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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

作者:几卷山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031   你是不是暗恋我?别迷恋哥,没有结果


    气氛霎时间变得紧绷。


    几人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叶鸣“啧”一声:“……你自己也说声音有点大,人家好心好意提醒你,就是不尊重你了?”


    叶鸣虽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但他看不惯江小橙这副样子,这些话私底下说没什么问题,但这是直播,说这些话,好像谁欺负了他一样……婊里婊气。


    【我就是从眠眠那边直播间过来的,明明就是他自己在那里大呼小叫,吵个不停,傅总才开口喊他闭嘴的】


    【虽然但是,傅时砚语气就是很凶啊】


    【谁对抄自己老婆歌的抄袭歌手会有好脸色?不针对他就算好的了】


    【自找的,上这个节目就是来找虐的】


    【啧啧啧,他这样,不去隔壁恋综可惜了】


    江小橙脸一白,他眼圈慢慢泛上一圈红,“叶鸣哥并不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吧,也不能因为关系好就……”


    【什么破节目?老人欺负新人?】


    【小橙上这个综艺肯定也是公司那边的意思,又不是他自己想来的,干什么搞孤立】


    【抄袭的事还没个影儿呢】


    谁成想江小橙会哭,这下沉默的几人纷纷出面,周衍忙拉着他过来:“诶诶诶,先别哭啊。”


    叶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陆泽揽住他示意他别再往下说:“……我给你道歉,我老婆语气是有点凶,但话也没说错啊,小橙,不要动不动就给别人扣上不尊重人的帽子。”


    江小橙接过纪砚递来的纸巾抹眼泪,听到这陆泽理不直,气也壮的一番话,哭得更凶了:“……陆前辈,你们并不知道事情真相,就这么指责我,我真的很难受。”


    后面几句话带着浓重的哭腔。


    【我算是长见识了,个个都咄咄逼人,就因为小橙是个新人?】


    【靠!我家橙子脾气那么好!什么破节目,就欺负我家橙子】


    【以上说抄袭的,就算许知眠起诉了又怎么样?橙子获奖都快半年了,早不起诉晚不起诉,借着这两天有点热度,连夜起诉,我严重怀疑这是剧本炒作】


    【好心疼橙子呜呜呜】


    陆泽打量他那副委屈模样,难得跟叶鸣心里想法一致,他“嘶”一声:“……这话别乱说,我哪里指责你了?”


    江小橙这下又不说话了,委屈巴巴擦着眼泪,纪砚脾气好,看起来和善,安抚他:“先别哭,小橙,你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一遍。”


    江小橙气焰一下子消下去,好一会儿,他嗫嚅道:“就刚刚挑花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惹到前辈了,前辈就……吼我。”


    叶鸣:“眠眠怎么吼的,说出来让我听听。”


    江小橙挥挥手,底气明显不足:“不是,不是许前辈吼的……”


    不是许知眠吼的,那只有傅时砚了。想来是江小橙不敢和傅时砚当面对峙,这才跑到许知眠面前逞威风。


    叶鸣冷哼一声,欺软怕硬。


    “……”周衍听他这番话,当即反应过来,这是故意当众找许知眠的茬呢。


    他忍不住瞥向一旁的话题中心人物许知眠,嚯,只见许知眠仿佛事不关己,在一旁低声跟傅时砚闲聊。


    “先生,不管他,我看看你的手。”傅时砚在江小橙开口说话时脸色就不大对,许知眠按住他,撇撇嘴,让他作妖。


    许知眠和江小橙同时间段进公司,江小橙嘴甜会巴结人,而许知眠最开始有些孤僻,不太合群。江小橙是唯一一个向他不断示好,并尽可能的给他争取资源的人。


    那时,他也曾把江小橙当做好朋友,这才放心地把《久旱逢霖》的原稿给了江小橙。


    却没想到江小橙会背刺他。


    许知眠望着傅时砚被针扎了一下的小口子出神。


    傅时砚轻轻“嘶”了声,


    许知眠回过神,心里一个咯噔:“怎么了?还疼?”


    傅时砚挑眉道:“你再看晚一点,伤口都愈合了。”


    “……”许知眠看向一旁满脸戏谑的傅时砚,忍不住哼哼两声:“先生,你什么时候也学坏了。”


    听了一嘴的周衍:“……”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江小橙在那宫斗,话题中心的主角在搞笑哈哈哈哈】


    【江小橙:讨厌不懂规矩的人】


    【江小橙:请尊重我!】


    江小橙等了半天也没见许知眠和傅时砚出声,他在擦眼泪的间隙偷瞄许知眠几眼。


    只见对方不知跟一旁的傅时砚说着什么,嘴角弯了弯,心情十分愉悦,江小橙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是,为什么他为难许知眠,许知眠不当回事?


    这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一丝怒火腾地燃烧起来,他抹了抹眼泪,起身站到许知眠面前声音愈发可怜:“师哥……许前辈,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这下周衍也不拉他了,静静抱着胳膊在一旁看戏。


    叶鸣和一旁的陆泽交换一个眼神,前者撇撇嘴。


    许知眠话被他打断,心里一阵不爽。


    一记眼刀落在江小橙身上,江小橙有些怵地看眼傅时砚,但一想到自己的后台,又有底气了点,傅时砚的娱乐公司才刚起步,还没神通广大到能在娱乐圈封杀他。


    许知眠分给他一个眼神,敷衍道:“哦,然后呢?”


    江小橙一噎,他说了那么多,许知眠就一句“然后呢?”,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气愤又憋屈。


    他愣了两秒,垂眸敛目道:“那时候确实是我声音大了些,但是我自认为我挑花是不错的,我希望前辈能看到他人的优势,并学会尊重,我觉得在一个节目我们是能相互帮衬一下的……”


    话音未落,许知眠打断他:“呃……我想问一下,一段话说这么多遍你不累嘛?”


    叶鸣“噗嗤”一声笑出声。


    江小橙脸一阵铁青。


    “还有,你挑花不错跟我有什么关系,”许知眠上下打量他,“重复这么多遍,是想在我面前炫耀?”


    “……”许知眠脸色变得很奇怪:“还是说……你想引起我的注意?”


    一句话引得看戏的几人憋不住笑,叶鸣埋在陆泽肩颈里肩膀一颤一颤。


    江小橙一口气梗在心头,他恼羞成怒:“你你你!”


    “你什么你!我可提醒你,别打我主意,”许知眠牵住傅时砚的手,他叹了口气认真道:“我结婚了,放弃掉非分之想吧……还有,我在节目里可不要你帮衬,你当我家傅总是吃素的?”


    “……”


    傅时砚眉梢上挑,好整以暇看向许知眠。


    直播间都炸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力?学到了学到了,以后讨厌的人在我面前蹦达,我就这么怼回去】


    【我喜欢看江小橙吃瘪,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一顿操作给我都整不会了】


    别说网友,江小橙一时间都傻了眼。


    陆泽帮腔道:“小橙,撬墙角可是不道德的行为哦。”


    周衍嘴角压不下去:“啧……迷恋你师哥是没有结果的事,换个人吧。”


    一众人全被带跑偏,左一句右一句话调侃江小橙。


    他涨红了脸,忍不住咬着牙,半天才从艰难蹦出几个字:“我、我没有!”


    一场闹剧,草草收场。?


    【双A】年初纪周篇


    纪砚并未离开,他在不远处阴影处默默注视着周衍,看到周衍满眼落寞的模样,心像被针扎了似的,泛起密密麻麻的钝痛。


    他双手紧握,离婚,他也不想,可是……可是他给过周衍很多次机会。


    那次他给周衍打了数十通电话,最后草草接通,对面传来一个细而软的声音:“喂,你是?”


    这明显是一个omega的声音,纪砚温润的声音难得带有几分冷意:“周衍呢?”


    omega脆生生道:“衍哥在洗澡。”


    好一会儿,周衍不成调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在跟谁打电话呢?”


    omega说了两个字,周衍脸色一变,连忙接过电话:“喂,宝贝,在干嘛呢,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纪砚握着电话的时候紧了紧,“……那个omega是谁?”


    “奥……那是我的助理,”周衍忍不住逗弄他,“宝贝儿,你这是在吃醋吗?”


    无端端的周衍为什么要换一个omega助理?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很难消除。


    后来,周衍在应酬饭局上喝得烂醉如泥,浑身沾上的是同一个omega的信息素,周衍总会揽着他,亲亲他的嘴角,嬉笑哄他:“宝贝,你又掉醋坛子了?他就是我的助理。”


    纪砚面上相信,却会在床上弄他弄得更狠。


    后来每一天会多次打电话查岗,周衍逐渐琢磨出纪砚的不安,他不再说什么,辞退了那个omega助理。


    但两个人离婚的直接导火索,源于周衍一次醉酒。那次应酬饭局周衍推脱不开,来的人都是各品牌高层,纪砚一脸打多个电话查岗。


    那头周衍解释饭局走不掉,今晚要迟一点到家,纪砚不吭声挂断了电话。


    他在饭局楼下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总算等到了周衍,周衍喝了点酒,和一旁的品牌高层贴得很近,两人面上带笑聊着,不一会儿,那名高层吻了吻周衍的脸颊,周衍并没躲开。


    纪砚脚步顿在原地。


    周衍一回头看见纪砚,有些诧异。


    “纪砚?”他快步走过来,握到纪砚冰冷的手,他蹙眉道:“我不是跟你说了要晚一点吗?你就在这楼下吹半天的冷风?”


    纪砚抽回手,他望着周衍的脸沉声道:“他亲你,你为什么不躲开?”


    周衍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宝贝儿,你听我说,那是他们国家打招呼问候的一种方式。”


    纪砚揉了揉眉心,最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那次周衍一路耐着性子哄,哄到最后他也带了点气性:“纪砚……你这样我也很累,既然如此,我们离婚吧。”


    周衍话赶话说的,没想离婚。


    不成想,纪砚回过头,他愣怔两秒,道:“好。”


    纪砚下了决心比谁都心狠,两人第二天就离了婚。


    “新年快乐!”耳边是喧闹的欢呼声,他看着在沙发上醉到不省人事的周衍,最后,还是没忍住,抬脚走了上去。


    纪砚揉了揉太阳穴,果然,他面对周衍,总是忍不住心软。?


    032  10块10块,通通10块,你买不到吃亏,买不到上当


    上午几人学了入门级别的这些东西后,节目组公布了这次众人的总任务。


    “恭喜各位,这次正好赶上了5天后即将举办的赶秋节。”


    赶秋节一般在立秋当天举办,通常情况下会举办5天。


    这次是当地政府与某水果台进行合作宣传传统习俗,他们七人需要通过抽签参与到赶秋节活动当中去。


    “大家本次可参与进去的活动有芦笙演奏、唱苗歌、舞龙、武术表演、主持人等。”


    叶鸣对这几样都感兴趣,眼睛都亮了。


    “我可以每个活动都参与吗!”


    导演组那边乐了:“叶鸣老师这个想法是很不错的……不过不行,主要考虑到忙不过来。”


    叶鸣萎了。


    陆泽安慰他:“没事,老婆,表演完你的活动,就去参与其他的活动也是来得及的……”


    许知眠抽到了表演苗歌这一活动形式,他探头去看叶鸣手中的签,随着镜头拉近,只见上面写着——主持人。


    要全程报幕、控场的主持人。


    许知眠:“……”


    叶鸣:“……”


    周衍则是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那什么,嫂子你的手气还蛮不错的。”


    “哇”地一声,叶鸣更萎了。


    “……你们谁想跟我换啊!”


    陆泽默默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舞龙狮,要叶鸣去舞龙,想想叶鸣那个小身板,只怕吃不消。


    许知眠摇摇手中的签:“鸣哥,我的是唱苗歌,你跟我换吗?”


    “谢谢眠眠啊。”叶鸣叹了口气,视线瞄过几人,惋惜道:“不过要是是武术表演就更好了!”


    【哈哈,叶鸣表示,暗示到这个份上,其他人再不明白,就是不懂人情世故了】


    【快,他要就给他啊,鸣哥就差把快给我武术表演的签写在脸上了】


    【嘶,都是男人我还不懂你的小心思嘛】


    周衍扫了眼一旁的纪砚手中的签,他耸耸肩无奈道:“我们俩也没抽到那玩意儿。”


    傅时砚抽到的是芦笙演奏,那就只有……


    一旁不吭声的江小橙这时候惊喜叫唤道:“好巧哦!鸣哥,我的是武术表演,我最不喜欢这个活动了,我能跟你换一下吗?”


    “……”叶鸣不叫唤了,上午他还怼了江小橙一通,谁知道江小橙主动让给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不要白不要,叶鸣诧异一笑:“是吗?谢谢你哦。”


    节目组包下了集市边上一家环境不错的苗家小院作为几人住处,房间按照积分分配好了。但下午几人突然被节目组告知今后几天除了彩排,早午晚饭都得七人自己弄。


    纪砚中午打开过冰箱,他道:“我刚刚看过冰箱,里面并没有菜,所以我们……”


    节目组狡黠一笑:“一切都得自力更生哦,咳咳,提醒一下,不能使用微信支付。”


    正想钻节目组规则漏洞的叶鸣、陆泽、周衍若干人:“……”


    许知眠咳咳两声:“请问在节目中饿死算意外死亡吗?”


