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小狼狗x玉面桃花大将军(21)
花云舒一僵,将皇帝这恶劣的话语当耳旁风似的就过去了。
他朝皇帝行了一礼,“参见皇上。”
“你是朕的皇后,无需多礼。”叶厌笑眯眯的伸手折下一枝桃花,拉住花云舒的手,将桃枝放到他的手上。
“若是喜欢便带回去吧,倒也不枉费这供养的肥料。”
花云舒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多谢皇上,这皇宫的肥料果然与外界不同,配比精心,想必这花匠必是个中好手。”
“哦?皇后以为朕在说笑吗?”
“请皇上恕罪,只是臣久经战场,闻惯了血腥味,而这御花园中却只有满庭芳香,故出此言。”
言下之意就是你忽悠谁呢,以为老子这么多仗白打的?
叶厌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两人一同行至湖心亭就座。
这四周已经被清场了,连苗公公都没有近身伺候。花云舒自然不可能让皇帝为他服务,赶紧自觉地拿起茶壶,为叶厌斟了一杯茶。
叶厌没有喝,只是拿起茶杯放在手中转动把玩。
“唔,这糕点好吃吗?”
“宫中御厨所制,自然非常美味。”
“好吃就好,毕竟特意找来的毒药,若皇后不喜欢,岂不是浪费了?”
花云舒:“……”
这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摔桌!
他放下茶杯抬头直视叶厌的蓝眸,“皇上是对臣有什么意见吗?”
“朕只是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听着朕那些能止小儿夜啼的传闻爱上朕。”叶厌扯开一个恶劣的笑容。
“这等奇人可不是得好好招待着,才能让朕放心呐。”
花云舒讪笑道:“怎会,陛下英明神武,臣自然不会信外面那些谣言。”
叶厌撑着下巴,捏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便扔回了盘中。
“真腻。”
他用上好的云锦春茶润了润口,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哦?外头有何谣言?”
淦,这一世的小狼狗怎么这么难聊天!
花云舒快要绷不住了,只能挑些不轻不重的传闻掐头去尾地随便说:“比如陛下克妻。”
叶厌一愣。
“难道不是皇帝杀兄弑父天怒人怨,以致妻子缘浅,煞气伤人吗?”
花云舒:“……”
合着您全知道啊。
“这可算不得谣言。”皇帝恶劣的说。“就是不知道我们的花将军命够不够硬了。”
“臣从战场上死里逃生多次,自认命是够硬的。”花云舒被叶厌挑衅了这么多次,也不准备当个逆来顺受的。
“就是臣还曾听说过一个传闻,想向陛下求证。”
“哦?说来听听。”
花云舒神色莫测的往叶厌的下三路一瞥,坏笑道:“就是有传闻说陛下这么多年不光不碰妃子,连宫女通房也无,属实非男人常理,是不是…不行呐。”
花云舒仿佛看到叶厌的脸色黑了一瞬,又立刻恢复了正常。
“皇后这可真是说了个朕不知道的谣言。”叶厌放下茶杯。“传出这话的人属实当斩。”
“影五。”
一道黑色的身影不知从御花园的哪出落下,单膝跪地,低垂头颅。
“去查是谁放出来的这谣言,杀。”
“是。”
那影卫领命而去。花云舒只管低头默默喝茶。
“好了,影卫已经如你所愿调走了,有什么要说的便说吧。”
花云舒放下茶杯,对叶厌单膝跪下,抱拳道:“臣怀疑首辅、郡公邓家勾结武真,通敌叛国。”
系三:【!!!主人你在讲咩啊!】
【已解锁部分隐藏剧情】
花云舒:等下告诉你,先让我过了这紧张时刻!
开始怀疑自己智商的系三委委屈屈的闭了嘴。
叶厌定定的看着他,花云舒身上的压力骤然增加。
“可有证据?”
“暂时并无。”
“无证据便是污蔑朝廷命官,皇后刚刚才在朝上反驳他人,怎的又知法犯法了?”
“因为此事关乎国家安危,臣愿以性命担保所言非虚。”
花云舒的视线只能看到叶厌绣着金丝龙纹的靴子,湖心亭一片沉默。花云舒正想再大不敬的直视龙颜一次,一只大而有力的手突然拉住他的手臂,将他揽入怀中。
他这一世是个身强体壮的将军,但被叶厌拥入怀中时却仍然正好契合。叶厌热到发烫的大手从他脊背抚摸到腰间,随后一把恰住他的腰,俯身将脸颊埋进花云舒怀中。
花云舒属实是被这喜怒无常的皇帝给整不会了。只能像被束缚住爪子的猫一样乖乖任他抱着。
“朕怎么舍得要皇后的命呢。”叶厌听了一会花云舒的心声,抬起头轻轻向他小小的耳垂吹了口气,满意的见花云舒瑟缩了一下。
“那朕立刻派人去抄了他们九族。”
啊?这么直接的吗?
花云舒直接懵住了。
“皇上…您…您不需要先找证据吗?”
叶厌无所谓的拿起花云舒的手,他的手常年征战,在虎口关节处都有老茧。叶厌一个一个的揉捏过去,好像在玩猫咪的肉垫。
“朕是皇帝,要杀他哪需要那么麻烦。”
好家伙,怪不得外面给他传成这样。
但花云舒不能放任他这样干啊,不然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反了,他还得担个妖后的名号。
“但是这对皇上您的名声不好,臣希望皇上流芳百世,而不是任由他人诋毁。”
叶厌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皇后竟如此爱慕朕,是朕低估了。”
花云舒默默把你怎么这么自恋给咽了回去。
“证据么,这些够了吗?”叶厌从怀中掏出些书信,随便扔到桌上。
花云舒疑惑的打开信件,里面赫然就是邓老太爷和武真联络的书信!
原来皇帝早已知晓了一切,只是高高在上的看着所有人在他面前演着可笑的猴戏。
既然如此,他必然也早就清楚了原身和邓谦穆间的关系,只是花云舒到来后做出了和原身全然不同的选择,他才会挑明。
“臣有一事想请教陛下。”
叶厌宠溺的看着他:“说吧。”
“若…若我昨日请求陛下赐婚于我和邓家长子,陛下会怎么做?”
“当然是让你如愿以偿。”叶厌笑的满怀恶意。“目不识人的蠢货没有留命的价值。”
“唔,当然,这是在真正见到皇后之前的想法。”叶厌用自己苍白但炙热的手指轻轻拨弄了下花云舒的薄唇,十分满意那柔软的触感。“朕的皇后如桃花般美丽,朕怎么会舍得让你凋落于后宅呢。”
花云舒恍然,果然原主的遭遇叶厌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在乎,并且觉得他没有救的价值。
“皇后想知道的就这些?”叶厌任由花云舒发了一会呆,手掌不断在花云舒的腰腹部游移。
“太瘦了。也是,以边关的条件必不能养好朕的小桃花。无妨,京中汇聚全国精品,朕必能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叶厌干脆直接将花云舒抱起来颠了颠。
“午膳已经备好了,你可得多吃点。”
花云舒这才想起叶厌叫他来的理由确实是吃午膳。皇宫御厨所制的御膳虽然不是宴会节庆,但仅是平常的菜肴就已经丰盛的能抵过外面普通人家一月。
花云舒也不扭捏,他本就是爱吃之人,这身体又常年习武,胃口好得很。
花云舒将那红烧肉放入口中,虽然没有后世的各种调味料,但也别有一番风味。一口肉能就两口饭,好吃极了。
花云舒自己吃了两口,又夹了一小块瘦肉放入叶厌碗中,“这个好吃。”
站在一旁为两人布菜的苗公公根本来不及阻止花云舒这大不敬的行为,花云舒甚至还没用公筷,这是要让皇帝吃自己口水?
