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宋春在秦老九的带领下,走进那片树林中。
来到树林内,乔毅等人果然就守在地窖前等待着他。
“见过将军!”
宋春立刻翻身下马,迫不及待走上前,兴奋问道:“北狄流寇藏匿的黄金在哪里?”
乔毅毕恭毕敬道:“禀将军,就藏在这座地窖内,请将军过目。”
宋春立刻走上前,脸上满是浓浓的贪婪之色,伸直了脖子使劲张望。
但张望了半天,却连一枚金梨子都没看到,不由面露狐疑:“你们说的黄金,真的在这地窖中?”
“当然。”
秦老九咧嘴笑道:“宋将军,上面看不清,您下去看看便知道了。”
说罢,不等宋春反应过来,秦老九便毫不犹豫狠狠一脚,踹在他的后腰上。
宋春一心想着把黄金搞到手,就站在地窖的边缘处,半只脚都快要踩进去。
挨了秦老九这一脚偷袭,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直接前栽进黑洞洞的地窖中。
“将军!”
两名心腹顿时脸色一变,怒不可遏瞪向秦老九,下意识握住腰间刀柄。
但不等他们拔出刀来,乔毅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尹丰等人瞬间一拥而上。
三下五除二,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两个心腹按倒在地。
另一边,宋春脸着地摔进地窖内,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
“混账……竟敢偷袭老子!”
他用手撑着又湿又滑的地面,刚艰难地站起身,便感受到一把寒芒凛凛的刀锋,架在自己脖颈上,紧紧贴住自己的咽喉。
宋春表情一僵,眼珠子朝斜后方一瞥,看到自己身后林云的脸,瞬间又惊又怒,咬牙切齿道:“林云,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林云微微一笑,手中的佩刀更加贴紧几分,将宋春的脖颈划破一道血痕。
宋春脸色倏然变得煞白,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颤声道:“林云,你……你冷静一点!”
“你哥哥战死后,我便将你接纳进军营中,这段时日来待你也算不薄,你为何要造反?!”
林云淡淡道:“我不是造反,而是为镇槐军除害。”
“我当初为毅哥献计,火烧北狄军三万石粮草,你却一个人冒占功劳,晋升千户,连区区二两银子都没我的份。”
“你哪里来的脸,大言不惭说待我不薄?”
说罢,林云懒得和这家伙多废话,挥刀猛然一抹,直接割断宋春的咽喉。
这一刀干脆利索,使得宋春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当场气绝身亡。
作为一名士兵,斩杀了上级百夫长,林云表情却没有半点变化,仿佛只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手揪住宋春的头发,攀上腐烂发霉的木梯,拎着他的尸体爬了上去。
秦老九等人也已经将宋春的两个心腹解决掉,动作干净利落。
看着面前的三具尸体,乔毅小心翼翼问道:“小云,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很简单。”
林云仍然拎着宋春的尸体在手,对秦老九和尹丰说道:“九哥,丰哥,麻烦你们搭把手,带着这两个家伙跟我来。”
秦老九和尹丰得到乔毅的眼神示意,便按照林云说的,拎上这两人的尸体,跟上林云的脚步。
由于北狄流寇刚刚来洗劫,村民们全都关门上锁,躲在自家房里瑟瑟发抖。
走在冷冷清清的村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倒是正合林云的心意。
刚刚被他们干掉的那伙北狄流寇的尸体,仍然躺在原处,根本没有村民敢靠近。
林云将宋春的尸体,放在一具北狄壮汉的尸体上。
又将自己的佩刀塞在北狄壮汉手中,取走了壮汉的鬼头刀别在自己腰间。
“九哥,丰哥,按照我这样,把尸体卸在这里就可以。”
秦老九和尹丰有样学样,将两具尸体与北狄流寇的尸体混在一起,又和北狄人交换了佩刀。
“搞定,收工。”
做完这一切后,林云便拍了拍手,招呼秦老九和尹丰转身离开。
看着林云从容不迫的身影,秦老九和尹丰却仍满脸忧心忡忡,忍不住开口问道:“云哥,咱们这样做,真的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
“九哥,放心吧。”
林云自信笑道:“咱们已经将现场,布置得滴水不漏。”
“即便这些北狄流寇活过来,他们也不可能自证清白。”
……
林云同乔毅等人一起,重新返回驻地。
见只有他们几人回来,其余将士顿时都满脸懵逼。
另一名什长毛大壮狐疑问道:“乔毅,宋将军呢?”
乔毅低着头,满脸自责道:“都怪我们一时疏忽,竟没有察觉到有几个北狄流寇诈死。”
“宋将军进村之时,遭到这些北狄流寇的袭击,我们第一时间就将他们干掉,但宋将军还是……”
看着乔毅沉重的表情,毛大壮及其他士兵,顿时都脸色骤然一变。
“宋将军……被北狄流寇杀害了?!”
“这……这该如何是好?”
一时间,士兵们群龙无首,一个个都六神无主。
乔毅正色道:“诸位弟兄,宋将军虽然意外身亡,但我们仍然要赶往北凉关布防,准备抵御即将来犯的北狄军。”
“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继续行军,等抵达北凉关后,我自会将这件事禀报陈将军。”
有乔毅出面稳住大局,恐慌的众人才稍稍安定下来,继续加紧行军。
当日深夜时分,便同其他各路兵马一样,抵达了北凉关的驻地。
乔毅和毛大状,以及另外两名什长一起,将宋春遇害之事禀报营统陈骁。
按照大夏军制,每五人为一伍,每十人为一什,每百人为一队,而每五十队则为一营。
他们的顶头上司陈骁,便是直接隶属于统帅罗云升的骑兵营营统。
听乔毅等人讲明事由,陈骁不由眉头紧锁。
作为骑兵营营统,他手下有五十名百夫长,按说死一两个百夫长根本不算什么事。
但是,宋春并非死在战争中,而是死在行军途中,此事便非同小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