    【哈哈哈哈,饿死……仔细想想不算吧,赔不了保险】


    【饿死艺人,节目组要赔多少万呀?理赔公司会管吗?】


    【大概也有个几百万吧,理赔公司也会赔个百来万】


    【不是,眠眠就随口一说,你们还真的讨论起来了,不会真以为眠眠会饿死吧?】


    【呃……我怎么觉得放到孽子身上是可能的,听说孽子曾经参加一次走秀,为了保持形体,三天只吃一片黄瓜】


    【啊……担心孽子饿死的一天】


    直播弹幕逐渐跑偏。


    “有谁带现金了吗?”


    一番话说出口,大家面面相觑,“没有。”


    七人身上硬是凑不出一分钱。


    “节目组居然连点起始资金都不给,太过分了!”叶鸣当着镜头面给节目组穿小鞋。


    周衍眼珠子骨碌转两圈,一个点子冒了出来:“……我觉得我们可以通过跟别人相互获取食物。”


    傅时砚一针见血:“我们有什么东西能跟别人换?”


    气氛霎时间安静下来。


    众人犯了难,这个屋子他们才来两天,除了一些家具外,他们貌似没有任何东西能跟别人交换。


    江小橙撇撇嘴,抱怨道:“什么鬼啊,那现在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喽?……节目组怎么找了这么一个苗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地方,要不然还可以卖自己的签名照。”


    但凡换一点繁华一点的城市,依照几人的名气,不得兜售一空。


    一个“卖”字,瞬间点醒许知眠,他们几人各有所长,何不靠自己的特长赚点钱?


    他道:“我有一个好主意,我们可以各凭本事在街头卖艺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对啊,苗寨作为当地出名旅游景点之一,观光旅游基数不会小到哪里去,何况是夏季这个旅游旺季。


    众人说干就干,其他几人纷纷有了自己的想法。


    许知眠特意找来一块废旧报纸,傅时砚挥起毛笔在报纸写下:“民谣演唱,一次十元。”


    民谣,许知眠在江南夜色里驻唱的那一段时间,天天唱的是民谣,也算是他的老本行。


    周衍从节目组那里借来一副相机,对着报纸调聚焦,纸板上的字骤然清晰,他咔嚓一声,拍下一张照片,他将照片递给许知眠看,挑眉惊讶道:“眠眠,你家傅总的毛笔字……练过?”


    许知眠视线挪到镜头里,周衍不愧是吃时尚圈这碗饭,景物和构图相得益彰,照片放大拍摄到老旧报纸一角,只见白纸黑字笔法工整的报纸右边一角,几个磅礴大气的行楷洋洋洒洒写下来。


    老旧的报纸与浓重的书法笔墨碰撞,有一种独特娴静的美。


    傅时砚落笔由重转轻,笔意顾盼,笔势雄健洒脱,几个字之间形断意连,气势恢宏。


    隐隐可见几分自己的笔意。


    这不止区区练过概括,分明是长期书写。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许知眠闻言抬起头,傅时砚个头很高,走进来时还需低着头,他带上了银框眼镜,深邃的眉眼逆着光,变得柔和模糊。


    看到两人靠得极近的距离,他眉间微蹙,走到两人之间,不经意分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道:“在看什么?”


    跟拍摄影师跟着走了进来。


    许知眠靠近他些,道:“衍哥问我你是不是练过毛笔字。”


    “嗯。”傅时砚声音很淡,“小时候祖父写着玩也带我练了练,不过学艺不精。”


    许知眠垂眸看向那几个字,心里诧异,这,这能叫学艺不精?


    他们7人分为三组,分别去了不同的地方。


    许知眠在一处寺庙外发现了一架老旧风琴,他按了按中央c键,有点走音,不过不影响。


    他朝傅时砚招招手,“先生,我们在这儿摆摊吧!”


    “……”傅时砚看了眼不远处寺庙里进进出出的人,半晌,他手指屈起,敲敲许知眠的脑门,语气无奈:“佛门重地,不可叨扰。”


    “……”许知眠捂着脑门,说话就说话,敲他脑袋干什么?


    “哦,那好吧,我们换个地方。”


    转身欲走,傅时砚揽住他,“不用,我们把风琴搬远点就好了。”


    傅时砚所谓的搬远是指搬到一颗古木下,这古木是景点之一。


    许知眠问旁边的酒馆阿姨借来一个木凳子,他将喇叭递给傅时砚,语重心长道:“先生,你的任务很简单,拿着喇叭举着牌子吸引游客!”


    “……”傅时砚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不置可否的接过那大喇叭。


    一按下,只听喇叭声音巨大,里面传来一个夹杂着浓重口音的中年男声:“门(民)遥门(民)遥,一次十跨(块),麻(买)不到吃亏,麻(买)不到上当 ,都来层层(看看)!”


    “……”傅时砚嘴角抽了抽。


    正好他们这边的直播刚刚开播,满屏问号。


    【???我这是来到了哪个集市?】


    【??搞什么?草率退场】


    中年男声声音响亮浑厚,传遍大街小巷。


    许知眠冲傅时砚眨眨眼:“特意找寨老录的!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接地气!嘿嘿。”


    傅时砚:“……”


    【嘿嘿?你还嘿嘿?你家傅总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噗,哈哈哈,好好笑,一瞬间感觉傅总接地气了】


    【就我注意到了傅总手中举着的报纸字十分好看?】


    【不是,眠眠就不能自己配音吗?那大喇叭一喊好煞风景】


    【这个景区好眼熟,我靠,我家小祯子今天就在那寺庙里上香】


    不标准的口音外加傅时砚那出尘的气质,不一会儿,引来了不少游客侧目。


    傅时砚来之前给两人找了口罩带上,看不到眉眼,但看傅时砚身高极高,喇叭声音巨响,几名路人驻足窃窃私语。


    许知眠起身站在傅时砚身旁,冲几人微微一笑:“请问,你们要点唱吗?”


    那几人用苗语叽里呱啦讲了几句话,许知眠没听懂,傅时砚跟他解释道:“她们在商量要不要把我们带走。”


    “(⊙o⊙)啥?”许知眠傻眼,他偏头看向傅时砚,见傅时砚神情不似作假,他吞了吞口水道:“你听得懂?等等,带我们去哪?”


    傅时砚皱皱眉,正巧一个人上前跟两人用不流利的普通话跟两人沟通,傅时砚面不改色回了句苗语。


    两人叽里呱啦讲了一番话,而后,傅时砚对许知眠转述道:“她们没有恶意,只是有点事想找我们帮忙。”


    许知眠:“什么忙?我们现在就去吗?”


    傅时砚摇摇头:“不用,等我们挣完钱。”?


    033  傻瓜,这就是画上去的


    风琴琴声悠扬,弹琴的人技法有些生疏,整首曲调调子放缓许多,但唱这首歌的人偏偏拿捏好了那个尺度,歌声悠扬婉转。


    傅祯在庙内受过大师的一番洗涤,只觉得身心俱静,再听这缠绵的民谣,忍不住发了条微博。


    饮孤酒,点高香,听雅乐,人生幸事。


    他兴致颇高,转而想去看看不远处的卖艺人。


    远远只看见一个个子极高的alpha被一群小o围在中间,不远处摆着一台手机支架,似乎是在搞直播。


    alpha手举着一块报纸,一手拿着大喇叭。


    他视力极佳,只见上面写着民谣演唱,一次十元。


    哪怕是在山里的苗寨,下午气温也不低。


    傅祯心里不经感慨——我们都在用力的活着~


    他余光瞥了几眼那个alpha,更感慨了,害,这人真像他二叔。


    不过他二叔这两天在录节目,想来天天跟许知眠那家伙待一起,想到这儿,傅祯撇撇嘴,真搞不懂他二叔怎么看上许知眠的。


    他走近几步,目光落在alpha身旁弹风琴的人身上,他淡淡移开目光,果然不能想起许知眠,不然看谁都像许知眠。


    “谢谢大家的支持。”


    风琴声戛然而止,周围响起女孩们的鼓掌欢呼声,傅祯却傻站在原地,靠靠靠,许知眠?


    霎时间,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傅时砚身上,只见他二叔淡定且熟练的按下开关,大喇叭里传来一个夹杂着乡音的中年男声:“门(民)遥门(民)遥,一次十跨(块)……”


    “……”傅祯差点晕过去。


    不一会儿,只见傅祯发的那条微博显示已编辑,文案俨然变成——我们都在用力的活着哭泣/哭泣/哭泣


    配图是一张生活不易,家人卖艺的表情包。


    评论区下面一排问号。


    人群中有个圆脸小姑娘出手大方,一次就是100元,她跑到队伍前面,语气难掩激动:“眠……呃,小哥哥你好,请问可以来一首《久旱逢霖》吗?”


    圆脸小姑娘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刻意压低,声音打着颤。


    很明显是他的粉丝,许知眠迟疑了一会儿,随后爽朗应下了。


    时隔三年没碰过这首歌的曲谱,他手有些打颤,本来以为自己会有些忘了,谁知道手一触键,就流畅的往下弹下去。


    “蒙蒙细雨屋檐下/外婆轻轻摇晃着蒲扇……”


    许知眠应着伴奏轻唱着,原曲中拿笛声作为伴奏,而他手下的风琴更为沉闷,但此时此刻,却与他歌声中传达出来的悲伤情感相照应,两厢结合得十分贴切。


    傅时砚关掉喇叭,他侧过脸,幽深的目光专注地盯着许知眠,许知眠的手指在抖,傅时砚眉间一抽,他紧了紧手中的喇叭。


    【总算听到本尊演唱这首歌了!】


    【听说这首歌是眠眠写给外婆的,我感觉眠眠唱这首歌的时候,心情很低落】


    【你们快看傅总那个眼神,他心疼了他心疼了】


    周围许多骤然多了许多录像的人,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


    “这是哪个唱歌博主啊?直播平台是哪个?好想去看看。”


    “这不是微博热搜上的那首歌吗?这么快就有博主扒出曲谱了?!这个唱歌博主哪个平台的呀,我天,这嗓子老天爷追着给饭吃!”


    幸亏傅时砚给他带了口罩,一曲完毕,周围围上了好多人,纷纷要求点唱,并询问两人的短视频账号名。


    那名给了100元的圆脸小粉丝眼看着要被挤出去,许知眠连忙攥住她,他蹙着眉对周围挤上来的人道:“不好意思,麻烦让让。”


    圆脸小粉丝受宠若惊,她声音哽咽道:“嗨,你好,好、好高兴你能唱这首歌。”


    许知眠接过傅时砚手中递来的零钱和纸巾,一并递给小粉丝:“小事,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小粉丝撇着嘴“噗嗤”一声笑出来,“眠……你真的不会安慰人!”


    她吸吸鼻子,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我、我真的太激动了!”


    “好了,不说了!”为了不暴露许知眠的身份,她把许知眠递给她的零钱钱往傅时砚身上一甩,抛下一句:“傅总,我再也不说你和眠眠不般配了!”


    说完,人退回到人群里,一溜烟功夫,跑没影儿了。


    “……”眼看人越来越多,担心许知眠身份暴露,傅时砚面无表情拿起钱,收起直播设备,攥着许知眠要走,谁知身后的隐匿在人群中跟拍摄影师被几个眼尖的路人发现,有人大叫道:“他们是最近拍《21天》的明星!”


    人对于大明星多数有着好奇心理,经过这一点波,已经有人认出许知眠了。


    “那好像是许知眠!”


    完蛋,人群里隐隐骚动起来,还有几声尖叫呐喊,许知眠眼皮突突直跳,他跟傅时砚道:“要被认出来了,我们快走。”


    谁料,傅时砚看起来气定神闲,他揉揉许知眠的头道:“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许知眠扭过头 只见刚才还在身后有些骚动的人群齐齐涌向不远处。


    他定睛一看,只见不远处一名alpha摘下口罩,露出一双带着笑的桃花眼带着笑,alpha笑起来有两个圆圆的酒窝,十分具有少年感。


    许知眠颇为嫌弃地“啧”一声,“……原来是傅祯啊。”


    傅时砚掐着许知眠两边脸,绕有趣味问道:“你跟他有什么仇?这么讨厌他?”


    跟拍摄影师还未过来,想来这段话不会剪进去,许知眠哼哼两声:“你侄子患有妄想症,把我当成假想情敌!”


    “情敌?”傅时砚淡淡反问,那几个坐在那边等候的姑娘这时候迎了上来,两人只好暂停话题。


    众人等了会儿跟拍摄影师,一道跟在几位小姑娘往前走。


    路上许知眠不安分,手指轻轻勾着傅时砚小拇指,一下又一下,小猫挠痒痒似的,傅时砚一把包住他的手,问他:“要问什么?”