苗公公心怀不忍,这花公子怕是得了皇上青眼就飘了。
在一众人的愣神中,只有花云舒兀自吃的欢快。毕竟从前他这种事做多了,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他吃的欢快,又给叶厌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这个也好吃!”
他的吃相实在是太香了。向来少食味重之物的叶厌也不禁拿起筷子,看着花云舒吃了小半碗饭。直把苗公公和一众吃瓜群众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吃饱喝足,花云舒就找了个托辞准备开溜。
叶厌倒是没怎么拦他,放他尽情享受婚前为数不多的自由时间。
他俯身在花云舒耳边轻声说道:“关于朕是否真的不行,若皇后真想求证,待我们大婚之日,朕自会让你知晓。”
不,大可不必,我可太知道你多行了。
叶厌见花云舒一副想拒绝又不敢直说的样子,这才终于找回点场子。
“不过说不定皇后也等不到大婚那日了。”
花云舒那熟悉的不祥的预感又来了。
“毕竟你可是完完全全的把这糕点中的情毒吃下去了。”
花云舒:????
这真的有毒???他还以为是叶厌诓他的!!
花云舒紧急呼叫系三:小三子小三子,快给我来个全身扫描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系三给他扫描了一下,幸灾乐祸道:【嘻嘻,是真的】
“不过你放心,这情毒需每一个月与朕行那风月之事就可缓解。”
花云舒:????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和谐,天天就想着那点黄色废料!
叶厌非常期待的盯着花云舒:“希望到时候能见到一个热情似火的皇后。”?
暴君小狼狗x玉面桃花大将军(22)
回府的轿子上,花云舒全程保持了一个思索者的姿势。
花云舒:失策了,没想到古代世界也有这么多花样。
乐得见他翻车的系三笑了个仰倒:【哈哈哈哈,毕竟古代世界什么魔教教主,毒医圣手都有,这药不是看心情就能设定一个出来吗?】
花云舒咬牙:“那叶厌不也吃了吗,怎么他还能猜中我刚好吃哪块?这玩意定然有解药!”
系三:【嘻嘻,那不一定,万一他百毒不侵呢?】
花云舒知道系三就是想看他翻车,故意犟嘴道:“你以为书里写的百毒不侵那么好来?除了天生的体质,必然是后天慢慢喂毒药喂出耐药性,这才百毒不侵。他可是皇子,谁还能天天给他喂毒药?”
花云舒说着说着一思考,突然赶紧有哪里不对。
“不对,发烫的体温,少食的胃口,有哪里怪怪的。小三子,你看看剧情里有说皇帝突发恶疾,或者突然在人前消失的情节吗?”
【没有耶,他是在大约六七年后被群起而攻之,被重兵包围于养心殿,万箭穿心。】
系三自己说着说着也觉得奇怪。
【不对啊,大爹都能知道哪些官员勾结外敌,外面又流传哪些流言,他为什么不制止呢?】
“他死后,我国情况如何?”
【因为内战国力有些衰弱,输给了武真几次,随后和历史上其他国家一样渐渐衰弱然后被取代啦。】
“时间呢?”
【总共花费约五十年,怎么了吗?】
花云舒长叹一口气,“你不觉得太快了吗?”
“这基本就是杰克苏一去世就立刻改朝换代了。”
“他不处理勾结外敌的官员,不处理流言,是因为他不想处理,甚至故意放纵。”
系三奇怪道:【可是他是皇帝哎,整个国家都是他的,他干嘛这么糟蹋?】
“因为他恨皇室。”花云舒抬眸,眸中尽是冷色。“或者说他恨这个国家。”
“他的身体确实有异样,而且很有可能和他的父母、整个皇室、乃至于国家有关。”
一想到自己的小狼狗在不知道的地方受了委屈,花云舒就开始不爽。
花云舒一不爽,就想给渣男找点事。
花家军现在都在城外军营驻扎,剩下的都在边境轮岗。但常用的几个副手都跟着他回来了。
他常年不在京中,需要重新在京中建立势力网,正是让这些副手大放异彩的时候。
回了花府他便招来副手们去书房商讨事情。当初刚刚决定班师回朝时他便让自己的副手想办法培养自己的下线,混入首辅以及邓家,随时听候调遣。
首辅家防的严,现在也只能在外院打扫,根本近不得主子身边。但邓家就好进多了,尤其是花云舒回京之后邓家被羞辱一通,几个主子都不是脾气好的,把好几个奴婢打的不干了。他们的人刚好补上了空位。
那天去找花云舒被当众羞辱,第二天又被皇上斥责。邓谦穆直接被老爷子给禁足了。
若是平时父亲禁足,那他母亲还能偷偷给他送点吃的玩的。这回直接由老太爷发了大脾气,关到祠堂里去抄家规,这谁也不敢求情。
邓谦穆只能苦哈哈的跪在祠堂抄了几十遍家规,老爷子这才勉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邓母去给他送东西。
邓谦穆就不明白,明明全家都想让他娶花云舒,都怂恿着他去问,但一旦被打脸,又把所有罪责推到他一人身上,这凭什么?!
邓谦穆恨恨的咬着贴身小厮偷偷送进来的鸡腿,这几日粗茶淡饭,让他嘴里都淡出鸟了。
他连吃了两个鸡腿,这才没好气的问道:“这鸡腿的味道怎么不如以前?!不是从桃花源酒楼买的吗?”
“嗨,少爷您有所不知。”小厮努力安抚着这糟心的少爷。“那桃花源酒楼这几日都是闭店的。那赵公子被打了一巴掌,天天头晕恶心,只能卧病在床。听说他父亲下朝后去怒斥了他一顿,也把他禁足了。故而只能从另一家买这吃食。”
“什么?那桐桐没事吧?”邓谦穆顿时顾不上味道稍逊的吃食。“桐桐那父亲惯是黑心的,从小就不待见桐桐,此次必不会让桐桐好过,他现在怎样了?!”
救命这恋爱脑的少爷,自身都还在被禁足呢就想着老相好。
但小厮可不敢说这话,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听下人说应该是不太好的,听说那赵大人将他禁足后,他那嫡母又克扣了他的吃食,导致他近几日吃了就吐。”
“这恶毒的赵氏夫妇!”
邓谦穆恨恨的扔下鸡腿。他在心里将那赵氏夫妇骂了一番,转而又恨上了花云舒。
“这花家哥儿也是个不要脸的,攀权附贵!不就是看不起我还是白身吗!”邓谦穆脸色扭曲。“待我考取功名,必让他后悔终生!”
