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你看这个年代的修士，境界普遍不高，汲取天地灵力的速度慢上许多，到了你们那个时候，各种修炼功法之类的融会贯通，发展了不少年，汲取天地灵力的速度变快。”
“整体而言，这天地灵力就少了不少，孕育不出来很多东西也算正常。”
秦峥略微有些体会，这是大破灭之前的世界，大破灭之后，天地秩序崩坏，缺少了完整的天道秩序，很多东西都随之消失了。
“吃吃…别客气，这能要了几个钱！”
坐在酒楼里，老人家张罗着秦峥二人动筷子。
桌上放着的，是一大罐子炖的软烂的野牛肉，香气扑鼻，用特殊的香料腌制，吃起来十分过瘾。
除此以外还有三两小菜，老人家啪的一声拍开一坛子酒的泥封，顿时整间屋子香气四溢。
“呵呵，小道友不像是附近的人，是到我们这个地方来游历来了？”
老人给秦峥倒满一杯酒，笑呵呵的夹起一块肉呼哧呼哧吃了起来。
“差不多。”秦峥吃了一块这野牛肉，口感软烂，恰到好处的脂肪在口腔中炸开，浓香而不腻。
“老人家你先前说这些灵果之类的，越来越少了，是怎么回事？”
“唔…”
老爷子呷了一口酒，咂了咂嘴道：“你应该不是附近的人，这些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灵力正在慢慢的萎缩，原本一年一熟的果子，现在两三年过去了才开花。”
“我住的那地方后山有一片塘子，我小的时候经常下去抓鱼，条条都是又肥又壮，前两天我家那小娃娃也下去抓了一条，味道远不如以前，柴得很。”
秦峥皱眉。
这种演变之迅速，不可能持续亿万年，要真以这个速度萎缩，到了他们那一代，应该连修士的路都断绝了。
这肯定和大破灭有关，天空中那些漂浮着的神灵全都死了，所以后世的南域才能好过一些。
“这个时代说不定真的有仙。”
血魔在识海中叹了口气，就连青龙小胖都跑了出来，看着桌子上的野牛肉口水直流。
“若是你运气好，说不定能见到活着的那些生灵。”血魔有些向往。
曾经的一切是那么神秘，那些东西究竟走到了哪一步，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未知数。
究竟要强大到何种地步，才能真正避免破灭的发生？
“老人家，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说。”
“白石城附近，有神灵存在么？”
“神灵？你指的是祭灵？”老爷子对秦峥说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不不，是身材硕大的，像是火凤，真龙一样的存在。”
“怎么可能。”
老爷子嗤笑一声道：“你这后生还真是爱拿老爷子取乐，咱们通州这种地方，本来就不算什么大州，前些年出了个剑圣就已经不了得，更别说圣人以上了。”
秦峥抓住了关键词，问道：“圣人以上是什么境界？”
“那自然就是至尊，天地共尊。”老爷子一边吃肉一边说道：“看来小道友你对这个世界了解不深呐，应该是对这些不感兴趣。”
“九五至尊，三千圣，八万天兵共长生。”老人家笑道：“这顺口溜你们那没有？”
“天兵？什么是天兵？”
“不晓得，这是从前长生年代流传下来的一句话，当时整个南域有四个大州皆在长生世家的统治之下，传闻光是至尊就有百位，圣人更是遍地走。”
“……”
秦峥和血魔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比较好。
这种事情听起来太过震撼，要是真的有那么多圣人，也太逆天了。
现在的南域一尊圣者基本上就能庇佑一个远古遗族，甚至这种存在秦峥完全没见过，真正见识过的，也只有帝境强者。
但即便是帝境强者，也足以做到只手遮天翻云覆雨。
血魔曾经是圣人，青龙小胖曾经也是，不过他两并不能给到秦峥多少实感，难以想象真正的圣人究竟有多强。
“长生世家是…多久以前的事？”
“不清楚，那都是神话时代的传说。”老人家嘬了口酒道：“曾经的繁华不过过眼云烟，确实有不少东西流传了下来，比如现如今听闻在永州附近，还有长生世家的血脉。”
那样强大的存在，也成为了一场空，这是不是意味着所谓的大破灭，其实根本不止一次？
“那长生世家统治之前呢？”
“那就更早了，我也不大清楚，听有人说那是个混沌的年代，天地初生不久，秩序尚未立下，强者辈出，搅动一方风云。”
老人喝了不少酒，此时的语气开始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秦峥默然，忽然觉得这片土地延续的岁月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三人一直喝了两个时辰，把想问的问了个遍之后，秦峥这才跟着老爷子去拜访他那位所谓的老朋友。
“我这个朋友去山里的频率可比我高得多，你们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可以问问他，他基本上都能找得到。”
三人顺着白石城后方的山林走着，走了差不多半柱香之后，在一个湖泊旁边看到了一间独栋小屋。
“我老远就能闻见你身上的酒气，你早晚要死在这个东西身上，不如趁早把你家小秦送过来给我养着，到时候还能帮你送终！”
一个头发花白，身体却颇为精壮的老头在坐着木工活计，没有动用灵力，将手里那柄磨盘大的锤子挥动得呼哧作响。
“哦，我还没和你介绍，老夫名为张乾，这位就是我的老朋友，你们叫他老余就好。”老人家笑嘻嘻的说道：
“我家小秦可看不上你这破屋子，那太阴府的人过来了，看过孩子之后说很不错，过几日就要到府上去修行了。”
“哦？真的假的？”
“那我还能骗你不成？”张乾老爷子吹起胡子，颇为得意道：“要是想送点什么我劝你现在早点行动，不然到时候小秦修成归来，可看不上你那三瓜两枣。”
老余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锤子，看着秦峥几人道：“你把这两小家伙带到我这里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