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早佑洛皱眉打开,却在看清A-052的瞬间怔住。
是那座本丸的通讯。
见此,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
既然想要他离开,那现在又联系他做什么?
“大将?”
药研藤四郎坐到他身边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您先去忙吧,这边也快处理好了。”
审神者的社交范围很窄,甚至社交对象不是时政就是前辈这种不常会主动联系他的存在,也就导致每次通讯器响起的时候带来的都是些耗费精力的事情。
药研藤四郎以为这次也是这样。
风早佑洛抿唇:“好。”
可能是真的找他有什么事吧。
还是去听听的好。
他走出门外,接通了来。
“这里是风佑,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话说得疏离又不失礼貌。
另一边杂音很大,听不出具体主人的声音,带着些笑意,显得格外刺耳:“主公大人,今日您会过来……”
是三日月宗近。
不太清晰,但风早佑洛听了两秒,还是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这声音太熟悉了,对面话未说完,通话却戛然而止。
“滴滴——”
“喂……?”
通讯被挂断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他迷茫地看着已经黑屏的通讯器,正想再打回去,下一秒药研藤四郎的呼唤让他迅速将这点异常抛之脑后。
A-052太安静,安静到他的离开变得理所当然。
而另一边,看着破碎通讯器和传送器的付丧神们沉默无声。
“哈哈哈……继续战斗吧,要战斗到最后才行,我们可是……已经和主公大人夸下海口了啊……”
三日月宗近看着身上血迹斑斑的同伴们,笑得有些淡然。
下次可真是赌得很大哦,要是一个不好,或许再也见不到了。
主公大人,还请一定要发现他们。
刀刃划破血色,而后清脆断裂,碎片落在地面。
风早佑洛突然心脏一痛,他手心慢一拍地贴上心脏,似乎感受到什么熟悉的跳动一瞬消失又逐渐重组。
……是什么?
他感受不到。
凌晨,小睡休息的风早佑洛突然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惊醒。
“紧急联络!紧急联络!”
狐之助尖锐刺耳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浑身毛都炸开的狐狸在他耳边不安地刨着爪子,铃铛透射出的屏幕中惨不忍睹的数据飞速闪过。
“A-052第一部队遭受时间溯行军袭击,传送器损坏无法及时撤退,信号已被切断五小时三十七分,情况危机!请审神者及时采取策略,请审神者及时采取策略!”
风早佑洛猛地坐起,窗外漆黑不见光,他所能瞧见的,只有远远的手入室里一点微弱的光芒。
“发生了什么事……?”
脑子昏昏沉沉,不见清醒,疲惫带来的感觉让大脑一阵阵地痛。
手入室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尤为明显,本丸中还有付丧神没有恢复状态。
但是,另一边也出事了吗?
“A-052第一部队遭受时间溯行军袭击……”狐之助一边将他的外套递过来,一边快速重复刚刚的话。
圆溜溜的狐狸眼睛在黑暗中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带着数据流动的蓝色在其中流淌。
“……请审神者及时采取策略。”
“我明白了。”
把衣服抓到手中,有些单薄。
风早佑洛皱着眉,感到头疼。
自家本丸的刀剑还有部分没有恢复状态,甚至第二部队还在外战斗未到归时。
只不过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让他能稍微安然小睡一会儿,若是要从这边直接离开去到母亲的本丸所在的战场的话,他免不了要将心思多往那边投入些。
自家本丸需要自己守着。
但是另一边的A-052现在也需要审神者前去处理,同时出现的危机让他应接不暇。
他掀开被子,捧了一把冷水扑在脸上醒醒脑子。
灵力运转,两本刀帐在身边浮现,他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滴,刀帐们无风自动,将刀剑付丧神的状态一一展示在他眼前。
那日自己的狠话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仍旧无法放下心中的芥蒂去偏重他们。
可现在不是私人情感左右决定的时候。
自家这边至少还处于自己的掌控之中,而另外一边则完全已经失控,需要他立即采取策略。
他本以为母亲的本丸真的不需要自己操心,什么都没问题。
任性生气的他也就因为他们本身的强大而理所当然的将其抛之不顾,但是就连他尽心尽力照顾的自己的本丸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的下场。
真是被自己的逃避蒙了心……
没有时间犹豫了。
风早佑洛咬牙低头推开房门,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不能让他们折损在战场上。
站在传送阵边缘,风早佑洛停下,他向着手入室的方向望去,却突然发现那边亮起的灯光已经暗下。
——是状态已经好转了吗?