“说起这个,少爷,我听说外面最近都开始押题了!”那小厮悄悄说。
“我前几天听杨府的下人说,那少爷找到一个押题的高人,可信度十分高。他花了大价钱请那人写了答案,都不怎么学了,直接在家里吃酒,喝醉了还直言这次前三甲必有他一席之地!”
“哦?此话当真?”邓谦穆心里一琢磨。
那杨家三子水平略逊于他,但他家确实是有钱,且在朝中也有门路。能让他如此放心,那题目可信度估计很高。
若是原本的剧情,邓谦穆必定不会冒这种有可能是科举作弊的风险。但他被花云舒嘲讽了一通,又被禁足,心爱的男人还在受苦。
他迫切的希望考取功名,让一切反转。而此时原本略逊于他的人可能超过他,他比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招手让小厮附耳过来,吩咐了一通。
小厮犹豫道,“这…少爷,您真的要这么做?”
邓谦穆犹豫了一下,复又坚定的点了点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是一刻也等不及的想要翻身了。
小厮谨慎的点了点头。
“少爷放心,我定不会让多余的人知道!”
在外面望风的仆人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继续蹲守于门口。待晚上才悄悄给外头送了信。
他这人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耳朵特别好,哪怕那小厮已经很小声了,还是被他听了个全。
收到信息的助手立刻将这件事汇报给了花云舒。
“你说的是真的?”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他还正想着要怎么报复邓谦穆,他倒自己把把柄送上来了。
“让他莫要声张,只管继续看他们有什么操作,尽量保留证据。”
古代的证据不像现代,还有什么监控之类的高科技,若是被焚毁了书信就可以来一个死不承认,这就比较难办了。
花云舒:【小三子,如果我没记错,接下来南方是不是会有一场百年一遇的水灾?】
系三勉强从杰克苏的恋爱史里扒出这一段:【有的有的,当时杰克苏正和邓谦穆打得火热,偶尔有提到两嘴】
花云舒眸色晦暗。
他想到原剧情里叶厌的结局,虽然这很有可能是叶厌的夙愿,是他的解脱,但还是让花云舒难过。
既然他来了,那就不可能让小狼狗继续这么放纵自己坠落下去。首先就得从改变他的想法,以及改变百姓的口碑开始。
古时候的百姓比较容易被煽动,学识低的情况下他们会更容易固守自封,对于接触不到的大人物会有一番自己的想象。
当别有用心之人散布一些谣言,他们很容易就会妖魔化皇上,哪怕皇帝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压迫底层百姓的事。
但与此同时,他们其实又没有那么在乎那些大人物,毕竟不管斩了几个大臣,只要他们还能吃饱穿暖,过年能有肉吃,都不是事。
所以只要派几个人在酒楼茶馆里说些皇帝的好话,尽量减少那几个比较严重的天灾带来的危害,国家就还是稳定的。
而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去赈灾。
天灾的到来非人力可以改变,人能做的只有去减少灾情带来的损害。
在古代,旱灾其实并不是会热死多少人,毕竟那时候没有什么热岛效应,在农村的树下乘凉吹风就能解暑。最主要的是庄稼没有足够的水,很有可能让农民颗粒无收,直接导致饥荒。
在这个夏天,南方先是迎来了一场大旱。好在南方本就雨水充沛,有储存许多水,还是勉强熬过了大旱。
但大旱之后便来了台风,台风带来的强降雨直接让河流决堤,变成了水灾。
尤其是古时候修建河堤的工艺比较落后,再加上贪官克扣点,根本就脆弱的不值一提。
花云舒思考了片刻,提笔写下了明天早朝所用的奏折。
翌日早朝,花云舒第一个站出来,向所有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臣在边疆见惯了百姓的苦日子,希望能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愿将那二万两黄金尽数捐给南方用于修建水利,同时也是为臣和陛下的婚事求得一点福报。”?
暴君小狼狗x玉面桃花大将军(23)
朝堂上众臣面面相觑,摸不准这花云舒想干什么。
事是好事,可他提的那么突然,总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后面憋着坏呢。
是以大家都不敢开口,就怕着了他的道。
倒是叶厌似乎被他口中的“为他们的婚事求福报”给取悦到了。
“皇后有此等善心自是难得,允。”
“既是为帝后大婚祈福,自当由皇后的花家军全程监工。此等大喜之事,自当普天同庆。那就再减免明年一年的税收,让天下为朕与皇后欢庆。”
户部尚书刚想说两句,就被叶厌的一句冷冷的“你可有疑问?”给打回来了,只能懦懦的回了声是。
这谁敢不答应啊,要是有一点疑问,那就是对帝后的婚事有不满,不愿意为他们祈福,那帽子一扣下来,脑袋离搬家也不远了。
自古这种修建就是油水多的活,可这次偏偏户部只拿钱不能刮油水,那可不得让户部经手的几个官员难受死。但如果反抗叶厌怕是死的更快,他们只得苦哈哈的接下任务。
花云舒也没想到叶厌会这么爽快,还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直接安排了他最信得过的花家军去监工。
再次感叹他那多智近妖的智商,这能力,要是肯认真管理国家那妥妥的就是千古一帝啊。
他朝叶厌俏皮的眨了眨眼。
叶厌无声的回了他句:娇气。
花云舒:?他做什么娇气的事情了?
一头雾水的花云舒表示最近这喜怒无常的小狼狗是越来越难搞懂了——
赵凤桐这几天可真是呕死了。
先是和丁家小公子一同去诗会被邓谦穆撞见误会,又被花家那蛮不讲理的花云舒给当街打了一巴掌在家难受了好几天,又被父亲打骂禁足,恶毒嫡母克扣吃食,可别提过的有多难了。
他这身体的出身就不怎么好,只是个酒楼老板娘嫁入赵家成为后的庶子,非长非嫡。
那赵父当初见母亲姿色还行,酒楼经营又不错,顶着外面的风言风语把他母亲娶进了门,成为了赵家的徐姨娘。
可入了后宅再像以前一样经营酒楼,就少了很多对她存别样心思的汉子捧场,酒楼的生意渐渐就不怎么样了。再加上赵父后来在外面听多了“酒楼出身跟别的汉子没点关系,谁信啊”“赵大人莫不是做了别人的接盘之人”等等,干脆让赵母把酒楼扔给管家掌管,拘在家中。
徐姨娘本就是没什么文化见识的普通女子,能经营好一个酒楼已经是有天赋了,被丈夫压在家中也没什么反抗能力。
她虽然是个老实本分的,但在后宅,能讨丈夫欢心便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赵家主母看在她逐渐被赵父厌弃的份上本来都要将注意力转移到新纳进来姨娘身上了,偏偏徐姨娘怀孕了!
这可比赵父去哪留宿重要的多!
