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堡一战,我军溃败,五十万人,尽数战死,马匹、辎重、衣甲、器械……均被瓦剌掠去,随从出征的英国公张辅、驸马都尉井源、户部尚书王佐、内阁学士曹鼐、张益、王永等50多名朝廷重臣战死,皇上,不知去向。”玄池跪在地上,他被人带到了宫中,面前坐着一个妇人,玄池不敢抬头,他知道对方是一个大人物,若是抬了头,恐怕会被人说是冒犯。
在这个封建的时代,在没有能保护自己的能力之前。
他必须步步小心,处处留意,曾经的一些看起来无所谓的习惯,恐怕会拖累了自己,甚至是害了自己。
“嗯……你的意思是说,在王振的指挥下,太宗皇帝,仁宗皇帝,宣宗皇帝,三代苦苦经营的五十万精锐,全军覆没,只有你带着兵部尚书,逃了回来,连夜赶回京师,报信?”妇人问道。
“……是!”
“你的意思是,所有的官员全部牺牲,皇上可能战死在了土木堡,也可能已经被瓦剌活捉了?”妇人问道。
“……是!”
“……”妇人不语,玄池听见对方的喘息声越发沉重。
“娘娘……”妇人身后的宫女走过来,跪下送上一碗茶水。
“兵部尚书邝埜现在昏迷不醒……那现在,是不是你,最了解土木堡的情况?”妇人喝了一口茶水,顺了顺气,深呼吸了片刻,才缓了过来,随后重新看向玄池。
“……是!”
“瓦剌大概有多少人?”
“恐怕……有十几万。”历史课好好学习且历史老师很喜欢讲故事且自己也很爱听故事的玄池就是个桂。
也先:666大明开挂了,这仗没法打。
“明日早朝,你随邝埜之子,邝仪,上朝。”妇人问道。
“不会让你干什么,只需要和大臣们,说一说土木堡发生的一切……然后,你就可以,还乡了。”妇人说道。
“……能让我继续参战吗?”玄池问道。
“嗯?”妇人疑惑的看着玄池,变成这副样子,还敢上战场吗。
“我的一切已经没了,我的兄弟我的朋友全死在了土木堡。”
“……你及时将土木堡的战报送回京师有功,我会让太医看看你身上的伤,你的眼睛要是好了,我派人给你在宫里安排一个好去处,你的眼睛要是没好,我让人给你一笔钱财,或者给你谋个生计,我也会封你个百户,你的家在哪?”妇人问道。
“……我没家。”
“嗯……我知道了,你的住处,黄杏,你给他安排一个住处,邝埜的儿子刚刚也说要见见他,你处理,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是……”妇人身后的宫女应了一声,妇人随后起身离去,玄池用余光看着那个妇人离开,才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和宫女对视了一眼。
“呃……能方便问一下那位是谁吗?”玄池挠了挠头问道。
“是太后娘娘啊。”宫女说道。
“太后……娘娘?”玄池看着远去的背影。
“这位大哥,请跟我来吧。”宫女朝着玄池拱了拱手,玄池随后跟了上去。
“哦……”玄池跟着那个宫女,兜兜转转,快要把玄池转晕的时候,那个宫女才终于停下脚步。
哇……这宫里绕来绕去的,光是记着路都好费脑子。
“在下是兵部尚书邝埜之子邝仪,谢过壮士救家父一命!”面前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见玄池,走上前就是俯身抱拳一拜,给玄池整的一愣一愣的。
果然,古人对礼仪的重视让自己显得如同野蛮人。
“呃……大……咳咳,这位大哥,顺手的事情,顺手的事情,哈哈……”玄池尴尬的说道。
“这可不是顺手的事情啊!救命之恩,大过天啊,恩人,可有居住之所,不如来我家吧!等到家父醒来也好答谢恩人啊。”
“好,但是,大哥,有个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要饿死了……”玄池双眼一翻,晕了。
为了行军,从自己吃了响午饭,到被瓦剌兵袭击,然后被系统治疗后传送到京师,又熬夜给朝廷报信,自己足足六个时辰以上没有吃饭了,响午饭还是吃的稀薄的米粥和少盐的野菜汤。
还因为系统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逃兵,搞了一身的伤,开局死了五十万个队友,然后又没了一只眼睛。
这开局谁敢闻?
除非自己基因补上一个水熊虫,否则打个屁!十几万瓦剌,现在京师能打架的不到六位数,五十万全被坑死了,难不成去色诱也先吗!
……
“……”玄池慢慢的睁开眼,他好像闻到了米粥的香味,玄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湿漉漉的,然后身侧还有一道……水声。
“我衣服呢?”玄池猛的坐起身,吓到了身旁的丫鬟,丫鬟对上玄池紫金色的瞳孔,然后放下手中的抹布,然后扶住玄池。
“少爷,少爷,恩人醒了!”
“……”玄池看着刚刚好像是在给自己擦拭身体的俏丫鬟,看着自己的身体,胸口的那道刀伤竟然结痂了。
“砰!”房间的木门被猛的推开,邝仪看着玄池,然后激动的来到床榻边。
“恩人,我让下人熬了米粥,你饿了太久,先吃点粥缓一缓,你还伤着,我喂你。”邝仪从刚刚的丫鬟手里拿过米粥,然后用木勺舀了一勺,然后喂到玄池嘴边。
“……”玄池沉默着看着邝仪,心想着:“哥们,我也不搞基”,但是还是吃了下去。
“嗯……哈哈…咳咳咳!呃……咳咳!”下一秒,玄池瞬间皱眉,然后面部扭曲,强忍着才咽下米粥,抬眸看着邝仪。
邝仪以为玄池是伤口发作,没在意什么,然后又舀了一勺,然后看着玄池好像快死了一样的表情。
“怎么了?”
“烫。”
“呃……”邝仪抬头,然后看着不断冒着热气的米粥,尴尬的抠脚。
感情……刚刚是被烫的啊……
“哥,要不你试试,吹凉呢?”
“呃……”邝仪更沉默了,他已经是四十有余了(历史上没有说邝仪生卒年不详,根据邝埜在土木堡时期是六十四岁,古人结婚生子早推测,所以这个年纪没毛病),玄池和自己再差个几岁都能做父子了,自己给他喂粥也就算了,还吹气……
“你,喂他。”邝仪转身看向方才给玄池擦拭身体的俏丫鬟,俏丫鬟接过碗勺,然后跪地,吹凉米粥服侍。
“我……晕了几时?”
“现在已是寅时,哦,我想我们该走了。”
“啊?去哪?”玄池一脸懵逼。
“忘了吗,太后和你说的。”
“不是早朝的时候吗?这不还,大半夜吗?”玄池看着窗外,没毛病啊,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满天的星。
“差不多了,从这去皇宫,就差不多快要卯时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些旧衣服,我以前的,你试试?”邝仪拍了拍手,门外走进来一个丫鬟,双手拿着一套衣服,送到玄池面前。
“……”玄池日常沉默。
“我先出去了,你们为恩人更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