    “你怎么会这么熟悉苗族?”许知眠一语问出屏幕前众人心声。


    傅时砚扶了扶眼镜框:“爷爷是苗族人,小时候在苗寨住过几年。”


    又是爷爷,许知眠第二次在傅时砚嘴里听到爷爷这个字眼,他想,爷爷一定在傅时砚心里占很重的分量。


    几位小姑娘带几人来到一座临溪的吊脚屋。


    几人站在篱笆外唤着:“阿哒!阿哒!”


    二楼一道精气神十足的女声用苗话应道:“我在!”


    她对一旁正擦着眼泪,滔滔不绝讲着自己和偶像感人事迹的林夕使唤道:“妹崽们来了,快去开下门。”


    “呜呜呜!”林夕大声哀嚎,“师傅,你根本就不在乎人家!”


    师傅:“……”


    许知眠几人在外等候一番,只见木屋正门被打开,一串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他抬起头,和那个霸气扔零钱的圆脸小粉丝四目相对。


    “啊啊!”林夕双手捧着脸,发出一声激动尖叫。


    许知眠:“……”


    其他人:“……”


    【呜呜呜!万分羡慕这个姐妹可以现场收听《久旱逢霖》】


    【要是我见到了,我比这个姐妹叫的还要大声!】


    “你、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林夕注意到跟在许知眠几人身后的摄像机,她连忙打开篱笆,摆摆手羞涩道:“那笔钱是给你们的小费,不用还啦!”


    “……”


    气氛霎时间有些尴尬。


    许知眠压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幸好身旁几个小姑娘看见林夕围了上去,你一句我一句,叽里呱啦讲了不知道什么。


    林夕反应过来自己弄错了,但她无瑕顾及,重复问了句:“你们真的找到了?”


    小姑娘们借来傅时砚手中的报纸,展开在她面前,语气兴奋道:“夕姐姐,你看!”


    许知眠奇怪几人围着一张报纸也能叽里呱啦讲一堆,他掐掐傅时砚手心:“先生,你给我翻译翻译。”


    傅时砚淡淡开口:“他们在讨论我的字形。”


    下一刻,满脸小迷妹星星眼的林夕表情收敛,她目光灼灼看向两人,语气毕恭毕敬:“……几位里边请!”


    【我听得懂一些苗话,他们是不是提到了傅正宇老先生?】


    【我也听到了!好像还提到了一位国画老前辈傅姝涵……】


    踏进二楼正屋时,她回头看了眼直播设备,迟疑道:“可以麻烦你们关一下直播吗?”


    【呜呜呜,不要啊,我对这件事很感兴趣!几人找眠眠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我想看全程!!】


    不理会弹幕粉丝的哀嚎,许知眠反手关掉直播,道:“走吧。”


    二楼木屋门口挂着两仗白色帘子,帘子上各印着朦胧山水,笔墨浓淡相宜,许知眠不由得多看几眼,这帘子印得真好看,下回得去要个链接。


    一旁的傅时砚视线扫到印着写意山水画的帘子时,浑身蓦地一僵,他顿在原地,片刻,附身拾起帘子,指尖触碰那朦胧的山水图。


    许知眠只当他也震撼这幅印画的逼真程度,他道:“待会我们问屋主任要个链接吧,这帘子印画印得真好,像画出来的一样。”


    傅时砚抓住他的手,许知眠的指尖碰到那白帘,那副山水画并未与帘子一样材质,摸着有些干而糙。


    傅时砚气息喷洒在他的侧脸庞,他心下一阵酥麻,傅时砚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傻瓜,这就是画上去的。”?


    034  取悦我就给你


    许知眠心下一颤,靠近他的半边身子有些酥麻,傅时砚这下收回手,给他掀开帘子。


    房子内的景象还要震撼点,许知眠停在原地,垂眸看向堂屋墙上挂着一副装裱在框中长数米的山水写意画。


    群山连绵起伏,薄雾笼山,画面起伏而有层次,技法精湛熟悉。


    许知眠只觉得一道惊雷劈在身上,整个人动弹不得,这幅画的构图与笔法他只觉得万分熟悉,熟悉的一刹那又觉得陌生,他的目光落在最后落款处——傅姝涵。


    “阿夕,妹崽们又去哪里玩了?”一道精气神十足的女声从里屋由远及近传来,一人掀开帘子,从里屋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


    来人身着一身青绿色旗袍,乌黑的头发用簪子盘在脑后,看起来四五十岁年纪。


    她招呼着那几个小姑娘,小姑娘叽里呱啦围在她身边说着什么,还指指傅时砚。


    许知眠看到那张只在百度百科看到过的人,惊叹的同时又有些茫然。


    傅姝涵笑吟吟接过几个小姑娘手中的报纸,在看到报纸上的字后笑容僵住,似乎是不敢确定,她抬眸跟一旁的傅时砚对上视线。


    几个小姑娘说完后,乖乖站在一旁,听候傅姝涵下文。


    跟拍摄影师镜头恰好对准傅姝涵的脸。


    傅姝涵眉间微蹙。


    气氛一时凝滞。


    许知眠正打算与这位前辈开口说句话,一旁的傅时砚利落开口:“好久不见,姑婆。”


    许知眠登时瞪大眼睛,姑婆?


    傅时砚捏捏他的手心,提醒他:“喊人。”


    许知眠:“……姑婆。”


    许知眠高中艺考考入美院,大学几年学的是国画,他最常临摹的,便是傅姝涵前辈的画。


    只不过后来踏足娱乐圈,无心落笔,这一门近乎荒废了。


    而林夕,则是傅姝涵的嫡传弟子,在圈内有些声望,不过不常出现在媒体中。


    傅姝涵不怎么待见摄影师,气哼哼把跟拍摄影师赶到外面去了,许知眠随即跟了出去,屋内最后只剩傅时砚和傅姝涵屋内叙旧。


    “不过10多年没见,就长这么大了。”傅姝涵撇撇嘴,“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傅时砚挑挑眉:“姑婆也是,还是一如既往喜欢给门帘作画。”


    傅姝涵端端正正坐下,抿了口茶:“……这回的门帘可是阿夕画的,我这么大岁数了,对这些幼稚举动不感兴趣了。”


    傅时砚:“……”


    林夕给几人在屋外搬来一张凳子,她给摄影师倒了杯水,充满歉意道:“我师傅她不大喜欢暴露在这些媒体镜头下,还请见谅哈。”


    许知眠惊诧不已,他没想过国画大师傅姝涵竟然会是傅时砚的姑婆,那要这么说起来,傅时砚的祖父岂不是就是……那位书法家傅正宇?


    他喝了口水压压惊,不自觉想起傅时砚的原话“祖父写着玩也带我练了练”,不是,这能叫写着玩?


    林夕扛着锄头跑到地里干活去了,许知眠一个人坐在门口百无聊赖等傅时砚。


    傅姝涵和傅时砚的对话声从远到近:“听阿夕说你们在庙门口卖艺,怎么,你们傅家什么时候又破产了?”


    许知眠:“……”


    “……”傅时砚咳咳两声,“这是节目效果,姑婆。”


    “哦。”傅姝涵不已为意,她上下打量两眼傅时砚,叹了口气:“好好的总裁不当,跑到外面去抛头露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傅家穷得要靠继承人进军娱乐圈了。”


    傅时砚不吭声了。


    两人走到门口,傅姝涵睨了眼门口的许知眠,她“呵”了声,不咸不淡道:“就送到这,慢走不送。”


    “……”傅姝涵前辈似乎略显刻薄。


    傅时砚掀开帘子,只见林夕提着大包小包蔬菜,放到许知眠脚边,她抹一把头上的汗:“我看过那期直播,这是给你们的蔬菜,后面几天没菜了,可以来找我哦!”


    许知眠受宠若惊:“这怎么好意思?”


    “收下,当做报酬了。”傅姝涵悠悠的声音传来,她掀起帘子,看向傅时砚,“……记得答应我的事。”


    *


    日暮西沉,晒了一下午的几人累坏了。


    叶鸣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站在吹风机面前吹风,“……头一次觉得挣钱这么难。”


    周衍笑出声:“还有比这更难的呢。”


    由于许知眠两人带回来了蔬菜,几人这才不用去集市上跑一趟。


    直播镜头再次打开。


    【我是真的很好奇许知眠和傅总下午干了什么,喊他们的人又是谁,请问正片会播吗?】


    【厨房里做饭的居然是纪医生和陆泽诶】


    江小橙起身跑到厨房择菜,不知有意无意撞了傅时砚一把,一股浓郁香水味熏的人心里难受。


    他慌忙道歉,傅时砚冷冷清清看他一眼,与他擦肩而过。


    许知眠脑袋昏昏涨涨,布碗筷时,回头一个不留神,差点一脑袋撞在傅时砚身上。傅时砚伸手揽在他腰侧扶稳他,另一只手稳稳当当放好菜。


    “小心点。”


    许知眠额头抵在他胸膛,他深嗅傅时砚身上的白兰地信息素,昏沉的脑袋霎时间清明不少,“……好香,让我靠一下。”


    傅时砚眉梢上挑。


    “啧啧。”周衍转头揽住纪砚嬉皮笑脸道:“……纪医生,我也要抱。”


    被纪砚不着痕迹推开:“……我手上端着菜。”


    周衍不满咕哝两句。


    晚饭席间,许知眠吃了两口吃不下去了,一旁的江小橙身上香水味熏的人难受,他揉了揉眉间,想不明白江小橙一个beta怎么会这么喜欢喷香水。


    另一旁的纪医生深受其扰,他放下筷子温声道:“小橙,你很喜欢浓郁的香水吗?”


    江小橙被吓了一跳,好一会儿,他连扒了几口饭,干笑几声:“……有时候喜欢。”


    席间多数人闻到,被他香水味熏的面色不大好看,江小橙也意识到这一点,不一会儿找个借口上楼了。


    许知眠难受的感觉并未因为江小橙离去而变淡,席间alpha的信息素鱼龙混杂,他被熏的腺体发烫,拧眉揉了揉太阳穴。


    傅时砚放下筷子,“身体不舒服?”


    许知眠偏头靠在他臂膀上,闷闷的“嗯”了声。


    不一会儿,听傅时砚跟其他几人交涉一番,alpha的信息素蓦地包裹住他,“走吧,我先送你回楼上。”


    白兰地信息素像一道密不透风的蜘蛛网,牢牢隔开其他alpha的信息素,他手指攥住傅时砚的衣领,他轻声嘀咕两声。


    声音极小,尾调拖长上扬,内容没听清,但语气像极了撒娇。


    “说什么?”


    许知眠不满的睁大眼睛,瞪了他一眼,强打起精神上二楼了。


    二楼房间摄像头没开,为了保险起见,许知眠给上面盖了块黑布。


    他摸着炙热滚烫的脸,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他发情期来了。


    可是他的发情期周期还没到,怎么会又提前了。


    许知眠翻箱倒柜找着抑制剂,双手双脚不一会儿发软无力,一股热流腾地齐齐往一处涌起。


    傅时砚紧随他其后进门,被他这一股浓郁的花香熏到,只见行李箱被打开,里面的衣服四处摊着,许知眠怔怔跪坐在行李箱间。


    抑制剂怎么会不见了?他明明记得带了的,哪里去了?


    他茫然无措看向傅时砚:“抑制剂不见了,怎么办,先生?”


    “……”很好,这时候还想着抑制剂,当他是摆设吗?


    傅时砚不紧不慢走到他面前,他好整以暇看着他道:“那你想怎么办?”


    许知眠身体滚烫,傅时砚那周身微薄的信息素变得格外吸引人,他忍不住仰头朝他靠近:“帮我,先生。”


    “……求我。”


    傅时砚语气无波无澜,好似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许知眠眼睛浮上水雾,“怎、怎么求?”


    傅时砚蹲下身,勾起他的下巴,嘴角勾起,“用你的手段,取悦我。”


    然而许知眠眼里,满是他那张薄薄的红唇,他吞了吞口水,按下傅时砚的后脑勺,仰头吻了上去。


    许知眠的温度太烫人了,他的吻黏腻潮湿,湿润的舌尖一遍遍描摹傅时砚的唇形,傅时砚并未张开嘴,不让他舌尖探入,他十分不满,重重一口咬在傅时砚下唇,含含糊糊道:“张嘴!”


    傅时砚“嘶”一声,和他分开,轻笑一声:“……你是小狗吗?”


    “我不是!”许知眠不满的想追着吻过来,被傅时砚捂住嘴,两人鼻尖相触,他饶有趣味道:“……取悦我我就给你。”


    许知眠呜呜出声,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写满渴求,再配上他们这个姿势,实在是……


    傅时砚腾地血脉偾张,一股热血齐齐涌上腹下某处,偏偏许知眠一错不错的盯着他,呜呜出声时舌尖不断触碰到他的手心。


    他起身退后一步,许知眠不依不挠,整个人起身朝他扑了上去,傅时砚被他扑了个满怀,一时没站稳,两人一齐倒在床上。


    许知眠此时就像一个滚烫的小火炉,他骑在傅时砚腰侧,手攥住傅时砚的领带,语气带着点凶:“怎么取悦你?”?


