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位先前才三两下解决了三个帝境生灵，一身修为说不定要比天剑门门主都恐怖，可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
“行了行了，小丑而已，何必和他们计较。”
陈不打算多说什么， 天空中再次浮现出第二人的虚影，显然还有挑战者在其中挑战，不过这次旁边出现的字样却是一百。
“看来又有人进去了。”
秦峥叹了口气，不打算进入其中，而是打算先去女子所说的那片秘境看看，若是那片陨尊之地真如她所说可能没有发生规则变化，兴许能在那里找到这一切的成因，还有那消失的至尊气。
“若是不发生变故的话，这里应该还会开启很长时间，若是诸位道友有意，大可以到时候再过来看，当务之急，还是先随我去秘境吧。”
柳曦月淡淡的笑了笑，让人如沐春风。
“你既然想要主次身合二为一，那么我很好奇到时候你们究竟谁的人格做主？”
路上，秦峥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
柳曦月一脸震惊，不知道秦峥为何会知道此事，这件事关系重大，且柳伯绝对不会和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说这些东西。
“哦，那位大叔和我说的，你放心，我倒是对你们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不会坏你的事，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秦峥看出她眼里的警惕，说道：“我就算了，凭你的眼力劲，恐怕不难看出这三人没什么真本事，你叫上他们，是为了干什么？身边有帝境修士，还需要这几个小虾米给你做个伴？”
“我…”
柳曦月自然知道自己匆忙找的理由不算缜密，却没想到秦峥看穿了却还依旧没有选择离开。
“柳伯和你说了很多？”
沉默良久之后，她朱唇轻启，问道。
“不算多，但是也不少。”秦峥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复。
“他和你说过我的事情？”
“比这个多。”
秦峥淡淡道：“你不用那么防备我，你想要的东西我不感兴趣，咱们是两路人，只不过恰好在一条船上而已。”
秦峥劝她放松一些，毕竟小柳什么都和自己讲了，你这个小小柳还藏着掖着干什么？
“……”
柳青衣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既然是柳伯信任的人，按理来说她不会防备心这么重，但偏偏此人她一点没看懂，甚至就连神识也只能看到一片混沌与虚无。
“主次身合二为一之后，我才有争夺至尊气的机会。”
柳曦月面色有些复杂的说道。
“我们一族的秘法和简单的神魂分离不一样，次身不会留下半点关于原主的记忆，是一个完整的独立的存在，若是重合之后，也依旧是以我为主。”
柳曦月淡淡说到。
“哦，一个独立的存在，诞生之后便是为了服务于主身，是这样么？”
“…”
柳曦月听出了秦峥话语中的讽刺意味，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本质上来讲，柳青衣便是有她所创造，二者本就为一体，所以她作为主身，有这个责任去完成二者的合二为一。
或者说，千万年以来，她一直是柳曦月，但是柳青衣已经不再是她。
“算了，当我没问，说说你带着他们做什么。”
秦峥看向了身后的天剑门三人。
“他们若是和青衣关系好，那么到时候可能会用得上。”
犹豫了片刻之后，柳曦月还是打算说实话，眼神微微一冷。
“用得上？”
“嗯。”
“若是她和我一样时时保持镇定和冷静，融合没有办法进行。”
“只有一陷入剧烈的情绪波动的时候，才可以在神魂动荡的片刻间创造出这种契机。”
“哦。”
秦峥忽然懂了。
“所以那日看似是你恰如其时的找到我，而实际上你已经跟了他们很久，只是迟迟没有决定对他们下手？”
“也不完全是，因为要是与青衣相关的人数越多，我的把握也就越大。”
柳曦月淡淡说道。
“你就那么有自信你能除掉我？”秦峥笑了笑。
“原本有，现在既然和你说了，我自然就不再打算这么做。”柳曦月笑着，依旧宛如春风一般。
“啧啧啧，小丫头心够狠的。”识海中的血魔感慨道。
“不足为奇，对她来讲，这一世的目的就只有证道而已，其他的都是外物，对这个地方和这些人根本不存在什么归属感，所以可以随意处置。”刀哥感同身受，淡淡的说道。
“但是成为至尊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沦为一具尸体，只不过大一点，漂亮一点，被人挂在天上，就像是祭坛倒映出来的虚影一样，镜花水月。”
“什么狗屁的映照千古，都不过是唬人的噱头。”刀哥不屑道。
秦峥叹了口气，有些时候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什么好事。
要是他也像柳曦月一样，目标只有变强，不惜一切代价而努力，说不定心里会充实一点。
但是一旦看到了道路尽头是什么样子，就感觉所有一切都变得寡淡了起来。
“你的母亲昔年告诉你让你必须夺得至尊气？”
秦峥意识到这话说的有些不对，换了个方是说道：“我的意思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执着？”
这次轮到柳曦月不解了，她皱紧眉头看着秦峥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大千世界，莫过于饮食男女，潜在的危机那么多，不变强，如何能够生存？”
秦峥的话让她很疑惑，觉得面前的男人有些奇怪。
“危机么？…”
秦峥耸了耸肩，实际上这个世界最大的危机就是大破灭，这种东西思考了也没用，不是现如今自己能够解决的。
至于更远的仙界更远的一切，秦峥也没怎么思考过。
“小子，奇怪的是你。”
刀哥淡淡笑道：“是这汪池子太小了，对你来说没什么挑战性，要是每天有刀悬在你脖子上，你根本不会思考这些问题！”
秦峥耸了耸肩，变这么强怪我喽？
他忽然理解了前世为什么很多人会在拥有一切之后走向堕落。
因为所有生存危机结束之后，人生便只留下了无尽的虚无，就连在别人面前装逼的动力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