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也没有客气,直接就问了:“陆姐,赢得那组是不是要回答很刁难的问题?如果是的话,那我们就准备躺平了,不再拼命了,因为拼命也不一定能赢过郑老师,那何必等着后面翻车呢?”
他是笑着调侃节目组的,调侃节目组,也调侃他自己,显然已经预料到了问题直接对准他。
如此坦诚,台下的观众也都笑了。
司年等他们笑完后,又看向了郑泽,这次语气正式了:“再者我也很想听听郑老师的话。想听听郑老师数十年如一日的谱曲撰曲,是靠什么秘诀保持下来的。”
陆鸢默默的看了司年一眼,司年情商极高。
陆鸢跟郑泽说:“郑老师,你看想要从司年嘴里套句话多难啊?这嘴也太甜了。”
郑泽点头,一本正经的说:“这么说的话,这个冠军必须要给他们WTH,我也跟观众一样期待,到底鹿死谁手。”
能上综艺节目、能红到今天的人又有几个不是七窍玲珑心呢?
台下观众也被郑泽的话逗的哈哈大笑,陆姐最后一个环节,是答粉丝话语,陆姐提的问题都非常刁钻,很多嘉宾都称这个环节为‘巨鹿之战,’看鹿死谁手。
最后的投票果然是WTH组合胜了。
这个结果在场的人都没有多少意外,司年流量很高,且他也展示了才艺,从跳舞到钢琴到唱歌,纵然来这个音乐类综艺节目的嘉宾严格,也挑不出司年的问题,司年的敬业及专业都无可挑剔。这就省下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节目播出后,粉丝不会骂节目组暗箱操作。
郑泽及他的粉丝对这个结果心里也有数了,资本更喜欢流量。司年现在还天天挂在热搜上,《天籁之音》这个节目也是靠流量的,要不他们也不会请司年来了。
而且他们全程观看了节目,对司年也挑不出问题来,甚至说是刮目相看,他真的算是三栖艺人了。
而作为WTH的队员也没有意外,来之前白若就跟他们打好招呼了。
说陆主持人嘴巴厉害,收视率奇高也是因为她这种不怕得罪人的嘴。
不过白若又说,她不会得罪贺家的。
所以司年也没有太紧张。
果然如白若说的那样,陆鸢没有问他目前粉丝最敏感的问题,只跟他说,也相信他能够总有一天会给粉丝一个交代,说这种既定的事不需要问,只需期待就好。
她没有问贺长治,却换了其他人问:“粉丝让我问问你们组合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一块儿过,尤其你跟随州,这两年简直比陌生人还不如,要知道当年你们两个的CP让多少粉丝为你们俩感动哭泣,你们两个分开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司年,是不是因为你太红了?喜新厌旧了?”
司年眼睛下意识的敛了下,他知道陆鸢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有关于这个人的问题才是他最不想回答的。
但这种时候更要回答,所以他笑了下说:“是的。”
这个回答过于斩钉截铁,台下观众并WTH组合的其他成员都愣了下,但看司年脸上笑容依旧,便知他还有话没说完。
果然司年在丢下这个炸弹后,继续道:“陆姐说是当然就是。陆姐挖的坑必须要往下跳,闭着眼睛也要往下跳,因为如果我今天不掉下去,她是不会让我回家了。”
台下观众哈哈的笑。
轩哥跟陆鸢说:“陆姐,你看你的魔鬼环节,让多少人害怕?”
陆鸢切了声:“我可是为了你们问的啊!”
