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卡的裙摆还沾着刚才搏斗时溅上的灰尘,她几乎是踉跄着扑过去,左手牢牢扣住赫敏的上臂;辛西娅则迅速从另一侧架住她的胳膊,指尖触到赫敏校服布料时,还能感觉到上面残留的巨怪味道—— 那股混杂着腐叶与湿泥的腥臭味,让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却丝毫没有松开手。
赫敏的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几乎靠在两人身上。她的脸色白得吓人,嘴唇泛着青紫色,却死死咬着下唇,硬是撑着不让自己瘫倒在地,那双总是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此刻半眯着,里面还残留着与巨怪对峙时的恐惧,却又强装出一丝镇定。
教室中央的巨怪躯体像座小山般横躺着,粗糙的灰色皮肤在火把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胸口早已没了起伏,只有偶尔从鼻腔里逸出的微弱气流,证明它刚失去意识不久。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巨怪的腥气,还有一丝淡淡的咒语残留的焦糊味,混杂在一起,让人呼吸都觉得沉重。
哈利蹲下身,伸手拍了拍罗恩的肩膀,低声问他有没有受伤,罗恩摇了摇头,只是眼神还有些发愣,显然还没从刚才与巨怪搏斗的紧张中缓过神来。德怀特则站在一旁,目光扫过众人,确认大家都没有大碍后,才微微松了口气。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彼此身上,完全没听到,刚才咒语碰撞时发出的 “噼啪” 声、巨怪愤怒的咆哮声,早已穿透教室的墙壁,在霍格沃茨城堡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像一串警告的铃声,引来了即将到来的 “风暴”。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越来越近。那声音沉重而有力,靴底敲击石板地面的 “笃笃” 声,如同密集的鼓点,每一下都敲在众人的心尖上,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没等有人反应过来,教室的木门 “砰” 的一声被狠狠推开,门板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震得屋顶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斯黛拉出现在门口,她的黑色长袍下摆还在微微晃动,显然是一路奔跑过来的。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跑得很急,目光飞快地扫过教室,在看到倒在地上的巨怪时,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又转向众人,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紧随其后的是斯内普,他的黑袍无风自动,脸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寒霜,像是刚从地窖里走出来。那双深黑色的眼睛,如同鹰隼般锐利,快速扫过教室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哈利和罗恩身上时,眼神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审视,仿佛在怀疑这一切都是他们搞出来的麻烦。直到目光定格在巨怪上,他紧绷的嘴角才微微动了动,似乎也有些意外。
斯内普缓缓弯下腰,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谨慎。他伸出右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巨怪的皮肤,那粗糙的触感让他立刻收回了手,眉头瞬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像是在思考这只巨怪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麦格教授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口,她的斗篷随着快步走进的动作扬起,如同展开的翅膀。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镜后的眼神却锐利得像两把刀子,快速扫过哈利、罗恩、赫敏、艾瑞卡、辛西娅和德怀特,最后停在众人身上,语气里压抑着明显的怒火:“先生们,小姐们,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每个人脸上都停留了至少三秒钟,像是要从他们的表情里找出谎言的痕迹:“算你们走运,还能站在这里说话,没被这只蠢笨的巨怪撕成碎片。” 她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宿舍里,偏偏要跑到这里来送死?”
