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阎春和很需要这个满分。
但她宁愿参加繁琐的测试,也不想参与水母老师简化后的进攻……她没系统地学过任何攻击招式,甚至在前世她的体能也称不上好,毕竟小时候连吃饱都是奢侈,更别提什么营养搭配了,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营养不良,能长到一六九的高度简直是天姥姥保佑。阎春和在成年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度认为如果小时候能多吃几顿肉,她至少能窜到一米八!
总之,她后来虽然乘着风口抓住机遇创业成功赚到了钱,但身体素质摆在这儿呢。她刚起步也没多久,事业繁忙完全没有健身的时间,有时候为了谈合作辗转几场,连吃饭都得凑合。
天呐,不会就是因为她这么拼所以才猝死的吧?还是说有人在背后偷偷给她下咒什么的……毕竟她那时候刚抢了别人的合作呢。
算了,都上辈子的事了。阎春和在心底叹气,面上却是十分恭敬地礼貌发问:“老师,我可以知道……触碰您是否会中毒吗?”
水母老师看着她,虽然阎春和没法从水母头上看到老师的表情,但她直觉老师似乎是笑了一下:“当然不会。我能控制是否激发毒素。”
“别担心,你有一整天的尝试时间。”水母老师的心情似乎很好,“我会一直在这里。”
“我知道了。”阎春和没说自己从没接受过训练,对如何攻击一窍不通之类的话。到这时候,主动承认自己是个废物没有任何意义。水母老师的身体和人类无异,但看起来更加轻灵,老师穿着的衣服十分宽松,看起来轻飘飘的。在她移动时有一种仿佛置身海底的飘逸感。“只要碰到您就可以吗?如果触碰到您的衣服呢?”
“衣服呀,也可以的。”水母老师应当是笑眯眯地应了这句话。
在老师回答的第一个字音出现刹那,阎春和猛地蹿了出去,或者说是飞扑。她不怕狠狠跌在地上,只尽可能地伸手欲要抓住那一片轻巧的衣带——
可老师只是在回答时轻轻侧了下身,全程说话的语调都没有任何变化,在“可以的”三字轻轻落下时,阎春和狼狈地摔倒在地。
她连老师的衣角都没碰到。
“你可以多多尝试,多多观察。当然,像这样转移我注意力的方法也可以一直用。”水母老师声音温柔极了,“可以偷袭,可以出其不意,用任何你能想到的方法。我可以一直和你聊天。”
“直到你自己放弃。”
-
水母在陆地这么灵活真的合理吗?
今天的测试真有满分的可能吗?
她真该接受这种程度的测试吗?
太多的问题不受控地在脑海浮现,阎春和毫无形象地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直到这一刻,阎春和才懂什么叫做“汗如雨下”。
她居然能出这么多汗吗?汗水打湿头发,要么顺着鬓边碎发滴落、要么顺着下巴滴落,在训练室地板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水痕。剧烈运动令正常频率的呼吸没法满足她的生存需求,她不得不大张着嘴巴大口夺取空中氧气。
可这并没有安抚难受到极近爆炸的肺部,反倒令她愈发口渴疲惫起来。口干舌燥、连嗓子连带喉咙也变得干疼,有时呼吸不过来时阎春和只能咳嗽。她不愿意彻底趴在地上,因为她知道那样会令她没法再爬起来。可这样半跪的喘息姿势也只是自欺欺人。
阎春和踉踉跄跄地站起,她甚至不知道从开始到现在过了多久。但她感觉到了难捱的饥饿与口渴。
在最初时她还会不断试图用言语转移老师的注意力达到偷袭的效果,但后来发现这样根本没用。当感觉到自己其实没法承受这样高频的爆发消耗后,阎春和就没再开口了,她尽力保存不多的体力。
可这没有用。
阎春和试过摔倒在水母老师脚边趁她不注意偷袭,哪怕摸到裤腿也行啊!可根本摸不着、一点碰不到。哪怕她小心翼翼不断靠近对方,可在她发动攻势的刹那老师总会以意想不到的优雅姿态轻松躲过。
冷静些。想想办法。
阎春和不是没想过把整个训练馆全转化了,倒不是她舍不得次数,毕竟那位霸主如果需要这技能绝对会让人送东西给她转化的,但一直没有人鱼跟她提这事儿,那就是那位看不上这技能。那么是阎春和不敢转化训练馆吗?才不是!因为这技能并不认为训练馆是“物品”,根本不给她转化机会!
阎春和恨不得把地板转化、把水母老师身边空气全给转化了!
