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颇为诡异的金色圆弧,伴随着它的手心不断扩大,最终像是套圈一样,想要锁住自己。
秦峥冷哼一声,脚底抹油,头上的青铜小鼎飞了出去,与那金色圆环砸在一起!
“当!”
金鸣铁器碰撞之声不绝,道道罡风掀起,小鼎不甘示弱,身上留落下数道鸿蒙起气,朝着那人像杀了出去。
秦峥借这个机会当即冲到了一间牢房门口。
“前辈,有人让我找你。”
这人身材极为壮硕,宛如神灵,白发黑衣,穿着像极了一个老农,除了头上带着的斗笠,和身上破破烂烂的长衫以外,脚底还踩着一双草鞋。
“是我。”
男人上下打量了秦峥一眼,随后从干草堆上站了起来。
“剩下的我来处理,你下去便是。”
他双手极为宽厚,比常人五个手掌加起来都要大,就这么两只手拧住阵法上的铁栏,任凭双手不断冒出白烟,用力朝着两边一掰!
“咔!”
这铁栏竟然硬生生就被拆了下来!
秦峥目瞪口呆,要知道在这里的不仅有涅槃,就连人皇都有,这些人无一例外的被着铁栅栏上的阵法束缚,而此人竟然能以蛮力破之。
“砰!”
就在另一边,那青铜人像已经抓着小鼎,朝二人所在的方向冲杀了过来。
“走。”
壮硕男子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一个字,那宽厚的身子便猛然冲了过去,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吼叫,身上的破衫寸寸龟裂,露出下方那壮硕而充满爆发力的古铜色肌肉!
“砰!”
两道身影剧烈的碰撞在一起,顿时整个地下四层山摇地动,上方抖落不少飞灰!
秦峥收回小鼎,乘着两人交战的时刻,冲到四层的尽头。
“这就是那扇石门,石门的左手边有一石虎,你隔开手腕,用一滴精血触摸石虎。”
恍惚间,秦峥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前世在打单机的感觉,几乎上是顺着指示一路往下,略微不同的是现在自己稍有失误,说不定真的会死。
他收回思绪,割破手腕之后,一道殷红的血液顺流而下,他不假思索的把手扣在了石虎上。
“咔…咔…咔…”
石虎不断地传来响动,两只眼睛忽然亮起金色的光芒。
下一刻,面前的石门缓缓被推开,一阵潮湿而腐朽,又带着一种说不明的芬芳,忽然传入了秦峥的脑海中。
“嘶!”
血魔倒吸一口凉气,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这轮回树当真还没有凋零?!”
秦峥迈进去之后,石门缓缓地合上,外面的嘈杂声也随之渐渐平息。
秦峥循着楼道一直往下,不知道走了多久后,总算是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地域。
这里竟然长着草,还有光…
面前的景象让他这辈子都不会遗忘。
只见在开阔的大厅内,长着一株高达数十米的树,在树的下方堆放着很多血色的灵晶,晶莹剔透,像是不断在为大树输送血液一样,内部能看到流动的能量。
网上一些,树木和所有外界的树都不一样,它的枝叶呈现出血红色,微微带着一点落叶的枯黄。
最让人震惊的,是上方竟有像是灯笼一样的黄色果实,每一颗都大的像是拳头,晶莹剔透,香气四溢,无尽的光华在其上流转,光是看了就让人忍不住吞口水。
“竟然用人肉人头当做轮回树的养分,这血鸦魔君当真是不讲规矩…”
秦峥走了过去,能看见树根处,在血色灵晶的地下,有一颗颗黑色长发缠绕着的人头,人头的下面,还有短肢和杂乱的排骨大肠一类的东西…
这让见惯了这些场面的秦峥都忍不住有些想要干呕。
转到树的背面,秦峥再次被吓了一跳。
“这是?……”
一个绝美的女子,与这棵树融为一体,像是睡着了要一样,镶嵌在树干之中。
那羊脂玉一般的皮肤,长长的睫毛,和伴随着平稳呼吸而上下起伏的小腹,无不说明这是一个真正的人!
“这是什么东西?…”
“是不是很惊讶?”
这时候,秦峥耳边忽然传来海清子的声音。
回过头一看,后者竟然真的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依旧是一脸憔悴,依旧是那宽厚的长袍,面无血色,被周围的亮光照的有些诡异。
这是真的海清子,不知是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空间道法?”
“这小子竟然会空间道法!?”
血魔在识海中惊呼一声,在这种密闭空间,要是想进来就只有这一种可能!
秦峥的心忽然一紧,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现在竟然出现了危机。
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手里的阴火。
“放松点,你能带我到这里来,我心愿已了,不会对你做什么。”
海清子脸上难得露出了微笑。
这种笑容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像是一瞬间得到了解脱和救赎的笑容。
下一刻,他的话让秦峥脸上忽然一僵。
“妹妹,哥来看你了…”
海清子看着面前的女人,眼里露出了无限的温柔,又带着些许悲戚。
千言万语好像到了嘴边,又好像有一阵酸楚涌上来,最终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只剩下寥寥几个字。
“对不起,实在是太晚了…对不起。”
这是他的,妹妹?
秦峥眼里有些诧异,这究竟是什么事情?
“他的意思是…”
血魔活了很多年,见多识广,忽然想到:“哎,这棵树,多半不是原本的轮回树了。”
“我原先以为这血鸦用秘法将轮回树弄活了,孕育出了树灵…”
“现在看来,是这女孩,孕育出了这棵轮回树。”
秦峥有些听不懂,这其中涉及的知识太多。
比如这轮回树是什么,为什么血鸦魔君要在转轮狱下面养这么一棵树?
这树和女子是什么关系?
海清子他们兄妹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肯定很奇怪,我有这种手段,为什么不亲自进来。”
良久之后,海清子心情平复了些,开始说话了。
“我从来没讲过我自己的故事,我也不爱讲。”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道:“但是活了一辈子,到了将要死了,总不能再把这些话带下去。”
他看向秦峥道:
“你要是听完这个故事,答应我做一件事,那么我可以赐你一法。”
“这一法,比世间任何法都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