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得到一个新玩具。
圆圆的，身上三种颜色，用力拍在地面上会发出闷响然后软绵绵地弹起来。
“谢谢妈妈，不过怎么突然给我一个排球？”
“正好看见了。”
水星疑惑地摸着排球，在乙姬带着笑意的目光下尝试用尾巴颠了颠，排球顺着尾巴的力道弹起落下。
因为在海中，水流阻断了排球落下的速度，整个球轻轻地飘上去又轻轻落下，完全没有重量，水星玩了一会就放下了。
乙姬有些可惜：“不玩了吗？”
“在水里不太好玩。”水星抱着球实话实说，“在陆地上应该好一些，我可以找别人玩。”
她说的别人，指的是能承受她尾巴力道的倒霉蛋，水星要拿着这个球直接拍在偷懒家伙的脸上。
“啊，是人鱼咖啡厅吗？”乙姬想岔了，因为水星偶尔会去人鱼咖啡厅玩，“说起来这家店的店长也是一名占卜师，她的预言一般都很准，你有兴趣去找她占卜吗？”
“雪莉吗……”
人鱼咖啡厅总体来说，是用人鱼的美色来吸引其他人来，服务水平很好的宰客店，有这个鬼才想法的人鱼老板是只有十三岁刚开始创业的雪莉。
她同样是人鱼，长得挺可爱的，还有一个生活在鱼人街的鱼人哥哥，叫做阿龙，这可能也是没人敢去她店里闹事的原因。
水星喜欢美人，她和雪莉的关系还不错，没有人会推走脾气不错还大方撒钱的顾客，更何况两人的年龄相差不大都一样靠谱，自然有聊得来的地方。
作为占卜师，雪莉也曾经给水星进行占卜过，不过结果不是很好。
这点没必要告诉妈妈了。
水星笑了一下：“比起通过预言知道未来，我更喜欢亲自创造未来。”
“哎呀，真是帅气的一句话。”
乙姬笑。
……
“要不要来试试我的预言，我给你打五折。”
雪莉身上披着她的暗紫色披风，拿着水晶球坐在垫子上，看上去还真像是童话故事里蛊惑人的女巫，不过是幼年版。
水星同样坐在垫子上，整条鱼懒洋洋地瘫在上面，甩了甩尾巴抗议：“才打五折？我都来多少次了。”
雪莉：“五折已经很多了！”
真该让别人来看看让人闻风丧胆的水星公主松懈下来是什么样子。
雪莉虽然知道水星完全就是凭着自己的性格做事，完全不管什么礼仪姿态，但她还是会不自觉嫌弃水星懒散的模样。
再看看水星，其他人鱼小姐姐们围着她，有的手上拿着葡萄，偶尔给水星喂一颗，还有的拿着饮料，上面插着吸管，就等着水星去喝一口，雪莉更加没眼看了。
她们笑嘻嘻地调侃着。
“店长好抠门～”
“我可以帮水星公主付钱，水星公主一定要多来几次哦。”一个貌美人鱼举起手。
水星坐起来，挥挥手拒绝了：“我还不至于这点钱付不出来，来吧，你来占卜看一下。”
“我看看。”
雪莉专心盯着她的水晶球，很短暂的时间过去，她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颤抖着声音：“你……会死。”
会死？
水星不在意，雪莉的预言一定会实现但就连占卜师本人也不知道预言的具体时间，她随口：“是人就会死，说不定我活到了七老八十才死掉。”
她不在乎，其他人鱼却听到这个答案后惊呼然后连忙捂住嘴，一向热闹的人鱼咖啡厅安静下来。
“……不是。”雪莉抬头，她的眉头紧紧皱起，“我看到你浑身是伤坠入大海中，很年轻。”
最后几个字她轻轻地吐出，别人可能听不清，但对于听力极其优秀的水星来说是非常清晰。
“嗯，我知道了。”她抱着手臂沉思几秒后果断应下了，“你们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至少现在不行，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现在都出去自己做自己的事。”
“［这并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是。”人鱼们神情恍惚地点头应下了，很快排着队离开了房间。
此时，这里只剩下还清醒着的占卜师雪莉和得知自己可能命不久矣的水星。
水星扣了扣面前的桌子，手上的鳞片和桌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像是在安抚雪莉又像是威胁。
“还有什么麻烦你具体说一下吧。”
雪莉吐出一口气。
“预言中的你模样很年轻，身形和现在没什么区别，浑身是伤在黑暗中不断下落，剩下的就没有了。”
信息少得可怜，水星本来还想打听多点信息做一下预防，现在看未来像一团缠乱的毛球找不到源头。