她甚至装晕过,试图引诱老师靠近查看她的状态以此反扑,但根本没有用……根本没有用……
要不,假装说放弃了?这样老师一定会放松警惕。可阎春和不敢赌。
这是别人的游戏,执行的是别人制定的游戏规则。
训练室内空无一物,连个可以转换的物品都不存在。阎春和一边尽可能恢复体能,一边翻着玩家背包——为什么都是些垃圾?!
唯一有价值的就是作战服作战靴和那套轻甲。其余全是她之前在垃圾堆翻的。昨天领的基础物资她也没塞进背包,难道要转化那颗紫宝石、她的宿舍钥匙?
当差距过大时,她甚至都看不清水母老师是如何闪避的,更别提学到什么。
-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阎春和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时间又过去了多久。但她的胃已经有了明显的灼烧感,她的嘴唇有点干裂起皮,大概也有她因口渴频繁舔唇的缘故。
又一次攻击失败栽倒在地后,阎春和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痛,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痛的。水母老师并无反击只是闪避。如果是刚开始扑击狠狠摔在地上是她想出其不意,但现在则是因力竭与疲惫无法控制自身。
她在站起时身形摇晃甚至没法保持平衡。
在上一次摔倒时,她甚至眼冒金星浑身乏力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个世界的战力……真强啊。阎春和想,要是她也能这样强就好了。
想要满分,想要变强,想要活着。
阎春和撑着地板的胳膊不受控地颤抖,她努力了好几次才勉强稳住自己,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她这一身作战服已经湿透了,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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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结束吗?不必战斗到你昏迷,也不需要你勉强到今天过去。就算你坚持得再久,碰不到我我也不会给你满分的。”水母老师依旧十分轻松地站在那里,她似乎歪了歪头,就这么看着阎春和狼狈得仿佛快死掉的样子,“现在放弃的话,我可以直接给你喝水哦?”
水?
阎春和眼神其实有些涣散了,但她听到这话后仍努力聚焦过去。水母老师轻轻抬手,一颗清澈透明的水球就这么在她掌心逐渐凝聚。
她本能舔了下唇。
阎春和想要吞咽些什么,但口腔内分泌的津液实在不多。
她闭上眼睛,再睁眼时,再次迈动沉重疲乏的身体,再训练室内挪移着寻找下次攻击的角度与时机。
拿到满分,她也会有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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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重重摔落,阎春和努力用手撑地减缓伤痛。等到明天,她身上的青紫肯定会十分可怖。
她力竭地面朝下倒在地上,约莫几分钟后,她试图再次用手撑地站起。可这次不管怎么使劲,她连抬起上半身都做不到了。
好吧,或许她根本没使劲。因为手臂颤抖得不成样子。
早知道以前再忙也健健身了。
痛苦、无力,好像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触摸到衣角,无论怎么拼命伸手都抓不到希望。
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疲惫与痛苦几乎要将她溺死,阎春和只维系着紧绷的、纤细脆弱的一根救命稻草。
她有多久没这么狼狈了?初来异世在垃圾堆里翻吃的与这对比根本称不上狼狈,而这真正的无力与绝望却不可避免地勾起她一些封闭在心底深处的回忆。
小时候,她总是吃不饱。
在前世,在那个世界,大多数人类其实已经不喜欢繁育后代了,大家只好过好自己这辈子。生育率降低是必然的,于是当时的联邦政府颁布了很多政策。
她并非因为爱而诞生,她的诞生换来了不菲的生育补贴,她的出生给妈妈换来一处联邦补贴的固定房产外加成年前每月八千的生育津贴。
联邦提供了极为优渥的生育辅助,只要自然人愿意繁衍,政府的繁衍库任由她挑选。而发达的科技医疗能力免去大部分生育风险,联邦会为每一名母亲提供六个月的免费产后护理及新生儿两年份的奶粉兑换券。
阎春和不知道妈妈是否爱过姐姐,第一个孩子总归是特殊一些的吧?或许姐姐曾获得过母亲的爱,哪怕只有良心未泯的、指缝里漏出的一点。可惜她是第三个,母亲甚至在恢复后很快向联邦申请了第四次繁育。
母亲规划得很好,每个孩子都能有十八年不断的津贴补助,只要孩子活到成年,这就是一笔稳定的、不菲的收入。要知道那个世界的底层职工每月工资普遍只有五千。
四个孩子,每月能有三万二的收入。且孕育三个及以上的孩子每年还能得到政府额外颁发的鼓励津贴——五万整。
小时候,阎春和其实是忮忌过姐姐们忮忌过妹妹的,她以为妈妈不爱她。
而实际上呢?妈妈谁都不爱,妈妈只爱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