走你。你就住在这里吧。”玛丽说，她抱着猫进了屋子。
彬格莱离开，莫里亚蒂也离开。生活回归了平静，这段时间玛丽明天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偶尔会和莫里亚蒂些信，莫里亚蒂几乎每周都会给玛丽寄信，信件上的既有严肃的内容，也有毫无意义的闲话。莫里亚蒂还会说些八卦。
玛丽将莫里亚蒂寄来的信小心收好。
她在靠近湖边的小木屋里放了两只带锁的大箱子。
和信放在一起的还有莫里亚蒂那天送给她的裙子。
转眼间，圣诞节到了，她受到了莫里亚蒂从伦敦送来的礼物，这些礼物在班纳特太太松了一口气，最起码，这位莫里亚蒂爵士还记得玛丽。
“他还算有点用心，你瞧，全部是值钱的玩意。”班纳特太太拆开礼盒。
玛丽靠在火炉边上看书。
她戴着眼镜，完全不顾母亲在说什么。
莉迪亚笑着拆开卡瑟琳受到的礼物。
“又是曲谱，哈哈哈，音乐家先生是不是觉得你就爱这个。”
凯瑟琳将礼物抱在胸前，然后跑着去钢琴前，坐下开始演奏。
“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伊丽莎白说。
简放下手中的绣品。
“我都快忘记了。丽萃真的没有事情。”简说。
看着简故作坚强的样子，玛丽说不出的心痛。大帆船先生跳到了简的腿上，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她的胳膊。
玛丽合上书。
她看着窗外下起了白雪。
这个冬天相当的寂寞，她甚至有点开始怀念起莫里亚蒂先生了。但这和男女间的感情没有关系，就是纯粹的希望来些激情和刺激。
接下来春暖花开，她开春就要去伦敦。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整个冬天都没有给你写一封信，准是彬格莱小姐的问题。”伊丽莎白说。
“哦，不，丽萃，真很明显了，我想我有不需要去伦敦了。”
“不，你一定要去，我也感觉这件事有问题。”玛丽说。
“能有什么问题呢。亲爱的妹妹们，查尔斯那是应该只是出于礼貌。”简的脸色苍白。
“出于礼貌绝对不会只和你独舞，而且，他还送了你很多礼物，在社交场合也只和你聊天。简，你一定要去伦敦，亲自去问问查尔斯。求你了。”玛丽说，她难得用撒娇的口吻。
“不用等开春，现在就去，简，我和你的舅妈说好了的。当你回来玛丽就搬去伦敦。”班纳特太太严厉地说，“我不想象彬格莱先生会不喜欢我的简。除非他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