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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二十八章

作者:熟极而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思鸿这一路整颗心都在悬着。他不敢多问,更不敢拒绝,当真比立时杀了他还难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甚么惩罚。


    直至子夜时分,二人方至落脚处。虞音却不下马,她在轻雪身上俯视思鸿,“去把自己洗干净,在榻上等我。”


    “这么晚了,主人要去哪里?”


    ……


    思鸿匆匆沐浴一番,换好干净衣衫,便依言坐在榻上等了起来。


    却说虞音与轻雪径直前往凉陵城中一处药铺,那自然不是济世堂,而是另一处名唤灵素居的地方。


    此地昼夜不闭户,她与守夜小鬟低语两句,那小鬟便给她取出一方精致木盒。


    她拿过后也不付银钱,便与轻雪出城而去。


    回至城外落脚小院,见思鸿坐在榻上乖乖等她,她也不去搭理思鸿,只将剑与盒子放在桌上,自己倒了杯水。


    “你去城里了吗?”思鸿轻声问道。


    虞音喝了口水看向他。


    思鸿又道,“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主人这么晚进城干么?”


    “去取些东西。”


    思鸿看了看那个盒子,“是…是甚么?主人,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虞音不去理他,又休息片刻,待饮尽杯中清水,她倏然起身,走到思鸿面前,直视着他。


    思鸿双膝紧并,微微低着头,逃避她的目光。


    虞音随手自腰间取下一条白色束目纱,将思鸿的双眼蒙了起来,又将他上身衣衫尽数褪去,将他按在了榻上。


    他双目不能视物,全身登时变得敏感起来,呼吸也渐显急促。


    又闻虞音去盒子中取了甚么物事过来,她回至榻边准备了良久。


    思鸿此时浑身紧绷,忽觉胸前冰凉一激,


    “啊呦!”


    他惊的大叫一声,险些从榻上弹起来。


    “别乱动!”虞音喝道。


    思鸿只觉她用指尖在自己胸前滑动不休,鼻中闻到的是阵阵药草香,“你…你给我涂的甚么,该不会是毒药罢。”


    “不错,是毒药,会让你身体腐烂。”


    思鸿听后便要起身去洗,“我不涂!快让我洗掉!”


    虞音将他双手交叠压在头顶,“老实躺着,不许乱动!”


    见他未敢再反抗,这才松手继续涂抹。


    思鸿起初倒不觉甚么,不消片刻,被她涂抹过的地方,开始有烧灼之感。又过了一会她仍是在不停的来回涂抹,那烧灼之感不但未除,又化作细密刺痛。


    他整个胸前又热又痛,实在忍耐不住,开口叫道,”受不住了,太热了,太痛了,我不行了!要…要开始腐烂了吗?”


    虞音不去理他,听他如此说,这才去取过那个白玉酒瓶,满满的喝上一口,含在嘴里,“噗”的一下,尽皆喷在思鸿胸前,如此反复数次方止。


    思鸿只觉脸上也被她喷到不少。


    说来也奇,酒雾所及之处,那些痛处霎时转好,只觉冰凉凉的,说不出的舒泰受用。


    “躺着别动。”虞音冷冷传来一声。


    思鸿此时方想明白,若是她给自己涂毒药,怎能用手指去涂抹?那岂不是连她手指也会伤到。


    心下直骂自己蠢,又想到昨日她曾见到自己胸前瘀伤,这才醒悟,“原来主人是在给我疗伤。”


    不由憨憨笑道,“就知道主人对我好。”


    “别废话,乖乖躺着。”


    “这般要躺整夜么?”他见虞音不理他,顿了顿又道,“你早说是去取药,我就不让你去了,这里也有除瘀伤的药膏,何必劳烦主人亲跑一趟。”


    “你那破药还要坚持涂,麻烦死。”


    “主人,你在喝酒吗?治也治完了,能不能把这个摘掉?”他指了指束目纱,“我想看着你。”


    “不…不行。”


    “为甚么?”思鸿问道。


    “你…你就这样躺一夜。”


    “喔,好罢。”他乖乖应声。


    “算是对你的惩罚,好好呆着,不许乱动。”


    “喔,好的。”思鸿连连应和着,听她又饮下一口酒,笑道,“那这惩罚倒挺舒坦的,刚才回来的路上,我还吓的跟甚么似的,以为你又要用小枝抽我。”


    “明日一早淤血便都清除掉了。”


    思鸿听后一惊,“有这么神奇?”他笑了笑又道,“不过主人你打完我,再医好我,当真高绝。”


