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鸿方将信笺封好,虞音问他,“如何送?将信放在马身上便可吗?”
“东园后面有三匹驿马,鞍侧皆备信囊,将信放进布袋中即可,但需得牵它出院门它才肯启程。”思鸿穿着单薄小衣,想了想,又道,“有些麻烦,不敢劳烦主人,还是我去罢!”
“无妨。”虞音说着已接过信笺朝外走去。
思鸿望着她,嘴中嘟囔,“方才不肯取纸笔,此刻却又不嫌麻烦,真搞不懂。”远远又喊道,“主人我衣裳在哪啊?”
“柜中。”
他自从同虞音搬去后院东厢房,便不怎么到这主屋,还是昨日陪她沐浴才来的。记得这衣柜自返回雪诺城便未曾存放衣物。边想着已行至柜旁,开启一看,里面却是一件连带衣衫的白色裙子…
大大的不妙。
***
这信马被虞音送出大门后,一路扬蹄向东南疾驰而去。
次日辰时刚过,秦家两兄弟已应约而至。思鸿引着虞音来到前厅,向她介绍二人,
“这位是秦天兄弟。”转向另一人,续道,“这位是秦佑兄弟。咱们初至雪诺城时都曾见过,只是那日我烧得糊涂,也未好好介绍。”说着微微一笑,又对虞音道,
“秦家两位兄弟是一母同胞,相貌相同。”
“我看出来了。”虞音回道。
思鸿又对秦天秦佑介绍,“这位是虞姑娘,特来相助调查钱塾捻一事,都是自己人,不必见外。”
虞音每每听他这么称呼自己,总忍不住想痛揍他一顿,尽管已经想明白怎么回事。
秦天为人最是爽直,当即抱拳道,“虞妹子!那日你走后,我等这才听叶先生说你是如何救我家思鸿哥性命的。不想这世间除了百草医仙,还有此等医术,在下实在佩服。”
思鸿听后暗惊,心道不妙,“他这般称呼主人,怕是她要不高兴。”
虞音也是没有在意秦天后面所说,只问道,“你几岁?”
“在下二十有一。”秦天又施一礼。
“我二十有三。”虞音看了看秦家兄弟,“往后你们唤我虞姐姐便是,你家思鸿哥平日里也是这般称呼我。”
二人闻言纷纷望向思鸿。
虽知她谎报了五岁年龄,但思鸿也觉这不失是个好称呼、好办法,笑道,“正是,往后还要仰仗虞姐姐主持大局。”
秦佑那日在林中早与虞音相识,听思鸿如此说,也跟着叫了声,“虞姐姐!”
“虞姐姐。”秦天也连忙改了口。
“嗯。”虞音向三人应了声,又问道,“司无双今年多大?上次我们匆匆见过一面,却也没聊上几句。”
思鸿闻言故作无事之状。
秦天嘴快,当即回道,“无双妹子小虞姐姐三岁,和我家思鸿哥是同年同月生,这也当真巧的很,就差那么几日便是同日了。”他仍是没说够,又对弟弟笑道,
“若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可不跟咱俩一般亲了。”说罢二人相视而笑。
虞音听得司无双与思鸿同年同月,不高兴了。她骗得二人喊了她姐姐,此刻却又说道,
“生辰称呼都是小事,你们喊得开心就好。甚么时候出发,来寻我便是。”说罢转身便往后院行去。本想问为何秦天秦佑年长却称思鸿为哥,此时却也没了心情。
思鸿又向二人详细问了钱塾捻一事,二人皆道此人不知是真死还是再次失踪,总之又是断了线索。
谈及摩禅寺,秦天秦佑也早就不满其所作所为,听闻虞音要去讨个公道,尽皆面露喜色,秦天道,
“这摩禅寺勾结官府作威作福,掌握城中百姓生杀大权。许多件不公的案子,官府还要去问他们该如何处置。思鸿哥,你说可笑不可笑?”
“若能秉公执法,一心向善,带百姓安居乐业,谁来主事本不相干。但昨日我所见,当真触目惊心,平远镖局二十多条人命,转眼便没了,若是今日路过,你们一看便知。”思鸿回道。
秦佑接道,“昨夜我们也见你信中提及平远镖局,这群恶僧向来都是这般禽兽不如。可事虽如此,我等也应从长计议,过去之所以未敢轻举妄动,不也因为他们高手如云,权势滔天吗?”
秦天闻言轻哼一声,说道,“哼,甚么高手如云!若是半年前,我三人便可将那贼寺掀个底朝天,不过是怕暴露行踪,这才未动手。况且真正的敌人是千川合会,他摩禅寺又算得了甚么?”