“需要我也催眠你一下吗？”
雪莉摇头：“不用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相信你，所以也请相信我。”
水星笃定。
“那不会是我的结局。”
……
这种自己会死掉的预言就不用说出去了，怎么看都是白白给家人添加心理负担。
水星是这么打算的，她也是这么做的，谁也没有告诉，作为预言的主人公很快把这件事扔到一边去。
“那是谁？”
她看向了一只鱼人，四条腿黄色帽子带着手铐，鱼人大部分不都被她派去打捞了吗？这只怎么是特例？
卫兵：“水星公主，这是范德·戴肯九世，他是靶靶果实能力者，只有涂了特殊涂料才能下水。”
“哦，不认识。”
水星也只是随口一问，她想起来这个丑家伙莫名其妙躲在船只残骸里，还要攻击什么的，结果被自己一尾巴直接扇晕了。
像这种在自己手里过不了一招的家伙，水星是不会记住对方的。
“靶靶果实能力还算有用，我记得是触碰到目标之后就能作为靶子，扔出去什么都能命中对吧。”水星思考，她摆手吩咐道，“让他去搞垃圾分类。”
只要碰一下垃圾桶然后直接扔垃圾就行了，这不比来回运送方便？
卫兵：“是。”
“对了，海楼石手铐不用给他带着，太浪费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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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拿着水枪看着就行，有问题来找我。”
“……是。”
水星又去看鱼人公寓的建造进度，也许是鱼人街的人都很卖力的缘故，现在地基已经打牢，慢慢往上修建。
比她想象中的速度快多了。
这里是一片空地，光线并不算好，因为阳光并不是平等地洒在鱼人岛上，但胜在空间足够大，水星觉得建成之后鱼人公寓大概也会成为鱼人岛的一大标志建筑物。
接着，水星去看学校的选址。
学校的地点定在了离鱼人街比较近的地方，鱼人街注定要变成鱼人游乐场，左右大臣说这样小鱼人们在上完课就能去游乐场玩了，尼普顿和乙姬都表示赞成。
水星觉得不对劲，如果这样干上学的小孩子一心只有游乐场，真的还会想上课吗？不过这件事已经不是她负责了，怎么做都是乙姬说了算，也就没发表意见。
远远的她就看见乙姬，她头上带着安全帽手上拿着图纸在指挥，水星过去好奇地瞧着。
“图纸这么快就出来了？”
乙姬没被水星的突然出声吓到，她转过身来对着水星说：“是啊，你的设计师们都很努力，三天就把设计图交给我了。”
“唔。设计师不会又是希尔德吧？”
“不是哦，你不是给他放假了吗？其他的设计师能力也很好，况且学校也不太需要创新。”
总是让一个人类设计师出头，一些鱼人设计师也会觉得不服气而努力学习，这是作为BOSS的水星乐于见到的良性竞争。
水星满意点头：“那学校现在就可以动工了。”
乙姬拿着设计图，面色有些为难：“恐怕还不行。”
“怎么了？”
“这块空地小了一些，之前测量的数据不准确，可能要拆掉鱼人街边缘处的房子。”年轻的王妃叹气，“但鱼人公寓还没有建成，拆掉房子那些鱼人都不知道应该住哪里。”
“我觉得没关系。”水星回想着她一路过来的场景，“那些鱼人去建鱼人公寓了，都没有回来睡觉，直接在那里躺着睡了。”
乙姬：？
“他们这么……急迫吗？”她找不到适合的词来形容，大惊，“都没回鱼人街。”
“差不多啦。”水星含含糊糊地回答。
她也没想到鱼人没多久就进化成这样了，头上戴安全帽，脖子上搭着毛巾，穿着老头衫，一身尘土，还住在施工现场旁边，已经和专业建筑工人没什么区别了。
之前看见他们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乙姬找人问了问，发现真的大部分鱼人街的鱼人在施工现场住着，说到可能要拆鱼人街的房子时他们还大方地让乙姬随便拆。
“他们真的有在变好，居然能为了建学校牺牲自己的房子。”她眼泪汪汪很感动，下一秒充满干劲，“好！我也不能让他们失望！”
水星沉默。
她到现在还是没有搞懂妈妈的脑回路。
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得出过程和结论的，但在预料中就行。
她举手：“那我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