那赵夫人在徐姨娘怀孕期间下了诸多黑手,虽然都被徐姨娘有惊无险的躲开了,但也让赵凤桐自出生起便带着病,难堪大任。
好在他只是个哥儿,没法和兄长抢位置,赵夫人才勉强容忍他长大。
赵凤桐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徐姨娘有什么惊人的身世隐藏着,或者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天赋,毕竟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但他探究了半天,徐姨娘的身世简单且有迹可循,根本没什么隐情,也未曾遇到什么贵人,救过什么陌生人。
他简直要被气死了,干脆就不怎么去徐姨娘那里,眼不见心不烦。搞得徐姨娘一头雾水,不知道向来孝敬的孩子怎么突然变了性子,和自己不亲了。
不能从身世上获得助力,赵凤桐只好安慰自己,算了,男子汉大丈夫,必要成就一番自己的事业。哪怕不依靠父母,他也能创出一番天地。
穿越过来打脸赵夫人,从管家那里要回原本属于徐姨娘的酒楼,然后让酒楼起死回生,在诗会大放异彩。
这些进程的顺利进行让赵凤桐更加肯定了自己是天之骄子的想法。
尤其是他原本就喜欢同性,现在穿越后成为哥儿,更是可以名正言顺不用被外界议论是非的交往,老天简直是太眷顾他了!
就是古代人实在是太死板了。哪怕他和小厮侍女灌输人人平等的思想,他们也只会感激涕零少爷怜惜他们,但每次还是要伺候他。
而他明明都还没和邓谦穆确定关系,那和别人一起去诗会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被丁小少爷扶住,那邓谦穆就给他脸色看。赵凤桐觉得不行,他是个现代人,可不喜欢被这么管着,他需要自由!
所以他故意冷落了邓谦穆几天。
他也确实巴巴的来找他求和了。可还没等赵凤桐耍完脾气,就听侍女说,那邓谦穆去花家门前质问对方为什么毁约。
原本因为酒楼今日生意特别好忙里忙外的赵凤桐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他把酒楼生意甩给助手,一路气冲冲的跑过去。听了一番花云舒的质问和邓谦穆的撇清关系,他脑子一热就冲出去了。
冲动的后果便是被打、被禁足。好在全家还得靠他经营酒楼赚钱,不然差点连手里的酒楼都要被拿走了!
赵凤桐不知道在心里咒骂了该死的赵夫人多少次,发誓等他后期发育起来,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赵凤桐又在家里呆了几天,等肿成猪头的脸恢复正常,这才愿意出门去酒楼。
他想着酒楼有他从现代带来的菜谱,京中无人能出其左右,便有些懈怠的觉得少来几天也没事。
可谁知道他才刚下马车,便看到没什么人的自家酒楼和异常火爆的对家酒楼。
尤其是当他看到那讨人厌的花云舒正被对方的大掌柜恭恭敬敬的请进去,更是差点一口气没上的来!
在花云舒没回来之前,花家的大小事务和商铺都是由福伯领着花蕊管理的。
福伯是花家军中退下来的老人,对花将军忠心耿耿。且他没有后代,将花蕊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爱护,花家的人都很信任他。但花蕊毕竟身体不太好,不能过度操劳,福伯年纪也大了,做不到全部兼顾。
既然花云舒回来了,他就帮着分担点。
花家的产业众多,在京中的铺子就不少。当年花家嫡系全部为国捐躯,便由花母打理内外。她是经商的一把好手,将花家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为花云舒和花蕊留下了不俗的财产。
可惜,她还没能护两个幼子长大便先去了,花将军又常年征战无法顾及。两个怀揣巨款却不善于打理的人自然被京中的豺狼虎豹早早盯上。
花云舒以为自己遇到邓谦穆是偶然,其实非也,那根本就是摸清他喜好后的投其所好罢了。
只要能在他面前演好他幻想中的理想型,便能一本万利的赢回巨额财富。
花云舒跟着福伯从花府出发,一家店一家店巡视过去。花家的店是真的多,东大街那边整整两个街道的店铺都有花家的标志。
尤其是其中的一家酒楼正正好在桃花源酒楼对面,跟他打对门。
最近因为桃花源酒楼层出不穷的新点子吸引走了大部分客人,生意正萧条着呢。
花云舒眼睛一转,既然如此,那不如再挑衅挑衅赵凤桐。
他让掌柜的拿出酒楼的菜单,将全部菜都上上来让他评鉴一番。
花家的这家酒楼名为靖水楼,和桃花源这种大众化酒楼不一样。花家财大气粗,这酒楼占地大,店面也装饰的富丽堂皇。
整个酒楼分为三部分。
主楼是门面,有两层,大堂供平常老百姓吃饭,二楼则是包厢。
第二栋楼则专为权贵与读书人所开,一楼供学子品茶论道,二楼、三楼则为权贵准备了特殊菜品,且可以一览京中风景。
第三栋楼则是供住店之人所用。每栋楼之间用花草相隔,景色优美。根据服务的客人不同,享受的待遇也不同。既能让老百姓享受便宜美味的饭菜,也能满足权贵的优越感,是花母想出的好点子。
就是最近对门的香味实在太大,让老百姓忍不住去尝鲜。虽然贵了点,但确实是这个时代没有的美味。
最近的生意比以前少了些,再加上听说当家的来了,大厨更是拿出了十二分实力。
靖水楼自花母那时起开了三四十年,能够屹立不倒自是有一番缘由在。大厨是从学徒起就在靖水楼成长起来的,做普通的家常菜稍稍重口,但下饭;做招牌菜又精细美味,虽比不上宫中御厨,但在京中已经排得上名号。
但要拿这个去和赵凤桐从现代带来,经过大众挑选后的经典菜谱比起来,又有些过于常见。
花云舒还不知道赵凤桐店里卖的什么,只从门口闻到了一股鸡汤味,便招来掌柜的问了问。
花云舒一愣:“你说什么?”
掌柜的恭敬回道:“这桃花源酒楼卖的是一种名为‘火锅‘的新奇菜品。”
花云舒:“……”
看来人们不管是什么朝代都会被火锅折服呢。?
暴君小狼狗x玉面桃花大将军(24)
花云舒原本以为赵凤桐带来的是什么未来的奇珍美食,结果发现他就是将各种家常菜带了过来。只不过是京中之人没尝过外地美食所以才非常推崇。
尤其是他做的还是火锅,虽然没有辣,但鸡汤锅的香味一直往店外飘。几个老百姓咬咬牙拼一桌,也能吃个尽兴。
花云舒还以为他至少也会带来三五种酱料,或者辣椒之类现在并没有的调料,让他饱饱口福。结果尝了几口属下悄悄帮他外带的饭菜,大失所望,还不如宫中御厨做的好吃。
看来还是得靠自己啊。
花云舒爱吃,自然也对吃的有所研究。他虽然不能直接靠系三变出辣椒,但可以通过其他简单的方式直接提升食品的美味度,那就是——味精!
用干虾米加香菇一起烘干,随后研磨成粉,便是粗制的味精。
花云舒先让大厨在原有的基础上直接添加,味道就已经教原先有了很大的提升。随后他也将各类菜谱用文字记载下,一并交给大厨,他们一点就通,立刻就做的有模有样了。可这样还是不如对面桃花源来的惊艳的。
花云舒准备拿出点又噱头的东西,吸引百姓的目光。
现在是初夏,天气渐热,花云舒立刻就敲定了用绿豆汤来招呼百姓。
赵凤桐用火锅吸引百姓的法子是好,可他赶上了天时地利。冬天正是大家又冷又有钱的时候,愿意一起咬咬牙掏钱让一家老小吃好的,吃点暖的。
可这之后呢?
