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一个黑衣人从岳家离开,悄悄前往了早已被封的周府,也不出意外地被一直监视岳家动作的卫启发现。
“公公,这是他从周府带出来的东西。”
小福子呈上了几封书信,从周家带出来的,有着太子手印的书信。
卫启大笑,得来全不费工夫。
“如今倒是不怕太子能逃得了,不过这安平帝优柔寡断,他不可能立宗霖这个出身低微的人为太子,太子就算被贬为庶人,朝堂上还有那么多支持他的人,日后也可能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死,合理地死。”
“小福子,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了吧?”
小太监也高兴地点点头。
大婚之日,各宫人忙碌,分身乏术,守卫大多被分配到了从王府到皇宫的路上,太子宫外戒备也不严,是最好的时机。
“明日,我要带着这证据去捉拿他,置于怎么个死法……畏罪自杀如何?还是试图反抗,意外中剑而亡?”
无论是哪个,最后传到安平帝耳朵里,结果都只会是太子与周盛仲联手谋逆,在被卫启捉拿途中身亡。
小福子担忧道,“公公,如此万一耽搁了二殿下和岳姑娘成婚该如何是好?”
卫启踹了一脚小福子,不屑道,“人是从他岳家出来的,能和岳宗晟无关?这样一来,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接手他的生意,甚至彻底没了后患,成不成得了婚又有何妨?”
“奴才愚钝,愚钝。”
小福子低眉顺眼,揉了揉胯骨。
“看来是苍天佑我,为我步步铺路,这新陈的天下,宗氏的江山,无论是九年前还是如今,终是由我卫启左右。”
夜已深,明日就是成婚之日。
岳华绮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回忆着一路上所做的一切,从茶楼到锁镜门,再到皇宫,所做的一切都是她心里想做的。
而过了明天,也许一切都会改变,但她相信陆川,也相信自己。
陆川同样,虽然他从不觉得世上有必成之事,但他决意要下完这盘棋,为了日后得到牢笼之外的自由,也为了她。
春暖花开,良辰吉日。
岳华绮在宫中对镜梳妆,身着浅粉色婚服。
新陈仪式之规特殊,作为首位皇子妻妾,她将乘一小车,先至皇后宫中跪拜行礼,再被送至宫门。
在宫门需等到吉时,前往婚后所住的王府。
再由宗霖亲自带着她乘上王府的马车,重新回到宫里拜见安平帝与众宾客。
而宫里最忙的时段,便是岳华绮往返皇宫与王府之时。
宫人们准备礼乐吃食、伺候来访宾客,侍卫们有的一路护送,有的严格把控宫门这块的出入,有的守卫主宫殿安全。
岳华绮盖着盖头在马车中深呼吸,她出了宫,便不能再回去,若是不成,她只能找机会在回宫路上逃走。
这段时间,也是卫启行动之时。
卫启拿着证据,带上侍卫,一路直奔太子宫中。
“卫公公,今日二殿下大婚,不知您来找太子殿下是?”
门口守卫拦下了卫启。
“太子殿下勾结南垣,意图谋逆,我此来就是要将他捉拿到陛下面前。若是你们执意阻拦,那便有帮凶之嫌!”
守卫们瞬间吓破了胆,连连下跪。
“太子殿下,束手就擒吧。”
卫启带着侍卫们踏进了门,只见屏风之后,那人平静地站着,丝毫不慌张。
宗鹤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甚至带了分嗤笑,“若我不认呢?”
卫启冷笑着摇了摇头,“不认?那便是太子殿下发现事情败露,试图逃跑,被抓获后畏罪自戕了,来人呐,给我上。”
侍卫们一拥而上,持剑朝着那人的背影便捅去。
宗鹤边冲上前来护着那人,边高声呐喊,“救驾!来人救驾!卫启要行刺陛下!”
屋里屋外所有人皆一愣,卫启转身走至屏风后,只见房内有两人,站在宗鹤身边的正是安平帝。
安平帝如今应该在主殿等待宗霖和岳华绮拜见,怎么会出现在太子宫中。
卫启惊住,安平帝的左臂已被太快上前的侍卫刺伤。
他聪明一世,如今却中了别人的圈套。
意识到自己已无法脱身的卫启,决定将错就错,挟持安平帝。
眼下这里守卫少,他的人多,只要将安平帝与太子一并拿下,他便能直接扶持宗霖上位,继续完成他不切实际的大业。
这里的守卫根本不敌卫启的亲信侍卫,然而卫启没有想到,还有一人正带兵来到此处。
齐廷尉及时赶到,见如此场面,立刻派人上前阻止卫启亲信,与其打斗。
卫启见势不对,拉了几个侍卫挡在自己面前,飞快跑了出去。
“给我追!”