    035  (修)我才不要一个蠢老婆


    寨子临山,到晚上气温骤降。


    许知眠浑身像火炉,他手脚发软,面色潮红,偏偏傅时砚还要逗他。


    “……先生!”他委屈地瞪傅时砚一眼,他眼里泛起情丨欲,鸦羽般纤长的睫毛轻颤这一眼没什么威慑力,反倒多了分欲拒还迎的勾引意味。


    感受到某处变化,许知眠手指撑在傅时砚腹部,他难耐的扭腰蹭动,微微喘一声,小声哀求道:“先生,求你,帮帮我……”


    ……(咳咳,晚点发在q👗)


    一堵厚重的墙将许知眠四面围住,墙面温度滚烫,他挣脱不开,含糊嘤咛两声。


    傅时砚手臂收紧,睫毛轻颤,不一会儿,睁开了双眼,只见许知眠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大腿搭在他腰间。


    两人四肢缠绕,紧紧拥着。


    许知眠窝在他怀里睡得很熟,呼吸平缓,看起来十分乖巧。昨晚亲得太用力,他嘴角红肿,下嘴唇破了皮,一副被凌辱的模样,傅时砚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热源霎时消失,许知眠下意识双手腾空一抓,抓住傅时砚的手,呢喃:“不要,不要走。”


    不由得让他想起了那次完全标记后许知眠一个人坐在床边哭的模样,像只被遗弃的小猫,极度缺乏安全感。


    以前不见许知眠这样,所以这三年,他都经历了什么?


    傅时砚俯下身,吻在他额头,温声道:“我不走。”


    片刻,傅时砚的脖颈被一双手环住,许知眠躺在床上,半阖着眼看他,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你、你亲我干什么?”


    傅时砚眉梢上挑,他揶揄道:“……不知道是哪个小野猫拉着我不让我走。”


    “……”


    昨晚记忆回笼,许知眠睡意被驱散不少,他睁大眼睛,奇怪道:“……我已经连续两个月发.情期提前了。”


    傅时砚敏锐抓住他的字眼:“连续两个月?”


    许知眠点点头:“那次见到你……然后晚上我就莫名其妙发.情提前了,还有昨晚……不过昨晚貌似跟我平时发情期不太一样。”


    的确,昨晚许知眠虽然进入发.情状态,但后半夜就清醒过来,今天早上信息素浓度淡下去,恢复平常的状态。平时的发.情期根本没有这么快。


    那么只能是假性发情了……假性发情诱因有很多,可能是其他omega发情诱导的,也有可能是受匹配度高的alpha影响。


    就两人一碰就干柴烈火到趋势,匹配度不会低到哪里去。


    不过那天在 Victoria……傅时砚思索至此,松开许知眠搂在他脖颈的手,他拧眉道:“ Victoria那次你是发情.期提前了?”


    许知眠两只手腕被他攥着,察觉到傅时砚语气里的认真,怔怔道:“……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前。”


    傅时砚顿了顿,他紧着喉咙道:“你去那场饭局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是两人重逢以来傅时砚不曾问过的,许知眠以为他又把吴航当做他的金.主,闷声道:“以前那个经纪人告诉我,陪吴航参加一个饭局,就可以拿到50万,当时天空娱乐向我索赔3,000万,我就去了。我是第1次见吴航,以前也没有参加过这类饭局。”


    后面一句许知眠加重了语气,暗戳戳告诉傅时砚自己这三年并未找过其他人。


    谁料傅时砚轻笑一声,问出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当初我买你一年,花了多少钱?”


    “买”这个字眼,着实有些刺耳,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事实。


    许知眠闷闷不乐道:“100万。”


    其实不止一百万,除了这明码标价的100万,期间傅时砚还会送他很多其他的东西,昂贵的画板、画笔,看不出牌子的但一看材质就很贵的衣服和各色的名贵手表等。


    “一百万……”傅时砚嘴里反复咀嚼这几个字,他目光沉沉,“只要陪个饭局,就能轻轻松松拿到50万,你觉得,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


    傅时砚点到这里,许知眠再不懂,就是傻子了,他喃喃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发情期提前不是偶然?”


    并且极有可能是吴航在他酒里下了药,如果那天傅时砚没到场……


    许知眠不禁打了个寒噤,不敢深想下去。


    傅时砚点到为止,见许知眠一副后怕的模样,心底某根弦不由得为之触动,忍不住掐住许知眠双颊,冷冷道:“……蠢死了。”


    他当时以为是许知眠设计跟他结婚,现在想来,大概是误打误撞,毕竟他可没见过哪一个omega连自己发情期异常都后知后觉,真是蠢死了……还不会打领带。


    许知眠不干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哼哼唧唧道:“……蠢死了也被你娶回家了!”


    傅时砚被他气笑了,手指屈起弹弹许知眠的脑门:“九个月后就离吧,我才不要一个蠢老婆。”


    九个月?为什么是九个月,许知眠细细盘算,刚好结婚一年,原来他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许知眠委屈劲上来,他含含糊糊吼道:“好啊,洗标记很疼的!我要你给我补偿费!而且补偿费要我提!”


    他现在住在傅时砚的房子里,以后离婚了肯定不能再住一起了,他得赶紧攒钱买房,还有车……有时间得赶紧去考个驾照了。


    “……”傅时砚只是逗逗他,见许知眠开始认真思考,忍不住捏住他的脸颊,敛神正色道:“蠢老婆,骗你的,不离了。”


    “……”许知眠挣脱开他的手,背过身气鼓鼓想,傅时砚真是越来越坏了。


    闹腾一番,两人起了床。


    意外的是,其他几人也没睡好。


    特别是周衍和纪砚,周衍眼角还青了一块,纪砚嘴角紫了一块。


    叶鸣试探的问了句:“纪医生你们两个昨晚还好吗?”


    他们两间房间离得近,叶鸣晚上听到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也不知道两人干了什么。


    纪砚嘴角的笑容微凝,他摇摇头道:“我们很好,昨晚……搬东西没控制好力度,打扰你们了,抱歉。”


    弹幕齐刷刷刷屏。


    【我不信】


    【搬东西怎么还伤到脸上去了?】


    【纪医生这两人真是战况激烈啊斜眼笑/斜眼笑】


    【咳咳,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有一个朋友】


    草草吃过早饭,几人各自分散到队伍里去排练各自的项目。


    傅时砚揪住撒腿要走的许知眠,揉捏他腺体那块:“……待会排练完来找我。”


    敏感部位被拿捏,许知眠浑身一阵酥麻,霎时间没注意听傅时砚说了什么,含糊应答:“好哦。”


    教唱苗歌的女孩子十八九岁年纪,长长的头发织成辫子,她小麦色肤色,眼睛大而有神,隐隐有点眼熟。


    阿花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许知眠,她热情的朝许知眠打招呼:“你好!俊弟弟。”


    “……”见许知眠疑惑的看着她,她撩了撩头发羞涩一笑:“不记得我了吗?第十二道拦门酒那里,问你要微信的那个。”


    许知眠隐隐有点印象:“你好哦,怎么称呼?”


    “叫我阿花就好了。”


    许知眠冲她莞尔:“我已经24了,你应该称呼我为哥哥。”


    阿花闻言瞪大眼睛,她微张着嘴:“你……我以为你才十七八岁,啊……原来你是哥哥。”


    “……”旁边的大婶打趣阿花:“阿花看上了这个俊哥哥?”


    阿花羞恼道:“婶婶你不要瞎说,人家结婚了。”


    “啊哟,可惜了。小伙子,你有没有beta朋友,记得给我们家阿花留意留意啊。”


    四周的阿姨们都笑起来。


    许知眠在这淳朴热闹的氛围里浅笑道:“一定一定。”


    许知眠并未学过苗语,阿花逐字逐句的教他发音,许知眠学得极其认真。


    练习将近半小时,许知眠总算摸清每个字的念法。领头阿姨在这时候宣布此次排练结束。


    “这么快的吗?”许知眠惊讶道。


    阿花目光灼灼:“因为过一会儿主持人要来这里排练,里面还包括大巫师乾罗!”


    许知眠下意识想到了围着篝火跳大神的巫师,他“哦”了声,挑眉道:“阿花,你们的大巫师会蛊术吗?”


    “哈哈!”阿花咧开嘴,笑得开怀,“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不要听信那些传言,我们苗疆人不会下蛊的。”


    许知眠顿感遗憾。


    收拾好曲谱出门,正好迎面碰上江小橙他们。


    领头是一名身形极为高大的alpha,他小麦色肌肤在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五官是端端正正的东方人长相,鼻梁高挺,剑眉星目,30多岁年纪,看起来极为年轻。


    这幅面孔去跳大神……许知眠难以想象那个画面。


    阿花以及其他苗族人恭恭敬敬的跟乾罗打招呼。乾罗微微颔首表示回应,他视线落在许知眠身上,顿了两秒,阿花在一旁解释道:“……这是给我们做宣传的节目组。”


    “……”乾罗不理会阿花,他顿了顿,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知眠一顿,他道:“……许知眠。”


    乾罗盯着他的脸,若有所思,片刻后,道:“你很像我的一个亲戚。”


    这句话放别人口中说出来,那就是搭讪了,还是特别土的那种,但从面前这位大巫师嘴里说出来,莫名听出了一种虔诚与认真,许知眠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江小橙插进一句话:“好巧,我第一次见他也觉得他像我的一个亲戚,哈哈。”


    气氛莫名更尴尬了。


    大巫师并未意识到这一点,也并未搭理江小橙,他注视着许知眠道:“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众人:“……”


    好土的搭讪方式啊,怎么连大巫师也免不了俗??


    036  你都要死了,还有闲心关心别人?


    大巫师神情十分认真,见他煞有介事,许知眠并未妄加猜测,转手加了乾罗微信。


    他们这边是最快排完的,阿花见许知眠一个人无聊,带着许知眠逛了一圈羽溪苗寨。


    路途中,许知眠总感觉忘了什么事。


    傅时砚姑婆家附近房子最少,只有不远处孤零零一栋,他下意识停在这。


    想到那天傅姝涵和傅时砚对话的态度和内容,傅姝涵似乎不怎么喜欢傅家,不然也不会一口一个“你们傅家”了……不过,“又破产了”是怎么回事?傅家什么时候破过产?


    “咦,知眠,你对这一户很感兴趣吗?”许知眠收回思绪,对上阿花明朗的笑容。


    “前两天拜访过里面的阿姨。”


    “阿姨?”阿花停下脚步,她眨眨眼笑道:“   傅阿哒可不是阿姨,阿哒已经快70岁了。”


    傅姝涵前辈快七十岁了?许知眠暗暗吃惊 单看傅姝涵讲话的那股劲与那身气派的行头,完全看不出年纪。


    “前辈真的很年轻。”


    “是啊,是啊,五年前阿哒刚来我们寨子里,还被村里的一个年轻alpha追过,你知道阿哒当时是怎么回他的吗?”


    许知眠接着她的话:“怎么回?”


    阿花咳咳两声,模仿着傅姝涵讲话那股劲,腰板挺直,挺着下巴,睨许知眠一眼,“追我?小朋友,追人前你都不打听打听的吗?你奶奶我快七十岁了。”


    阿花回正视线,假设后脑勺盘着头发,隔空摸摸:“还有,没人跟你说过,你奶奶我是个alpha吗……”


    说罢,她上下扫视许知眠一番,摇了摇头:“……你奶奶我掏出来比你都还大。”


    说起这个,阿花一下子没绷住,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怎么样,是不是很搞笑?”


    “哈哈哈哈哈……”许知眠还没笑出声,另一道肆无忌惮笑声已经从两人后面传来。


    只见叶鸣弯腰捧腹,人都快笑岔气了:“啊哟,哈哈,这位阿哒也忒有意思了。”


    许知眠挑挑眉,“泽叔,叶鸣哥,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陆泽拍着叶鸣的背给他顺气,等叶鸣靠在他怀里顺过气,陆泽解释道:“排练完了,刚刚好路过。”


    叶鸣接上他的话:“我本来想上前打招呼的,听到你旁边这个小妹妹说的话真的笑死我了。”


    阿花对两人也眼熟,丝毫不羞怯地冲两人笑笑:“你们好,我叫阿花。”


    “阿花啊,我叫叶鸣,旁边这位是陆泽,你可以叫他陆泽叔叔。”


    陆泽手指插进他发丝间,提醒似的咳咳两声。


    叶鸣立马改口:“当然,最好叫哥哥,不然某位大叔又要为年龄感伤咯。”


    阿花“噗嗤”笑出声,“好的,叶鸣哥哥和陆泽叔……哥哥。”


    “……”陆泽眼底泛着笑意,他颇为无奈地捏捏叶鸣的后颈,跟阿花打了个招呼:“你好。”


    寒暄几句,陆泽视线落在阿花身上:“你刚刚模仿的那副神态……真的像极了我的一个故人。”


    听到陆泽这话,叶鸣霎时间不笑了,一记眼刀过去:“哦?故人?什么故人?”


