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三人之后,沈幼欢一人独自去了王府。
原文女主和燕柯临经常在王府见面,但对于沈幼欢来说,这还是第一次来王府。她远远便望见两尊丈许高的石狮踞守府门,四名玄甲侍卫分立朱门两侧,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绿柳,我们怎么进去啊?”沈幼欢站在街角转扣处拉住绿柳的衣袖,有些害怕。
“小姐您之前都是直接进去的。”绿柳给沈幼欢解释道。
“这么勇?”
“欢儿?”燕柯临刚好办完事回到王府,就看见沈幼欢带着奴婢在王府门口踌躇,“怎得不进去?”
沈幼欢看见燕柯临仿佛看见了救星,她轻咳两声,“我刚到。”
燕柯临翻身下马,将缰绳抛给身后的小厮,他走到沈幼欢身侧,"走吧。"
“相府宾客那么多,我以为你要晚上才能过得来。”
“我特意跟父亲说了要来感谢王爷,他便放我出来了。”沈幼欢找了个自认为不错的理由。
燕柯临轻笑,知道这不过是沈幼欢说出来的场面话,但倒是极为好听。
他带着沈幼欢进了王府,踩着青石路穿过拱月门到了一间小院。燕柯临推开一间暖阁的菱花门,屋内陈设清雅,临窗摆着张紫檀木罗汉榻,榻上铺着青缎隐囊,小几上放着未看完的兵书。
“王爷,今日有道圣旨到了相府。”
“嗯,我知道。”燕柯临在沈幼欢对面坐下,执起红泥小炉上温着的茶壶。氤氲水汽中,他玄色常服的暗纹隐隐流动。
“这下整个大晟都要知道我救了你。”沈幼欢接过燕柯临递过来的瓷杯,双手捧着,“但他们不知道其实你也救了我,只给我一个人功劳,不太好吧。”
燕柯临稍微愣了愣,随即一抹笑意绽放在嘴角,黑曜石般的眼眸更是仿佛有星辰碎落,在暖阁的灯火间流转生辉。
“原来你拿到圣旨之后还想了这个。”
“欢儿,其实我一直都不认为猎场是我救了你,那应该是我们一起逃命。但后来跌落山崖,没了你我一定活不了。”燕柯临用好听的嗓音缓缓说着,“那些赏赐是皇兄认为你该得的,或许也有想借你之名,鼓励女子为大晟做出贡献的意味,但对于你的奖赏,我认为皇兄给的只少不多。”
“不少吗?”沈幼欢眨眨眼,自己这个县主甚至不是空头衔,有着八百食邑管辖,可以说她现在离开相府都饿不死。不过这点对于贵为王爷的燕柯临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沈幼欢倒也能理解燕柯临。
“王爷,这个给你。”沈幼欢从怀中掏出一块青玉环佩,环佩在烛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这是沈幼欢刚在来王府的路上无意中看到的,她本来说从库房中淘点什么带给燕柯临,毕竟说是要去道谢,双手空空去总归不太好,但今天出门太急,沈幼欢完全忘记了这码事。
卖环佩的那店家还忽悠沈幼欢这是什么开过光的,有好多好的寓意,抬价抬得很高。放平时听到这个价格沈幼欢绝对不会多停留一下,但这环佩她是真心觉得好看,加上如果要送给燕柯临,价格上还是得要这么多。于是她懒得跟店家多扯些什么,直接让绿柳掏钱买了下来。
燕柯临心中一动,接过环佩放在手中细细观摩。这环佩中央缕空雕着并蒂莲,边缘刻意保留着天然石纹,上面还留存着沈幼欢身上的温度和独属于她的香味。他翻转玉佩,忽然发现莲心处嵌着粒相思子,用金丝缠成北斗七星状。
“这玉佩有什么寓意吗?”燕柯临喉结上下滚动。
“寓意?嗯...”沈幼欢垂眸,店家一下子跟她说太多导致她其实一个字都没记住,只是一眼看上去好看,并且是上好的玉就没多管了。
在燕柯临眼中,完全是沈幼欢不好意思开口。
先看那并蒂莲,一茎双花,正是象征永结同心。而莲花中嵌入相思子,还是北斗七星状,难道不是用缠绵的意象将沈幼欢说不出口的牵挂与情愫表达其中吗?
怪不得沈幼欢今日一定要来王府见他,原来是藏了这么一份礼物要赠予他。
“我知晓了。”燕柯临攥紧环佩,青玉的温润直透心底。
沈幼欢抬头疑惑地看向燕柯临,“知晓了?”
他知道什么了?