斯内普也直起身子,站到麦格教授身边,两人的目光如同两道无形的压力,牢牢锁定着众人。教室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凝滞,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火把的光芒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更添了几分紧张的氛围。
德怀特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他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当时的紧急情况 —— 他们是如何发现赫敏不见了,如何循着线索找到这里,又是如何在巨怪的攻击下艰难反击 —— 一个低低的声音却突然在旁边响起,打破了这份沉默。
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才说出来:“请别这样,麦格教授,他们是在找我。”
麦格教授循声望去,眉头微微一挑,目光落在被艾瑞卡和辛西娅搀扶着的赫敏身上:“格兰杰小姐,请你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赫敏深吸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着,像是要把胸腔里所有的恐惧都压下去。她慢慢抬起头,迎上麦格教授的目光,那双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睛里,此刻努力凝聚起一丝镇定。她的声音还有些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 我是来找巨怪的。因为我觉得,我能独自对付它。”
她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校服的衣角,布料被捏得皱成一团,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在书上读过关于巨怪的介绍,知道它们的弱点,我以为自己能处理好。”
这番话一出,哈利、罗恩、辛西娅和艾瑞卡都惊讶地挑起了眉,眼睛瞪得圆圆的。哈利甚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赫敏一向是遵守校规的典范,别说主动招惹巨怪这种危险的生物,就连上课迟到、作业晚交都很少发生。可现在,她竟然公然对教授撒谎,还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这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罗恩张了张嘴,喉咙动了动,想反驳说根本不是这样 —— 他们是因为担心赫敏,才一路跟着她来到这里,看到巨怪要攻击她,才不得不出手的。可就在他即将开口的瞬间,德怀特飞快地递过来一个眼神。那眼神很复杂,里面带着 “别说话” 的示意,还有一丝 “相信赫敏” 的坚定。罗恩愣了愣,看着德怀特严肃的表情,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赫敏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麦格教授脸上,继续说道:“如果他们没有找到我,我可能已经死了。艾瑞卡和辛西娅用昏迷咒精准地击中了巨怪的眼睛,对它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让它暂时失去了视力;德怀特用束缚咒紧紧缠住了巨怪的四肢,像绳索一样把它捆住,限制住了它的移动;罗恩则抓住机会,用漂浮咒控制巨怪的木棍,狠狠砸向了它的头部 —— 就是那一下,才让巨怪倒下去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细不可闻:“当时情况太紧急了,他们根本来不及去找教授帮忙,只能立刻出手。”
“束缚住?” 麦格教授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猛地转向德怀特,眼镜后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甚至带着一丝怀疑,“耶罗先生,你能用束缚咒困住一只成年巨怪?”
要知道,巨怪力大无穷,一拳就能把坚硬的石板砸出坑来,皮肤更是坚硬如铁,普通的咒语根本伤不了它。即便是经验丰富的成年巫师,想要用束缚咒完全限制住它的行动,也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还得找准时机,更别说德怀特只是个刚入学不久的一年级学生。麦格教授虽然之前从其他教授那里听说过,德怀特在魔法理论和实践方面都很有天赋,甚至能熟练掌握一些高年级才会学习的咒语,却没想到他的能力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
“没错,麦格教授,我们都亲眼看到了。” 艾瑞卡立刻开口,语气十分肯定,甚至还往前迈了一步,像是在为德怀特作证。辛西娅和哈利也连忙点头附和,哈利还补充道:“当时我就在旁边,看到德怀特举起魔杖,嘴里念着束缚咒的咒语,然后就有几条银色的绳索从魔杖里飞出来,紧紧缠住了巨怪的胳膊和腿,巨怪挣扎了好久都没挣脱。”
“幸好德怀特及时施了束缚咒,把它定在原地,不然我们根本没机会对巨怪发起攻击。” 辛西娅也跟着补充道,眼神里满是对德怀特的敬佩,说话时还下意识地朝德怀特的方向看了一眼。
麦格教授的目光在艾瑞卡、辛西娅和哈利脸上转了一圈,仔细观察着他们的表情 —— 没有慌乱,没有躲闪,只有真诚和肯定。她又看向德怀特,发现他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炫耀的神色,仿佛用束缚咒困住巨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确认他们没有说谎后,麦格教授才重新转向赫敏,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责备:“格兰杰小姐,你这个傻姑娘,你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独自对付巨怪?”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柔和了一些:“你可知这有多危险?一旦你的咒语失效,或者判断失误,后果不堪设想。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赫敏羞愧地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了眼底的情绪,只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她知道自己的谎言很拙劣,只要教授稍微追问几句,就能露出破绽。可她不想让哈利、罗恩他们因为自己而受到惩罚 —— 他们明明是为了救她,才卷入这场麻烦的。想到这里,她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只能用力咬着下唇,把情绪强行压回去。心里既愧疚又委屈,还有一丝对自己鲁莽行为的懊悔。
