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看着喝茶的江旭，也是一愣。
“一改之前叙事的风格，居然是要在当前的故事上发展吗？”
陈雨摇了摇头，“不一定。”
可能只是通过一个切入点来展现亚空间的危险性。”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大屏幕，轻声说道。
“亚空间和现实宇宙的关联，似乎比我们分析的更为复杂……”
主持人适时插话，“陈雨老师似乎发现了什么？”
“能为我们详细解释一下吗？”
“你们看。”陈雨指着屏幕上定格的血色城市。
“在之前的剧情中，亚空间虽然危险，但航行可以说是可控的。”
“灵能者的能力也相对稳定，即便是失控。”
“最多就是释放一些闪电或者其它小范围的事故。”
他的声音渐渐提高，“但现在。”
“整颗星球的人都在发生不可逆的异变。”
“这种变化不是渐进式的，而是突然爆发的。”
“为什么？是什么导致了这种剧变？”
思路理到这里，他也是皱起眉头，思考起来。
观众席上，陈瑶是听得一头雾水。
鸭舌帽却缓缓开口，“是人类的处境变了。”
“人类文明衰弱了。”
与此同时，一道闪电划过陈雨的脑海。
他也想到了这里。
“人类刚刚经历AI叛乱战争，实力大损，变得弱小了。”
“但……等等！”
他皱起眉头，“人类在迈向星际文明之前同样也很弱小。”
“为什么那时候亚空间没有这么危险？”
评委席上一片寂静。
所有观众都在等待陈雨的下一句话。
“实力强弱……”陈雨的声音越来越轻，突然，他站起身来，
“是情绪！是人类的集体情绪变了！”
马克导演猛地拍了下桌子。
“对，AI战争！异形战乱，全人类都陷入了恐惧中！”
“而伴随着亚空间的风暴，航行和通讯被阻断。”
“这种恐惧和绝望的情绪会越来越强！！”
“正是如此！”
陈雨激动的在平板上调出亚空间的画面。
“灵能者能够使用亚空间的能量。”
“说明人类和亚空间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如果亚空间是现实宇宙的倒影，那么人类的剧烈情绪会不会……”
“污染了亚空间！”琼斯脱口而出。
直播间瞬间被弹幕淹没。
“卧槽！这个设定绝了！”
“这这这这！这对吗？我的超能力啊！？？”
“前面的，评委也只是根据现有的内容来进行推测。至于对不对，还是得看后面的内容。”
“所以人类自己就是灾难的源头？”
“快告诉我后面怎么解决啊急死了”
“这个脑洞太大了，不敢相信啊。”
陈雨回到座位，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调出之前的画面。
“你们看，在黄金时代，人类认为已经征服了一切。”
“而AI战争带来的恐慌和绝望，就像一剂猛药，”
“彻底改变了亚空间的生态。”
“所以那些变异……”马克导演若有所思。”
“是亚空间对人类情绪的反馈。”陈雨肯定地说。
“灵能者成为了污染的载体。”
“就像……就像共振器一样，把扭曲的亚空间能量传导到现实世界。”
台下观众发出一片惊叹。
陈瑶挠了挠头，“那是不是意味着。”
“只要人类情绪稳定下来，亚空间就会恢复平静？”
鸭舌帽笑着摇了摇头，“小姑娘，我发现你每次都能提出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法啊。”
陈瑶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后者继续说到，“但是恐怕没那么简单。”
“污染一旦产生，就像往清水里倒了墨汁。”
“不是停止倒墨就能恢复清澈的。“
“那人类岂不是完蛋了？”陈瑶半开玩笑地说。
就在这时，大屏幕上的画面再度亮起。
“他们好像要上传新内容了！”她周围的观众大声说道。
所有观众都屏住了呼吸。
“会是什么呢？”鸭舌帽喃喃自语，
“是救赎的方法？还是更深的堕落？”
【身穿用铁片拼接盔甲的拾荒者。
正用原始工具切割舰体。
火花飞溅，他们的身后是用飞船残片搭建的棚屋群。
随着亚空间风暴的肆虐。
人类文明在短短几百年内迅速瓦解。
各个殖民地世界被彻底孤立。
“由于星际贸易的断绝，许多殖民地无法维持先进的工业体系。”
“精密机械因缺乏维护而报废，复杂的生产技术逐渐失传，”
“人们被迫回归原始的手工制造。”
大部分科技被遗失。
曾经能建造星舰的工程师，如今只能勉强修理蒸汽机械。
视角从一颗星球，转换到另一颗星球。
废铁与管道构成的王座上，一个身披仿制星舰军服的军阀高举大斧。
脚下跪着衣衫褴褛的农奴。
在王座的后方，是一幅巨大的壁画。
模糊描绘着人类舰队征服星海的场景。
颜料已剥落大半。
“殖民政府彻底瓦解，许多世界陷入无政府状态。”
“甚至一些殖民地退化为封建王国，由军阀或灵能者家族统治。”
“底层民众沦为农奴或奴隶。”
在较为发达的殖民星球。
社会勉强维持着不同时代的科技水平，
但知识被少数统治者垄断，
普通民众生活在愚昧与迷信之中。
在更偏远的边缘世界，
文明甚至退化到了石器时代。
幸存的人类遗忘了自己曾是星际文明的成员，
将坠毁的飞船残骸视为神迹。
用金属碎片打造武器，在废墟中艰难求生。
巨大的舰船残骸半埋于沙土中，成为双方争夺的圣山。
而在更加深远的星球上，发生在伊诺莱斯上的恐怖场景。
依然在不断上演。
变异人类佝偻着前行。
他们的皮肤布满鳞片，脊椎扭曲如爬行动物。
在身后的都市废墟上，巨大的血肉融合体正在缓慢蠕动。
……
就连曾经的人类母星，泰拉。
如今已是一片废土。
一些幸存者掌握了旧时代的武器和装甲。
组建掠夺者军团，依靠暴力统治废土。
曾经的政府官员、军队将领自立为王，
建立独裁政权，用残存的军事科技维持统治。
长期暴露在辐射与亚空间污染下。
部分人类发生变异，形成新的种族，
有些甚至被灵能腐化，成为怪物。
那些天生具备灵能天赋的人。
要么被恐惧、被猎杀。
要么自封为神选者，建立狂热的宗教政权。
用超自然力量奴役凡人。
……
曾经的人类工业中心，火星。
如今已变成一个被科技宗教狂热笼罩的世界。
数千年的孤立让机械技师们将科技视为神圣的信仰。
他们崇拜万机之神。
它是所有科技的源头，自身则为传递神之真理的齿轮。
而人类只是它的卑微仆从。
……
“人类文明已不再是银河的主宰。”
“而是散落在群星之间的破碎残影。”
曾经引以为傲的科技、文明、文化、秩序……
如今只剩下扭曲的信仰和野蛮的生存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