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不简单呐。”
待到两人走后,秦峥瘫软在椅子上,喘了口气。
柳青衣的眼神确实很毒辣,在自己说故事的时候,能感受到身上隐隐约约传来的压力。
他丝毫不怀疑,要是自己说错了,恐怕会被第一时间指出,然后被狠狠拷打!
“不过还好你做事谨慎。”
秦峥拍了拍草上飞的肩膀。
“老大,这女人不会返回来吧?”
“不会,他们顶多是例行问话,你看我们哪里像有那个本事劫持飞舟的样子?”
草上飞看着自家老大,不敢多说什么,心里暗暗觉得老大真是越来越猛了。
怀里的小狐狸听到了这些话,小耳朵明显摇晃了两下。
“行了,没卖出去的货这段时间小心点,”
秦峥打了个呵欠,打算回住所好好地修养一下身心。
剑谱,哪里有什么剑谱?
回到住处之后,秦峥当即开始翻箱倒柜起来,不断从乾坤袋里往外掏东西。
一直忙活到晚上,这才从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落满了灰尘的木盒。
小小的木盒四四方方,四个角分别贴着一些符印,掂量起来倒是有些分量。
秦峥看了一眼那些符印的摸样,白纸黑字,做工粗糙,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字体,总之完全不懂。
这真是剑谱?
秦峥留了个心眼,之前没有直接拆开,大概是因为也不觉得是什么值钱东西,就扔在一边了。
秦峥将两侧的符印撕开,将要撕开最后一个打开之前,忽然感觉一阵脊背发寒。
不对。
那女人万一在诈我怎么办?
这东西怎么看也不像剑谱。
思前想后,秦峥还是把老爷子叫了过来,顺道喊过来的,还有这两天来串门的曹阳师徒两。
曹阳精通算命,说不定能看出什么门道。
“嘶!这里面恐怕不是什么剑谱!”
老爷子一眼看出里面的东西不简单:“你看你没揭开的那道符印是不是有些发黑!”
秦峥抱起木箱子底部一看,没撕下来的那张符印果真有些变黑的迹象。
“小子,你有没有感觉到眼皮子有些沉?”
老爷子接着问道。
“你别神神叨叨的,有话说话。”
秦峥斜睨了他一眼,自己是正经八百的现代人,唯物主义战士,可不兴受这些蛊惑。
“咦,好像真有些困!…”
三息时间过后,秦峥忽然觉得头有些晕晕的。
“头晕,头晕就对了!”
老爷子抽着焊烟往屋里头跑:“这事和我没关系,可别找上我…”
转过头来,秦峥只看到曹阳脸色青黑。
“小仙人,您现在的面向可不好看呐…”曹阳说道。
先前的时候,秦峥的脸上还是春风满面,从面向上看也是气运不凡的长寿之相。
现在忽然就变得一脸死相,短命鬼的模样。
这种变化太快,饶是他算命多年也吓了一跳。
“啊?”
秦峥猛地将木箱子放在地上,这里面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仙人!别慌,小道走南闯北多年,知道点法术。”
曹阳从怀里抽出一把香来,紧跟着又取出一瓶子黑狗血,就要开始施法。
“省省吧,这东西说不定是一位大冤,凭你那点道行,还不够里面那位塞牙缝的!”
老爷子躲在一旁骂道。
“啥意思?”
秦峥不懂了。
怎料刚说完这句话,周围的两人忽然就没了身影,就连半点声音也听不见了。
“人呢?”
地方还是那个地方,但空荡荡的宅院里现在只有月色如水,婆娑的树影宛如鬼影绰绰,在空荡的院子里摇曳。
风声仿佛也停了。
哪里还看的见曹阳和那老爷子。
“别吓人啊!…”
秦峥急了。
这一世什么阵仗没见过,这种诡异的事情倒还是头一遭。
而且这天上的月亮是不是太亮了一些,当时进来的时候还没那么亮…
“嗤嗤…”
一阵细微的响声从秦峥身后传来,顿时让他惊起一身汗毛。
什么比动静?
转过身来,那宅院的门扉不知何时被人推开,只听见嘎吱一声…
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个声音,让秦峥朝前走。
那扇木门仿佛充满了无限的魅力,木门后的世界让人心驰神往…
秦峥摇了摇头,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做梦。
这里绝对不是现实!
“啪!”
就在这时,一只纤长的手臂猛然从门内伸了出来,紧紧地抓住门框!
力度之大,竟抓得整间屋子都开始晃动。
秦峥吞了口唾沫,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吱……”
这是一只女人的手,那纤长的指甲惨白而渗人,不断在门框上留下抓痕,仿佛在门后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她进去。
“我不想走…我不想走!…”
一声凄惨的,像是朽木摩擦的尖锐的声音传来,伴随着那阵阵直冲天灵盖的指甲抓挠门板的声音,简直让人迈不动步子。
秦峥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在深呼吸了几轮之后,他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消除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想到这里,他秉持着探究一切的目的,将灵力催动到极致,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何方妖孽!”
他大喝一声,直接冲了进去。
……
时间再回到现在,秦峥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眼前的一切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我是不是冲进去了?
我应该是冲进去了吧?
他浑身冷汗,即便是自己再莽撞,也不可能真的冲进去才对!
看着天边的圆月,看着面前的宅子和那只惨白渗人的手,秦峥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梦中梦。
在怀疑这些事情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再次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秦峥站在了一片河川的滩涂旁。
大雨,阴沉沉,不见远山。
两个负剑斗笠男子站在滩涂边上,雨水顺着他们的蓑衣划落,最后慢慢汇聚到一座矮矮的坟墓前。
远处河水浑浊沉浮,小小的坟墓前没有立碑,甚至连木头都没竖一块。
“此子承九泉地煞脉,百日哭而百鬼啼,三载行而三灾至…”
其中一年岁稍长者在袖内掐指演算,半晌之后紧皱的眉头缓缓展开。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他手心一震,面前的小土包徐徐的展开。
一个蜷缩在一起,皮肤像是肉包子皮一样细嫩的婴孩,就这么被灵力拖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