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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魏尔伦

作者:岭南北极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太宰听完,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侍应生?你这随手就能拆了半条船的身手,去端盘子岂不是太浪费了?”


    塞拉菲娜转头看他,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怅然:“也许吧。但其实我心里,一直挺渴望那种平静又平凡的生活——按时上下班,和朋友吃顿热饭,不用总提着心应对危险。这种心情,大概也只有织田君能真正理解了。”


    太宰轻轻摇了摇头,原本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渐渐沉了下来,目光落在她望着海面的侧脸上,带着一种罕见的通透:“不一样的哦。”


    他顿了顿,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栏杆上的锈迹,声音轻得像海风拂过耳畔:“织田作的平静,是从心底里长出来的,他见过黑暗,却愿意守着温柔活下去;可你不是。你给自己套上‘守法公民’的枷锁,学着当一个按规矩办事的警察,更像在给心里的东西上一道封印——那是没被你记起来的恨吧。”


    他看着塞拉菲娜微顿的背影,继续道:“就算你现在失忆了,那些藏不住的东西也会悄悄冒头。就像刚才对西村父子动手时,你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还有挥出能量刃时那种毫不犹豫的决绝,那不是警察的克制,是快要藏不住的疯狂啊。”


    塞拉菲娜望着海面渐渐褪去的晨雾,指尖轻轻抵在栏杆上,语气里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的轻缓:“这样一来,我更想恢复记忆了呢。而且我确定,我是属于守序阵营的哟。”


    太宰治:“但愿……”


    分别之际,海风卷着码头的喧嚣掠过,塞拉菲娜与太宰对视一眼,默契地交换了联系方式——她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将号码发送过去时,太宰的消息也恰好弹出,她直接备注:“绷带君”。


    随后,塞拉菲娜牵着零奈,赶往武装侦探社。推开社门时,与谢野晶子正坐在桌前整理医疗箱,见她们进来,目光立刻落在零奈蒙着布料的眼上,语气带着职业性的沉稳:“是眼睛的伤?”


    “麻烦你了,晶子。”塞拉菲娜轻轻抚了抚零奈的头,柔声道,“她的眼睛是被外力所伤,希望能尽量恢复。”


    零奈怯生生地攥着塞拉菲娜的衣角,与谢野放下医疗箱,蹲下身与她平视,指尖带着温和的力度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别怕,姐姐会帮你把眼睛治好,很快就能看到东西了。”


    治疗室的门缓缓关上,塞拉菲娜在门外静静等候。约莫一个时辰后,门被推开,零奈眨着清亮的眼睛跑出来,眼底的怯懦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喜的光亮:“塞拉菲娜姐姐,我能看见了!”


    塞拉菲娜心头一暖,她转头对与谢野说,“等这件事解决,我再来好好谢谢你。”


    与谢野挥手赶人,“如果是约我出去玩我就欢迎,如果是过来感谢的就快滚。”


    塞拉菲娜笑了笑,牵着零奈的手赶往警察局。小林老师早已在门口焦急等候,当看到零奈睁着完好的眼睛朝自己跑来时,她猛地冲上前将女儿紧紧抱住,泪水瞬间决堤:“奈奈!我的奈奈!”


    零奈埋在母亲怀里,小手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哽咽着喊“妈妈”,哭声与小林老师的抽泣交织在一起,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彼此的衣襟。塞拉菲娜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对母子相拥而泣的模样,眼底泛起柔和的暖意,悄悄转身,将空间留给了这对久别重逢的亲人。


    第二天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书桌前投下一道浅淡的光斑,塞拉菲娜却没心思理会——她对着电脑屏幕皱着眉,指尖在键盘上敲敲停停,屏幕上“案件报告”的文档里,密密麻麻的文字才刚写了一半。


    桌角堆着几张写满笔记的便签,上面记着邮轮事件的时间线,只是关于与太宰同行、□□协助潜入的部分,通通划掉,只留下“利用里世界人员身份掩护,伪装成交易方混入会场”的模糊表述。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想起昨日与太宰并肩走过邮轮走廊的画面,终究还是将“合作”二字删去,换成了更符合警察身份的“借力渗透”。


    窗外的鸟鸣清脆,屋内却只剩键盘的轻响与她偶尔的叹息。她得隐去太宰对案件的推动,抹去□□黑衣人处理尸体的细节,甚至连塞拉菲娜自己那远超普通警察的“剑术”,也被含糊地写成“运用格斗技巧控制现场”。毕竟□□与警方素来泾渭分明,这些跨越界限的隐秘,一旦写进报告,只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盘问与麻烦。


    上班不到不到半年,竟然已经无师自通了糊弄技能。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办公室内,百叶窗滤过的光线落在桌面上,森鸥外指尖捏着刚送来的验尸报告,目光缓缓扫过纸上的字迹,语气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西村父子,死因是心脏内部碎裂,无外力创伤痕迹;那些丧命的保安,则是被利器精准切断大动脉,伤口平整得像用精密仪器切割过。”


    他抬眼看向斜倚在沙发上的太宰治,指尖轻轻敲了敲报告:“你确定,当时她只是将手放在西村的胸口?还有,现场遗留的武器痕迹,真的来自一把手术刀?”