司年笑了下,没有看顾随州他们,只是对着台下的观众正色道:“这三年我们组合没有在一块儿,有我的原因。”
顾随州猛的看向了他,在他以为司年要说什么的时候,听见司年说:“大家都知道我不是音乐专业出身,那时候既不会谱曲也不会写词,所以后来就转行去演戏了,渐渐的跟大家也远了。我的性格也有些冷淡,疏远之后就不知道再怎么联系了。”
陆鸢心里感叹了声,司年比6年前爱说话了,但唯一没变的是人情世故通透,心思极深。他在以退为进,承认自己的问题更能博得观众的好感。更何况他跟顾随州的疏远肯定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
顾随州出身良好,不需要司年提携,这是众所周知的,司年在组合里的时候因着舞蹈及长相跟顾随州平分秋色,后来不知道是否因为他自己说的原因,走向了演绎之路,跟队员越来越疏远。
爱豆到演艺之路司年走的并不算太顺畅,他也只是出演《渡魔》才爆火的,到现在也不过两年,而今年他还一整年沉寂。
陆鸢也就无法在这种情况下给他补刀,她也笑着附合道:“我知道这种感觉,近乡情怯是吧,今天来我们这个舞台,陆姐就负责给你们修补好感情,你就说你这些年想不想念他们?”
司年笑容浅淡了些,他始终没有去看顾随州,只对着主持人笑了下,说:“想念他们的,这些年没有联系,不是不想念,而是知道彼此过的很好就可以了,不去打扰他现在平静的生活,就是最好的成全。长大了就是有很多的不由自主,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亲人、爱人,也许以后我们还会渐行渐远,但我会永远牵挂着他们。”
司年看向了陆峰他们,跟他们一块儿说:“今天要多谢《天籁之音》的平台,让我们WTH组合能够聚在这里,重回6年前,我会记着今天。”
其实不应该说这么多,当着这么多粉丝,他应该表示下就行了,但他还是了断似的说完了。他看着台下观众里抹眼泪的粉丝,嘴角微微的动了下,再没有说什么。
那算是他的心里话。
顾随州脸色沉着,他分不清司年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他心烦,如果是假的,他也心烦。
他使劲捏着手,让自己对着镜头时不失控。
轩哥看着两人接话道:“司年说的我泪目,这种感觉我太懂了。这就是成年人的无奈。但不管怎么说,你们WTH组合曾经时多少人的青春,而今能团聚在一起也算是我们《天籁之音》年终完成的心愿吧。”
轩哥跟陆鸢对视,眼里都有些了然,这次的CP营业算是成功了,但后面很奇怪的又弱化了,因为司年跟每一个队员关系都不错。尤其最后说那段话的时候司年说的是一整个团队,感动了很多在场的粉丝。让粉丝直观的感受到他们TWH是一个组合,他们都是好兄弟。
司年这是有意识的在规避两人的CP。
陆鸢想着贺家,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较真,转了话题问了一些其他的,都是司年个人的,因为今天这档综艺节目,司年就是她最大的腕,观众最想知道的对象。
最想知道的事当然是他手上的戒指,但这个问题陆鸢不能问。
她换了一个问法:“司年你重新复出,大家都很关心,尤其是你的粉丝,特别担心你过去的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受了什么苦?你有什么话要跟粉丝说吗?”
陆鸢还是陆鸢,虽然她没有问戒指的事,但她换了一个不逞多让的问题,这让她的搭档轩哥都为他捏了把汗。
司年也笑着看了一眼陆鸢,他就知道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他。
司年想了下笑着对台下的观众道:“我想对我的粉丝说,谢谢他们关心我,其实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好,过去的那一年我也想了很多,也看开了很多。有一句话叫太努力的人跑不远,”
陆鸢微微挑了下眉,没有打断他,她觉得司年哪里变了。
司年继续说,声音温和:“我曾经拼了命,努力的往上攀爬,爬到了顶端,然而一夜之间从最顶端跌倒底,我有一段时间受不了,可受不了也没有办法,一次次的想找契机出去,但一次次的失望,一日日的磨,竟然也适应了,”
司年停顿了下,自己笑了:“我原本以为我会很偏激,但发现那些偏激没有了。”
虽然这句话在他接受了贺长治潜规则后显得特别可笑,但这确实是他此刻的心境。
陆鸢默默的看着他,司年在这一刻最让她刮目相看,坦然自己的心境对于这个以往沉默寡言的人太难得了,如果不是真的看开了,他不会说这些话。