这环佩送出去了,沈幼欢也不好再要回来看看,只是记得上面是有朵莲花,是纯洁美好的象征之物。
“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感谢王爷。”沈幼欢怕燕柯临误会,赶紧解释道。
“嗯,我懂的。”燕柯临知道这是感谢,感谢之外还有很多言语,他也能懂。
沈幼欢被燕柯临盯的心里发毛,开口道,“那王爷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燕柯临抬手朝门外打了个手势,一道利落的身影迈入室内。
来人一身暗红色劲装紧裹矫健身躯,衣摆处以暗金线绣着流云纹,随着她的步伐似有寒光流动。她留着短发,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却更衬得眉眼锐利如鹰。腰间别着对不足一尺的短戟,戟刃泛着幽蓝光泽。放在一旁的手骨节分明,虎口覆着层厚茧,指节处布满细密伤痕,一看就是多年习武之人。
“属下悬四,拜见主子。”悬四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燕柯临略微颔首,“悬四,这是沈家大小姐,以后她便是你的主子。”
燕柯临的这支暗卫一共十六人,皆是顶尖高手,其中只有悬四和悬十五是女子。悬十五擅长毒和暗杀,经常被燕柯临派去做一些很刁钻的任务。悬四则使得一手好短戟,剩下十五个人都没有谁能保证单挑打得过悬四,让她去保护沈幼欢,再合适不过。
“欢儿,这是悬四,她之后便会贴身保护你。”
“我不要。”沈幼欢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我有绿柳了,而且我也会一些拳脚,我可以保护我自己。”
她一看悬四就知道是个很厉害的人,这般厉害的人绝对有很多事要去做,来单单保护她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况且留一个燕柯临的人在自己身边,真不会把自己所有行踪都泄露给他吗?
燕柯临捏了捏手中的环佩,“你的三脚猫功夫可以防住谁?”他虽没见过沈幼欢动手,但武功这个东西,有时候一眼就能看出个大概,沈幼欢全身这个筋骨就不像是能打得过谁的。
上次在猎场,刺客技术一般又离得远,才让沈幼欢堪堪躲过一箭,但不是每次都可以这么幸运。
“我又不追求能扳倒对方,能跑就行了。”沈幼欢不服气,她确实武功一般,轻功也不会,但这不能怪她,她又不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她那个世界的人谁能有他们这么一身功夫啊。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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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临没说话,对沈幼欢招了招手。
“怎么了?”沈幼欢有些不解。
“你过来。”
沈幼欢看有外人在场,燕柯临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她便起身走向燕柯临。
谁料燕柯临见她走过来忽得一起身,玄色衣袖如暗云翻卷,还没等沈幼欢看清动作,他修长的手指已精准扣住她纤细的手腕。一阵天旋地转间,她只觉腰际被温热掌心稳稳托住,整个人已被不容抗拒地揽入怀中。
等眼前景物重新清晰,沈幼欢才发现自己正侧坐在燕柯临的腿上,双手被他交叠着禁锢在胸前,隔着衣料能清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
沈幼欢仰头对上燕柯临含笑的双眸,一双杏眼里透着些迷茫。
燕柯临微微俯下身,凑近沈幼欢,“不是说可以跑吗?”
沈幼欢被燕柯临禁锢地根本动弹不得,“你偷袭我?”
“来刺杀你的人难道会提前告诉你他要来吗?”
“你武功太高了。”
“我身手确实不错。”燕柯临嘴角扬起,“但比我武功好的人自然是有的,你怎么能保证刺客身手不比我好?”
“那悬四可以打得过你吗?”沈幼欢不服气,不停在燕柯临怀中挣扎,她就不该觉得燕柯临没了坏心思。
“别动。”燕柯临手上加了点力气,语气也变得危险起来,他极为好听的嗓音在沈幼欢耳畔低低响起,“知道保护自己要带解情毒的药,就不知道坐在男人怀里不能乱动吗?嗯?”
沈幼欢顿时脸红了个透彻,不敢再多动。
燕柯临颇为满意,继续回答沈幼欢之前的问题,“她打不过我,但凭她的身手可以拖住我片刻,如果再加上绿柳,拖延的时间应该够你跑了。”
沈幼欢不说话。
“还不服气?”燕柯临在沈幼欢的腰间轻轻掐了一下,“实在不行我可以让悬四做你的老师,等你可以和她打个平手,我便让她回来。”
沈幼欢看了眼跪在一旁一直没有抬头的悬四,术业有专攻,她达不到悬四这个水平的。
“你还有什么担心的,你告诉我。”燕柯临放软语气,哄着沈幼欢道,“你现在已经是县主了,不再单单是相府的大小姐,想要害你的人只多不少,多一个人保护你总归是不错的。更何况悬四一般都在暗处,不到迫不得已她不会出手,不会干扰你的生活的。”
“我不是觉得她会打扰我。”
“那是什么?觉得她是我的人,会监视你?”
沈幼欢偏过头,不想承认。
燕柯临低笑,“她不会监视你的,既然让悬四跟了你,以后你便是她唯一的主子。”话罢,燕柯临让悬四过来。
“主子。”悬四依旧低着头。
燕柯临一把扯下悬四腰间的“悬”字腰牌,“以后你的主子,只有沈家大小姐一人。”
“是。”
悬四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她独来独往惯了,唯一的信念便是听燕柯临的命令去做任务,既然燕柯临这么说了,她自然不会有意见。悬四对她来说是一个身份,做保护沈幼欢的人对她来说也是一个身份。
燕柯临都退让到这个地步,沈幼欢说不出来拒绝的话,更何况这件事燕柯临确实在理。
“好,那就让她跟我。”沈幼欢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