守卫与其他廷尉捕吏迅速追上前去。
卫启和匆忙跟上的两个侍卫慌忙逃窜,身后的追兵大喊“捉拿反贼卫启”。
一路上的宫人见状四处奔走相告,卫启最终被按倒在地,押回了太子宫前。
齐廷尉低头行礼,“参见陛下,臣救驾来迟,卫启意图行刺陛下,数罪在身,还请陛下定夺发落。”
此时的卫启万分不解,瞪大了双眼,“齐廷尉?你怎么会在这里?无故带兵入宫这是严令禁止的!你,你是太子的人,你也要反!”
安平帝捂着左臂由宗鹤扶了出来,只听齐廷尉开口解释。
“陛下,臣拿到了卫启买卖官位、受贿敛财、谋害人命等数项罪证,事发突然,未能来得及向陛下禀报就带人前来捉拿,请陛下责罚。”
“齐廷尉,你救驾有功,孤不罚你。来人,把卫启给我押入大牢。”安平帝气愤道。
只听卫启被拉走时大喊,“太子才是要谋反之人!证据!我有证据!”
马车已来到宫门前,即将进入皇宫,岳华绮闭上眼,如若再没有消息传来,她便要趁机逃跑了。
就在她将要掀开车帘时,前面传来了慌乱的叫喊声和脚步声。
透过车窗一角看去,只见许多宫人将士奔向此处。
“卫启反了,立刻包围卫启府邸,阻止叛贼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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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令,带走二殿下审问!”
瞬间宫门处的侍卫们也骚动起来,岳华绮掀开盖头,朝后看去。
那些听到消息匆忙赶来的穿着黑衣的士兵和暗卫冲向宫门,与从宫内赶来的将士侍卫缠斗起来。
宫门处一群人打打杀杀,鲜血四溅,陷入一片混乱。
马车周围的随行人员见状纷纷四处逃窜,留岳华绮一人在车内。
岳华绮卸去身上的多余束缚,下了马车。
这婚服下摆太小,不便跑动,她摘下簪子用力划开最底下的衣摆,向宫外跑去。
然而混乱中的那名黑衣暗卫认出了她,提剑就朝她跑来。
岳华绮抄起那些奔逃随从扔在地上的仪仗用品,抵挡住他的来袭,丢去的木盒一个个被斩断,她又捡起那杆旗。
连连躲过暗卫的攻击,岳华绮一个侧身重重将木杆抡向他的脖颈,比那日他偷袭她还要重得多。
那人往前一个踉跄掉下了手中的剑,岳华绮又狠击他的膝窝,他瞬间跪倒在地,疼得起不了身。
岳华绮将剑踢远免得他拿到,随后转身要跑。
没成想慌乱躲藏的宗霖出现在她身后想拦住她,举起木棍就朝跑向前的岳华绮扔去。
然而在扔向她的瞬间就被射来的一支箭挡开。
前方策马赶来的陆川今日一身黑衣,束起头发,面色紧张,行至岳华绮面前勒马停下。
突然从四面八方冲出来的许多蒙面人绕过大街,加入了宫门口的厮杀。
陆川向岳华绮伸出了手,她将手搭上他的手,陆川紧紧牵住,俯身拦腰用另一只手单手抱起她坐上了马。
待岳华绮坐稳后,陆川调转马头,狠狠将宗霖踹倒在地,飞快朝大街驶去。
岳华绮此时的样子有些狼狈,头发有些凌乱,发簪也歪歪扭扭,发丝吹落在脸颊旁,婚服也染了脏,低着头不愿让人看到她如此模样。
然而陆川却只能用余光留恋地记住她身穿婚服的样子。
大街两旁是不明所以的看客,他还是从怀中拿出斗篷让她披上,遮掩了身貌。
岳华绮戴上帽子,只听身后之人开口。
“我不会食言,我来带你走。”
岳华绮在陆川怀中瞥见他的侧脸,他的脸颊上沾染了血迹,是在来的路上与乱兵打斗染上的。
岳华绮用衣袖轻柔擦去了那抹血迹,“嗯,我知道。”
宫门口与卫启府上的混乱很快就在玄州大街上传遍了。
卫启谋反,圣上被刺,弄得人心惶惶,百姓们也无暇顾及骑马飞奔的二人。
陆川带着岳华绮回到岳府,岳宗晟早已等候在此。
看到岳华绮回来,岳宗晟忙迎了上去,“华绮,受伤没有?”
岳华绮脱下斗篷,摇摇头。
岳宗晟松了口气,道,“陆公子真是多谢你了,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如今卫启被抓,定免不了一死,宗霖也自身难保,至于太子,接下来我们只要再推他一把便是。”
陆川随即写了一封书信,让孟卓传回了南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