赵凤桐来自未来。未来吃火锅有空调,虽然有点小贵但隔三岔五吃一次也不至于倾家荡产。
可古代不一样,古代的老百姓只有过年才吃得起肉,能常吃的都是有点钱的人。而这样的人你让他急赤白脸的吃的一身大汗回去,他肯定自恃身份不答应的。他们要吃的有面子,吃的有格调。
所以赵凤桐后面肯定要改换菜品才能维持长久的热闹。
但花云舒可不会给他转型的机会。
俗话说得好,趁他病要他命。
他就是要趁着赵凤桐在家出不来的时间把他的客人全抢来。
古时候的冰块是奢侈品,大部分都是冬天存了夏天慢慢取用。花家倒也有,但是估计撑不住酒楼的大量使用。他便将目光转向了用硝石制冰。虽然价格也挺高,但只是用来冰镇绿豆汤,用量便不需那么多。
花云舒再指点大厨为各种菜品进行精致的摆盘,又从自家的瓷器店里进了一批新款式的菜盘,聘了几个说书先生。最重要的是,他以花家军为保障,加快了各种蔬菜肉类的运输,成功又压低了酒楼的成本。
待再次开业,果不其然的就有大批的人被免费的绿豆汤给吸引来了。
虽然一定要进店消费才能领免费的绿豆汤,但这可是冰镇的啊!君不知这冰块在平时有多难得,就连一般有钱却没条件的人都不一定买得到。大家想着这靖水楼的饭菜本来也不贵,买一道菜配绿豆汤也不亏,都是本着买一道菜就能换碗绿豆汤的心思来的,可谁知一吃就停不下来了。
大家的味蕾都是内陆的味蕾,除了菌菇从未尝过如此鲜美的味道,而京中也不盛产菌菇,能尝到这种鲜味更是少之又少。
这里离海边远,古代的运输条件又差,许多人都没吃过海鲜。干虾米倒是能保存很久,但也不知可以磨成粉末给其他菜品提鲜。
这菜明明都是吃惯了的,但却又如此美味!
他们忍不住又开始加菜,并且都敢朝着从未见过的菜品下手了。
在靖水楼的菜实在是物美价廉,点了三道菜也不怎么心疼,尤其是还能见到几块肉,简直是太值了!
老百姓都是要干活的,这家常菜下饭,饭又不要钱可以免费续,他们吃了一碗又一碗。不光能吃饱吃撑,而且顶饿,干活都有劲。
平时若是下地干活或者出去做工,一周带家人来这点一两道菜配饭吃,也是负担的起的。
这靖水楼的名气又骤然响亮了起来。
而权贵就比普通百姓更好拉拢了。不需要别的,大家只需要知道,这里是未来皇后花云舒在管的店。
哪怕对吃食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权贵无一不是对朝堂风向很敏锐的人。知道当今圣上叶厌很重视这个未过门的皇后,大家都想和花云舒套套近乎。
自从知道花云舒连着好几日都来靖水楼呆着,立刻就非常自然的跑过来卖人情了。
对待权贵自然不是用普通的家常菜了。
花云舒特意从学徒中挑了个心灵手巧的让他专门负责雕花。后世的雕花手艺早就已经出神入化,花云舒只教了那学徒基础的手法,他就立刻举一反三,现在已经能雕出栩栩如生的动物了。
权贵嘛,首先摆盘就得精致。
其次便是所用的材料,无一不是天南海北的奇珍异宝。每日限量供应,就是得让他们吃出一种尊贵感来。
这百姓与权贵双管齐下,靖水楼最近的风头是一时无两,直衬的对面桃花源酒楼门庭冷落。
赵凤桐咬碎了一口白牙,觉得这花云舒就是来克他的!
他自认自己一定是穿越而来的主角,那这花云舒必定是最大反派。
尤其是当店里小二偷偷跑去靖水楼打包了他们最近的饭菜来的时候,他更是气的没命。
这分明都是他带来的菜品!
赵凤桐也曾想过这花云舒会不会也是穿来的,但那花云舒也没做什么超出时代的事,而且他坚信自己是主角,别人不可能有和他一样的幸运值,所以他直接就认为是花云舒偷了他的菜谱。
早就听说商业竞争是没有下线的,果然这没有廉耻的人就是会干没有底线的事。
赵凤桐阴阳怪气的说:“呵,这分明就是抄的我们家菜单。放心吧,就算抄得了菜单,也抄不去味道。”
赵凤桐尝了几口靖水楼的饭菜,越尝越觉得不对,总觉得跟记忆里吃过的味道一样。
赵凤桐其实不是专业厨师,也就是会做点家常菜,也压根做不到专业程度的品鉴。他只觉得这味道在哪吃过,总之不是古代会有的味道,那必然是抄得他的菜谱。
他直接一丢筷子,“好啊,连味道都一样,抄的都不要脸了。”
店里小二默默把靖水楼好像更好吃一点给咽了回去,他就一跑堂的,没必要去触老板的霉头。
赵凤桐直接站在店门口大阴阳怪气的大声揽客,“欢迎大家来桃花源品尝人间美味,是别人抄不过去的味道,保证你吃过难以忘怀!”
有好事的地痞流氓调笑道,“哟,赵掌柜的这是在说谁抄了你家菜品啊。”
“哎,有些人自己没本事,可不就只能靠偷我家菜品了。”赵凤桐风情万种的撩了撩头发。他这次可学聪明了,不直接对花云舒点名道姓,就不信这次他还敢直接动手。
“不过大家放心,我家的味道保准是谁也抄不了的。”
对方没指名道姓,花云舒下场就太掉身份了。但这也不意味着他没法气死这赵凤桐。
他直接叫来一名机灵会说话的小二,让他站在店门口吆喝。
店小二招客都是嘴皮子利索的,一下子就和门口的路人唠起来了。
“害,您这说的,他家是有什么保密的调料被我家偷了吗?还是他家做了炒青菜,别家就不能做了?那样的话,京中的饭馆至少要关一大半呢。”
“大家都是做吃的,哪家好吃,哪家便宜,那就去哪家呗。再说了这菜品是他家首创的吗?我家掌柜的可说了,这是从川都传来的菜谱,早就有人用了,怎么还有人好意思说别人是偷的,那他自己岂不是也来路不正?真是笑死人了。”
赵凤桐简直要被他那张嘴气死了,尤其是知道其实是花云舒在背后授意,心里那怒火噌噌噌的就上去了。
但他一没身份二没证据,哪怕脸色都扭曲了,也只会沦为别人的笑料。
他听见有人窃窃私语,“都说这赵凤桐虽是庶子但才华横溢翩翩公子,你看着脸色,果然传言不实啊。”
赵凤桐紧抓着袖口的布料强行忍住羞愤,就见街道一旁来了架车马,这车架他认识,就是之前对他颇有好感的丁公子家的。
他眼睛一亮正想迎上去,就见那马车直接停到了对面门口。
丁公子余光似乎瞥到了他一眼,随即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昂首挺胸的进了靖水楼。
现在谁都知道赵凤桐和花云舒不对付,而花云舒又正当圣宠,他是脑子被挤了才会为了赵凤桐和花云舒作对。
先不说他和赵凤桐还只是玩玩的阶段,他就算再纨绔也知道自己能肆意玩乐是因为背后的家族,他才不会为了赵凤桐舍弃今后的荣华富贵呢。
赵凤桐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羞辱,一甩袖子直接缩到酒楼内部,再也不出来了。
看够了戏的花云舒缓缓收回目光,给自己倒了一杯叶厌塞给自己的贡茶。果然看别人吃瘪就是心情愉快。
一人急匆匆的朝他这走来。
“将军,圣上的聘礼到了!”?