    陆泽整个人环住他,贴在他颈侧解释道:“诶哟我的老婆你可别瞎猜,我说的故人就是我家的一个亲戚。”


    “我不信。”叶鸣可不信,推开他快步挽住许知眠,冲许知眠皱皱鼻子:“alpha的嘴,骗人的鬼。”


    陆泽:“……”


    他双手抱胸道:“……不信你叫许知眠问问时砚,我说的那个亲戚时砚也认识,就是他姑婆。”


    叶鸣拖长音“哦——”了声,“我不信。”


    陆泽面露深深的无奈,他懊悔的想,早知道不带叶鸣刷那么多视频了,现在就知道学网上的梗气他。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让一旁的阿花脸颊浮起绯红,她视线在两人那里来回打转,最后在许知眠旁边轻声嘀咕:“……这个叶鸣哥哥和陆泽叔叔的感情真好啊。”


    许知眠偏头看向身旁肆无忌惮的叶鸣,他眉梢梢上挑,跟阿花耳语道:“……当然,他们超幸福。”


    说话间,许知眠眼底浮光掠影,好几种情绪一闪而过,阿花细心的捕捉到,有由衷的开心、欣慰……以及羡慕。


    哥哥羡慕什么呢?傅时砚哥哥也很爱他啊。阿花颇为不解。


    *


    由阿花领队,带三人游览了一圈羽溪苗寨,许知眠隐隐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半天想不起来。


    阿花带着他们游览,像个小向导一样介绍个个景点。


    “你们这里的大巫师住在固定的城堡里面吗?”叶鸣听到“巫师”两个字,霎时间联系到戴着女巫帽,骑着扫帚飞的巫师。


    陆泽莞尔:“老婆,这里是国内,巫师都不住城堡。”


    “那住哪里?”


    阿花笑眯眯说道:“我们刚刚见面的地方。”


    许知眠大为震撼:“傅……阿哒家?”


    阿花跟他们解释道:“准确来说,是乾罗家,阿哒他们只是租客。那里本来是上一任巫师的房子,也就是乾罗的姐姐沁罗的房子。不过后来沁罗嫁出去后,再也联系不到人,房子就给乾罗了。”


    提起沁罗,阿花的心情都低落了很多:“乾罗哥哥只有一个至亲,就是沁罗姐姐,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沁罗。”


    所以乾罗说许知眠很像他家的一个亲戚的时候,并不是搭讪。


    不过许知眠脑海里母亲的印象已经模糊了,自十岁起,他就只跟着奶奶生活。


    叶鸣叹息一声:“好可怜,希望他早日找到姐姐。”


    羽溪苗寨濒临羽溪,阿花领到一处树木茂密的河边:“这里就是羽溪湖啦!”


    叶鸣眼尖,指着湖里一闪而过的黑影道:“……有鱼诶!”


    阿花找来几根尖锐的树杈,她朝众人挥手:“……你们要吗?可以来抓鱼的!”


    “要!”叶鸣兴致极高,陆泽退后两步,他膝盖受过伤,没法陪叶鸣哥下水。


    叶鸣吧唧亲陆泽一口:“等着,我给你改善伙食!”


    他拉着许知眠热了热身,下了水。


    湖水很凉,许知眠打了个寒颤,适应后,只觉得十分舒服。两人涉水走到中央一点,水恰恰好没过大腿。


    “像这样,对准鱼的后半部分,手不要抖,用力插下去。”紧接着,阿花在不远处,给他们示范一遍,她屏住呼吸,破开水面的瞬间,鱼稳稳当当插在树杈上,鱼尾来回摆动。


    叶鸣眼睛闪亮光:“花花你真的好厉害。”


    “嘿嘿!”阿花擦擦汗,脸上带着纯朴的笑,“你们也来试试吧。”


    许知眠跃跃欲试,他学着阿花的模样,举起树杈,身后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撞击,他被动地往前走了两步,水花四溅,哪里还有什么鱼?


    叶鸣手肘撞击到许知眠,连声道:“啊,宝贝不好意思!”


    “……”叶鸣那头兴奋极了,一通乱插,一条鱼也没插到,溅起的水花反倒把所有的鱼都赶跑了。


    “……”许知眠忍不住扶额默默离他远一点,并未注意到两人距离越来越远。


    n次让鱼跑走后,许知眠气性上来了,今天不抓到鱼,他就不上岸了!


    “咕噜咕噜——”


    一阵水花翻腾声,许知眠隐隐听到一阵极小声的呜咽求救声,他举着树杈子的手顿在原地。


    他抬头扫视一圈,瞳孔地震,只见在离他不远处的湖中央,一人不断在水里扑腾挣扎,“救、救命!”


    眼看人就要沉下去,许知眠这下不管什么树杈了,往河中央游去。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在水中双脚抽筋,许知眠揽住他的腰,用力把他往水面上托,但他低估了一个溺水者的求生欲。


    半大孩子力气极大,搂住他的脖子死死不放,他很快力不从心,呛了很多口水,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都要溺亡。


    许知眠用尽力气挣脱他的桎梏,双手托着他的腰用力让他的脸浮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


    就这么会功夫,许知眠突然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疼从小腿那一块传来——他抽筋了!


    一股重力狠狠踹在他胸口,那个溺水的孩子挣扎中丝毫没注意到这一点。


    许知眠猛地瞪大眼睛,湖水很深,不断地掠夺他肺部的空气,窒息全方位笼罩住他,那一刻,他脑海里一片空白,怎么办要死了,傅时砚,你快来救我……


    “许知眠!”


    一道用力的手臂拉扯他入怀,温凉柔软的唇堵住他,几道空气入肺,许知眠死死抓住面前的人的衣领,救我!


    傅时砚托着近乎晕厥的许知眠浮出水面,他低喝道:“许知眠,不许睡!”


    许知眠咳嗽两声,呛出几口浑水,疲倦的撩撩眼皮,傅时砚来了,他蜷了蜷手指,就知道他会来的……


    等他再次剧烈咳嗽醒过来,入眼只见六七双眼睛,几人围在他身前,他咳咳两声,有气无力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叶鸣忍不住爆了声粗口,“他妈的这个时候你还担心别人?你差点就死了,知不知道?”


    “……”傅时砚面色极差,绷紧的弦怔忪,他把许知眠搂进怀里,近乎咬牙切齿道:“……许知眠!”


    许知眠遍体生寒,他靠在傅时砚湿漉漉的怀里,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忘记的事是什么。


    他忘记排练完后去找傅时砚了。?


    037 你们alpha能不能对omega温柔一点?


    傅时砚是不是又要生他的气了……


    后面他意识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听到120急救车的声音,有点吵。


    好困啊,为什么总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09070413……怎么还会有人的微信号这么像生日啊哈哈。”许佳楠意外看到许知眠手机上傅时砚的微信主页,忍不住奇怪问道。


    两人一个月前成为合租室友,许佳楠话多热情,更多时候许知眠不说话,不过许佳楠会找话题,两人总能聊一点,最近许知眠身上总有一股alpha的味道,而且每次都是那股醇香的白兰地味,他猜测道:“这是你男朋友吗?”


    许知眠正把画摊开放到长条桌上,闻言顿了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他不带任何情绪地“嗯”了声。


    许佳楠暧昧的“哦”了声,他冲许知眠一挑眉:“这么说起来,你的生日是在4月13日咯?”


    他眼珠子转动:“算算日子,也快了。”


    许知眠收好画笔:“不是我的生日。”


    “嘶……那就是9月7?”


    “都不是,你别瞎猜了。”


    “都不是?”许佳楠脸色变得有点奇怪,他试探道:“你就不好奇吗?”


    毕竟谁的微信号会设成两个日期,而且还都不是对象的生日……难不成是前任的生日。


    许佳楠暗暗猜测。


    许知眠沉默不语,他问过的,那次在邮轮上,他问傅时砚为什么大门密码和微信号是一样的,他说为了警醒,因为9月7号是妈妈的忌日……那0413呢,是4月13号吗?这个日期有什么意义呢?


    良久,许知眠垂着眸,答道:“没什么好奇的。”


    傅时砚只是他的金.主,并不是他的男朋友。


    金丝雀要有自觉,不能好奇心太重。


    医院的消毒水一如既往的令人难闻。


    “你这个有人帮忙缴过费了,不用再缴了,”窗口收费姐姐对许知眠友善一笑。


    许知眠一怔,接过退回的钱,他呐呐道:“我能问问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收费姐姐对面前这个omega记忆犹深,第1次见到许知眠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哪个明星。


    后来打听到许知眠的家世,更多的是怜悯与叹息,从小父母双亡,好不容易考上美院,结果相依为命的奶奶心脏出了大问题,需要一大笔钱换心。


    一来二去,她对许知眠关注度颇高,脑海里一下子记起了缴费的人:“一个个子很高的beta ,头发三七分,左眼下还有一颗痣。”


    窗口姐姐指指左边眼睛。


    那是……傅时砚的特助,看来是傅时砚的授意。


    不一会儿,他收到了傅时砚发来的消息。


    【傅时砚】:中午过来公司一趟。


    过去一趟干什么不言而喻……等奶奶睡着,他驱车前往荣光。


    荣光位于繁华的市中心,从医院到荣光不过半小时距离。


    许知眠乘坐专用电梯上楼,他敲了敲紧闭的办公室的门。


    下一刻,他被一股力量猛地按在门板上。


    “先、先生?”


    办公室内的白兰地异常浓郁。


    傅时砚眉间微蹙,他鼻尖在他颈侧,游移到后颈,许知眠来之前特意戴上了黑色颈环,这是傅时砚吩咐的。此时此刻,傅时砚却因为那股茉莉被掩盖住而极其不满。


    两人接了一个急切粗暴的吻,由傅时砚主导。两个人半推半就,等许知眠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傅时砚压在办公桌上。


    “……你迟到了。”


    alpha掐着他下巴,信息素排山倒海,叫嚣着,掠夺着,那股alpha平时不易显露的凶狠劲,此时毫无保留。


    “路上堵、堵车了。”许知眠喘一口气。


    那种来源于性别的压制,让omega被深深吸引同时又内心颤栗。


    “下不为例。”


    alpha冷静自持的目光早已染上浓浓的情.欲,他一颗一颗解开许知眠身上的衬衣扣子,视线一寸寸逡巡过去,那目光露骨又危险,就像一只凶狠的野狼,下一刻就会生扑过来,把他吞吃入腹。


    许知眠吞了吞口水,他起身后撑着,裸露的皮肤散落在外,触碰到办公室内的冷气,微微泛起鸡皮疙瘩。


    下一刻,他双腿勾住男人的腰,仰头对他道:“……先生,来吧。”


    平时整洁有序的桌面文件四散在桌面,甚至由于不断撞击,几份文件被撞落在地上,四散开来。


    许知眠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无意识地攀附住男人精壮的胸膛,空气中两股味道交缠。


    脖子上、胸膛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又重的印子。


    “不行……”许知眠推拒的手被男人强行按住,他微张着嘴喘气,被男人炙热的吻狠狠堵住。


    ……


    分不清多久了,两人一路纠缠进了休息室,alpha打开床头柜,取出一盒新的避//孕∥套,许知眠又酸又涨,他忍不住后退两步,语气害怕:“先生……”


    被alpha拉过腿,两人距离陡然变近,易感期的alpha比平时多了野性,男人起伏有力量感的手臂撑在许知眠身体两侧,他啃咬着许知眠的双唇,语气迷蒙含糊:“乖,给我戴上。”


    许知眠迷失在吻中,丧失了思考能力。


    他透过男人耸动的肩膀往后望去,只见上面挂着一副装裱好的毛笔大字——修身养性。


    那几个字字形炯劲,笔意灵动……


    许知眠失神的想,还修身养性,恐怕傅时砚就只知道养“性”了!


    最后的时候,傅时砚舔舐着他的耳廓,声音饱含情.欲,唤得人又酥又麻:“许知眠……”


    “……这次之后我们就结束吧。”


    在最动情的时候,恍如一盆凉水浇灌而下,许知眠霎时从云端跌落谷底,整个人一片愣怔。


    “什、什么?”


    梦境转换。


    黑白回忆里,一切像慢镜头回放。


    “不好意思,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许知眠】:先生,在吗?求你帮我一个忙?


    【许知眠】:我不会再纠缠您,这一次求求您!


    ……


    大雨滂沱,许知眠站在公司楼下,傅时砚特助撑着伞站在他面前,满脸为难:“不好意思,请回吧,傅总不见人。”


    “我只跟他说一句话!”许知眠哀求地拉住特助,“就一句!”


    “对不起。”特助为难地摇摇头。


    两个画面重叠。


    医生从急救室出来,对他摇了摇头,“……节哀。”


    不、不可能。


    他脑海里一片茫然,许佳楠一把扶住他,他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低声喃喃道:“不可能。”


    “不可能,”他攥着许佳楠的手臂,“是骗我的,对不对?”


    他对上了许佳楠心疼的眼神,眼眶霎时间红了一圈。


    不要抛下我,不要抛下我。


    许知眠的心猛地揪在一块,强烈的痛苦令人喘不过气。


    不要抛下我!


    “许知眠!”


