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义也没想到我会拒绝。
他原本是想当众羞辱我,但结果是折损了自己的脸面。
张兴义怎么肯咽得下这口气?
他抄起桌子上的酒瓶,狠狠地朝着我砸了过来。
“啪!”
酒瓶砸在了我的脑门上。
剧烈的疼痛让我一个踉跄撞向了房门,倒在了地上。
酒水混合着我的血水,洒了一地。
我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是懵的,我没想过张兴义会在包厢里对我动手。
张兴义来到我面前,他用脚踩在了我的脸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他的手里,还拎着一瓶酒。
打开之后,就这么淋在我的脸上。
“哈哈哈哈!”
张兴义大笑着:“小子,你也不看看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保安而已,谁给你的勇气在老子面前装13。”
整个包厢里,回荡着众人的笑声。
那种屈辱,让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
我挣扎着推开了张兴义,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愤怒的瞪着对方。
压抑在内心的怒火彻底爆发。
在这一刻,我已经顾不上什么规矩,我只是想好好的工作,想要留在绿藤,想要查出是谁害死了我父亲,为什么都要与我作对!
我发疯一般的扑向了张兴义,一拳砸在了张兴义的脸上。
他当时也懵了,愣在原地。
没想到我会突然站起来向他出手。
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晚了。
我这一拳积攒了内心所有的委屈,用尽了全部力量。
“砰!”
仅仅这一拳。
张兴义双眼一翻,直接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我浑身是酒,脸上血水和酒水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
谁都没想到我一个酒吧的保安,敢对张兴义动手。
原本站在周围看笑话的年轻人,也被这一幕震惊的愣在原地。
我身上的伤本来就没痊愈。
又被砸了这一下。
当我看到张兴义倒在地上,我彻底放松了下来。
一阵眩晕感让我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可能是被砸的那一下,有些轻微脑震荡,现在还有些头疼。
我缓缓睁开双眼,下意识用手摸了一下额头。
被缠上了绷带。
我观察周围。
发现天已经亮了,而我也不在酒吧,而是已经回到了马顺安的宿舍,躺在沙发上。
“你醒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看了过去,发现正是马顺安的女儿,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艰难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是马哥救的我?”
“嗯。”女孩点了点头。
递给了我一杯温水。
“谢谢。”
我喝了一口,瞬间感觉舒服多了。
稍微缓了缓,我放下水杯,拎着放在沙发上的包,就打算起身离开。
不过,我还是有些眩晕。
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女孩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就要扶我。
但是,女孩的力气本就不大,我一个一米八多的男人,她怎么可能扶得住我。
下一秒。
我们两人就这么倒向了沙发。
她压在我的身上。
和昨天一样,她只穿了一件保守的长裙睡衣。
虽然保守,但棉质的睡衣很轻薄。
那柔软的触感,让我微微一愣。
我们两人四目相对,距离很近,也就只有一只手指的距离。
我甚至可以清晰的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
很好闻,和她那种乖巧的模样很搭配。
气氛逐渐变得尴尬。
我能看到,女孩白皙的脸颊逐渐发红,眼神也变得有些慌张。
她慌忙站了起来。
红着脸,不敢看我。
“对不起。”
我道了歉,再次站了起来。
这一次就好多了,至少没那么眩晕,我走向了门口。
女孩看我要走,开口询问:“你去哪?”
我顿了一下脚步:“工作肯定保不住了,就不叨扰你们了。”
我刚到酒吧,就得罪了老板的男朋友,上班第一天,又打了老板的男朋友,我知道,圣马可我是留不下来了。
就算看在柳岩的面子留下。
今后那个张兴义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与其留在这里受辱,还不如趁早离开。
就在我要开门离开时。
“咔嚓!”
房门被人推开。
“谁告诉你,工作保不住了?”
马顺安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依旧是拎着盒饭。
他关上门,将盒饭丢在了桌子上:“饿了就赶紧吃。”
我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马顺安叼起一根香烟。
还没点燃,就被女孩皱着眉头伸手拿掉,丢在了桌子上。
马顺安有些无奈,只好将打火机收了起来。
他又看了我一眼:“昨天的事情已经问清楚了,是那个张兴义先找你的麻烦,而且老板也查了,那条手镯的确是染色的,鉴定证书是张兴义专门找人造的,老板昨天晚上已经跟他分手,你可以继续留下工作。”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马顺安。
我没想到,是那件造假的翡翠桌子救了我。
马顺安又说道:“不过老板说了,你不适合做保安,今后给她做秘书,处理一些日常工作上的事情。”
“秘书?”
我微微一愣。
马顺安看着我:“就你这样的性格,如果继续做保安,恐怕三天两头的惹事,圣马可经不起你这般折腾。”
我有些不服:“可那是张兴义故意整我。”
马顺安冷笑:“就你现在回答的这句话,就证明你不适合这个工作。”
我没再反驳,可能我天生就不会低三下四的伺候别人。
“吃了饭去找老板,她今天出去办事。”
我点了点头,将背包放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临走之前。
马顺安交给我了一把钥匙,告诉我这是对面的房门钥匙,他先帮我租了下来,一个月一千块钱,等我发了工资再给他。
我没拒绝。
也没从背包里拿钱给他。
出门在外,我还是知道财不外露的这个道理。
从马顺安的住处离开。
我去了圣马可酒吧。
白天的圣马可十分冷清,酒吧里只有打扫卫生的保洁。
我敲响了万可的办公室房门。
“进来。”
里面响起了马可的声音。
我推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并没有人。
我疑惑的看向四周,发现旁边还有一个房间,门开着,我缓步上前,正要开口。
“嗯,呼!”
一阵喘息的声音,让我顿时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