暴君小狼狗x玉面桃花大将军(25)
皇帝下聘礼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大事,前代的皇后是由秀女晋升而成,再前代是由太子妃晋升而成,故而没有这样大的阵仗。
所以这堪称百年一见的盛况。百姓哪里会放过这样的热闹,纷纷朝花府涌去。
虽然花云舒把大部分的金银都捐给了南方修建堤坝,但除去这些的马匹、首饰、锦布之类的数量也不可小觑。
花云舒赶到花府时就见红色的箱子布料延绵而去,甚至望不见尽头。
而护送聘礼而来的正是首辅。
首辅作为朝中最大的官员,足以代表皇室的诚意。但花云舒只想着,叶厌故意让这个根本不想见他们结合的首辅来,怕是存了一份想看他又气又必须忍着的表情。
而且议婚的媒人使者又需要提前清单物品,起个大早忙碌一天护送聘礼,还要等花云舒这里再清点完毕。
首辅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可以说这么个老人平常公务折腾折腾,上个早朝还受的住。直接这么忙碌一天,怕是他本不健康的身体怕是要雪上加霜。
而且由他负责他还不能做什么手脚,否则就会被问罪。叶厌必然不会让他有机会说什么老天不想让帝后大婚,而是会把锅扣到他头上,直接把他送去见阎王。
首辅显然也知道叶厌的想法,但哪怕他再不情愿,再糟心,也得装出一副笑脸,把所有事情事无巨细的办好,呲个大牙的来给花云舒贺喜。
这是个阳谋,而首辅只能吃亏。
他向来知道这个登基不久的皇帝不是个好控制的,现在更是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老老实实的藏住自己的狐狸尾巴。
“花将军,这聘礼已送到了,麻烦清点一下吧。”
首辅将名单交给花云舒,花云舒转手递给了福伯,让他待人去清点。
“劳烦首辅了。”
“哪敢哪敢,能做帝后的媒人使者,是我身为臣子的荣幸。”
花云舒笑眯眯的接受了,还让花蕊准备了些喜糖,硬是塞进了首辅手里。见首辅那一副憋屈又强装笑脸的样子,体会到了叶厌的快乐。
叶厌还让人将花云舒捐出自己聘礼的事昭告天下。原本京中百姓并不受河堤恩惠还没什么感觉,但一听说全国明年的税收都可以少一成,那嘴角的笑容就没下来过,纷纷高呼天作之合,或者祝福一类的话语。
人们的真心祝福总是让人心情愉悦,花云舒赶紧让花蕊也给围观的百姓分发些喜糖。
虽然银钱大头没了,叶厌还是几乎掏空了国库的想把所有好东西都给花云舒,这红妆恐怕十里都打不住。
花府一行人一直清点到晚上才清点完毕,确认无误。
花云舒还好,他带兵打仗身强体壮,站到一天也没什么问题。就是那首辅忙前忙后,一旦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就有人跑过去跟他说好像有哪里对不上。
他又只能苦哈哈的站起来去查看。解决完了回来坐下都还没坐热,又来了另一个人说好像有哪里对不上,他又只能站起来去解决。
这样别说是休息了,跟坐下站起的腿部运动差不多。
首辅也不是没怀疑他们是故意的,毕竟那可能时间卡的那么好,说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但他去了以后又确实又那么些小问题,偏偏又都能在别的地方解决。
要不是出发前就是他检查的,都要以为见鬼了。
奇怪,他的工作能力有那么差吗?
混入人群中的叶厌影卫深藏功与名。
这样一天下来,那首辅的老脸直接苍白一片,随时要昏过去的样子。
第二天早朝直接称病告假,躺在家里修养腿了。
见到文官之首的地方没有首辅的身影,花云舒一下子就知道他估计是今早都站不起来了。
他偷偷朝叶厌用口型说了句:“干得漂亮。”
笑的像只成功偷了腥的小狐狸。
龙椅上的叶厌心想,朕的皇后真是可爱极了,想逗。
于是叶厌非常顺从自己心意的在下朝后直接把花云舒打包带到了御书房。
花云舒:?
花云舒已经被叶厌像小孩子一样团巴团巴塞进了叶厌的怀里。上好的贡品苏绣坐垫被他踩在脚下,坐着的是天下最尊贵的男人的大腿,嘴里还被塞了御厨精心准备的糕点。
好像被非常奢侈的供养着的花云舒偷偷抬眼看了下正在看奏折的叶厌,被对方逮了个正着。
花云舒:!
他赶紧心虚的收回了目光,又转念一想,他的小狼狗,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看?立刻又理直气壮的盯了回去。
叶厌被他的一系列举动都快萌化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看别人故作娇俏只觉得令人作呕,但花云舒不管做什么都觉得可爱。
明明花云舒长了一张艳丽极了的面容,却并不妖媚娇柔,反而生机勃勃,有时像小狐狸,有时又像张牙舞爪的小猫。
被花云舒连夺三城的武真怕是听到叶厌的形容要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但叶厌才不会管这些手下败将的想法。
“皇后这是在看什么?”
