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话说的颇有些不要脸。
他可是轩辕珏这些年一直待在身旁的暗卫。
他的用途可不仅仅是千里迢迢去为苏雨柔寻找解药。
可不知为何,苏雨柔可以完全确定这其中就是自己的解药。
他点了点头,示意苏雨柔将这解药吞下去。
但苏雨柔却有几分疑惑。
“这解药你是从何而来?之前不是已说过我体内的毒需要每月按时服用解药,不然便会发作,我这些时日吃的,一直都是林浩南给我的…”
林浩南。
苏雨柔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立刻翻找出来药品,随后走出房门,吩咐着云舒去请慕千罗。
慕千罗原本也算躲了个清醒,突然被叫了过来,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
苏雨柔将手中的药瓶交由他。
“你看看这药…有没有什么问题?或者是说这药是有什么用?”
他将那药品之中的药摊在手上,仅仅只是闻着那味道,便觉得刺鼻的很,隐约能在其中闻出几味。
“你这是…假装归顺,想从他的精神入手,把他逼成个疯子,到时候将他控制在手上?”
慕千罗看着苏雨柔,“你怎会如此恶毒,我们原本都已经放心你与他共处,和你现在…”
“你说这药,如果吃的多了,会变成疯子?”
慕千罗点了点头,随后将那药丸摁碎,在其中挑挑拣拣,找出了几抹残留的绿色根茎。
“你瞧见这东西了吗?这东西…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毒素根茎,虽然这毒是微弱,以致不会要人性命,但他会潜在人的精神中,长久服之,必会出事。”
长久服之,必会出事。
“多久?一年就…”
他点了点头,“这药物还有一个极其严苛的条件,就是它的用料十分谨慎,最初之时人还未上瘾之刻,只能一月一食,若吃得多了…”
一月一用。
这一切都恰巧对上了。
苏雨柔伸出了自己的手,目光很是阴沉。
“那就劳烦慕先生再为我把一次脉,我想知道我体内是否真的中了毒。”
之前苏雨柔发作时,他曾经亲自也为其把过脉。
自然知晓苏雨柔体内有毒素。
虽不知如今为何苏雨柔要重新验之,但他却也听从苏雨柔的话。
“和之前一样,脉象虽然平稳,但却也能看出体内素有毒,但是…为何你如今的体内毒素如此浅薄,和之前的有不同,难不成是你从前吃过解药。”
邹雨蓉拿过了裕安不知从何处求来的解药,又放在了慕千罗的手上。
“那你看看这瓶中装的又是什么。”
他打开了瓶子,那味道与上一瓶并不相同,甚至这瓶子闻着便让人安心醒神。
那药丸更是不需碾开,便能闻得出这药中的方子。
“这是民间醒神的土方子,不过是些薄荷等醒神之物制作而成,没什么作用的。”
没什么作用?
这不可能。
裕安想要开口解释。
苏雨柔转过身看着他,“所以这所谓的解药,你是从何处得来?”
他连忙开口。
“属下特意赶回京城,是侯爷…在侯爷府拿的,属下是听着侯爷说这药瓶里是最终解药,所以才…”
如今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就是侯爷早知他隐藏在侯府之中,故意将这作为普通的物件当解药为他发觉。
而若是苏雨柔知道轩辕珏千辛百计为其寻找解药,可最终给出来的却不过是最为普通的药方。
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定会备受挑拨。
另外一种便是侯爷只知道苏雨柔中毒,并不知晓这毒药几何
之前的发作也并非是假。
至于这毒药的解药,或许早就已经被林浩南在饮食之中喂给了苏雨柔。
毕竟之前在军营之时,苏雨柔吃了不少林浩南亲手所做之物。
“你确定我之前给你的那瓶药中,是有控制精神之物的毒药,会麻痹人,会使人上瘾?”
慕千罗点了点头。
“我的医术虽然不如医仙大人的厉害,但我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骗你。”
苏雨柔点了点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而他们几人的说话声,早已将睡着的轩辕珏吵醒。
他从屏风里走了出来,担忧的目光落在了苏雨柔的身上。
他当时命人回京。
一来是调查林浩南,想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是否真如林浩南所说的那般情深义重。
二来便是不想让苏雨柔受那毒药所控,让人潜进侯府之中,得到那最终解药。
苏雨柔在看见他时,眉眼之中闪过几丝委屈。
而他也快步走上前。
苏雨柔看着他,有些哽咽的拿着那两个药瓶。
“当初…他说很后悔当日不曾娶我为妻,他说他不会像侯爷一样为难于我,解药他一口气都给了我,所以哪怕他与我分离…我也不必再担心那毒药发作,将我折磨的筋骨寸断。”
他曾经的那些诺言,原本就是假。
可却没想到这最感动苏雨柔的一件事。
也是从头到尾的假象。
“我原以为他看起来那样喜欢我,从始至终总要有半分珍惜。不然他怎么能够演得下去…”
那般深情眷恋,真的是能随意装便装得出来的吗?
“还有你说的这些事…我从无印象,我根本不知…他曾经与旁人勾搭,更不知他在考学之前就和苏宝珠二人有几分纠缠,也不知…”
即使苏雨柔如今有了原主的记忆。
那些记忆当中也不曾有林浩南出卖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
更不曾有他百般讨好旁人,尤其是那个他素来极其厌恶的苏宝珠。
他说他此生见过的最让人厌恶之辈便是苏宝珠。
明明出生于侯府。
可做起事来心胸十分狭隘,举手投足之间,又格外让人烦闷。
他讨厌这样的人。
她更讨厌逼迫着苏雨柔去学会每一个苏宝珠会的东西的侯府夫人。
他明明是最应该和他们保持着距离的主。
可现在他不仅早就已经归顺了侯爷,甚至这些年事事都在为侯爷做事。
而所谓的婚约,从来都是他在找理由推之又推。
他从未想过二人之间能够真的有一场婚礼。
甚至根本从未想过娶她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