心中突然安定下来。
至少这样……对自家刀的愧疚会少几分。
风早佑洛抿唇,他低头抱起毛茸茸的狐之助,轻声道:“走吧,我们动作要快些了。”
本丸中的大家们就处于受伤状态,若是发现他半夜离开本丸久久不归,怕是会更添一份恐慌。
“明白。”狐之助配合着一起小声道,“即刻开启强制定位。”
以审神者的灵力为引,铃铛投射出的屏幕上冒出飞溅的血液,熟悉又平静的三日月宗近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那边传来:“……不必继续联络主公……现在想必……已经睡了……”
他的声音那样轻飘飘,又重重砸在风早佑洛的心上。
“主公还是个孩子,应该拥有充足的睡眠,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算什么主公的刀剑呢……”
潜水的刀锋在月光下显得锋利无比,清冷而又美丽,达到极致的现在,他穿着极化后的出阵服,满身都是鲜血与锐利。
围绕在他身边紧紧盯着敌人动向的刀剑们紧紧握住本体,刀刃杀向敌人的身姿如一道闪电,瞬间便砍断丑陋而又令人厌恶的黑漆漆生物,时间溯行军们即刻成为刀下亡魂。
“咳……咳咳……”
鲜血随着咳嗽声从嘴角溢出,显示出他们已经到达重伤的状态。
破碎的样子,让人心揪不已。
很快,画面变成雪花,最后定格的是优雅美丽的刀剑被高速枪贯穿肩膀的画面。
信号又被屏蔽了。
风早佑洛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
动作比大脑更快,行动起来。
不可以被自家发现,那边也不能丢下。
“定位完毕。”狐之助摇了摇尾巴,软绵绵的毛绒在手心扫过的感觉带来几分安定。
“好。”
幸好。
风早佑洛拉紧了身上的厚衣服,从被叫醒到现在仅仅几分钟的时间让他来不及彻底换下身上的衣服,脑海中凌乱如麻,他只来得及判断自己应该拿厚一点的衣服避寒。
审神者轻手轻脚踏入传送阵内,刚刚屏幕上硝烟与战火的模样深入脑海。
他深呼吸,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怎样的现场,浑身被防备与警惕覆盖。
随军出现在战场上这样的事情他做的也不少了,虽然是文系,但除了没有真正的战斗,他竟觉得自己也沾染了几分武系的色彩。
果然是和前辈联系了太多次了吗?
他不想做随时将性命拴在裤腰带上的武系审神者,他没有那样的实力,也没有那样的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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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现在,由不得他选择了。
抓紧了怀中的小狐狸,他闭上眼睛。
刺眼的传送阵光芒闪烁之后,风早佑洛目光复杂地看向周边,而后逐渐捏紧拳头向着狐之助指引的方向走去。
狐之助趴在风早佑洛的肩膀上严阵以待。
等一人一狐来到目的地时,战场上已经面目全非。
原本茂盛的树木全都只剩下了树桩,各种奔着将人杀死的刀痕留在树干和地面,整个战场狰狞极了。
浓烟呛得风早佑洛眼泪直流,他还没走两步,便听见不远处传来刀剑响起的声音,以及一些他不曾熟悉的属于母亲本丸的刀剑们的声音。
“三日月殿!快闪开!”
他们互相警惕,互相提醒危险,已经无法再继续单打独斗。
作为记载中本丸最高战力的第一部队,在此刻却被逼得极为狼狈,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哈哈哈……真是热情的招待啊……”
情况太过突然,他们没有任何准备,只能靠着自己的本能扛下所有伤害,进行反应。
“复仇时刻!”
眼前的模样随着靠近愈加清晰。
风早佑洛看见三日月宗近背靠着光秃秃的树干喘息,他手中的太刀已经出现裂痕,泛白的皮肉上鲜血顺着线条流淌,而后滴滴答答落在泥土里。
三日月宗近眸色无光,低低地咳着,指间鲜血淋漓。
若不是还有伤药吊着他一条命,现在怕是已经成刀剑碎片了。
他缓慢呼吸,肺部刺啦啦的痛,但庆幸的是,还没到用上御守的地步。
本丸每一把出阵的刀都会配上一枚御守,和送给审神者带着刀纹的充满占有欲的御守不同,那是用来保护他们的安全,能够在受到致命伤害时,给予他们复生机会的东西。
但没有刀剑愿意体验那样的感觉,被彻底打碎,又在一瞬间重铸。
比在烈焰中反复敲打,还要让人无法忍受,就像无数的蚂蚁在骨骼中爬过一样,但是庆幸的是……确实没有任何刀剑认真体验过。
三日月宗近抹开嘴角边的鲜血刺目的红色材质,在绝美的容颜上绽放开来,让本就残破的刀剑附上身看起来更加凌虐气息。
绝美的月亮,死亡的鲜血,以及充满破败的树木。
这一幕称得上是诡谲,却同样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美丽。
风早佑洛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那分被完全违抗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那份愤怒在此刻瞬间抛之脑后,他的眼中只有负伤而坚持至今的刀剑付丧神们,他们现在的模样,正是因为自己的疏忽造成的。
“三日月。”
名字脱口而出。
“!”
低低的声音却同样被精准捕捉,付丧神抬头时瞳孔骤缩,震惊的情绪掩盖不住,其中还掺杂着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当通讯器和传送器损坏时,再加上信号屏蔽,他们已经注定了会埋葬在这里,直到战场重启,某一次的同事找到他们的踪迹。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我来了,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见被发现,他声音大了些。
本应是这样的。
少年青涩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这种声音并不好听,不像平日里的审神者,但是……付丧神们依旧感受到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
为了主人而跳动。
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让人无比期待的存在,将这边已经被彻底毁坏的树林都衬得富有生机起来。
是甘霖。
是为他们而来的主。
然而下一刻,沾满杀气的尖锐闯入视线,疯狂贴近眼中那个让他迷恋的身影——
“噗呲!”
尖锐刺破□□,鲜血弥漫。
与此同时,远在本丸的刀剑忽然浑身一震,灵力传来的异样让压抑安静的夜彻底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