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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九章

作者:熟极而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原来昨夜沈停云昏迷后,虞音和思鸿便连夜准备易容所需之物。其他一众装扮物事,例如胭脂水粉、华服钗环,皆取自如承岳与沈停云房中,是以外貌扮的极像。


    唯有一处难关,那便是沈停云的嗓音,虞音无论如何也模仿不出。


    虽然这些时日她辱骂顾晚棠,听到不少她的说话声。可年龄相距较大,虞音怎么也学不来。


    秋年却不同,她和虞音年龄相仿,学得七分像,便也就蒙混过关了,而且平日里秋年很少受到旁人注意。


    此时别说学的七分像,即便是稍有差池,恐怕都会引起卫辞的疑心。因为听沈停云所说,这卫辞便是她与温中善之间的联络桥梁。


    那温中善行踪极其隐秘,饶是与多年情人沈停云相见,他仍是要先派卫辞前来引见。且沈停云与卫辞的接洽之所,也在不断的轮动。


    她每每都以与闺友小聚为由,再行密会之事。


    当日午时,虞音扮作沈停云的模样,来到月江楼与她数名闺友相会。


    虞音假称近日受了风寒,嗓子疼痛难忍,不便开口说话。只命侍女取来纸笔,一张一张的书写,以笔代口。众闺友围作一团看她写来,


    “哦…啊…唔…原来是这样…”众女每看一张,口中便纷纷应出一声。


    自上次相聚,已是过了大半个月都没有见到沈停云,而且那次她现身不久,又与卫辞匆匆离去。


    众女当时便议论纷云,加之近期听到些凉陵城中的风声,道是如府好像发生了紧要事情。


    她们私下里这么一商量,决计不可“群龙无首”,需得另请城中一位家世显赫的小姐,出来主持大局,重新定夺一些女儿家的体统。


    这位被推举出来的女子,姓李名唤清璃,是李府的嫡女。


    听她们说起沈停云之事,李清璃也愿与姐妹们相识,言道若是沈姐姐归来,便仍由沈姐姐带领。


    这李府虽在凉陵城不及如府权势大,但也有族人在朝为官。比起沈停云这些闺友的豪门商贾之家,自是尊贵几分。


    平日里众女早已受够沈停云嚣张跋扈的性格,见李家小姐知书达理,为人可靠,几人嘴上虽是答应了她的暂代之说,实则心里均不愿再见沈停云出现。


    席间众女为留住李清璃,屡向虞音发难,使出小手段,却都被她大笔一挥,逐一化解。


    李清璃见眼前这位沈停云应对自如,如同戏耍众女子一般,心下只觉得好笑。便默默看着她们相斗,倒是不觉得沈停云如她们所说的那般跋扈模样。


    众女子见斗不过,便另想法子。她们深知沈停云不通音律,特命月江楼为各人备上一把七弦琴,说谈唱笑好不自在。


    心中均想,“你不是说嗓子痛吗?那就别说话,干脆也别写字了,看着我们取乐。”


    这是想把沈停云晾在一边。


    待三人均献过一曲后,她们发现这法子还真好用,那沈停云毫无办法,只能默默听着。


    其余两人又相继抚琴,面上满是得意之色。


    这五首曲子,弹的虞音直皱眉。


    她们自己却觉得还不错,只待最后请出李清璃压场,这新的小组织便算完成了。


    心下均想,“你沈停云再跋扈还能怎么着?眼下这般情景,你自己也得识趣退出吧?不然那就次次来听我们弹琴也好。”


    最后众女请出李清璃,扶她到主位上,请她演奏最后一曲。


    李清璃却向虞音让了让,推说自己新做的指甲,有些舍不得。


    众女只待眼前这沈停云出糗,纸笔都给她准备好了。


    虞音性子高傲,旁人越是有意为难她,她就越是想还回去。哪怕她心里知道,此时都是在替沈停云出面。


    众女见她缓缓起身,也不接递过来的纸笔,径向那主位而去,玉指轻拂,琴韵流淌。


    她把几人没有演奏完整的曲子,分别弹奏一遍,甚么《潇湘水云》《阳春白雪》,甚么《阳关三叠》《醉渔唱晚》,都是信手拈来,听的众女目瞪口呆,膛目结舌。


    虞音弹的曲子完整已极,是以所用时间也大幅增加。沈停云的几位闺友,开始是心中愤愤难平,到得后来也不想这许多了,只是觉得好听,


    “不想沈停云平日里说自己不通音律,原来尽是装的!”