    一声呼喊如利刃破开层层久远的回忆,霎时间将他拉出那道压抑窒息的回忆。


    许知眠猛地被唤醒,脱离那股窒息感,他大口大口呼吸。


    耳边几道响起欣喜若狂的声音:“太好了!醒了醒了!”


    他意识逐渐回笼,眼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医生检查了一番,最后松口气:“没事了。”


    叶鸣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许知眠在路上突然昏厥过去,一同检查过后,突然心脏骤停。


    叶鸣缓过神后,坐在病床旁难得动怒:“你有心脏病,你凑什么热闹下水救人?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吗?”


    许知眠大脑浑浑噩噩,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心脏病?”


    “你不知道吗?你患有遗传性心脏病。”


    许知眠脸色煞白,他迟钝眨眨眼,“……你,说什么?”


    “……”叶鸣被陆泽拉出病房,房间内寂静无声,许知眠这才与一旁的傅时砚对上视线。


    “醒了?”


    他的眼里浮上红血丝,眼神阴沉得可怕,无端端让人联想到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压抑冷沉。


    许知眠眨眨眼,他迟缓的动了动手指,点在傅时砚手背上,一字一顿缓慢开口道:“我们,扯平了。”


    今天我放你鸽子,正好三年前你不肯见我,我们扯平了。


    傅时砚听着这无厘头的话一怔,见许知眠疲倦的闭上眼,他眉间紧蹙,脸上冷沉散去,倏忽反手紧握住许知眠的双手:“困了就先睡一会。”


    节目组俨然没想过会出这样的事,那边暂停录制,一群人赶到医院门口,被陆泽拦住,“先让人家休息休息。”


    江小橙远远站在人群中,深深看了眼病房。


    周围alpha的信息素混杂,他微不可查皱皱眉,扭头离开。


    到晚上许知眠突然发起高烧,腺体凸起,信息素无意识的涌出。


    医生这下就着腺体生∥殖腔这一块检查一番,叶鸣担忧询问:“怎么样了,医生?”


    “没什么大碍,只是穴口红肿外加下水着凉从而引发的低烧,”医生瞥了傅时砚几眼,语气忍不住带了几分苛责,“你们alpha对omega温和一点,太粗暴的性∥事造成低烧还算小事,要是以后撕裂生殖∥腔造成不孕不育那事可就大了。”


    一旁的叶鸣和陆泽恨不能假装透明人,装作没听到。


    傅时砚神色坦然:“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不用等我了


    今天会晚更不用等我了。今天会晚更不用等我了。今天会晚更不用等我了。今天会晚更不用等我了。今天会晚更不用等我了。今天会晚更不用等我了。今天会晚更不用等我了。今天会晚更不用等我了。今天会晚更不用等我了。今天会晚更不用等我了。今天会晚更不用等我了。今天会晚更不用等我了。?


    038  我们俩是合法夫妻,管着你又怎么了?


    “傅总,这是调查出来的资料。”


    a市成山医院VIP病房走廊尽头,李特助把打印好的文件装袋递给面前的alpha。


    清晨七点钟,病房外静悄悄的,李特助眼皮打架,正昏昏欲睡,冷不丁听到傅时砚开口说话:“……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里那几个老狐狸有什么动静?”


    说起这个这个李特助立马精神抖擞:“傅总您猜的没错,他们那边果然按捺不住,暗地里拉拢其他股东,甚至还找上了祁总……”


    公司那几位老狐狸都是傅家这些年的旁支,一个个无所作为,赖在公司里,恨不得吸干傅家的血。上次傅老爷子那番分家的话,彻底让这些人慌了神。


    不过他们还是太不自量力,竟妄想巴结其他人联合搞垮傅时砚。


    李特助暗暗观察傅时砚的神色,他跟在傅时砚身边七年,每次提起祁清然,都十分小心,生怕一不小心触碰到了傅时砚的逆鳞。


    出乎意料,傅时砚神色自若,“继续说。”


    “祁总理都没理他们,那边不甘心,转而勾搭上了成瑞。”


    成瑞近几年在新能源产业独占鳌头,势头隐隐要大过荣光,一山不容二虎,这回荣光内部起纠纷,他们那边巴不得推波助澜一番。


    傅时砚目光落到窗外,外头朝霞被泼墨般的乌云罩住,天空暗下,风从窗口吹进来,衣领随风微动——要变天了。


    “经过调查,我发现他们找上了成瑞副总经理,也就是上回在  Victoria的那位吴航吴总。”


    那次在 Victoria李特助见识过吴航是什么样的人,想必吴航这么快同意,就是想报上次的一箭之仇。


    “……”听到吴航二字,傅时砚眼中寒芒涌动,他仔细咀嚼这两个字,沉沉道:“……吴航?”


    很好,傅时砚绷着眼皮,正好他也要找吴航算账。


    “盯紧他们,有什么动静跟我说。”


    李特助无端从傅时砚的语气里听出几分意味不明的冷意,他后背发麻,心里默默为吴航等人点上一排白蜡烛。


    许知眠在从羽溪那边转到a市这边医院,烧了一天才悠悠转醒。


    两天就生龙活虎。


    【许佳楠】:等等,我怎么听不懂了?你说你在那里遇到了傅时砚的姑婆,她姑婆是你大学时期的膜拜的前辈,然后寨里的大巫师还说你长得像他家亲戚,加了你的微信。


    许知眠把这几天的遭遇一一告诉他,许佳楠一整个绕晕住。


    【许佳楠】:……一件件事情堆着一起说好混乱,合着你们两个的亲戚都在苗寨?你们这是捅了苗族的窝了吗?


    【许知眠】:大巫师说的事还没影儿,但傅姝涵前辈的的确确是傅时砚的姑婆


    【许佳楠】:哦哦,这个我知道,没想到你膜拜的前辈居然是你老公的亲戚,这也太凑巧了……对了,你跟你老公那方面还和谐吧?


    【许知眠】:啊?哪方面?


    【许佳楠】:就床上那方面啊……你上回还打电话跟我说你老公不行,还气呼呼的说要离婚


    【许佳楠】:现在怎么样?斜眼笑/斜眼笑


    【许知眠】:……


    还能怎么样,那回在国外拍的小视频傅时砚死活不肯删。


    这几天上节目,除了那天假性发情那一次,两人都很克制。


    再和许佳楠聊下去,聊天记录都要黄懵了,他连忙关闭手机,打开病床前的电视剧,收看《21天》直播,他溺水后,傅时砚和节目组那边商量暂时退出录制。


    今天正好赶上赶秋节。


    因为采用全程直播的方式,所以并没有几对夫夫单独的part,观看人数骤减。


    【什么啊?节目组请你搞清楚,我们几个来这里是来看我家泽鸣CP的!我们对这个节日并不感兴趣!】


    【后面不是会出现的吗?急什么呀?】


    许知眠无视那弹幕,不一会儿,空落落的秋场上出现四名主持人,随着镜头推进,许知眠这才发现这4个人他竟然都认识。


    分别是领路的寨老、林夕、江小橙和大巫师乾罗。


    大概为了整体看上去更和谐,江小橙穿上了苗族姑娘的苗服,阳光下,银饰闪闪发亮,衬得人白得透亮,花色鲜艳的苗裙穿在他身上,意外让人觉得顺眼许多。


    弹幕上一般人在夸好看,一般人叹息。


    【这下好了,你们都说眠眠欺负新人,人家直接不录了,一个夫夫综艺要个单身狗来干嘛?隔壁恋综不是也缺人吗?】


    【加一,我看他就不顺眼,那个官司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快出结果吧,我真不想看到他在我面前蹦哒】


    【好可惜,这么盛大的场面,看不见我家眠眠了】


    随着镜头拉近,江小橙和乾罗退下,许知眠视线落到他一闪而过的颈侧,霎时间呼吸顿住,他微微蹙眉,那是颈贴?


    江小橙脖子后侧贴了一块肉色的颈贴,跟创口贴很像,商家那边为了不搞混,特意在颈贴末端弄两道黑杠。


    但直播目前不能回放,他不能退回去重新看,也不能完全确定。


    “吱呀”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


    许知眠声音调的很大,显示屏一片花花绿绿载歌载舞,古朴的苗歌响彻整个病房。


    “……”许知眠跪坐在病床上,探起头凑近电视,他脑袋上翘着几根呆毛,睁大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电视节目。


    看起来乖巧又认真。


    傅时砚微微勾起嘴角,他视线挪到液晶显示屏上,笑容一僵,只见屏幕上几个男人光着膀子,露出精壮麦色的胸膛,正在表演上刀梯。


    弹幕上,飘过去一句话引起许知眠的注意,他探起头凑近电视几分。


    【前几天傅总穿老头衫训练龙狮的花絮意外流出!啊啊啊啊!我真想舔屏了!!】


    【求链接,求链接!】


    【前面的姐妹别跑!啊啊啊!】


    那天傅时砚居然穿老头衫训练?!


    许知眠垂着眸,他面无表情不知在思索什么,不一会儿,脸上浮现出淡淡的遗憾


    他在遗憾什么!遗憾没能亲眼目睹还是遗憾不能上手摸?说好不能精神出轨现在就敢背着他垂涎别的男人的身体?


    “……”傅时砚手握拳在嘴边,咳咳两声。


    许知眠目不斜视,专注极了,连一个余光也没分给他。


    “……”傅时砚咳咳两声,音量变大。


    许知眠这回有反应了,只见他迅速掏出手机,咔嚓一声,傅时砚扭头看去,屏幕里的男人由于动作一大片古铜色的腹部肌肉露在外面,由于发力收紧,露出6块形状均匀的腹肌。


    “……”这下,傅时砚的脸黑成锅底。


    许知眠打开相机,刚刚他正好拍下网友分享的搜索关键词,狗还是节目组狗,国内捂的严严实实,一点花絮也不放,这些显露身材颜值的全放外网。


    电视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傅时砚关掉液晶电视,他沉着脸抽走许知眠的手机:“身体才刚刚好一点,多休息,今天手机没收了。”


    哪个成年人离得开手机?!


    许知眠当即不满:“……要是凯琳有事找我怎么办?”


    “不会,我吩咐过了,你的事先先汇报给我过目,再发给你的。”


    “……”许知眠忍不住嘀咕道:“哪个成年人还会被人管着手机啊!”


    傅时砚淡淡反问:“我们关系合法,我为什么不能管你?”


    “!可是不看手机真的做不到……”


    而且今天都不能碰手机,他就看不到穿老头衫的限量版傅时砚!!


    “……”许知眠忍不住伸手去抢,“我就看一会儿!”


    拜托,看不了穿老头衫的傅时砚真的超遗憾的啊!


    就一会儿?当着他的面还想在多看其他alpha一会儿?


    傅时砚心头莫名冒出一股火气。


    他走到沙发边上声音冷酷:“……不给!”


    “就一下咯!”许知眠光着脚下床伸手去夺,傅时砚坏心眼的举得很高,这时候两人的身高差才彻底凸显出来,他比傅时砚矮了半个头,除非他跳起来,否则根本拿不到。


    许知眠一下子把傅时砚推倒在沙发上,伸手要去夺傅时砚手里的手机。


    俨然没注意到傅时砚难看的神情,他单手揽住许知眠,一阵天旋地转,两人体位交换。


    傅时砚单手按住许知眠两只作乱的手,举过头顶,他的腿挤进许知眠大腿间,狠狠控制住许知眠两只扑腾的脚丫,他咬牙切齿道:“许知眠,你就这么垂涎其他男人的身体?”


    四肢被禁锢,许知眠被他质问得浑身一怔,他疑惑道:“什么其他男人?”


    还装起来了,傅时砚掐住他下巴:“刚刚在电视上看其他男人看得津津有味,你是不是忘记我说过什么了?”


    “不准婚内出轨,包括精神出轨!”


    “谁看其他男人看得津津有味了!”许知眠被他这一盆屎盆子扣脑袋上,当即一阵憋屈,傅时砚掐着他下巴没轻没重的,他气性上来,不管不顾吼道:“傅时砚,你掐疼我了!松手!”


    这声吼让两人都怔住了。


    主要是许知眠从没在傅时砚清醒的时候喊过他全名,都是先生先生甜甜的喊。


    两人对峙着,谁也没听到敲门的声音,下一刻,病房的门蓦地被推开。


    “……我草!”一声惊呼传来,声音耳熟无比。?


    (换封勿删)039  我该怎么补偿我老婆呢?


