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大内。
御花园的一座宫殿内,洪帝正看着俩太监,在摆弄一个炉子。
“陛下,点着了,热!真热!”
掌印太监郑公公走过去,伸手试了试火候,回头笑着跟洪帝说道。
洪帝走过去,伸手稍稍一放,然后又用手捞了捞空气。
“嘶……这蜂窝煤,果真没多少刺鼻之味。”
“可不是吗?”
郑公公笑吟吟道:“听说在北境,价钱还不足木炭的三成,百姓们趋之若鹜啊!”
“此物就算是在京城,也不愁销路啊。”
洪帝点头道:“难怪这林逍能自给自足,养活镇北军,果真是好东西。”
“太子到!——”
外面太监刚通禀,就听见李承浩的大喊声。
“父皇!好消息!好消息啊!!”
李承浩大步流星跑进殿内,手里拿着一张战报。
“是北境?”
洪帝目光一凝,立刻就猜到了一些。
如今天下这局势,除了北境,别的地方感觉都没法破局,自然也谈不上好消息。
“父皇英明!正是镇北军的捷报!!”
李承浩脸色欢喜道:“林逍终于出手了,而且一举拿下了临沧、沁水、阳泉等郡,苍州接近收复!”
“白王损失了五千精兵不说,反贼安阳伯何裕都被杀了!!”
洪帝虎躯一震,双目放光,若不是天子威严,都恨不得冲上去夺过捷报。
“郑仰维!”
郑公公早就很知趣的上前,接过了李承浩手里的捷报,转呈给洪帝。
洪帝拿过后,急忙拿过去看了几眼。
“哈哈……哈哈……”
洪帝龙颜大悦:“好一个林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蒋胜元之流倒也罢了,安阳伯竟然被他杀了,朕那五弟,真要心疼流血了!”
郑公公笑得两眼眯成缝:“恭喜陛下!如此下去,收复北境,指日可待!”
“言之过早了!”
洪帝摆了摆手,眼神玩味道:“这战报,多少有些疑点,林逍是如何一举击沉那十艘战船的,还有那安阳伯,怎么就被林逍一人斩杀,都太过离奇了。”
“父皇所言极是,还有那穆婉莹,竟然一人一枪,杀了高进义,夺下了沁水,显然不合理。”
李承浩道:“穆婉莹的资质,京城很多名家都测试过,虽然有地品,可若不苦练三十年,绝不可能杀死高进义。”
“儿臣以为,夺回苍州是真的,可交战过程是有夸大,应该是为了邀功。”
洪帝轻笑了声,“无妨,世人都逃不开功名利禄,他们毕竟还年轻,借着北境消息不畅,谎报军功也实属正常。”
“父皇所言极是,只要能打击到白王,这些都微不足道!”
李承浩笑道:“儿臣还得知,那林逍让沁水太守孙昭,亲手写了一篇讨白檄文,如今在北方都传遍了。”
“孙昭?朕记得……还是先帝钦点的进士吧?他还在任?”
洪帝好奇道:“那檄文怎么写的?”
李承浩献宝一般,从袖子里取出来。
“儿臣为父皇读一读?”
“准了!”
李承浩清了清嗓子,开始声情并茂地朗读……
当读到一半,洪帝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大呼过瘾!
“好一个林逍!此计甚妙!!”
“孙昭也是,写得极好!朕要赏他!!”
郑公公忙在旁说道:“陛下,这说明大乾下面的官吏,心里还是向着您的,您才是天命所归!”
“是啊,朕心甚慰啊……”
洪帝摇头感慨道:“要不是身体拖累,朕也想再去北境看看,见见这个神奇的林逍,也看看穆家那丫头,过得如何……”
“当年若不是穆铁心,执意寻死,就凭他和朕的感情,朕岂会动他,真是可惜了。”
李承浩眼珠子一转,“父皇节哀,穆将军拥兵自重,让父皇陷入两难,才自食恶果!”
“若父皇实在想去北境看看,儿臣愿代替父皇,去北境犒劳镇北军,以显皇恩浩荡!”
洪帝眼角眯了眯,笑道:“太子想去见见林逍?”
李承浩刚想说“是”,见到洪帝的眼神,忽然心头一寒!
他忙摇头:“儿臣只是想替父皇分忧,并无他想。”
“呵呵……朕知道你孝顺,可你是太子,去北境太危险了。”
洪帝道:“你要是想替朕分忧,再去找人带一些香皂回来。”
“自从你母后用了以后,她们都发疯了,天天嚷着要,朕不胜其烦啊!”
李承浩暗说自己的女人都不够用呢,这东西要抢购的好不好?
可他也没办法,只好点头应下。
“郑仰维……替朕拟旨,林逍,穆婉莹,孙昭,都该赏!”
这个冬天,因为北境的一连串战报,以及一篇“讨白檄文”,都热了起来!
数日后。
沁水。
孙昭大摇大摆来到了港口。
自从镇北军来了后,林逍就要求港口扩建,要翻至少三倍!
因为林逍说,用不了多久,沁水、临沧将成为重要的经济中心。
从这里,北方商盟的货物会被运往南方、西北、东北。
当前的吞吐量,根本不够!
“孙大人来了!”
港口在劳作的工人,经过的一些沁水百姓,一见到孙昭,都很兴奋。
大家纷纷行礼,满脸崇拜地看着孙昭。
孙昭当了几十年官,从没受过这样的爱戴,整个人红光满面,不停跟百姓亲切打招呼,尽显父母官的姿态。
“这谁啊?你们都这么激动?”
也有路过的商人,不知道的,询问本地人。
“孙太守你都不知道?‘讨白檄文’就是他写的!听说白王都给气吐血了!”
“啊呀!原来是那位孙大人!?怪不得……如此正气凛然!”
“岂止正气,关键是胆魄!谁敢当着全天下骂王爷?唯我们孙太守!!”
孙昭听见周围的议论声,惊呼声,心都快飞起来了!
这就是他最近喜欢抛头露面的原因,一大把年纪了,从没这么风光过!
“孙大人,最近晚上睡得着吗?还担心被白王的人刺杀吗?”
这时,一个促狭的女声从后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