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黎舒称作可可的女人,是她相处了多年的闺蜜——林可可。
见她来了,林可可立刻搂住她的脖子,往一旁的卡座走去。
“怎么回事?从墨云城那里搬出来也不和我说,我现在可是正缺一个搭子陪我一起住,要我说,你就干脆别住酒店了,来找我吧,我们两个人一起浪迹天涯!”
林可可说着,拿起酒瓶猛灌了一口。
“和你住,天天要伺候酒鬼吗?”
黎舒说完坐在卡座里,将自己整个人都陷入柔软的沙发,抬头看向林可可。
“少喝点,要不然的话,我可搬不动你。”
闻言,林可可撇了撇嘴,坐在了黎舒身边。
“你说,两个闺蜜之间生活轨迹真的会相同吗?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的婚姻都如此失败?”
她似乎是在感慨,但更像是在扪心自问。
“舒舒,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黎舒苦笑一声,“我没有脸。”
当初她以为自己嫁给了真爱,哪怕对抗全世界也无所谓。
事实上,生活给她重重的一拳。
那是她当初亲手丢下的,如今想要在拾取,困难的从不只是距离,而是他内心的勇气。
“我现在才明白那一句话,父母不让你嫁的,千万不要嫁,因为到最后都一败涂地。”
又是一杯酒下肚,林可可的眼睛已经有些迷离。
“算了,我们两个人也好久没见了,就不要去提这些晦气的事情,今天晚上我们两个不醉不归,如何?”
被她所感染,黎舒也拿起酒灌了下去。
在偏僻的卡座里,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两个人。
嘈杂的音乐,混合着动感的dj,时时刻刻敲击在人心上。
黎舒和林可可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整个人都有些漂浮。
恍惚间,她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酒吧门口走了进来。
“哥……哥?”
她轻轻唤了一声,又很快否定。
“不会的,哥哥在军队呢。”
她说着笑了一声,拿起最后一瓶酒灌了一口。
一旁的林可可已经沉睡了过去,睡姿简直可以用东倒西歪来形容。
黎舒伸出手推了推她,见她没有反应,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我就说你一定会喝多,现在好了,我还要照顾这个烂酒鬼。”
将酒瓶放在茶几上,黎舒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朝一旁摔去。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准备迎接预料之中的疼痛。
疼痛没有到来,反而是她整个人都陷入宽厚又温暖的怀抱当中。
薄荷香气传入鼻尖的那一瞬间,黎舒忽然觉得很安心。
她紧紧抓住男人的衣袖,努力想要抬头看向他,可脖子就像灌了铅般,难以抬起来。
“别动。”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在嘈杂的酒吧里,无比清晰传到黎舒的耳朵里。
“哥……”
她最后唤了一声,整个人便头重脚轻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黎舒只觉得头痛欲裂,整个人像是被打了一般,浑身都酸胀不已。
她睁眼看向眼前的天花板,脑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哪里?”
就在这时,一只胳膊忽然放到她的肚子上,把黎舒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弹坐了起来。
结果一转头,就看见林可可四仰八叉的睡在她旁边。
原本悬起来的心一瞬间松懈了下来。
不对。
黎舒猛然间睁大眼睛,扫视了一圈。
这是在酒店的房间里。
是谁送她们两个来的?
她努力想回忆起昨天晚上喝醉酒后发生的事情,可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林可可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呀?”
她撑着床坐了起来,头也快痛炸了。
“舒舒,我刚才做了个梦,我梦见你和墨云城离婚了。”
黎舒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那我借你吉言。”
“嗯,我也觉得你……”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林可可的话。
她转头看向床头柜上,两个手机正放在那里。
“你这强迫症还挺严重的,哪怕喝多了酒也要把手机放好啊。”
林可可吐槽了一声,拿起自己的手机,在看到来电联系人名字的时候,她的脸色冷了下来。
反观一旁的黎舒,因为她刚才的那句话而陷入了沉默。
她虽然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有一件事情她很确定。
有人把她和林可可送到了酒店里,还贴心的为他们两个安排好了一切。
电话铃声还在响,林可可没接电话。
黎舒转头看向她,就见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来电联系人的名字——“爸。”
怪不得她不接。
林可可的家庭情况有些复杂。
林家是大家族,林可可又是家里的独女,按理来说,一切都是她的。
可她的母亲早逝,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娶了第二任妻子。
但是因为她的父亲患有弱精症,无法再生育第二个孩子,她成为了独女。
林可可和她父亲的关系并不好。
准确来说,是剑拔弩张。
不过不是因为她后妈的原因,是因为当时林可可逃了婚。
黎舒的注意力被转移走,见她迟迟没有接通电话,轻轻叹了口气。
“要不然你把手机给我,我来帮你接叔叔的电话?”
她和林叔叔的关系倒还不错。
在她的注视下,林可可摇了摇头。
“没事,他要说什么我都能猜得出来,无非就是觉得我不听他的劝,没有嫁给他为我选择的夫婿,现在自己选择的婚姻又落得这个天地,想来数落我一番。”
说完,她自嘲般笑了一声,接通了电话。
哪怕没有开启免提,林叔叔的声音也依旧清晰地传了过来。
“林可可,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林家已经成为了业内的笑柄!”
“哦。”林可可很平静的说道,“那你干脆把我踢出族谱,这样的话,以后就算我再丢人,也和你林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觉得如何呢?”
父女两个人夹枪带棒,倒是谁也不让着谁。
黎舒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一幕,翻身下床,从桌子上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