    身上桎梏一松,傅时砚放开他,起身打了个招呼:“……爷爷。”


    许知眠当即站定在傅时砚身边,跟着喊了声:“爷爷。”


    他抬头看过去,只见门口,傅祯推着轮椅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旁提着果篮的凯琳惊讶看着这一幕……他们刚刚暧昧的姿势,确实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许知眠垂下眸,根本不敢看轮椅上傅老爷子的脸。


    凯琳回过神,咳咳两声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啊……我们敲门了,看见门没锁就进来了,那个,我们今天来看看眠眠好点了没。”


    闻言,傅祯微不可查的哼一声。


    “……”傅时砚理理领带,面色如常的对几人道:“进来吧。”


    傅老爷子年逾古稀,眉间川字纹很深,年轻时应该经常皱眉,不说话时,看上去极其严肃。


    在家宴上许知眠还没有见家长的紧迫感,私底下看见傅老爷子他无端心里发紧。


    傅祯推着傅老爷子到沙发那端停下,乖乖巧巧喊了傅时砚一声:“二叔。”


    面向许知眠时,踌躇不决,被傅时砚不咸不淡一瞥,不情不愿喊道:“二婶。”


    许知眠心里发紧,他微微颔首,没空去管傅祯情不情愿。


    蓦地,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他冰冷的脚,许知眠浑身一弹,却见傅时砚半跪在地上,不紧不慢的给他穿好鞋。


    “脚这么冰,还不知道去穿鞋?”傅时砚嘴上这么说,手上动作迅速而自然地给许知眠穿好鞋。


    大理石地板很凉,许知眠自己都忘了自己光着脚,他微微睁大眼睛,心下某处不受控制的一颤,他垂眸,直勾勾看着傅时砚——从来没有人这样给他穿过鞋。


    被喂了一嘴狗粮的傅祯、凯琳:“……”


    “咳咳……”傅老爷子轻咳两声,“眠眠的身体怎么样了?”


    傅时砚落座在许知眠身旁,两人挨得很近,回答道:“恢复得差不多了,先天性心脏病症状轻微,等专家回国就可以进行矫正手术。”


    这跟傅老爷子了解得差不多,他缓缓点头,打量病房四周,奇怪道:“……眠眠,你家里人呢?”


    许知眠差点心脏骤停,按理说,转回病房许家怎么也得派人来看看,毕竟也是许家人。


    上回挂断许从放一通电话,两人再也没联系过,傅老爷子不问,许知眠差点忘了这个便宜爹。


    傅时砚淡淡反问:“他们来干什么?”


    傅老爷子:“……”


    许知眠捏了捏傅时砚的手腕,如实回答:“因为我跟许家断绝关系了。”


    傅老爷子听说过许知眠的事,许从放从小把许知眠寄养在外面,只给一笔钱,不管不顾的,许知眠这孩子心里有点怨言也正常。


    他不过多询问其中缘由:“……既然如此,甚好。看到你身体无恙,我也放心了。”


    甚好?什么甚好?


    傅老爷子一阵剧烈咳嗽,傅祯、凯琳吓得连忙上前拍背捋气。


    连许知眠都听得心里一紧一紧的,忍不住攥住一旁傅时砚的手。


    傅时砚安抚地拍拍他。


    “……”他缓过来后,声音苍老虚弱:“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你们几个聊,阿砚,你送我下楼吧。”


    这是有话跟傅时砚说,凯琳有眼力劲没跟着下去,傅祯无法,跟着坐了下。


    门再度被关上。


    “叮铃铃……”


    凯琳手机铃声蓦然响了,她接起电话:“喂?什么?……徐沐又跟人起冲突了?”


    凯琳声音陡然变了个调。


    她满脸头疼的挂断电话,对傅祯嘱咐道:“小祯,你照顾好眠眠,我有事先走了。”


    这下病房,只剩针锋相对的两个人。


    傅祯是装也不装了,大大咧咧后靠躺在沙发上,嘴上嘲讽道:“……啧啧啧,怎么还能有人蠢到差点溺水啊,大学入学学的游泳技能白学了?”


    许知眠冷笑一声:“那也比某个连水都不敢下的懦夫好。”


    “……”傅祯一噎,他呵呵一声:“我是懦夫?我就算再懦夫,别人抄袭了我的作品我也会第一时间维权!”


    果然是对家,永远知道怎么往对方的痛处戳。


    许知眠浅笑一声:“傅祯,你幼不幼稚啊?自己追不到人,怪到我头上,你这叫什么?无、能、狂、怒!”


    “闭嘴!”傅祯一瞬间爆发,“谁追不到人了!我才没有追他!我讨厌你跟我追不到他有什么关系,我才不喜欢他!谁会喜欢那个一声不吭就出国还失联的闷葫芦?!”


    “……”许知眠扯扯嘴角,静静看着他。


    他跟傅祯两人是高中同班同学,那时候许知眠有个青梅竹马,叫靳鸣则,一个alpha,分化得晚,高三才分化。高二傅祯以为靳鸣则是beta,看上人家了,天天死皮赖脸黏着靳鸣则,还嘴硬说只是想好好学习。


    结果一看见靳鸣则跟许知眠一起上下学,醋到不行,把许知眠约到小树林一顿警告。


    许知眠转头就告诉靳鸣则了,靳鸣则找到傅祯,冷冷扔下一句:“离我远点,我不喜欢你。”傅祯和靳鸣则好不容易有一点起色的关系,就这么打水漂了。


    自那以后,傅祯跟许知眠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但要说成为两人死对头,还在许知眠大三下学期,靳鸣则那天找到他,要他配合着演一出戏。


    许知眠那时候才知道,靳鸣则和傅祯两人一直纠缠到大学,那天,他挽着靳鸣则的手,靳鸣则冷冷淡淡跟他说,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傅祯并不相信,咬牙切齿质问,靳鸣则皱着眉,道:“别来恶心我了,我不喜欢同性。”


    语气里的反感、厌恶连许知眠这个局外人都感到难堪。


    傅祯这个骨子里傲的不行的大少爷,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他眼眶泛红,咬着牙没让眼泪流下来,那一刹那,傅祯的自尊被靳鸣则踩个稀碎。


    自那以后,傅祯大少爷封心锁爱,彻底跟靳鸣则断掉联系,连带着记恨上靳鸣则的“小男朋友”许知眠。


    不过后来傅祯脑子聪明了一回,自己想通,跑来质问许知眠是不是在和靳鸣则逢场作戏,那时候靳鸣则刚刚好出国,许知眠没什么心理负担的承认了。


    然后……傅祯更喜欢跟他作对了。


    “反正我单纯看不惯你,跟靳鸣则有什么关系?以后你别给我提他!”傅祯整个人跳起来,颇有些恼羞成怒。


    “我跟你好好说话,你吼我干什么?这么不待见我这个二婶吗?”许知眠音量比他还大。


    “你他妈才知道啊!老子就是不待见你!我可一点没承认你是我二婶!”


    许知眠怔怔看着他,窗外风呼啸地吹,下一刻,许知眠“嘶”一声,猛地眨眼,低头不断揉搓眼睛。


    傅祯一瞬间哽住,“不是,你怎么……”


    一道厉声低喝打断他的话:“……傅祯!”


    傅祯吓得浑身一哆嗦,他缓缓转过头看向门口,只见傅时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蹙着眉,周身气压降到零度。


    傅祯嚣张的气焰霎时间消下去,他指指低头不断揉眼睛的许知眠再指指自己,连忙挥挥手:“我他不是,二叔,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傅时砚信步走到许知眠身边,攥住许知眠的手,无视掉许知眠的挣脱之意,他语气沉沉对傅祯开口:“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叔?”


    “……”傅祯欲哭无泪,“二叔,我就是气性上头话赶话,以后我再也不说了。”


    傅时砚并未放过他,“……爷爷叫我带你磨砺磨砺,公司里正好还缺少人手,下个月来公司上班。”


    傅祯当初跑去娱乐圈,就是为了躲避继承家产,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逃不掉,他知道傅时砚说一不二的性子,他一股气憋在胸口,偷偷摸摸怒瞪许知眠一眼,你真他妈婊!下回走着瞧。


    下一刻,几滴晶莹的泪光从许知眠眼角滑落,他眼眶通红,眼尾因为大力揉搓,变得殷红。


    看上去像哭了一场。


    草!


    傅祯这下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许知眠总算把吹进眼睛里的灰尘排了出来,他吸吸鼻子,傅时砚“啧”一声,他擦拭掉许知眠脸上的生理泪水,“给你出气了,别哭了。”


    许知眠一把挣脱开被他攥住的手,刚刚跟傅祯吵架音量还没调整回来,大嗓门道:“……谁哭了!刚刚灰尘进我眼睛,我在揉眼睛!揉眼睛!”


    结果傅时砚走来一把攥住他揉眼睛的手,还半天挣脱不开。


    许知眠一阵气呼呼。


    空气沉默片刻,只听傅时砚轻笑一声,他捏住许知眠一边的脸:“……好好好,我的错。”


    许知眠一整个愣住,傅时砚的语气怎么这么像哄小孩子?


    傅时砚顺势而下,掀起许知眠手腕上的袖子,许知眠顿了两秒,呆呆道:“你、你掀我袖子干嘛?”


    傅时砚语气很低,甚至带着点温柔:“……看看我把我老婆哪里捏疼了。”


    这是那时候抢手机傅时砚压着他,他大吼傅时砚时说的话。


    实际上,也没疼到哪里去,但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人关心就会蹬鼻子上脸。


    他一把抽回手,他气哼哼道:“……就看看有什么用!疼痛又不会消失。”


    “哦?”傅时砚似乎看穿他的意图,好整以瑕地接话道:“……那我该怎么补偿我老婆呢?”


    许知眠理直气壮:“还我手机!”?


    纪周婚前甜蜜篇


    周衍自小顺风顺水,无论是辍学成为赛车手还是后来进军娱乐圈,只要他不搞出命案,周父周母也不管他。


    即使后来他喜欢alpha,跟父母出柜,周父周母愣了愣,随即接受了。


    生活太过于顺利,以至于纪砚拒绝他时,他反倒对纪砚生起一股浓浓的兴趣。


    周衍“啪嗒”打开打火机,点燃一根烟随意叼在嘴里。


    霍成元给他倒一杯酒,递到他面前:“衍少,喝一杯?”


    周衍望着酒兀自出神,不知怎么的想起了纪砚,上次他喝得醉醺醺跑去纪砚家,纪砚黑沉着脸迅速给他擦脸,他那时紧蹙着眉,想来是对他满身的酒味十分不满。


    想着想着,周衍下意识推开拒绝了。


    “……”霍成元“啧啧”两声:“看来老罗他们说的没错。”


    周衍收起思绪,懒懒一抬眼皮:“老罗说什么了?”


    “说你最近为了追求那个纪医生,都从良了。”


    周衍拿烟的手顿了顿,他轻笑一声,吐出一口烟圈:“都他妈造什么谣,我只是今天不想喝酒。”


    江南夜色里最近换了个驻唱歌手,他随意扫过一眼,驻唱那人戴着黑色鸭舌帽,看不清脸,他转移开话题:“你哥终于舍得把那位五音不全的小情人换了?”


    江南夜色里最开始的驻唱是霍成元哥哥新交往的小情人,连调子最平淡的民谣都能唱跑调,偏偏又菜又爱唱。


    霍成元挠挠头:“害,还不是被太多客人投诉了,我哥只好连哄带骗让小情人下岗。”


    周衍嗤笑一声。


    两人在二楼包厢。江南夜色里一楼装成音乐西图澜娅餐厅,到了晚上生意兴隆。


    周衍透过窗户,视线挪到一处数十人聚餐的地方,他盯着看了两秒,霎时间定在原地。


    霍成元见他望着一处久久不动,顺着视线疑惑看过去。


    数十人围坐在装成音符模样的餐桌前,而其中有一人,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五官端正立体,嘴角带着浅笑,斯文但不女气,像个白面书生,十分书卷气。


    他霎时间懂了,这个类型不就是周衍的菜嘛!


    果不其然,周衍掐灭烟,起身道:“……我去去就来。”


    霍成元抿两口酒,猛然想起来,在后面追着喊:“诶喂!你忘记大明湖畔的纪医生了吗?”


    *


    “纪医生,你也看周衍的秀场吗?”


    一旁的omega第三次在饭桌上主动找话题跟纪砚搭话,他红着脸,周围人几乎都看出来他对纪砚有好感。


    纪砚想到周衍那张跋扈妖孽的脸,眉间一抽,他浅浅笑着,语气带着疏离:“不看,不追星。”


    第3个话题被纪砚堵死,omega霎时间有些讪讪然。


    周围人推波助澜:“小纪啊,你有对象了没有?”


    纪砚摇摇头。


    omega眼里生起一丝希冀,靠近他一点,信息素不受控的溢出来。


    纪砚面上笑容不变,心里一阵反胃。


    “好你个纪砚,我跟你在一起那么久,你在面前别人面前还不承认我,是吧?”一道声调懒懒散散的的声音蓦然出现在饭桌对面,这下众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去。


    周衍带着黑色口罩,口罩也隐藏不住深邃立体的眉眼,身上的黑衬衫V领开的极大,胸前大部分象牙白精壮的胸膛漏了出来,衬衣扎进牛仔裤,人高腿巨长,懒懒站在那里,都像是在摆poss的模特。


    一旁的omega隐隐觉得他眼熟。


    有人开口道:“纪医生,这位是?”