这摩禅寺为祸一方已非一日,本应早日铲除,却又恐坏了大局,是以三人也都没了主意。
秦佑沉吟片刻,忽然说道,“不如去问问虞姐姐,看看她如何打算。”
思鸿听他如此说,便已然料到虞音会如何回答,含笑道,“那一起去请教请教也好。”
***
见三人前来,虞音执剑起身,便欲去寻轻雪,秦佑忙问,“虞姐姐何往?”
虞音奇道,“你们不是随我去摩禅寺吗?”
秦天秦佑闻言,当即细说摩禅寺在此地的势力如何盘根错节。
虞音听至一半已不耐烦,“怎么?你们磨蹭好半天,就在谈论这个?现在还没决定吗?”
三人一时语塞,不知作何回答。
虞音瞥了眼思鸿,又道,“若是怕他们势力大,坏了你们的好事,你们扮作江湖侠客不就成了?反正他们只认得我,又不识得你们。”
秦天一听,登时来了精神,望向思鸿。
秦佑迟疑道,“可此事过后,虞姐姐的安危…”
“昨日我打伤狄万里他们,便是不去摆平摩禅寺,往后也没甚么安全可言。”虞音又看了眼思鸿,续道,“此举定是一呼百应,为民除害的事,还婆婆妈妈甚么?”
见思鸿仍不吭声,虞音瞪着他鼓起腮帮,“好!你们瞻前顾后怕这怕那,我自己去!”说着便向东院而行。
秦天急忙上前拦道,“我赞成虞姐姐之言!咱们就扮成江湖侠客,这匿名打手的勾当咱们还是头回做,想想都有趣得紧。”
秦佑见兄长已然应允,便也点头称是。
虞音嫣然一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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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弟弟武功如何?我好心中有数。”
思鸿见他们达成一致,暗自笑了笑,回道,“秦家兄弟若是单独而论,哪个也不亚于云舒。倘若另他们合二为一,心意相通…”他顿了顿,笑道,“恐怕普天之下,少有敌手。”
他本想更确切的告诉虞音,他二人联手比司无双只差那么一点,却不敢让这名字从自己口中说出。
虞音听后大喜,“嗯”了一声,随即又想起甚么,眉间微蹙,“若是这般,思鸿贤弟,你还是别去了罢?”
她说后一双妙目紧盯着思鸿,看他作何反应,心道,“倒也不是嫌弃你,只是怕你再遇到甚么危险晕过去可如何是好?到时我三人动起手,还得分心顾着你。”
那不还是嫌弃吗?
思鸿听她这么说,急了,忙道,“我便是不上山,在山脚下替你们藏马匹,接应一下也是好的。”
虞音看向秦天秦佑,笑问,“他给咱们藏马,带他吗?”
秦家兄弟均以为虞音晓得他武功是怎么一回事,不知她是有意在羞辱思鸿,均回道,“全凭虞姐姐安排。”
虞音斜睨了思鸿一眼,唇角微扬,“走罢。”
***
一行人先是到了昨日平远镖局遭难之处,不料二十余具尸体已尽皆不见,连血迹也冲刷得干干净净,秦天叹道,
“这已是家常便饭,此事往后再无消息啦。”
虞音听后便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立即现身摩禅寺,杀了那三个和尚,当即调转马头,继续向西而行。
她有意绕开昨日打斗之地,怕思鸿看见狄万里尸体后,婆婆妈妈起来又要唠叨一阵。
四骑前后相随,分作两拨,又奔得四五十里路程,虞音放缓马速让轻雪稍作歇息,思鸿催马赶上前,与她并辔而行,笑道,
“虞姐姐,你明明这么小的年纪,为何偏要将别人认作弟弟?”
秦家兄弟见他二人叙话,不知有甚么事情,便也松辔缓行,跟在三四丈之外。
虞音不给他好脸色,说道,“他们还比你大,都能喊你思鸿哥,自然也可以这么叫我。”见思鸿似有些许欢喜的模样,又问,“怎么?不服气?”
“服气,服气,哪敢不服。”思鸿连声应着。
虞音望着前方官路,轻声道,“既然服气,那便把“虞”字去掉再叫一声。”
思鸿一想,比起随着大家一同叫“虞姐姐”,不知怎地此时倒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他就这么稍一迟疑,虞音蹙眉瞪向他,“说啊!”
“姐姐…”
“嗯。”
见他乖乖听话,虞音便应了他一声,顺手取过他身上佩剑,问道,“这剑可是你的?”
“在我身上自然是我的。”思鸿回道。
“往后归我了。”说着将自己的剑抛了过去,又道,“好生保护它,若是弄坏了,有你受的。”
“理当如此。”思鸿含笑应道。
歇罢这一程,虞音继续策马向西急奔,一场恶战,又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