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柔被人挤到了一旁,眼眸间带着几分无措。
好在脉象上并未出现问题。
“主上的脉象如今瞧着很是平稳,你也先别担心。”
慕千罗的目光落在苏雨柔的身上。
“主上不管如何,如今也是王妃的夫婿,王妃是不会轻易陷其于危机之中的。”
箫无言冷哼一声,“你认人家为北辰王妃,人家愿不愿意做这个北辰王妃还是一说。”
……
半夜。
轩辕珏却突然之间发了高烧。
苏雨柔连忙让人拿了酒精过来,涂满了他的全身,试图能够借此而让他的体温降下来几分。
然而却始终效果不显。
直到天明。
身上的温度才继续降了下来。
苏雨柔瞧着时辰,快要到了早朝的功夫,又赶紧派着人向陛下请了朝假。
却不曾想竟带回了宫中的人。
“奴才也没办法,这陛下听闻王爷身体不适,便特意派了宫中的公公前来。”
云鸳也很是无奈。
君王的命令,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又怎么能够违抗。
可如今轩辕珏陷入昏迷不醒,根本无法前去见那位太监。
若让那太监瞧见了轩辕珏如今的情况,怕是还会多事。
“你们盯着他。”
苏雨柔站起身,一夜未睡,双腿都有些打了颤。
“我亲自去见宫中的人。”
“王妃。”
云鸳伸出手,才阻止了苏雨柔差点倒在地上的身影。
“我没事,叫云舒过来替我梳洗。”
不多时。
苏雨柔便出现在王府的正厅,与那位宫中派来的太监游说。
“不知老奴可否见见王爷,陛下实在担心王爷贵体,还请王妃能让老奴亲自瞧瞧,也好,回去能给陛下一个交代。”
苏雨柔故作委屈,甚至还憋了两滴泪在脸上。
“不是本王妃不想让公公去见,只是王爷这病来的蹊跷,最是不能见风,不然还不知要昏睡多久才醒,甚至还有可能有性命之忧。”
苏雨柔看着那太监。
“想来陛下…也不想直接要了王爷的性命吧。”
虽说陛下确实想要北辰王的命。
但却也不能是死在陛下人的手里。
公公见状,便也不再纠结于要亲自看见轩辕珏。
“既然王妃都已说了这样的话,要是老奴再咄咄相逼,非要鉴赏王爷一面,倒是老奴不通情理,但…还请王妃好好照顾王爷,否则陛下会担心死的。”
“陛下如此爱护王爷,还请公公替我将感激之心告之于陛下。我定竭尽全力照料王爷,让王爷早日康健。”
那太监点了点头,见今日也不能亲自瞧见轩辕珏,便寻了个理由转身而去。
苏雨柔瘫坐在椅子上。
虽仅仅只是几句话的互相往来,但苏雨柔却竭尽全力生怕自己一时说漏了嘴,让面前的太监察觉到了些什么?
而后,苏雨柔刚想回房中,却听见侯府派人来访。
这个时候侯府派人,怎么看都似乎好像不安好心。
“王妃要见吗?若是不想见的话,小人替王妃回拒。”
管家也瞧见了苏雨柔眉眼之间的那份憔悴,自然想为其而分忧。
“不必。”
苏雨柔说着,便让人去请了过来。
原本想着来的应是侯府下人,却不曾想,竟是侯夫人与苏宝珠二人亲自登门。
这两位可真是沉静许久。
侯夫人上来便是一副关心则乱的模样,而后又装作有几分委屈的开口。
“雨柔,我自认为作为母亲,不曾亏待了你,可你怎么就在外面认了旁人为母亲,甚至也不肯亲自找我这个母亲说说,你可知你这样的行径让我这个母亲如何难堪和难过。”
侯夫人说着又擦了擦根本毫不存在的鳄鱼的眼泪。
苏宝珠也站在一旁,为自己的母亲而呼喊。
“是,好歹我们也是一家人,阿娘也曾经将你抚养长大,你就算是心中无半分感激,却也不该…如此这般放肆。”
“放肆?”
原本因为至今都不知那管药剂作用会如何,便十分担心轩辕珏。
苏雨柔的情绪并不算稳定。
被认作郡主,甚至早已昭告于天下。
她们母女二人心中不满,可之前不说,偏偏这个时候却登门拜访,也不知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二位…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就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想要什么直说就是。”
苏雨柔今日实在无精神与他们拐弯作假,便只想知晓面前之人究竟心中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不过是关心你…觉得你既认他人为母,一定是因为我这个母亲当的并不称职…可我自认为……”
“那可是靖远王妃,靖远王妃觉得我可人,非要让我认其为母亲,我又能怎样?”
苏雨柔抬眸看着那明显就想要试探的侯夫人。
“母亲自幼确实待我不薄,甚至还曾想要成全我与林大人,只可惜我与他终究是有缘无分。”
提到林浩南,苏宝珠与侯夫人的面色都有一僵。
他与苏雨柔二人的事,看来众人皆知。
而如今他曾经与苏宝珠的事,想来侯夫人也是知晓一二。
“好端端的提那个被关在天牢里的罪人做什么,雨柔,你真的是被迫与靖远王妃成为母女,而不是真心想认其为母?”
苏雨柔点了点头。
毕竟若是让侯府真正知晓苏雨柔如今报上了靖远王妃这个大腿,还不知侯府要用此而做多少坏事。
侯夫人目光一闪,便有一记上了心头。
“你这孩子…如此可怜,怎么也不同我明说,真是…让人想想便心疼不已。”
侯夫人说着还站起身来,真像一个慈母一般将苏雨柔搂进了怀中。
“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你加入了皇家,有不少委屈都要自己忍着,我与你父亲就算再过于担忧,却终究远水解不了近渴。”
侯夫人这戏码倒是装得齐全,说起话来也是几番哽咽。
“不过…若你真受了委屈,尽管回侯府同你父亲与我说,不管你如今是郡主也好,是王妃也罢,都是我与你父亲的女儿,我们惯不会让你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