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雨了一个时辰,崔玉兰瘫软在林云的怀中,安心地睡熟了。
林云轻轻抽出身来,为崔玉兰盖好了毯子,轻手轻脚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从院内找出锄头,拎上辣椒籽,来到房间后院的田地。
望着面前茁壮成长的土豆嫩苗,不免有些犯难。
辣椒喜热不喜冷,无法在有霜冻的土壤中生长,现在这个气候种植正合适。
但是他们家只有这么两亩田地,都已经满满当当种了土豆,实在找不出可以再种植辣椒的地方。
辣椒从种植到成熟,大约需要半年的光景,现在这个时候播种,等到初秋时分正好能收获。
但是如果耽搁时间,等到夏季再播种,收获的时间就需要推延到冬日,很有可能还未完全成熟就被霜冻的土壤冻伤。
林云正犯难之际,远处传来一个爽朗的男声:“这不是云哥儿嘛,这么早就来种地,真是勤奋啊。”
林云转头一看,一名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壮汉,一边打招呼一边朝他走来。
正是他们家的邻居,胡二壮。
胡二壮是个猎户,常年靠打猎为生,当初哥哥在时,就经常将打到的猎物分给他们家,两家处的关系很近。
“胡叔。”
林云叹了口气,无奈笑道:“我新买了一袋种子,但我们家的地都已经占满,实在没地方可种了。”
听了林云的难处,胡二壮不以为然咧嘴一笑:“这有何难,回去我跟你婶子说一声,把我们家屋后那三亩地借给你不就是了?”
“当真?”
林云顿时面露欣喜之色:“胡叔,如果您真能把地借我,那真是帮了大忙了!”
“要么,我每年给您十两银子的租金,把您家的地长租给我可好?”
胡二壮摆了摆手,爽朗笑道:“什么钱不钱的,跟胡叔生分了不是?”
“本来勇哥儿走了之后,我还担心你们家的日子维持不下去。”
“没想到你小子如此刚强,不仅接替你哥哥去投军,还将日子过得如此有声有色。”
“反正我常年都靠打猎养家糊口,那三亩地荒着也是荒着,你拿去用便是。”
“只要你们家能将日子过好,胡叔就心满意足了。”
林云心中无比感动,暗暗下定决心,等日后赚了银子,一定要好好报答胡叔一家。
当即,他随胡二壮一起,来到了胡二壮家屋后的田地。
他们两家比邻而居,两家的田也基本上连在一起,只有一道栅栏之隔。
胡二壮拿出自家的锄头和镰刀,帮着林云一起,将地里的杂草全都除干净,又把干涸的泥土翻了一遍,播种下辣椒籽。
胡二壮虽然是个猎户,对种地不怎么精通,但常年打猎练就一身好力气,干起农活自然也得心应手。
忙活了整整一夜,直到清晨时分,天色蒙蒙亮,才终于忙完。
二人站在地头,用衣裳擦着头上的汗水,林云望着面前的俨然整齐的田地,脸上满是欣喜的笑容。
“胡叔,谢谢你帮我!”
“害,小事。”
胡二壮咧嘴笑着摆了摆手,有些不解问道:“不过云哥儿,你种的这些究竟是什么?”
“胡叔虽然没怎么种过地,但也能看出来,这些应该不是稻米或麦子的种子吧?”
林云咧嘴笑道:“胡叔,容我先给你卖个关子。”
“咱们种的这些东西,既不是稻米,也不是麦子,而是比黄金还值钱的新鲜货!”
……
太阳完全升起,到了清早时分。
汪松坡早早便醒来,换上缁衣,别上佩刀,兴致冲冲来到府衙。
来到府衙,侯三和侯五果然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汪松坡迫不及待问道:“情况如何?将那女人绑出来了吗?”
“汪捕头,是这样。”
侯三回答道:“昨天我们刚翻墙溜进去,那林云也正好回来,跟我们撞了个现行。”
“我们哥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他打了个半死。”
“那林云被我们揍了之后,便服了软,说今天晌午在醉仙楼摆酒,要当面给汪捕头磕头赔罪。”
侯五附和道:“对对,那个林云还说,会带着他的女人一起来见汪捕头,只要汪捕头能饶恕他,他做什么都行。”
“我们见那小子态度如此诚恳,便暂时放过了他和他的女人。”
汪松坡顿时眉开眼笑,忍不住连连拍着二人的肩膀,“哈哈哈,你们干得好啊,比我安排得还好!”
摸着下巴略一思忖,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我听说林云家那个小寡妇,生得那叫一个俊俏,是个不可多得的绝品。”
“这样,今天晌午,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醉仙楼赴宴,省得那林云耍什么花招。”
“到了醉仙楼,咱们先将那林云干掉,再慢慢享受他的女人。”
“当然,等我吃完肉后,肯定会分你们口汤喝的。”
“谢汪捕头!”
侯三和侯五急忙点了点头,相视一眼,侯三小心翼翼道:“汪捕头,我们昨晚一宿没睡,想先回去休息一下可好?”
“没问题。”
汪松坡不假思索点了点头:“你们两个辛苦了,赶紧回去睡会,晌午时记得陪我一起去赴宴。”
“等办完这件事后,我自会重重犒赏你们的功劳的。”
……
侯三和侯五辞别汪松坡,离开府衙。
但离开府衙后,他们并没有回家,而是悄悄溜到了汪松坡的家。
站在门口左顾右盼了一阵,确认四下无人,直接翻墙跳进院内。
侯五满脸紧张,小声道:“三哥,咱们真要这么干么?”
“若是干了这事,往后咱们就得亡命天涯,永无宁日了。”
侯三眯着眼睛,咬着牙道:“没办法,谁让咱们哥俩倒霉,被那林云喂了毒药。”
“即便亡命天涯,也好过肠穿肚烂而死。”
“好,那就干!”
侯五脸上也流露出一丝狠意,二人贴着墙根来到卧房,一脚将门踢开。
陈茹仍然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
侯三和侯五咬了咬牙,气势汹汹冲到床边,从腰间抽出佩刀。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