    他只觉周身舒泰,与虞音说着说着,竟不知甚么时候睡了过去。


    ***


    再醒来已是辰时过半,他偷偷摘掉束目纱,屋子中暗暗的,并没有那么刺眼,才发现昨夜虞音用暗帘遮住了窗棂。


    此时见她正趴在自己身边熟睡,思鸿不敢惊动她,但又恐她这般睡法身子不适,便缓缓的起身,极轻极轻的趁着她每次呼吸深沉时,将她抱回榻上。


    “不知她几时歇下的,想必她昨夜独自喝了不少酒,才睡的这般沉。”思鸿心道。


    去穿衣衫时,对镜一看,不禁连连称奇。他身前除去那三道被抓出血的伤痕,其余瘀伤已尽皆消失不见。


    他怕虞音酒后没有胃口,便备了清粥小菜温在灶上,等她醒来一起吃。


    不想直等到午时,她嘴中哼唧了两声,方幽幽转醒。思鸿见状连忙上前,小心伺候。


    “嗯?我怎么在这里,谁让你起来的。”她接过思鸿奉上的素帕拭面,又丢回给他,兀自闭着眼睛躺在榻上。


    “头痛不痛?”思鸿接过帕子,温言道。


    “还好。”


    虞音缓了缓,初醒来的脾气这才渐渐消散些,心道,“昨夜看得入神,今日身体感觉好累,看来以后不能再这般了。”


    思鸿低声问道,“要不要吃些东西,我做了水煮蛋和白粥。”


    “不吃了,我沐浴后,你陪我去见一个人。”


    思鸿“嗯”了声,便去准备温水,置办妥当后掩门退出,在院中给轻雪与挽风打理毛发。想到即将要与虞音出行,心中便说不出的欢喜。


    二人锁好院门,穿过竹林小径,思鸿才晓得她是向凉陵城而去。他知虞音不喜多言,便不问她要去哪,要见甚么人,要做甚么事,只默默陪着她。


    虞音在城中四处打听李府所在,遇到人多热闹的地方,竟有几人认出她曾经是漱玉坊的琴师,引得路人围观。


    思鸿忙护她离开,言道,“主人容貌装扮在城中太过惹眼。”


    商量一番,还是寻了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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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铺子,虞音摇身扮作白衣翩翩的公子,给思鸿作奴仆打扮。


    她展扇轻摇,继续沿街打听李府下落。思鸿背着包裹跟在她身后,里面装的是二人原本的衣服。


    待到李府门前,两名守卫横眉喝道,“走开走开,干甚么的!”


    思鸿上前拱手道,“二位兄台,我家公子欲拜访清璃小姐,烦请通传。”


    守卫相视大笑,“每日想见我家小姐的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虞音拿出信物,守卫看后面色一变,确像府上之物。其中一人接过白玉镯入府通报,另外一人道,“等着罢!”


    约莫一盏茶功夫,府内传出李清璃的声音,“早说了是位姑娘,您偏偏不信!”


    但见那通报护卫在李清璃身后躬身而来,门前守卫见状连忙堆笑相迎。


    原来是李夫人亲自出府来接,她倒不为别的,是听见竟有男子来家中找李清璃,跟出来瞧瞧。


    李清璃未至院门,便远远喊道,“快让他们进来!”


    虞音思鸿依言进了李府,那两名护卫连连颔首,而后关上大门。


    李清璃身形清瘦,明眸皓齿,面上有一股书卷之气,她身旁的正是李夫人。


    李清璃见到虞音便道,“快来和我娘说说,她非说你是男子。”


    虞音向李夫人行了一礼,“夫人安好,我是清璃的朋友。”


    李夫人一听她声音,失笑道,“嗨!误会了,误会了,你这女娃怎如此调皮,扮作男子胡闹甚么。”


    李清璃不等她讲完便把她推走了,说是要和姐妹说些体己话。


    三人径往李府后院而去,行至绣楼前,虞音命思鸿在廊下等候。


    甫入屋内,李清璃喜形于色,执手相问,“你叫虞音对不对?”


    虞音点点头,“姐姐如何得知?”


    李清璃抿嘴笑道,“那日月江楼听琴便已猜着七八分,如今见到你本人,我自是认得出来。”她顿了顿又道,“我可是漱玉坊的常客。”


    她听虞音叫了她姐姐,二人互报了年岁,才知虞音确比她小两岁,李清璃与思鸿同龄,都是二十岁。


    “最近我可能要离开凉陵一段时间,想走之前来见见你。”虞音道。


    李清璃遣开两名侍女,亲自给虞音倒了杯茶,问道,“你要走吗?去哪里?”


    “我家不在这边,想回去看看了。”虞音道。


    李清璃拉着她手腕,又道,“漱玉坊中的事我也略有耳闻,若是有甚么能帮到你的,你尽管与我说。”


    “不瞒姐姐,我此次前来确是想求你件事。”虞音道。


    李清璃看着她,“但说无妨。”


    “我想向姐姐打听个人。”虞音见她点了点头,又道,“这人名叫褚潮客。”


    李清璃听后大惊,四下看了看门窗,“妹妹怎会问及此人?”


    “他几次陷害于我,漱玉坊中一事,便是与这人有关。”虞音道。


    听她这么说,李清璃倒似松了口气,“是他陷害你,如此便好,妹妹千万别再追究下去,别和这人再扯上干系。”


    “姐姐的意思是?”


    李清璃回道,“我午间听爹爹说,他昨夜便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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