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恒听到这个结果,愣了片刻后,脸上却没有丝毫恐惧。
看着瘫坐在地,已经魂飞九霄的吴永和,蔡恒甚至还笑了出来。
随着两人被下狱,林逍也就没再多管,命秦河和陈川等人,迅速按原计划接管临沧城。
老周等一帮守军将士,卸甲缴械后,被安排到了临时的战俘营。
本以为会是冰冷的地牢,结果却发现,前面竟然热气腾腾,点了上百个煤炉子?
两口大铁锅架在那儿,正“咕咚咕咚”烧着什么。
“来,分两个队伍,自己拿碗!”
负责指挥的民兵,指了指旁边堆着的陶碗。
老周不明所以,拿起来后,走到大铁锅前,一看发现,竟然是面片汤?
“别愣着了,快端起来,后面这么多人还排队呢!”
在伙头兵的催促下,老周接了碗面片汤,来到了后面一处开阔地带。
四周虽然站着一些戍守的镇北军,却没人来管理他们。
“周校尉,这怎么回事?该不会断头饭吧?”
“是啊,怎么还给咱喝面片汤啊?闻着还挺香的,好像有猪油?”
老周也是一脸苦笑,“我也不知道,第一次当俘虏啊。”
“不管了!就算有毒,我也喝了,多久没油水了!”
一名老兵不管烫不烫,大口大口吃了进去。
其他人见状,也都再也忍不住,开始狼吞虎咽。
不多时,大家发现喝下去就是普通的面片汤,浑身一热乎,舒服得很!
“临沧守军,这里谁军衔最高?”
这时,已经升到镇北军副都统的王崇,骑着马带人过来。
老周走上前去,“末将周达,是守军勇威校尉。”
“很好,你统计一下,这里哪些士兵,家属就在临沧、白水、乌山的。”
“若要带家书回去,报平安的,直接去南面的帐篷里,会有专人给你们写信!”
“若不是这三郡的,信也可以写,但无法确保送达时间。”
一听这话,周达等一帮守军,都激动不已!
他们其实自己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内心牵挂的,终究是家里父母妻儿。
如今虽然城破,可人没死,就怕家里人听到了风声,受到打击,甚至想不开。
“将军,我们真的可以传信给家里?”
王崇笑了:“怎么,不信?”
周达等人表情复杂,不知道怎么说好。
“你们都听好了,我们林将军,乃是皇帝亲封的镇北大将军!”
“我们镇北军,不是什么蛮族、逆党,而是要肃清逆党,正本清源的王者之师!”
“你们都是大乾的军人,守城是你们的职责所在,只要不当藩王逆党,我们将军都会从轻发落!”
王崇自豪地拍了拍胸脯:“我,王崇,原本苍州军振威校尉,火头军出身!”
“林将军非但不计前嫌,还让我晋升了镇北军步兵三营副都统!”
“周校尉,收起你们的疑心,我们镇北军来了,临沧郡的天,该亮了!!”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正说着,天空的乌云恰好露出一个口子,清晨的阳光,久违的播撒在临沧城,带给了全城久违的一丝暖意。
周达等一群守军,看着眼前寒风中,铁甲粼粼泛光,威武不凡的镇北军,捧着手里尚有余温的汤碗,一个个眼眶都红了……
这才是他们心目中向往的大乾军队啊!
城南一处民宅。
许大爷老两口,正和儿媳妇、孙子一起,收拾破掉的砖瓦。
因为攻城时,一些水泥弹滚落,直接砸坏了他们的房子。
好在他们全家早早都躲了出去,所以人倒没事。
“爹,这可怎么办,大冬天的,房子漏风可怎么住?”儿媳妇啜泣。
“别哭了,等会儿你带孩子们,去城外山神庙将就两天吧……”
“这镇北军,打就打,砸坏咱老百姓的房子干啥?”老太婆气愤。
许大爷忙示意噤声,“小声点!你不要命啦!不知道那林逍是活阎王吗?!”
正说着,几个骑马的镇北军士兵,和一个儒生模样的文官,来到了现场。
“大爷,这房子是你们家的?”文官问道。
许大爷紧张地不行,僵笑点点头:“是……”
“那你们现在没地方住了吧?”文官又问。
“我……我们没事儿!我们一点都不怨镇北军!都怪咱家运气不好!”
许大爷忙连连摇手,身后一家子也都跟着点头,生怕找他们麻烦。
文官笑了笑:“大爷您误会了,我们镇北军有规矩,攻城战毁掉的房子,都由我们建筑队负责维修。”
“你们家一共几口人,我给您统计一下,然后安排一个住处,会供你们吃喝。”
“半个月后,等房子修好了,你们再回来。”
许大爷苦笑:“官爷,我们家可没什么银子,我儿子给人送货的,没几个钱。”
“大爷,您误会了,所有的吃喝住,修房子,都不用您花钱,全是镇北军出钱!”
许大爷听了目瞪口呆,“还有这种事?官爷,你不是在逗我吧?”
文官哭笑不得:“我是北方建筑的,您听说过吗?这外面的水泥路,就是我们负责修的。”
“咱也不是只修您一家,前面刘大娘家,楚老爷子家,都已经统计完了。”
“您要是还有疑虑,去问问他们,他们正打包行李呢。”
许大爷一听果然是老街坊邻居,大喜过望。
“哎呀!那可真太谢谢你们了!老汉我给官爷、军爷们磕头了!!”
一家子喜极而泣,都要跪下来。
文官好说歹说,才把他们扶起来,派士兵带他们去临时住所。
镇北军帮忙修复房屋,还给安排住处,白吃白喝的消息,迅速传遍全城。
乃至牢房里,牢头和狱卒也都纷纷称颂,赞不绝口。
正被关押的蔡恒,听见牢头在讲的话,一脸不可思议。
“老马,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镇北军免费给百姓修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