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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索道藏疑云

作者:凌风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窗帘缝照进屋里。


    姜鹿在沙发上醒过来,头疼得厉害,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


    宁轲已经起了,端着杯冒热气的蜂蜜水走过来。


    “醒啦?头疼吧?快把这个喝了,能舒服点。”宁轲把杯子递过去,语气温和还带点调侃。


    “你昨晚睡得可沉了,还打呼噜呢。”


    姜鹿接过蜂蜜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温热的糖水确实缓解了喉咙的干渴和头的钝痛,可宁轲的话让她猛地一激灵。


    昨晚的零碎记忆涌了上来:


    喝酒、聊天,还有那些关于李铁山、关于星耀二期的事儿……


    她瞳孔一下子缩紧,又惊又慌地看向宁轲:


    “我昨晚是不是话特别多?没瞎胡说什么吧?”


    她紧张地攥紧了杯子。


    宁轲看着她这副紧张样,心里清楚那些话对姜鹿来说是藏了多年的秘密。


    她笑着摇摇头,语气轻松:“没有啊,就说些工作上的烦心事,抱怨了几句而已。怎么,你还怕跟我说了啥秘密啊?”


    宁轲这么一说,姜鹿稍微松了口气。


    她自个儿心里明白着,该说的恐怕都已经说了。


    宁轲特意用这种方式帮她圆场,这份体贴让她心里暖暖的。


    “姜姐,时候不早了,赶紧洗漱一下,我们下楼吃早饭还来得及。”宁轲转移了话题,没给姜鹿继续追问的机会。


    两人下了楼,拐进筒子楼附近那条熟路的巷子。


    她们熟门熟路走进一家烟火气特足的早餐铺。


    “老板,两碗豌杂面,多青菜,一碗红汤一碗清汤。再来两根油条、两碗豆浆!”宁轲大声点餐,这是最经典的山城早餐搭配。


    没多久,热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


    红汤那碗,油辣子鲜亮,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清汤那碗,骨汤醇厚,正适合宿醉的姜鹿。


    金黄的油条炸得酥脆,泡进醇白的豆浆。


    周围坐着赶去上班的打工人、送完孩子上学的家长,吵吵闹闹的,满是生活的劲儿。


    吃着热乎的早饭,姜鹿精神好了不少。


    经过这一晚的相处和聊天,她之前对宁轲的戒备基本没了。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8岁,同样背着沉重过去的女人,姜鹿心里生出一种像姐姐对妹妹似的心疼。


    她放下筷子,语气真诚:“宁轲,说真的,我以前……跟你妈妈赵晚吟阿姨见过几面。”


    她眼神飘远了点:“印象里,她是个特别温柔、有气质的人,说话轻轻的,但对工程上的事儿特别较真。她就那么走了。我真觉得挺痛心,也挺可惜的。”


    这番话,说明姜鹿彻底把宁轲放进了自己的信任圈。


    宁轲不再只是个需要提防的设计师或跟案子有关的人,而是故人的女儿,是个能亲近的妹妹。


    吃完早饭,姜鹿抢着付了钱。


    她们一起走出早餐铺,姜鹿拍了拍宁轲的肩膀,语气爽快:“行了,以后有啥事儿,不管是电路坏了还是心里憋得慌,都能来找我。别把我当外人,就当多了个姐。”


    她比宁轲大八岁,这句知心姐姐的承诺,符合山城女人特有的仗义。


    宁轲看着姜鹿,用力点了点头。


    她好像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跟姜鹿分开后,宁轲心里乱得像团麻。


    姜鹿说的真相像团火,烧得她没法保持理智。


    她不能再等,必须当面问清楚父亲宁□□。


    她拨通了那个几乎从没主动打过的号码。


    电话那头,宁□□一听女儿要见自己,语气里没半点惊喜,只有种早料到的慌乱和手足无措。


    “小轲,你要去家里?有啥事儿啊?要不咱在外面说?”他下意识想躲开那个家。


    宁轲坚持要见面,最后宁□□提议:“那去长江索道吧,刚修好没多久,人不多,清净。”


    2009年,刚完成现代化改造的长江索道,车厢又新又宽敞,玻璃也干净。


    宁□□提前买了两张票,佝偻着背在入口等。


    看见宁轲,他勉强挤出个僵硬的笑,眼神躲躲闪闪。


    两人跟着没几个游客排队上了车。


    缆车慢慢离开站台,脚下是滚滚的长江,对岸是密密麻麻的房子。


    这本该是看山城美景的好角度,可车厢里沉闷无比。


    宁轲没看风景,直勾勾盯着父亲浑浊的眼睛,开门见山:“李铁山,就是星耀二期跳楼的那个钢筋工,你还记得吧?”


    宁□□的身子一下子僵住,脸瞬间变得铁青。


    他猛地扭头看向窗外,声音又干又急:“你提他干啥!都过去多少年的事儿了!”


    宁轲追问。


    “我怎么听说,他死那天,你就在29楼?我还听说,他是因为不肯交我妈让他保管的混凝土试块,被人逼死的?”


    “胡说八道!”宁□□猛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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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声音因为激动发颤。


    “你听谁瞎造谣?!那是意外!他自己精神不正常掉下去的!警察当年早就结案了!”


    见宁轲不为所动,眼神尖得像刀子,宁□□深吸一口气。


    他语气变得肯定起来:“小轲,我知道你为啥又问这个。是不是因为最近那个女富豪的案子,传了些闲话?我跟你说,都是那个叫林修的养子在搞鬼!”


    他特意压低声音,摆出一副揭穿真相的样子:“他伪造了一份李铁山的什么破遗书,想栽赃我!但你知道不?警方痕迹组的专家已经鉴定了,那遗书的墨水是新的,纸张做旧的手法也糙得很,根本不是当年的东西!那小子就是为了遗产,什么脏水都敢泼!”


    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听着好像挺有道理。


    要是宁轲没从姜鹿那儿听到更具体的细节,差点就被父亲这有理有据的辩解骗过去了。


    宁轲冷静地抓住了父亲话里的漏洞:


    1.父亲对林修伪造遗书的细节知道得太清楚,跟早就备好这套说辞似的。


    2.他急着把话题引到林修栽赃上,可对宁轲问的核心问题。


    他当天在不在场和李铁山被逼死的传闻,却避而不答,只拿意外、造谣糊弄。


    3.最关键的是,父亲没否认他认识李铁山,也没否认那天他在29楼,只是否认了逼死这事儿。


    宁轲面无表情。


    “就算遗书是假的,也不能证明李铁山的死就全是意外吧?而且,你怎么对林修伪造的事儿这么清楚?”


    宁□□被问得卡了壳,眼神更慌了,支支吾吾地说:“是警察跟我说的!他们找我了解情况,肯定得告诉我进展啊!”


    这解释一听就站不住脚。


    这会儿缆车正好开到江心,车厢轻轻晃了晃。


    宁□□好像特别不舒服,脸色苍白地抓住扶手,明显想结束谈话:“小轲,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爸是清白的,警察会还我公道。你就别瞎打听了。”


    索道快到对岸了,这场对峙在特别压抑和不痛快中暂时停了下来。


    宁轲没得到想要的忏悔或真相。


    父亲漏洞百出的反应,反倒让她更确定。


    姜鹿说的话,就算有些细节不对,大方向大概率是真的,父亲的手,绝对不干净。


    宁□□,被女儿这么追问,吓出了一身冷汗。


    当年的阴影根本没散,反倒因为这新案子,又缠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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