“因为这件事,格兰芬多被扣去五分。” 麦格教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我对你很失望,格兰杰小姐,希望你能记住这次教训,以后做事情之前,先考虑清楚后果,不要再做这么鲁莽的事情。”
说完,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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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转向哈利、罗恩和艾瑞卡,语气明显缓和了一些,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至于你们几个,算你们走运,能在与成年巨怪的较量中全身而退,这很不容易 —— 尤其是在没有教授指导的情况下,还能配合得这么好。你们三人每人为格兰芬多赢得五分。”
哈利和罗恩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刚才的紧张和担忧一扫而空,罗恩甚至还偷偷跟哈利击了个掌。艾瑞卡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接着,麦格教授又看向德怀特和辛西娅,眼神里多了几分明显的欣赏,语气也变得温和:“不得不说,耶罗先生,你的魔咒能力确实令我刮目相看 —— 能在一年级就熟练运用束缚咒困住巨怪,这份天赋和控制力,很少有人能做到。怀特小姐,你在战斗中的反应也很迅速,昏迷咒用得又准又及时。你们二位各自为斯莱特林赢得五分。”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会把这件事详细通知邓布利多教授,相信他也会对你们的表现感兴趣的。”
事情处理完毕后,众人陆续走出教室。斯黛拉一直站在门口的阴影里等着,双手背在身后,脚尖无意识地踢着地面。看到德怀特走出来,她立刻从阴影里走出来,快步上前,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却又刻意装作冷淡:“还算是没有搞砸,不错。”
“谢谢你的帮助,斯黛拉。” 德怀特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眼神里满是真诚。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不是显得生疏的 “塞尔温”。
斯黛拉听到这个称呼,猛地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几秒钟后,她的脸颊瞬间浮起一丝淡淡的红晕,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像染上了一层桃花色。她有些慌乱地避开德怀特的目光,眼神躲闪着,落在地面的石板上,声音也变得有些结巴:“只,只是不想让你们受伤而已 —— 毕竟,你们要是出了事情,斯莱特林也会被牵连。我先走了。”
说完,她像是怕被人看穿心思似的,连忙转身,快步朝着走廊另一头溜走。黑色的长袍下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仓促的弧线,连脚步都显得有些慌乱,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一样。
众人沿着城堡的台阶慢慢往上走,台阶两侧的火把散发着温暖的橙红色光芒,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墙壁上,随着脚步轻轻晃动。空气中弥漫着城堡特有的古老木头的香气,还有一丝淡淡的烛火味,让人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赫敏走在中间,被艾瑞卡和辛西娅一左一右护着。她看了看身边的几人 —— 哈利和罗恩正在兴奋地讨论刚才赢得的学院分,辛西娅在跟艾瑞卡说着什么,德怀特则走在最后,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关切。赫敏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谢谢你们。”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哈利和罗恩立刻停下了讨论,转头看向她。赫敏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你们及时出现,我现在恐怕已经死了。还有…… 对不起,刚才让你们担心了。”
“不用客气,赫敏。” 德怀特从后面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真诚,“我们帮了你,你也帮了我们 —— 你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让我们没有被教授惩罚,我们算是两清了。”
“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辛西娅笑着拍了拍赫敏的另一个肩膀,语气十分热情,眼睛里闪烁着真诚的光芒,“在经历了这样一场生死考验后,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成为朋友的理由呢?我早就把你当成自己人了。”
艾瑞卡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没错,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赫敏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们会这么说。她一直以为,自己因为过于认真和死板,总是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很少跟同学们交流,很难和大家打成一片。可现在,看着眼前几人真诚的笑容,感受着他们手掌上传来的温暖,她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像有温水在胸腔里慢慢流淌。
她用力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泛红,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的笑容 —— 那笑容像雨后的阳光,驱散了之前所有的恐惧和委屈。“好,我们是朋友。”
月光透过城堡高处的彩色玻璃窗洒进来,落在几人的身上,将他们的影子融合在一起。温暖而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有些时候,友谊的形成就是这么奇妙 —— 当你和某些人共同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事件,一起面对过死亡的危险,一起并肩作战,一起守护彼此后,那种无形的羁绊便会悄然产生,像藤蔓一样缠绕在彼此心中,将大家紧紧联系在一起,成为生命中最珍贵、最难以忘怀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