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的意思是,邀请你去抛他家祖坟?”刀哥琢磨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好像确实是这样,一个至尊留下来的遗产,肯定恐怖无比,白放在那里,不就纯纯浪费了?”血魔回应道。
“妈的,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都能被你说的这么自然,你真是个败类!”刀哥咬牙切齿道。
“哼,我可不相信道德法令,你该不会觉得你自己多有道德吧?”血魔忍不住回怼。
“臭小子,你最近越来越放肆了,怎么和老祖说话呢?找削是吧?!”
识海内的刀哥和血魔吵了起来,秦峥倒是一脸不以为意道:
“为什么找我?”
千机缪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道:“我说了啊,你的气运宛如真龙,任何邪魅见了你,只怕都要绕道走。”
“这里面可不太平,那些鬼物借由至尊的尸身,不知道演化到了何种地步,若是遇到鬼王,只有我一个人,怕是见不到我老爹的尸骨,而是要直接下去见他了。”道士心有余悸的说道。
“你路很熟?”秦峥忽然好奇道:“当年你老爹死在这里,你就没有进来看过一次?”
“我来了也没用。”
千机缪叹了口气,道:“到了我老爹那个地步,天下的事情,就没有他算不明白的,要是没有和我提过这件事,那就说明即是给我提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死的早,我早早被封存,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几次。”
千机缪接着说道:“干我们这行的,所有事情都需要提前算好,可是算别人可以,算自己就难了,我也不知道老爷子晚年的时候到底算没算到自己会死在这里。”
“……”
秦峥陷入了沉思,带上一个人倒是没什么事,只是这小子总给他一种神叨叨的不太靠谱的感觉,就怕路上忽然掉链子。
“放心吧,小道我自然有逢凶化吉的本事,遇到麻烦,大不了就借道友运势一用,反正道友这么强运,这世上应该是没有什么碰的过你的。”千机缪嘻嘻笑道,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秦峥叹了口气,这小子知道不少其中门道,带上他也算还能接受。
三人就这么穿过峡谷,进入到了浓雾的世界之中。
面前的世界忽然变的昏暗起来,周遭的温度骤降,像是忽然进入了一片没有生命的死亡禁区一般,大片的灰白色荒漠不断地在脚下铺展,延伸到大地尽头。
“有这些东西在,这地方就不可能呆人,连草都长不起来。”刀哥叹了口气,看着荒无人烟雾气迷蒙的大地,感慨道。
“轮回之地都比这里热闹。”血魔附和。
“哟,你还知道轮回之地?”
“那不然你觉得我是怎么活过来的?”血魔不屑。
刀哥轻疑了一声:“你是说你去过轮回之地,然后还回来了?”
“那不然呢?”血魔嗤笑哟一声道:“老天都收不了我!”
“别了,你没这个本事。”刀哥扭头和秦峥验证此事的真实性,被秦峥告知昔年他进入轮回之地,要被阴神带走之前活了过来,于是便有了阴火,还连着血魔一起带了出来。
“索命咒,那玩意儿不是渡月仙君的东西么?”刀哥忽然惊异道。
“你也知道此人?”
秦峥忽然愣住了,这人不是血魔那个时代的人么?和刀哥所在的时间,隔了几个侏罗纪了?!
“不是,该奇怪的不是我么?”
刀哥忽然诧异道:“你们这个时代怎么可能还有渡月仙君?”
“仔细说说?”
秦峥忽然发现又得知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当年渡月仙君号称仙人之下第一人,统领了一整个时代,那是很久远的事情,大概就在白银时代和黄金时代中间。”
“神话时代落幕之后,白银时代崛起的很快,几乎统治了数个纪元,最终就是被渡月仙君一手所终结。”
“然后呢?”
“唔,这渡月仙君听说不像是凡俗之人,生下来就带着七彩流光,听闻照亮了整片天际,有巨星坠地,还将当时的中土砸出了一片窟窿。”
“我是问渡月仙君是怎么死的。”秦峥问道。
“不知道,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就连史书上也没有记载过这件事。”
“……”
真他吗邪异!
血魔忽然感觉到一阵大恐惧,这么漫长岁月之前的人,竟然被铭记到了这一世,就连留下的索命咒,还带去了这么多人的性命。
“之前我曾经打开过珏灵剑法,天剑门的说法是这剑法曾经斩过渡月仙君,会不会咱们说的不是一个人?”
秦峥好奇道。
“这倒是也有可能,不过光是名字能被人传颂这么久,也该奇怪了。”刀哥呢喃道。
面前的空地上忽然出现一绰绰黑影,打断了识海内的谈话。
“这是什么东西?”
虚影很淡,像是影子一样,看不清眼睛,但可以确认是一个人,甚至能看清他身上的穿着样式。
“这就是所谓的鬼物?”
“不是,这很有可能是万古之前映照在此地的修士的身影。”
千机缪叹了口气道:“至尊的实力何其恐怖,很多人往往在接触到他们交手能量的片刻间,就化作了飞灰,甚至连那一片空间都会留下阴影,传递到千万年之后。”
“……”
秦峥记得前世曾经看过原子弹爆炸后在地面上留下的人影,不知道是不是同样的道理。
“那女鬼是不是也是如此?…”
早先的时候,黑家村弹琴的女子也在亿万年之后留下过这种影子。
“不一样,至少我敢肯定,那女鬼的是有意识的,而这纯粹就是一道影子,是天地的刻印。”刀哥摇了摇头解释道。
伴随着两人不断往前走,这些黑影越来越多。
“当时至尊打了起来,此地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修士?”
秦峥不解。
人数实在太多,超乎了他的想象,老人小孩,胖瘦高矮,仿佛皮影戏一样,在重复着他们生前最后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