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们不会嘲笑任何人。我想他们一定是讲上周的生意，我们挖出了金矿。”
“你可真幸运。”玛丽说。这是由衷的赞美。
“是啊，我想我的人生只差一件事了。”莫里亚蒂说。
“不要告诉我是一些世俗上的事情。”玛丽感觉到不妙，转移话题。
“看来你并不喜欢这个话题。”
“哦，玛丽我找了你好久。”莉迪亚笑着跑过来，她看了一眼莫里亚蒂。
“先生，我要借走我的姐姐。”
“我有什么立场要拦着你呢。”莫里亚蒂微微一笑。“自由的玛丽小姐。你愿意做的事情，就算是神也无法阻拦你。”
*
“莉迪亚，你准备告诉我什么呢。”玛丽问。
“你绝对想不到，我们的表哥也在。”莉迪亚说。“他今天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和莫里亚蒂爵士搭上关系的，我看准是莫里亚蒂爵士心善，我不是说表哥的坏话，柯林斯算是个得体的人，但也仅仅称得上得体。牧师不算是个好职业，我的意思在我眼中是这样的。他们太无趣，十分乏味，谁会喜欢这些牧师呢。”
莉迪亚开心的时候会喋喋不休的说话，这一点百分百遗传自班纳特太太。
她眉飞色舞，时不时还会笑一笑，莉迪亚笑起来的时候鼻子会皱起来，就像是一只快乐的小狗。面对这样一个美人，谁不喜欢呢，莉迪亚只是太年轻了。很多事情还不明白，过早参与到成年人的世界，对于充满热情的少女来说不是件好事。
“他在什么地方。”玛丽说，“我从进来就没有看见他。”玛丽说，“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一位绅士。就是上次来我们家吃饭的那位，人太多了，我们认识不过来。莫里亚蒂爵士真是个好人，他还邀请了军官，天啊，我今天是无法停止跳舞了。”莉迪亚激动地说，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看着像是盛开的玫瑰，“说起来，我都要忘记叫你来是看什么的了，你瞧在花园的加百利雕像下战着的女士是谁。”
莉迪亚拉着玛丽的手，带走到露台上，两位穿着华丽的少女踮着脚看。
“是夏洛蒂。”玛丽说，她皱眉，“上帝啊，为什么又是这样。”
“看来这是充满好运的一年，我想我也会遇上好事。夏洛蒂终于交上了好运，卢卡斯家的地位比不上我们，同时他们也不算太有钱，我们可敬的夏洛蒂相貌平平，光是有能力可在社交场合讨不到好处。”
玛丽在心理想：不，算不上好事，除非时间线有改动。人设上也大不相同。
玛丽说：“你还是远离年轻的军官。”
“为什么，你们都有伴侣我也要有一个，我总不能闷着不说话吧，我又不是你。”莉迪亚说，她指着不远处的花园。
“瞧，表哥看着好木讷，我想母亲要伤心了，她还以为自己可以在老朋友面前炫耀，如今看来，怕是要失望了，卢卡斯夫人要狠狠报复回去。我以为表哥会向丽萃求婚，不过他可配不上，柯林斯配不上我认识的任何一个女人。”莉迪亚说。
玛丽耸耸肩。
“最起码舞会上再也没有人说她闲话了。”玛丽还是惋惜夏洛蒂要按照时间线嫁给柯林斯表哥。
转念一想，这是她的选择。
凭什么去同情她呢，而且，夏洛蒂在婚后大概会更自由些，她可以多写点东西，不用带弟弟妹妹了。她会获得生活的掌控感。
“我不会告诉母亲，我要等着母亲大吃一惊。”莉迪亚坏笑道。
“母亲只是舍不得我们家的财产。”玛丽说，“我也舍不得，限定继承权的那部分将来全部要给一个陌生人，即便他给了我们一些补偿，但这比起我们生活的土地简直不值一提。”
“谁又能舍得呢，我们的浪博恩，父亲一定要长命百岁。”莉迪亚道。“真是的，我喜欢我的小花园，还有我和吉蒂一起制作的小树屋。”
玛丽看着花园里散步的青年，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也只能祝福他们了吧。
至于姐妹们生活的房间，不知道将来会被改造成什么模样，玛丽希望姐妹们都平平安安。她拉着莉迪亚的手。
“去里面吧，外面太冷了。”
“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现在我要继续去打牌，哦，莫里亚蒂爵士还是大方有钱一些，他提供的都是上等的酒水。”莉迪亚从来不会想这么多对于她来说毫无意义的现实，她选择过更轻松的生活。
*
玛丽会到会场，她和几个年轻的姑娘聊了一会，又被母亲拉过去听着她说些春风得意的话。
然后母亲又和几位太太一起去棋牌室。
玛丽又成了一个人。
姐妹们都在应付社交。
“我找了你一会。”莫里亚蒂说，他给玛丽递上一杯酒。莫里亚蒂的脚步声很轻。“正好有位朋友介绍给你。”
“你不是一直在默默观察我吗。”玛丽道。
“你看到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了吗？”莫里亚蒂说。
“我现在可不像谈论这些私事。”玛丽冷冷地说。
“抱歉，我给你带来困扰了。”莫里亚蒂的语气显得很受伤。
玛丽觉得他又在装，她现在她脑子里飞扬的思绪又不是他来带的。