    周衍那一番话,搅得其他人频频侧目奇怪打量纪砚,毕竟周衍看上去,分明是个alpha。


    周衍不等纪砚开口,走到纪砚和那omega之间,手臂搭在纪砚的肩上,放了句猛料:“……昨天还在床上跟我立下山盟海誓,下床就翻脸不认人,连个名分都不给我了,啧,alpha的嘴,骗人的鬼。”


    “啪嗒”一下,场上有人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一旁omega的脸色变得煞白。


    周衍还打算再胡说八道几句,被纪砚一把打断:“……周衍!”


    ……


    纪砚拖着周衍草草离席,江南夜色里外面,纪砚扶着眼镜框,脸上不带一点温和:“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衍耸耸肩,漫不经心回答:“追你啊。”


    纪砚沉默看着他,周衍这人没脸没皮的,说着追人,语气听不出来几分认真。靠着家势、样貌周衍要什么得不到?想来是头一次在他这里受挫,面上过不去。


    随意撩拨又不想负责任的家伙。


    纪砚心里冷笑一声,他冷冷道:“……有病。”


    他转而去地下车库开车,周衍没把他的那句“有病”放在心上,跟在周衍后面,打开车门坐上副驾,死皮赖脸嬉笑道:“我今天喝酒了,麻烦纪医生送我回家呗。”


    纪砚顿了顿,知道拒绝他没什么用,他蹙蹙眉,不置可否。


    周衍当他默认了,报了个高档小区名。


    要是周衍一路安分守己,那就不是周衍了。


    在周衍手第三次撩上纪砚小腿时,纪砚将车停在一偏僻小路,他忍无可忍抓住周衍的手,咬牙蹦出两个字:“周衍!”


    周衍痞痞笑着:“喊我做什么?”


    纪砚抬眼盯他那张笑的妖孽的脸,半晌,他沉沉道:“周衍,我劝你别招惹我。”


    “那怎么行。”


    周衍凑近纪砚几分,手刮了几下纪砚的侧脸,话语直白恶劣:“我还没睡到你呢。”


    周衍的信息素郁金香花香,alpha的信息素混着酒精的味道,alpha之间本该相互排斥,偏偏周衍的信息素不带攻击性,比甜稠黏腻的omega信息素更让人躁动,这一席话说得纪砚眼眸沉了沉。


    他喉结滚动,“好,你说的。”


    周衍这下愣住,纪砚……同意了?!


    他嘴角笑容弧度更大,本来还以为多难到手,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他兀自得意,没看见纪砚那个危险、凶狠的眼神,这都是你自找的。


    纪砚住的是独栋公寓,屋内收拾得紧紧有条,东西摆放得一丝不苟。


    不过很快,这份整洁随着周衍的到来打破了。


    他迫不及待在玄关处压着纪砚接吻,被纪砚皱眉偏头躲过,周衍吻在他侧脸上,语气轻佻:“宝贝,这是前戏,不做前戏直接做会很不舒服的哦。”


    他可不想弄疼纪砚。


    沉默片刻,眼镜被扔到地上。


    周衍双手掐着纪砚的肩,狠狠吻住周衍。


    这次两人接上吻,纪砚明显是第一次接吻,他吻技生疏,全程由周衍引导。


    他用尽技法,力求能让纪砚有最好的初吻体验,舌尖不断缠绕着纪砚,他的吻疯狂又炙热。


    不一会儿,他舔舐着敏感的上颚,而后放开纪砚,两人分开。


    纪砚微张着嘴,一副愣怔的模样,眼里浮上淡淡水雾,那副斯文疏离的脸上沾上情.欲,实在是过分昳丽,周衍呼吸一重,只觉得全身气血上涌,热流齐齐涌到腹下某处。


    两人再次胡乱吻到一起。


    这一次两人气息都乱了很多,纪砚这次进步不少,他的手掌贴在周衍腰侧,狠狠揉捏了一把。


    周衍闷哼一声,只觉得一阵酥麻。


    两人一路从玄关处推推搡搡到床上。


    纪砚手不停,甚至探进衬衫里揉捏着周衍的腰,周衍隐隐觉得不对。


    直到纪砚重重把周衍推到床上,整个人压了上来,手在尾椎骨那里打转,周衍这才反应过来,他错愕道:“你要做top?”


    纪砚神情冷静地盯着他,没有否认。


    周衍只觉得浑身热血散下来,他推开纪砚,起身道:“那算了,我只做top。”


    被身后的纪砚拦腰扯回来,按住双手压在床上,纪砚眸色很深,他紧紧盯着周衍:“晚了,我跟你说过,别招惹我。”


    周衍抬脚就踹,被纪砚膝盖死死抵住,他怒瞪纪砚:“放手!”


    周衍生气起来眉梢上挑,出现在他这张妖孽的脸上,反而显得更加风情勾人,纪砚眼眸沉了沉,他附身在周衍颈部、肩部吻出一个个重重的印子,纪砚没收力,周衍只觉得又酥又麻又有点疼……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直到纪砚单手扣住他双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开始解他衣服,周衍这才慌了神,再度挣扎起来,“纪砚!你住手……我以后再也不纠缠着你了!”


    纪砚动作不停,他剥下周衍衬衣捆绑住周衍双手,冷笑一声道:“晚了,我说过,别招惹我。”


    他那眼神仿佛要把周衍拆吃入肚,周衍背脊发凉,被他这直白充满欲望的眼神吓到,他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纪砚,你放开我,我以后再也不惹你了!”


    晚了就是晚了。


    周衍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他近乎是半挣扎半痛苦,到后面认命了,开始自己一点一点教纪砚。


    纪砚上手真的很快,平日里骄矜跋扈的大少爷此时掐着纪砚的双臂,眼角沁泪,看上去漂亮脆弱极了,他重重咬在纪砚肩头,被纪砚掐过下巴,接了一个热切的吻。


    思绪逐渐涣散,周衍沉浸在深吻中,他隐隐分神,纪砚的吻技真他妈烂。


    下一次,一定要好好教他接吻。


    俨然忘记了,自己才是被压的那一个。?


    040  (修)谁家omega结了婚还垂涎其他男人的?


    傅时砚“啧”一声,“想都别想。”


    “……”许知眠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本人就在这儿,还看什么视频?


    他微眯着眼,一扬下巴,“……那你就穿老头衫给我看,二选一。”


    “……”傅时砚愣了会才反应过来许知眠说的老头衫是什么衣服,他掐住许知眠的双颊,无声笑道:“你还真是**熏心……”


    许知眠脸上的肉被捏在一块,他不满嘟囔:“快选一个!”


    “第二个。”


    傅时砚放开他,补充道:“等你手术结束后。”


    许知眠抗议:“不行!那也太久了,就今天。”


    “今天?”傅时砚毫不留情拒绝他:“今天不行。”


    “为什么?”


    “你的心脏受得了这个刺激吗?”


    许知眠:“……”


    他一时之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反驳,暗戳戳瞪傅时砚一眼,跑回病床上去了。


    许知眠那一双上扬的眼睛眼尾被揉红,瞪人也像在勾人,在床上被欺负狠了,满脸潮红瞪他,也是这副勾人模样。


    当初包.养时还没有这么会勾引人,傅时砚绷着眼皮,他李特助查出来的资料,这三年也没跟过其他人……这副模样,到底跟谁学的?


    许知眠觉得自己是最不像艺人的艺人。


    谁家艺人这么空闲?谁家艺人的老公比经纪人还经纪人?谁家艺人还被自己的老公没收手机?


    预约的专家半个月后回国,许知眠当天下午就可以出院。


    正好《21天》那边第二站拍完闭幕,也不用回羽溪那里了。


    一切听起来都很好……只是傅时砚依旧没有还他手机。


    许知眠这回真的生气了,他远远把傅时砚甩在身后,让他感受一波被冷落的滋味。


    傅时砚心里一阵好笑,溺水后,许知眠气性是越来越大了。


    他喊住许知眠:“你一个人要去哪儿?”


    许知眠顿住脚步,他头也不回继续走:“不要你管我,我不坐你的车,我自己走回家。”


    傅时砚扶着额:“你走错方向了。”


    许知眠僵了僵,而后神色自然的往这边走来,走过傅时砚身边时,一股重力拦腰把他拖进后车厢。


    身子摔进后车座,傅时砚手垫在他脑后,许知眠也不疼,只是被吓到了,漂亮上扬的眼睛微微睁大。


    他爬起来拧眉道:“你干什么!”


    傅时砚重重关好车门,面色自若坐在他旁边,不咸不淡来了句:“带我老婆回家。”


    许知眠这下又气又恼,涨红着脸:“谁是你老婆了,你自己说了一年后要跟我离婚的。”


    “一年后离婚,现在我就不能喊老婆了?”


    许知眠咬牙道:“……你果然还是想跟我离婚!”


    节目上说骗他的不离婚,果然只是骗他的。


    “谁想跟你离婚了?”傅时砚没想到他脑回路这样清奇,自己也被他绕进去了,掐着许知眠下巴警告道:“……以后不许说离婚这两个字。”


    许知眠睁大眼看着他,他垂下眼帘,满脸委屈模样:“我说就不可以,你说就可以?以后你想离就离,你当我是什么啊?!”


    “……”傅时砚啧啧两声,“长本事了,会钻牛角尖了。”


    许知眠:“……”


    他一口气梗在胸口,半天喘不上来,偏过头不再作声。


    傅时砚直觉不对劲,把他脸拧过来,只见许知紧咬着下唇,眼眶里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漂亮又脆弱。


    他下唇被咬得泛白,闷闷道:“……傅时砚你欺负人。”


    “……”


    明知道许知眠在无理取闹,傅时砚竟一点儿也不生气,他拭干许知眠眼角滚落的泪珠,“我错了,我的错。”


    许知眠吸了吸鼻子,他带着哭腔软着声控诉:“……你无缘无故没收我手机,蛮横无理专断!”


    “真会倒打一耙,”傅时砚刮了刮他鼻子,他绷着脸,“明明是你自己一直直勾勾盯着其他alpha的腹肌,还拍照放大看。”


    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醋意。


    许知眠怔住,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傅时砚,凑近在他耳边,他雀跃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凑近的omega肉眼可见的变开心,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清澈无比,瞳孔里倒映着傅时砚的绷紧的脸,就好像……满心满眼都是他。


    傅时砚心跳漏了两拍。


    许知眠见他不回答,进而换了个问题:“我昏迷不醒的那几天,你在想什么?”


    叶鸣跟他描述的是,傅时砚脸色极差,大发雷霆,直接以荣光CEO的身份向节目组背后股东施压,放下狠话:“人出了什么差错,《21天》这个节目也别想办下去。”


    那时候节目组才真真切切体会到傅时砚这个“傅”字背后的后台的强硬程度。以前让他们登门道歉还只是小问题,现在只要他想,直接下架节目都不是什么问题。


    至于傅时砚在想什么……


    许知眠手指戳着他心口,一字一顿道:“二选一,快回答!”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是的话,就证明傅时砚对他……或许已经不一样了。


    许知眠有心试探,“不许逃避!直面回答!”


    “……”傅时砚面无表情包住他那只挠在他心口的手,掐住他下巴重重吻了上去,他的吻炙热又激烈,将许知眠掠夺了个彻底。


    这一吻吻得许知眠全身发软,傅时砚和他分开,拦腰扯过他,许知眠跌坐在傅时砚腿上:“你……唔!”


    没来及开口,又被狠狠堵住。


    傅时砚吻得很凶,许知眠毫无还手之力,被亲的神迷意乱,沾着泪珠的眼睫毛贴着脸,水雾漫上他的眼睛。


    傅时砚揉捏他的腰间软肉,重重一口咬在他下巴,许知眠发出一声闷哼。


    两人面对面相拥,脸贴脸,傅时砚看着被亲得找不着北的许知眠,他的声音很低很有磁性:“我的回答。”


    许知眠捂住他咬过的地方,他的心尖泛着蜜,喜滋滋道:“你就是吃醋了!”


    “你为什么会吃醋啊?”许知眠好奇追问。


    “……”傅时砚一时哽住。


    许知眠步步紧逼:“说说嘛,为什么吃醋?”


    他为什么会吃醋?


    傅时砚只觉得事情往另一种方向越走越远,他甚至都来不及深想。


    好一会儿,他绷着脸答:“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我说过,不能婚内出轨,哪怕精神出轨。”


    这话许知眠听过千百回已经免疫了,不回答就不回答,还要找出其他话来敷衍。


    反正总有一天他会让傅时砚承认。


    许知眠敷衍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如果下次被我发现你垂涎别的alpha……”


    话音未落,许知眠双手撑在他肩侧,眼前一亮:“你就怎么样?”


    最好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傅时砚看他那色.欲熏心眼睛发亮的模样,捏住他半边脸道:“……我就罚你半个月不能碰电子设备。”


    “哪有你这样的!”许知眠只觉得一瞬间下头了,期待的眼神霎时间暗下去,不满轻声嘟囔:“谁家alpha会像你这样!”


    “谁家omega结了婚还垂涎其他的alpha?”


    “我才没有垂涎其他alpha,”许知眠重重一拳捶在傅时砚肩头,“你个蠢蛋,我拍照是因为弹幕上有人发你穿老头衫的花絮搜索关键词!”


    傅时砚:“……”?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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