放过自己,这句话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那一定是历经了千辛万苦,一次次磋磨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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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不得不接受现实,接受现实,然后再在谷底开出花来,这是最难得的。
这个像玉一样的人身上有着玉的坚韧,敢于跟雪藏他的人硬抗,哪怕抗不过,也没有低下头。
司年在这个娱乐圈里,固然没有任何的后台、没有任何依仗,像是可以被人随意可揉捏的泥块、任意摔碎的花瓶,可没有人知道,由泥块塑造的瓷器能耐得住千度的高温烈火。
就如他演的那个角色,就如他一遍遍摸过的那盏瓷器。
这一年的雪藏没有摧毁他的意志,反而磨练了他。他其实一直都是很坚韧的人。
陆鸢让他继续说,司年也只停顿了那一下,继续笑着道:“当心平气和下来后,我才发现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我在那一年里喜欢上了音乐,喜欢上了弹钢琴,才能在今天给大家展示的机会。所以我想跟我的粉丝说,如果喜欢一件事就心平气和的去做,因为有很多时候并不是喜欢就能有收获的,不要太期待、太用力,自己喜欢已经是最好的回报了。”
台下观众热烈鼓掌,陆鸢带头,等掌声停下后,轻声跟司年说:“谢谢你这么坦诚,我相信你的粉丝一定放心了,我也相信你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长,越来越宽。”
司年跟她轻声道谢。
节目到此就结束了,小何给白若回报了下,说拍摄很顺利,等后天就可以观看了。
时间不算太晚,司年卸妆后往外走,贺家司机来接他,已经在后面等着了。
但他还没等走出去的,被顾随州拉住了。
顾随州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把自己拉到了角落里。
司年看他:“你有什么事吗?”
顾随州看着他冷淡疏离的样子,脸色一下子也不好了,他攥着拳头想,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把他拦住?
这个人台上说的那些话大抵都是假的,他为什么要因为他的那些话心疼呢?
他现在就是个笑话,跟他之前要为了司年回家继承家业一样可笑。
顾随州闭了下眼,再睁开的时候,他冷冷的问:“怎么台上时说的那么好听,下了台就不认人了吗?还是有了后台……”
他盯着司年手上的戒指,眼眶冒火,出口不羁:“你有没有跟你的妻子说你是个同性恋啊?!你是不是不敢说?!哦,还是你找的……找的金主就是个肥头大耳的糟老头子!说啊!”
司年看了他一眼:“我找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打蛇要打七寸。
他知道顾随州在别扭什么,顾随州不是恐同,恐同只要躲的远远的就好了。
顾随州是痛恨同性恋,因为他的父亲是。
他父亲为了家族联姻娶了他母亲,生下他之后又重新养了别人,背叛了他的母亲,让他母亲郁郁而终。
所以顾随州痛恨他父亲,恨他,大概也恨他自己。
因为他喜欢上了自己。
司年就冷淡的看着他,只有恨自己才会纠结这么久,因为永远都不能原谅,也许还会想自己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出生,为什么要带着那个人罪恶的血脉。
司年阖下了眼皮,不再去看他,顾随州的这些家事是他后来才知道的,如果他提前知道,他一定不会去喜欢顾随州,一定会离他远远的,因为年少时的喜欢毫无由来,不知道哪一刻就毫无预兆的喜欢上了。
而这种毫无防备、全然投入的喜欢,也会在某一刻瘁不及防的反噬他,让他现在想起来都会记得那时的痛。
司年手指缓慢的攥了起来,6年了,他不再记得当时动心是什么滋味,却深刻的记得那时的疼,因为那时破碎的不只是爱情,还有他仅有的一点儿自以为是的尊严。
他是一个极度冷血的人,以前的时候还有几分感情,几分心软,但到如今早已经没有了。
所以无论顾随州是后悔了也罢,是纯粹的恨他也罢,他都已经不再在意。
他就这么看着顾随州,跟他轻声说:“顾随州,过去的永远都过去了。你我再没有任何关系。”
他知道什么话对这个自大的少爷一阵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