    太宰闻言,唇角弯起惯有的散漫弧度,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当然确定啦,首领。那位塞拉菲娜小姐的武力值可是藏不住的,您认识她那么多年,竟然连她有这般本事都不知道,未免太不关心‘老朋友’了吧?”


    森鸥外闻言,指尖摩挲着报告边缘,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或许不是藏着,是她自己也忘了。说不定是这次邮轮事件,让她想起了些过往的记忆,才重新拾起了这份武力。”


    “不是哦。”太宰指尖绕着沙发扶手轻轻转了圈,眼底浮起几分玩味的笑意,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笃定,“上次的密室事件也有所保留哦。”


    “看来只有等他恢复记忆,才能看清最完整的的她。”


    一个月后…


    休息日正打算去找与谢野的塞拉菲娜,收到太宰治的短信。


    【哟,塞拉菲娜小姐~给你递份“会让散步心情变糟”的情报——有个叫魏尔伦的家伙已经溜进横滨啦,而且你和那位村濑警官都在他的暗杀榜单上


    简单唠唠这位“不速之客”:金发碧眼,瞧着像从法国诗集里走出来的,可惜骨子里是个实打实的“暗杀王”,手比□□最狠的清理员还利落。以前是欧洲来的异能谍报员,早年间被当成“武器”驯养过。


    对了,他把中也当亲弟弟似的;还有个叫兰波的旧搭档,当年两人一起偷偷跑到日本偷东西,后来却反目成仇——不过这些都是小插曲,重点是他最擅长躲在暗处搞突袭,出手又快又准,你下次去警局楼下买面包时,可得多瞟两眼身后的影子呀~】


    塞拉菲娜指尖划过屏幕,眉头微蹙,快速敲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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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等等,逻辑在哪里?他把中也当弟弟,为什么要杀我?】


    消息发送出去没多久,太宰的回复便跳了出来,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醒:


    【关于魏尔伦为啥盯着中也身边人,简单说就是——他把中也当“同类弟弟”,觉得□□的羁绊、人类的生活都是绑着中也的枷锁,想杀了这些“牵绊”,让中也跟自己走~


    他还觉得中也和自己一样是“非人的武器”,见不得中也有人类的回忆,连找到中也童年照片的人都要杀;哦对啦,我之前悄悄给过他点情报,改了下暗杀顺序,不过嘛,他说什么都不肯把你移出顺位第一位。】


    塞拉菲娜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指尖微微收紧,刚想再问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窗外马路对面的身影。她指尖一顿,快速敲下“感谢告知”,后面补了句【我已经看见他了】,便按下锁屏键将手机揣进口袋。


    马路对面的梧桐树下,那个金发男人正站在晨光里,蓝眸像淬了冰的湖水,隔着川流不息的车辆,精准地与她对视。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几分与周遭喧嚣格格不入的冷寂,明明是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塞拉菲娜却仿佛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属于“暗杀王”的、藏在优雅皮囊下的锐利。


    塞拉菲娜垂眸,指尖轻轻蹭过藏在袖口的手术刀,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传来,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安定。她没有回头,脚步朝着人迹罕至的海边走去——那里只有翻涌的海浪与散落的礁石,恰好适合避开无关的人。


    身后的脚步声轻得几乎与海风融为一体,她不用回头也知道,魏尔伦跟上来了。


    转头望去时,男人正站在离她几步远的礁石旁,金发被海风拂得微微晃动,蓝眸里没有半分波澜,既没有暗杀者的狠戾,也没有遇见目标的急切,就像在看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物品。他的唇角抿成一道平直的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极淡的、近乎漠然的笃定,仿佛早已认定,这场追逐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注定。海风卷着咸腥味掠过,他抬手轻轻按了按被风吹乱的衣领,动作优雅得像在参加一场午后茶会,可那看向塞拉菲娜的目光,却带着猎食者锁定猎物时的精准与冷寂。


    塞拉菲娜迎着海风站定,发丝被浪尖卷来的风拂得微微扬起,她抬眼看向对面的魏尔伦,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魏尔伦?你来横滨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我不认可你的逻辑。”


    魏尔伦闻言,金发下的蓝眸依旧冷得像结了冰的海面,他微微颔首,语气淡得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从不需要谁的认可,我此行唯一的目的,只是带我的弟弟离开这里。”


    塞拉菲娜指尖一动,藏在袖口的手术刀已稳稳握在掌心,冰凉的金属在晨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她抬手,刀尖轻轻指向魏尔伦,眼神里多了几分决绝:“如果中也是自愿跟你走,我不会有半分阻拦。但是如果你是用让他伤心的方式,带他走,我不同意——”她顿了顿,海风掀起她的发丝,声音却愈发清晰,“我将用生命,捍卫中也的自由。”


    话音刚落,海风骤然加急,卷起岸边的细沙与浪花,原本平静的海面瞬间翻涌起来,浪涛拍打着礁石,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峙,奏响了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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