    李清璃更是暗中称奇,她虽不识得眼前的人,但和前些时日众人口中所说可不太相同。


    又一曲《平沙落雁》过后,这场闺阁小聚,被活生生变成了沈停云的一场演奏会。


    酉时方至,一人自隔间小屋而来,但见其人身形高瘦,长脸圆目,正是卫辞。


    他与在座诸女皆相熟,打过招呼后,便来到虞音身边低语几句,说是车马已备好,只待夫人移步。


    虞音刚要取过纸笔,李清璃已含笑代答,“沈姐姐近日染了风寒,喉间不适不便开口。”


    卫辞闻言神色一凛,要知道沈停云对温中善可是很重要,而他也有护卫沈停云之责。


    当下他便向虞音深深一礼,连忙伸手相扶。


    虞音搭上他手臂,缓缓起身向里间后门而去。心下只觉李清璃不似其他女子那般为难自己,这一别自是天各一方,再无相见之日。


    不料李清璃追去隔间小屋,唤了声,“沈姐姐。”


    虞音本已要和卫辞同出后门,闻她轻唤,便独自一人折返,卫辞则留在原地相候。


    “姐姐此去想必是不会再回来了。”李清璃低声道。


    虞音听后心下一惊,但瞬间又想明白,她若是要揭穿自己,又何必等到现在,便向她笑了笑。


    “我是前几日被她们推选而来。”说到这李清璃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下,又道,“我虽不知姐姐为何也到此,但江湖上的偶遇,都不及你我如此相逢,竟真如宿命注定一般。”


    虞音向卫辞看了眼,示意他再稍等片刻,又转向李清璃,


    “我…”


    她刚低声说了一个“我”字,便被李清璃拦住,“姐姐切莫开口说话。”


    李清璃又笑了下,缓缓牵住虞音的一只手,将腕上洁白的细镯推到了她腕间,


    “只盼他日还能与姐姐重逢。”


    虞音见那镯子通体雪白,浑然天成,想必是极贵重的礼物。


    她一时忘记身上尽是沈停云的东西,在袖底衣袋摸了半天,也没寻到值钱的物事。


    情急下摘掉鬓间一枚金簪,送与李清璃,作为回礼,还不小心弄乱了几缕发丝。


    二人做别后,虞音随卫辞出了后门,卫辞当先引路相护,戒备四周。


    行至那辆轩敞的马车之前,卫辞取来脚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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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她上了马车。


    此时到得车内,虞音方才想起,李清璃送自己玉镯,是为了以后相见为证。可自己稀里糊涂的把沈停云的簪子给她,却又为了甚么,何况那又不是自己的东西。


    又想,“这沈停云极是恶毒,坏事做尽,我送她一个簪子也不算甚么罢!”看了看腕上,“这玉镯我可要好好保管,下次还要带着它去找李清璃。”


    她正想间,马车已缓缓驶入城中主路。除卫辞骑马在侧,另有五六骑分别护在前后,这车是双马拉动,前面赶车的是两个马夫。


    一行十人出了城,虞音心知顾晚棠必然有所行动,她掀开马车帷幔,见到后面远远缀着十余骑,那些人也不急着赶上来。


    途经前面一个岔路口,有三人骑着棕马并来,与虞音等同行一段路程,便催马向前而去。


    再看后面,少说已汇聚成二十余人的队伍。


    卫辞策马近前,对虞音道,“夫人且放宽心,温先生早有安排。”


    虞音向他点了点头,放下了马车帷幔。


    车队继续行了五六里,左首林中不知从甚么地方又转出五六骑,马上之人并无武器,只是跟着卫辞等同行。


    约莫同行三四里路程,这些人又扬鞭远去。


    虞音心中暗忖,“若这些都是顾晚棠同伙,此时周围少说已有四五十人。”


    忽地马车停住不前,虞音在车内险些向前倾倒,车旁护卫马匹人立嘶叫。


    只见前面十丈外,十数人一字排开,拦在当道。他们每人手中各持两把直刃环首刀,那刀刀身细长,单面开刃。


    为首一人,正是董嬷嬷,她身后另有三名女子,便是早上顾晚棠屋中的心腹。


    董嬷嬷见卫辞车队停住,更不多废话,手上一挥,前后数十余人直扑而来。


    她恼怒卫辞数次夜探如府,报信给沈停云。被她发现的便已有五六次,但卫辞轻功绝顶,每次都让他走脱。


    后来那次顾晚棠没让董嬷嬷去追,而是借口把如承岳推走,如承岳这才意外的发现沈停云与人密谋。


    董嬷嬷又想到老爷账册八成也是被此人偷走,当下双刀一挥独战卫辞。


    虞音见右首那赶车的马夫,不慌不忙的摘掉草帽,从座位下抽出一柄宽口大刀,递给左首那人,“狄兄,今日你再不使武器,怕是要归位!”


    只见那人不接他刀,也不摘草帽,双掌翻飞,直攻而上,已与顾晚棠屋中那心腹三人斗在一处。


    虞音听那人被唤作“狄兄”,又见他掌法凌厉,定睛一看竟然真个是狄万里。


    再细看抽出宽刀那人,也是眼熟,想了想才记起,他便是那日骂闵云舒“小王八羔子”的公孙钧。


    她心中不禁暗道,“他们怎会在此处?难不成褚潮客与温中善也相识?但褚潮客此时又不在这里。”想到此处,掀开四下帷幔观战。


    只见除去卫辞以外,护卫车队的其余八名,均都是高手,他们都可与对面数人同时周旋。尤其是那狄万里,不知是被公孙钧所激还是怎地,仍是以一双肉掌直面顾晚棠三名心腹。


    虞音看他们身法,料想这些应该都是那日在圣台拦住她去路之人。虽都是敌对,但功夫着实不错,九个人守得四五十人滴水不漏。


    若真沈停云在此,也可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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