花云舒从善如流:“看皇上丰神俊朗。”
“皇后就是嘴甜,一定是蜜枣糕吃多了。”叶厌也不管手里的奏折了,直接随手一扔,便颠了颠花云舒,俯下身非要尝尝他口中的甜味。
直到花云舒被他欺负的忍无可忍,直接翻身将皇帝压在宽大的座椅上,而自己坐在他身上,用拇指抹去那点暧昧痕迹。
这已经是顶顶的大不敬行为了,好在旁边没有什么太监侍奉着,连影卫也只在偏殿藏着,没有人跳出来指责他。
而唯一能惩罚他的人正乖乖的任由对方骑在他身上作福作威。
他甚至还扶了扶花云舒的腰,防止他掉下去。
“皇上恕罪。”花云舒单手撑在叶厌的胸膛,帮叶厌也抹去嘴角的些微血迹。“是臣太‘牙尖嘴利‘了冒犯皇上了。”
“无妨。”
叶厌心情很好的弯了弯眼睛。
“不过看皇后这姿势,想必是行军打仗多了,惯于位于上方啊。”
“臣不光是骑射的好手,也是驯马的好手。”花云舒学着叶厌的表情。“更是最喜欢驯服不听话的小狼狗了。”
“虽然这有的小狼狗爱撒娇,有的小狼狗忽冷忽热,但没关系,我都喜欢,都能驯。”
叶厌的眼神一时间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那还真是…让人期待啊。”——
赵凤桐自被花云舒打脸之后连着几天都没在酒楼见到他。
没什么其他的原因,就是因为太丢脸了,现在见着对面酒楼都会想起那天所遭受的屈辱。
没关系,不过一个卖吃的的酒楼罢了。
在那几天挣了许多钱,他还可以开化妆品店,开书店,他会造纸,会活字印刷,脑子里也有许许多多的话本,还有许多名家诗词。
虽然都是上学要求背诵的东西,但随便拿出几首就让这京城的文人学子惊叹他的才华。
赵凤桐虽然也心虚过一段时间,毕竟是直接拿别人的东西当成自己的。但被别人夸赞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尤其是那种崇拜的眼神,更是让他飘飘然到忘了自己是谁。
等他发现他已经被抬高到了一种程度,若他说那些诗词都是别人所作,自己恐怕就会被当初追捧他的人摔入深渊的时候,他就更不可能说出口了。
他勉强安慰自己,没关系,那些都是异界的东西,不会有人发现的。
而且现在他和花云舒敌对之后,还愿意捧着他的,也就只有这些真心欣赏他才华的文人了。
尤其是看不惯武将又有点家世的文人,本就不怎么喜欢花云舒,又有底气自己不会被怎么样。毕竟赵凤桐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花云舒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他们还能借着赵凤桐恶心花云舒,好好出一出被花云舒抢去皇后之位的恶气。
是以干脆举办了个诗会,邀请京中的文人墨客,还有颇有才情的各家公子小姐,一同赏花论道。
最近正要开始科举,是以京中热闹非凡,往来学子更是比平常多出数倍。都是从全国各地来赶考的,不乏有久负盛名的天才。
而他们还坏心眼的邀请了花云舒等武将,嘴上说着不能区别对待不邀请武将出身的小姐公子,其实就是想让他们来出丑的。
可惜他们以为自己算盘打得响,殊不知花云舒的算盘打的更响。
“当初早早把异界的诗词写下来让人散布出去果然是做对了,看来这赵凤桐真的命中犯我啊,又得把脸送上来给我打了。”
花云舒给傻儿子系三做了个小窝,对方正舒舒服服的窝在柔软的锦缎上打盹。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如果他不贪心,非要营造什么才子人设把别人的东西偷来用,谁又能打他脸呢。】
花云舒刚想开口说也是,窗户就突然被信鸽敲响了。
花云舒将纸条拿下,阅读后直接放入蜡烛中点燃烧掉。
“本来还想明天还想轻轻松松去打个脸,现在看来不行了。”
系三:【噶?】
花云舒咬牙切齿道:“你大爹说他在宫里呆腻了,明天要一起跟我去诗会玩。”
“他一定是知道我要去打脸赵凤桐,跟着一起去看戏呢。”?
暴君小狼狗x玉面桃花大将军(26)
本次的诗会是由朝中颇有名望的首辅家的三公子牵头,邀请人数众多,且有首辅参与,是以不少赶考的学子也来凑热闹,给自己转换转换心情,以免太过于紧张。
说是诗会,其实也是各家小姐、哥儿挑选如意郎君,争奇斗艳的时刻。
每个人都提前去定制了衣服,好让自己能在众多美人之中脱颖而出。这家哥儿穿的是京中最有名裁缝铺的新款,那家小姐戴的是京中最有名首饰店定制的面首,他们各个面若桃李,脸上化着京中最时兴的妆容,简直就是一场小型的比美。
而这时,未着粉黛的赵凤桐便更加突出了。
他倒也不是不想打扮,而是知道自己的脸并不能从众多公子小姐中脱颖而出,所以干脆反其道而行。
他的脸虽不会让人一眼惊艳,但胜在皮肤白皙光滑,有一种绿荷清萍的耐看感。是以只要让人注意到他,多看几眼,就能越看越舒服。
他就是靠着这招才入了最爱美人与才人的三公子的法眼,然后再凭借出色的诗词在三公子心中留下惊艳的印象。
否则就赵父的等级,和他庶子的身份,怕是都不配被三公子直接发请帖坐在上席,而是要跟那些没有权势的白身学子挤在一起排队,然后坐在遥远的末尾。
但即使他花了这么多手段,废了这么多小心思,还是比不花云舒。
因为只要花云舒没到,特意为花云舒准备的席位就一直空缺,三公子也不敢喊开始。
这就是权利,这就是身份。
赵凤桐从未觉得自己有如此渴望那份权势。以往口中的人人平等似乎早就被抛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他只想看到花云舒有朝一日也被他以权势所欺,不得不跪倒在地,向他低头求饶。
赵凤桐低头掩去了自己带着惊人扭曲和嫉妒的脸,待掩盖好了才淡然的抬起头。
他已经开始在心中计算到底是尝试进宫争圣宠,还是直接去别国另起一番事业。毕竟按照穿越小说的套路,他必定会和这两个位高权重之人有所交集。
哪怕在花云舒那里接连受辱,也丝毫未能挫败赵凤桐的穿越者自信。
他坚信自己手中所掌握的来自未来的技术,必定能让掌权者对他另眼相看。
赵凤桐几乎能想象到皇上如果看到他拿出的水泥的配方,一定会知晓其中的价值,然后对他委以重任,日久生情。
他这还没畅想尽性,突然听到一片哗然之声。
他顺着众人目光看去,就见花云舒与一男子相携,缓缓走来。
花云舒今日卸下了盔甲和官服,穿着一身介于粉与红之间颜色的衣衫,更衬得他面若桃李。
在座的有些是见过花云舒带兵入城的,可那时穿着厚重的盔甲,虽然知道对方长得好,却更加忌惮对方浑身的杀气和权势。而有些人在朝堂上见过他,却是梳个老成的盘发,在和各个老狐狸打机锋。
这还是第一次见花云舒穿着艳丽衣衫,只梳着高马尾的样子。
他的脸也未施粉黛,但和赵凤桐不一样,对方的姿容艳丽,皮肤白里透着红,像极了春日里开得正盛时的桃花。
可他的表情又非常冷淡,气质也十分凌然。让红粉衣衫和极盛的姿容又少了媚气,多了英气。
他抬眼扫视四周,被他看到的小姐公子各个都脸红心跳,一时之间都被他的惊艳出场给震住了。
花云舒不想知道这些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要是他们再这么看下去,身后的小狼狗估计要开始挨个诛人九族了。
花云舒以慈悲为怀,让开一步让大家也能看到叶厌的脸。
叶厌的容貌也极盛,不过他不是花云舒这种艳丽的盛,他是极尽攻击性的俊美。
剑眉星目,五官深邃。
听说叶厌此世的母亲为西域和亲的公主,有一半塞外血统,故而和中原人有着不一样的俊美。
尤其是他那蓝黑的眼眸,更是一下子将他和旁人区分开来。
于是又有不少公子小姐开始对着叶厌暗送秋波。
成功转移了大众注意力的花云舒缓了一口气。他可不想等小狼狗吃醋到发疯以后被关在宫里不准出去。
但他是安心了,主办方的三公子和一些会上朝面圣的人的心可就提到嗓子眼了。
“皇…”三公子瞪大眼睛,却又被叶厌淡淡的一瞥给憋了回去。“这位是…”
花云舒为他介绍:“姓燕。”
古时候一说姓叶肯定都知道是皇亲国戚,连同音的姓都不能有。花云舒便干脆拿厌的同音代替了。
这三公子也是在朝中呆过的,自然很上道。
“原来如此,花公子,燕公子,快快上座。”
如果忽视对方那满头的冷汗和恭谦的态度,他的表现还是非常好的。
大家都以为他是对花云舒的敬意,殊不知花云舒只算狐假虎威的狐狸,这背后的大老虎叶厌才是让三公子冷汗直流的罪魁祸首。
谁能想到一个诗会,能把皇上也招来!
