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回以自信的笑,说道。
“是不是虚张声势试试就知道了。再者,靶子立着也是立着,一个有用的靶子还是会找麻烦的靶子,宁王总该不会选错。”
容暄完全没有理会她不痛不痒的威胁,随手捞过一册竹简,声音散漫。
“不过几句话,怎么就急了。若我的选项不合晏姑娘的心意,你又该如何?”
“那我只好多花点心思找别人,齐王或是太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言下之意找上容暄不过是更方便,能少花点心思,但绝不代表他是唯一的人选。
容暄把她推出去会给她找不少麻烦,但也不是没有好处,比如此刻,晏清无需在他面前做小伏低。
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容暄短时间内都不能动她,否则怕是没法和程家交代。
“哼~胆量不小。”容暄将手上的竹简随手扔到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元日宴上,给我一个与你合作的理由。”
腊月二十五,雪簌簌地下着,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晏清正在练习着从易容师那学来的易容术,自从那夜与容暄交谈后,就没再见过他。
在院中闲着也是闲着,她就找来易容师学着他的手艺,兴许以后就用的上,连着几天的学习,她已经能完成个大概。
远远看去,分明是张陌生的脸。
“晏姑娘!”
风风火火的脚步声伴随着响亮的喊声从院中传来。
晏清卸下装扮,出门一看,竟是意想不到之人。
程长风褪去当日的狼狈之态,貂裘之下一身红衣,英姿飒爽。
见到晏清出现,他三两步便走到她的身前,露出大大的笑容,“晏姑娘?”
程长风有些激动,一时忘了男女之别,两人衣角相触。
他太过热情,晏清有些招架不住,后退一步,却见程长风猛地往后一大步,闹了个大红脸。
“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就是有点激动。”
看着他红成猴屁股的脸,晏清失笑道:“无妨,先坐下吧。”
程长风不过十五六的年纪,什么心事都藏不住,脸上一五一十地抖落个干净,他眼下还侧着头不敢与晏清对视。
晏清见他这样,也怕再打趣他会脑袋冒烟,于是正声道:“你今日怎么来了?”
闻言,程长风也不再扭捏,解释道:“我是来给你送请帖的!父亲原是想让下人来送,但我真的在家里待不住了,而且我真的想来看看你,就央求父兄让我来送。听宁王殿下说你在来京途中与家人走失,母亲就想让你来程府同聚,共贺新岁,也是想好好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少年眼中的崇拜愈发闪耀,晏清有些无法招架,“言重了,我不过是将所见的事如实告知,出力的主要还是宁王。”
谁知少年又激动起来,两眼放光,“有力气没线索也是徒劳无功,要不是你我们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呢!”
晏清打开红帖,上面写着望她能赴宴,若京城内无落脚之处,可将程家当做自家。
洋洋洒洒写满了整张帖子,没有半分公事公办的意味,满是长辈的慈爱。
“这是母亲亲笔所提,走前她还嘱咐我一定要将你带回去,否则要我好看。”程长风在一旁喋喋不休。
晏清却有些犹豫。
元日宴是个为数不多太子齐王都在场的场合,也是晏清摸清楚他们的最好机会。可程家这条线她也不能放开,毕竟是用安危换来的一方庇护势力。
思考良久,她对程长风坦白道:“元日我另有安排,恐怕不能赴宴。”
“没关系的,母亲安排在元日是怕你一个人孤单,你哪日来都可以的。”程长风连忙说道。
请帖上也是这么说的,晏清这才放下心来,笑着道:“元日后我再上门拜访。”
“好啊,你把程府当做自己家就好,随时都可以来......”
