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兰发消息：“叶小姐，你在吗？”我后悔了，你快回来。
叶随觅心情好，逗逗她，发了句：“怎么样？莫欺少年穷，打脸了吧。”
穆兰见她这样，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这个人得理不饶人，也调侃道：“我还有机会吗？”
“看看待遇和强度。”叶随觅问。
穆兰：“其实我觉得有一个事情更适合你。你愿不愿意给我们当活动推手。做一个兼职人员帮我们提供活动创意，增加活动热度。”
“我仔细看过你的首页，你不是一个非常有规划的博主。经济条件看来还是不错的，应该更偏重于分享和趣味。”
“我可以以派单的形式给你提一个活动 KPI 让你帮我们活跃社区，当然我说的不是水军，是真正的活跃度，比如今天这个形式。”
叶随觅考虑了一下：“为什么选我？听起来不会很草率吗？”
穆兰回答：“相信你也知道互联网上负面的传播是最多的，也就是常说的黑红。正面的传播一般都是靠水军给铺开的，活人参与度并不高，常见形式就是找各个平台的营销号把营销梗重复，重复，再重复。或者搞一个 7 天的流量活动。没有什么长尾效应。”
“我们笔记书平台早就厌恶了这个形式，正面的宣传会有竞争对手的捣乱，往往不好完成。或许叶小姐你不知道正面的真流量，比负向的真流量要贵上几十倍。但是国内的正面宣传往往非常的刻板。所以我们接下来的目标是把正面宣传做到国内第一。”
确实，现在的正面宣传像编好一个时髦的 tag，然后再强行戴在自己头上。最后自己称赞自己。自己惊讶自己。自己爱上自己。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得用水军。我不要求你能做到尽善尽美，因为竞争无处不在。我们公司有一套算法可以算出活人的参与度。我会以这个作为你 KPI 考核的标准，这也是我们会提供给甲方的唯一参考数据。”
“每次宣传达标后，我们给你的费用不会低于 2w。后续根据绩效给你提成。前提是你的能力要够得上。我们不会给你人工上热门。但会给予一些基本推流。如果需要使用一些公共账号，我们会通知你，但在此之前你要给我们签一份保密合同。”
叶随觅：“行。发过来我找律师看看。”
没有律师，只有系统。
系统临时客串了一下律师，检查了一下保密协议。肯定道：“没什么问题，是比较常规的内容。唯一需要注意的点就是你不能在她们所提供的账号上发任何与工作无关的私人内容。”
“我明天会离开裕城了，你上午到瑰丽云上的天际套房，我签合同。”
穆兰就回：“让我上门这是要看看我的诚意咯？”
“报复一下你拒绝我呀。”叶随觅回。
其实是因为还要出去玩，不想浪费时间。
——
穆兰到达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叶随觅让工作人员带访客上来。
她早就准备好了，这间房有专门的商务区，整块的木头雕刻而成的不规则书桌，遇水则发的锦鲤缸，三米开的山水巨图，叶随觅就坐在主位上，手里是那个她以前买的八万的签字笔。
刚进来她还吐槽过这间房的画风，当你坐上这个位置，那种微妙的气场被托举感简直妙不可言。只要坐在这就感觉自己非常大。简直可以掌握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气质也可以靠物质堆积起来。
穆兰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她不由怀疑起人生。卷在包里的 A4 合同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而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在网上跟她聊天的那个人吗？
叶随觅没有站起来，只是坐着轻笑：“坐，合同带来了吗？”
穆兰不由地说：“您看看。”说着便把合同递过去。
叶随觅仔细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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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合同内容是否和电子版一致，没问题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重金买签字笔时候的幻想还是实现了。
她瞥到穆兰正襟危坐，把合同移回去：“不必拘谨。”
穆兰说：“合作愉快。”
那个正儿八经的气氛仿佛她们在网上的聊天只是幻觉。
叶随觅说：“别紧张，我只是 cosplay 一下霸总。”说着，她翘起二郎腿往后一倒：“大概就是这样子，反正来了都来了，你不觉得这个房子很适合搞这些吗？”
穆兰这才松弛下来，身体微弯，恢复了正常又舒适的姿势：“我刚才已经想了很多遍哪家继承人来我们公司做兼职被我怠慢决心要打我脸什么的……”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叶随觅彻底放松下来，“要喝点吗？水吧和零食篮都是免费的，就当我的贿赂了。马上我就要下去退房了。”
穆兰也不矫情，她来不及吃早饭就过来了，于是去里面拿了个巧克力牛奶，在零食篮拿了几个曲奇。
“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叶小姐。”穆兰打开一边吃一边说。
我也是第一次跟人讲话这么轻松。叶随觅心想。是有意思，还是被这房子环境烘托出的权力感滋养了，不好说。
比如她刚才就能左右谈话气氛，只要演一演，穆兰的说话模式就能随她掌握。
她看了看这个屋子，开始理解了这个屋子卖点。恐怕她在这儿住了三天，只有签约见穆兰的两分钟才品味了一点这个屋子代表的东西。
难怪呀，难怪系统以前的宿主爱发癫啊。真是太美味了。
这都不是真正的权力，只是屋子堆出来的一点点幻觉就这么让人膨胀。
叶随觅甚至回味了一下。
穆兰吃完就走了，叶随觅独自收拾好东西。本来准备今天再旅游一天的，但是越山别墅实在太吸引人了，她决定只旅游半天，然后飞回去看看她的新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