“我才要道歉，将不愉快交给你了，其实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女人偏要婚姻，要是女人有自己的财产就好了，女人总是只能算半个人。”玛丽说。
“这个世界就是有很多混蛋的规则。”莫里亚蒂道，“所以，是什么让你想到了这个。”
玛丽将自己最崇拜的夏洛蒂的事情莫里亚蒂讲了一遍。
“当然我知道，这是她的选择，而且夏洛蒂也喜欢和家人在一起，她就像一只聪明优雅的白鸽，经营自己的一方天地，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可我觉得不公平之处不是在于简单的结婚或者不结婚上。没有财产。没有地位，被排除在世界之外。”玛丽说，她有些愤怒。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狼和羊。”
“只能是动物。”玛丽说。
“在更高维生物面前只是动物。“
“那么你是哪一种。”玛丽轻声问道。
“我是羔羊。”莫里亚蒂不假思索地说。
玛丽忍不住笑了。笑声爽朗。
“不，绝对不是，莫里亚蒂爵士，您是狼，没准还是狼中的王。”玛丽摇晃手指。
莫里亚蒂也跟着笑了。他顶着一张漂亮的脸，用孩子般单纯的眼神看着玛丽。
“我看着一点也不像狼。”莫里亚蒂说。
“只是在我面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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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蒂爵士。”玛丽说。
“好吧，好吧，被你看出来了。”莫里亚蒂摆手。
“我想做狼，羊太被动了，虽然这不是羊的错。”玛丽说。
“有时羊也会杀死狼。”莫里亚蒂的眼神阴冷下来，“要是你觉得不公平，压在你头上的即便是神你也要举起武器，劈杀下去。玛丽，我说过我们是一类人。都是保护羊群的人，同时也不愿意做高傲的牧羊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真诚到玛丽几乎要信以为真，他看着太过于纯粹，不带一丝杂质的瞳孔闪动着星光，他的眼睛漂亮，漂亮到让玛丽联想到二姐。
她总是无法饱含深情的眼睛冷漠，即便那双眼睛大多数情况下是冷淡的、疏离的、远离人世间的。
“对了，我要带你去见一个可以帮助你的人。”莫里亚蒂说，“差一点就岔开话题了。”
“帮助到我的人。”玛丽问。
“范海辛女士。”莫里亚蒂用平缓的语调说道。
“是杀死过德古拉的那位范海辛女士吗？”玛丽激动地拉住莫里亚蒂的袖子，“她也在会场吗？”
“是的，不过她没有表明身份，而是扮成一位占卜师，用她所会的无数个技能中的其中一项来帮助大家。”莫里亚蒂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这是她的秘密。”
“去试一试，没准你可以得到你需要的答案，她比我要更能共情你。”
他指着一个方向。
玛丽朝占卜的房间走去。
“多谢。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玛丽走了几步。
莫里亚蒂在身后小声的叹息。
“啊，真是狡猾的小狐狸啊。”
*
这个世界的范海辛是位女性，是个超级厉害的教会驱魔人，是当今最强的人类战士，无论是在人类的世界还是那些超自然生物的世界中，她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唯一一个精通魔法、神学、战斗、巫术和科学的当世大师，她不是生活在象牙塔中的理论派，她是真正的实践派。游走在大街小巷，出入于宫廷侯府，结交三教九流，在以男性位主导的教会中担任重要职务。
一年前她杀死了吸血鬼元老人物德古拉伯爵，现在正在编撰一本关于血族狩猎指南的使用手册。
玛丽很崇拜她，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她，阅读过她些的两本书，其中一本是舅妈帮她要的签名本。
她有些激动，呼吸不过来，脸颊发烫，这可比和莫里亚蒂跳舞还要令人紧张，范海辛，她可是她的偶像啊。
玛丽等着上一位客人离开后，掀开帘布走了进去。
范海辛女士在宴会厅一角的几个小型会客室中的最不起眼的地方布置了一个吉普赛风格的摊位，不时会有年轻人过来问询。
人们以为这是异族情调的装饰，是娱乐的一环而已，都是抱着轻松愉快的态度和这位“占卜师”交谈的，气氛好。
玛丽回头看了看莫里亚蒂，朝他一笑。莫里亚蒂示意玛丽他现在要去“左右逢源了”。
钻进小小的帐篷。
玛丽盘腿坐着。深吸一口气。
“你好，时空旅行者。”范海辛说。
玛丽瞪大眼睛。
“您说什么？”
“不必惊讶，你不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来自异界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