程长风还要再说,被门口的一声猫叫打断。
雪团轻跃过门槛,舒展身体伸了个懒腰,而后蹿入晏清怀中。
这正是小巷中遇到的大猫,晏清短时间无法离开,冬日愈发寒冷,她只好先将它们收编带回了宁王府,在自己院中养着。将它们带回的那日夜里,京中便落下大雪,大猫也因此得名雪团。
晏清挠挠它的下巴,一旁的程长风也收起话头,将带来的匣子打开,顿时,金光闪闪。
她撸猫的手愣在原地,下意识地微微张开嘴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匣子中的金铤,雪团不满地蹭蹭她,晏清这才回过神来,程长风不好意思声音也适时响起。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当谢礼,就拿了些金子,想着你可以去买些喜欢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像是怕冒犯到晏清。
程长风想着自己不能空手而来,但他是在想不出该送些什么,又觉得这件事不能假手于人,才愣愣地带上自己的小金库。
真是缺什么来什么。
晏清正谋划着过些时日语容暄的合作定下来,她就要搬出宁王府另立门户。
她的眼睛还黏在闪着光的匣子里,细数着金铤的个数,一时没有回答程长风,却被他当做受了冒犯,伸手将匣子往自己这边挪了几分。
“要不我还是换个东西送你吧……”
“不用!”晏清连忙抬起手打断他,目光灼灼地点点头,情真意切地说道:“我就喜欢这种实用的东西。”
晏清毫无负担地收下,这几十个金铤对晏清而言贵重至极,但对程家或者是容暄来说九牛一毛罢了,假惺惺推拒那套就算了。
程长风松了一口气,脸上笑意恢复,还要继续诉说自己的崇拜,门口又传来一阵喵喵声。
这一次出现的是五只小奶猫,花色与雪团如出一致,都是很漂亮的三花猫。
这场面给程长风看呆住了,他说道:“原来你喜欢狸奴啊,你如果还想要,我给你把全城最好的都找来。”
言语间,一只小奶猫竟爬上程长风的膝上,他不知该如何动作,身体僵硬,试探着用手指一戳,本就没站稳的小奶猫径直栽了个跟头,趴在他的大腿上不满地喵喵叫起来。
晏清看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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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手忙脚乱地将小奶猫捧着轻放在手上,噗嗤一声笑出声,将小猫放回地上,让雪团带着它们回了寝屋。
他面露尴尬,话头一转提议道:“你刚到京城没几日,还没来得及去街上逛逛吧,不如我带你去逛逛?”
上次因被张榜搜寻,晏清没有在外久待,对京城也很不熟悉,听他介绍介绍也好。
飘落的雪片渐渐小了,有停下的趋势。三人同行,朝最繁华的朱雀大街出发,每人身上都挂了只小奶猫。
谨慎为上,晏清还是带上了幂篱,打算过段时日再以真面目示人。
虽然说是不会打扰晏清,程长风还是没忍住在路上叽叽喳喳地给晏清介绍街上的各式店铺。
这家酒楼的酒最好,那家的点心最值得品尝,总之一路上话就没停下过。
晏清对这些确实不了解,听来也不觉厌烦,倒是被他以僵硬姿势抱着的小猫时不时不满地哼叫几声。
兼职导游突然停下讲解,晏清和芳碧都看过去。
程长风怀中的小猫尿了,是的,深色水痕在他的衣袖处蔓延开。忽而被从貂裘之下提出,小猫似是被冻到了,喵喵叫着就要往回钻。
晏清觉得有些好笑,又不能大笑出声,抿着嘴就要将小猫接过。
谁知他竟然开朗一笑,很是开心,“这是不是说明这只小猫喜欢我啊,我听说小动物一般用这种方式来标记自己的地盘对吗?”
小猫是会有领地意识,但眼下这个情形当然不是程长风理解的那样。
不过晏清也没有戳穿,反而笑呵呵地附和他。
“就是这样!要不今日先到此为止,程公子快回去换件衣衫。”
他摆摆手,“不用不用,前面就是锦衣馆,我随便换一件就好。还有好多地方没给你介绍,这次回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出来呢。”
锦衣馆店如其名,店内各式华服应有尽有,价格更是令人乍舌。最便宜的也能顶上普通百姓一年的花费。
还真是随便,晏清对程长风的财大气粗理解更深。
待他收拾好,三人走出锦衣馆,不想对面戏馆直直飞出来一个人,重重砸在地上。
那人久久爬不起身,只能蜷缩在地上喘气。
随后戏馆内冲出来几个人,对着地上的男子就开始拳打脚踢,手下毫不留情,大有将人活活打死的意味。
晏清狠皱起眉头,却没有轻举妄动。
一道清脆任性的声音响起,装扮华丽精致的少女从戏馆中走出,娇俏的脸上满是怒气。
“给我狠狠的打!不长眼睛的东西,敢冒犯本姑娘。”
“这是谁?”晏清偏过头,低声问着程长风。
“邓婵,人称‘京城小霸王’。她父亲是当朝尚书令,姑姑淑妃又宠她。”程长风也放低声音,和晏清八卦起来,“说起来,她和宁王也算关系密切,听说淑妃有意把她和宁王凑成一对。”
说着又他往晏清身后躲躲,生怕被邓婵看到自己。
晏清还要再向程长风打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