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陈浩准时到达红杉资本开始实习。李明给他安排了一个小办公室，还配了一台电脑。
“今天先熟悉一下我们的工作流程。”李明递给他一份文件，“这是我们正在评估的几个项目，你看看有什么想法。”
陈浩接过文件，发现都是一些科技类的初创公司。其中一个做区块链的项目让他眼前一亮。
“这个项目很有意思。”陈浩指着其中一页，“区块链在金融领域的应用确实有很大潜力。”
“你了解区块链？”李明有些意外。
“略懂一二。”陈浩谦虚道，“我觉得这个团队的技术路线很清晰，而且市场定位也不错。”
李明点点头：“那你写个分析报告，明天给我。”
“好的。”
上午的工作很顺利，陈浩很快就适应了红杉的工作节奏。中午吃饭时，他在食堂遇到了沈南朋。
“陈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沈南朋主动走过来。
“很不错，学到了很多东西。”
“那就好。”沈南朋坐在他对面，“对了，杨志公司的尽调结果出来了。”
陈浩立刻来了精神：“结果怎么样？”
“技术确实不错，财务状况也很健康。”沈南朋说，“不过估值方面，我们觉得三亿比较合理。”
“三亿？”陈浩皱眉，“这个价格太低了。”
“市场就是这样，感性的估值往往不准确。”沈南朋说，“当然，如果你坚持五亿的估值，我们也可以考虑。”
“真的？”
“但是有个条件。”沈南朋笑了，“你需要拿出更多的股份作为对赌协议的保证。”
陈浩心中一沉。对赌协议意味着如果公司达不到预期业绩，他就要额外转让股份给红杉。
“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不急。”沈南朋说，“对了，今天晚上有个酒会，你要不要参加？”
“什么酒会？”
“投资圈的聚会，会有很多有意思的人。”沈南朋说，“对你来说是个很好的社交机会。”
陈浩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晚上七点，陈浩来到外滩的一家高档酒店。酒会在顶层的天台举行，可以俯瞰整个黄浦江。
现场来了不少投资界的大佬，陈浩认出了几个经常上财经新闻的面孔。
“陈浩！”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回头一看，是林峰。他今天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看起来很显眼。
“峰哥。”陈浩礼貌地打招呼。
“来，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林峰拉着陈浩走向一群人，“这位是做私募的王总，这位是某某基金的李总…”
陈浩一一握手，发现这些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好像在打量什么稀有动物。
“久仰大名啊，陈浩同学。”王总笑着说，“十八岁就能赚几千万，真是后生可畏。”
“运气好而已。”陈浩谦虚回应。
“听说你还救活了一家投资公司？”李总问道，“能分享一下经验吗？”
陈浩简单讲了一下杨志公司的情况，在场的人都听得很认真。
“不错，确实有眼光。”王总点头，“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合作？我们正在募集一只新基金。”
“谢谢，我现在还在学习阶段。”陈浩婉拒。
“年轻人就是谦虚。”李总笑道，“不过机会难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正在这时，沈南朋走了过来。
“各位聊什么这么热闹？”
“南朋，我们正在挖你的墙角呢。”王总开玩笑道。
“那可不行，陈浩是我们红杉的宝贝。”沈南朋笑着说，“各位可别打他的主意。”
几个人哈哈大笑。
陈浩觉得气氛有些奇怪，这些人说话的语气，好像早就认识他一样。
“陈浩，来，我带你见个人。”沈南朋拉着他走到一边。
在天台的角落，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独自喝酒。看到沈南朋走过来，他抬起头。
“老赵，我来介绍一下。”沈南朋说，“这就是陈浩。”
陈浩愣住了。眼前这个人，正是赵宏远。
“陈浩，我们又见面了。”赵宏远淡淡一笑。
“赵总。”陈浩有些尴尬。
“你们认识？”沈南朋故作惊讶。
“见过一面。”赵宏远说，“当时这小子想见你，被我拒绝了。”
“哦？”沈南朋看向陈浩，“你之前就想见我？”
陈浩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意思。”沈南朋笑了，“那看来这次见面是命中注定的。”
三人站在天台边上，夜风吹过，气氛有些微妙。
“陈浩，我问你个问题。”赵宏远突然开口，“你觉得这次红杉主动找你，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的投资业绩？”陈浩不确定地说。
“投资业绩？”赵宏远摇头，“十八岁赚几千万，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不算什么。”
陈浩心中一沉：“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背后的人。”赵宏远直接说道。
“什么意思？”
沈南朋在一旁笑而不语。
“你以为林溪的父亲是干什么的？”赵宏远问。
“不是做生意的吗？”
“做生意？”赵宏远嗤笑一声，“他是某某集团的董事长，资产上百亿。而某某集团，正是红杉重点关注的投资对象。”
陈浩感觉脑子有些乱：“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溪喜欢你，这在她们家不是秘密。”赵宏远说，“如果你们在一起，你就是林家未来的女婿。投资你，就等于投资林家的关系。”
陈浩终于明白了。原来从一开始，红杉看重的就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和林溪的关系。
“所以，杨志公司的投资…”
“只是顺带的。”沈南朋终于开口，“我们真正的目的，是通过你接近林家。”
陈浩感觉被人耍了。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认可，没想到只是别人眼中的一颗棋子。
“如果我拒绝合作呢？”陈浩问道。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沈南朋耸耸肩，“杨志公司的投资自然也就取消了。”
陈浩沉默了。他知道，如果失去红杉的投资，杨志公司的发展会受到很大影响。而杨志对他的信任，也会让他感到愧疚。
但是，如果接受这种安排，他就等于把自己的感情当作了交易筹码。
“我需要时间考虑。”陈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