但皇上明显不想让大家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微服私访。三公子便只能硬着头皮开始诗会的流程。
天可见怜,虽然他的确是收到了父亲的暗示要羞辱一番花云舒,但他也不是真的不识时务。人皇上都直接来了,你当着他的面想给花云舒难堪?
怕不是觉得脑袋在脖子上呆着的时间太长了想摘下来当球踢一踢。
他也是见过叶厌刚登基时血染大殿的样子的,可不想淌这趟浑水。几个有眼色的纷纷抽身而出作壁上观。
但耐不住来的人实在太多,鱼龙混杂,还有赵凤桐这种憋着坏想让花云舒出丑的。话题还是被带到了花云舒身上,非让他一起参加飞花令。
花云舒倒没什么不情愿的,非常轻易的就同意了。
他今天这般高调,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原本还想另辟蹊径的赵凤桐也不得不搜肠刮肚的准备好好在诗词上出一番风头。
他满怀恶意的想,就这还要入宫当皇后呢,也不知道和旁边的小白脸是什么关系,等他见到皇帝以后一定要告诉他!
他悄悄看了眼叶厌。对方是他穿越到这里以后遇到的最帅的男性,其实他也十分心动。尤其是叶厌身上那极强的压迫感,冷淡的表情,不要钱一样散发的荷尔蒙,更是让赵凤桐脸红心跳,腿软不已。
这简直就是他的天菜,偏偏跟在了花云舒身旁,让他既喜欢又糟心。
旁边的飞花令已经接近他了。赵凤桐先把其他杂念摒弃,专心挑选诗句。
赵凤桐的文化课其实也就一般,最多能把学校要求背诵的诗句背熟,至于其中意思也只能照字面意思解读。
而且飞花令会有某种要求,比如要求必须呆某些字或要素,远比直接拿出一首诗让他们自己品鉴要难得多。
本轮的字是“空”,赵凤桐把自己那点存货又翻了一遍,好在这次来的人多,给了他充足的时间,而且他背的诗不会被别人念重,所以没有那么紧张。
他自信开口:“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本次飞花令的评委就是首辅。他未曾听过这样的诗句,首先就开口发问:“这可是你自作的诗句?”
赵凤桐早就经历过几次这样的问询,说的一次比一次肯定。
“当然。”
他为了显摆自己,又开口把全诗吟诵了出来。
“故人西辞桃源楼,烟花三月下柳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他还把黄鹤楼改成了自家的桃花源酒楼,扬州改成了这个世界才有的柳州,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但首辅那边还没说话,席中不知哪里就冒出个声音:“那敢问这故人是谁,这长江又是哪条?”
赵凤桐一下子卡了壳,他赶忙找补说:“故人是母亲的故人,早已离开京城,而这长江只是指一条比较长的江,而非这条江叫长江。”
他觉得自己按照诗句字面的意思找补的很好,还感叹自己真是有急智。
但自那人问话以后,席间便一片寂静,原本打算说话的首辅也坐了回去,不多言语。
赵凤桐茫然的看了看四周,不知道怎么了。
终于不知道哪里传出了一声嗤笑,便有越来越多人忍不住笑意。原本夸赞他追捧他的那些学子的表情也一言难尽。
叶厌淡淡的饮了口酒,“就这种蠢货也值得你费心思去对付?”
花云舒属实也没想到这赵凤桐就这点智商,真不知道之前几次是怎么混过去的,还博得个才子的名号。
难道杰克苏的光环真的这么大?
刚才出声询问的学子直接干脆站了出来,直接戳破了赵凤桐话语间的漏洞:“京城附近根本就没有江,你母亲经营酒楼是否有故人我们不得而知,但绝不可能在桃花源酒楼送别,还能看到江流。”
“且从京城去柳州,根本就没有水路,无需坐船。”
“这位公子,你这诗,真的是你自己作的吗?”?
暴君小狼狗x玉面桃花大将军(27)
赵凤桐被问出一身冷汗。
他怎么可能想得到,除了地名以外,地理位置和交通也有这么多说法。
这人也是该死,欣赏诗句不就行了吗,非要找其中的逻辑错误,难道他是被花云舒雇来给他难堪的吗?
赵凤桐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他更不可能认输了。
谎话只要说一千遍就能连自己也骗过。尤其是赵凤桐这样嘴上平等实际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更是只相信有利于自己的事实。
他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为自己找补,“许是当时我还年幼,记忆有些混乱,但诗句确实是我所作没错。”
那学子对他冷然一笑。
“原本以为京中追捧的新兴才子是何等风姿,没想到竟然是这般不要脸的小偷。”
那学子朝上座的几位大人作了一揖,“鄙人认为,这种人出现在这次诗会,是对文学的侮辱!”
花云舒饶有兴趣的扬起眉,“哦?这位学子是听说过这首诗了?”
那学子坦然道:“自然,这赵公子口中的诗句,根本就是抄袭别人后改了改地名罢了,实在不堪入耳。”
“这怎么可能!”赵凤桐双目圆瞪,这个世界跟他的世界根本不一样,怎么可能存在李白的诗歌?!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还有除了他以外的穿越者吗?!
“怎么不可能。”那学子不屑的看了眼赵凤桐。“我可不是空口无凭,我还有证据呢!”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话本。
“此本话本月前于柳州贩卖,虽为话本,但其中的诗词均非凡品。那作话本之人坦言,其中诗句均为一古籍上所有。只是这些诗词中的地名未曾听过,作者也没有名气。他便干脆作一话本,为这些作者打打名气。”
席间还有不少同是柳州来赶考的学子,纷纷应声附和。
赵凤桐的冷汗都已经下来了。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满脑子只想着完了完了。
他穿来的时候才高考完还没上大学,人生经历的所有不过是学校里的学习生涯。而且他家并不富裕,去的也只是普通的公立高中,没参加过什么比赛也没有什么大型活动。
根本就没有临场经验,更别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当场拆穿了他抄袭的事实。
他颤抖着唇,前言不搭后语,“这是我…这是我去年所作的诗,那作者才是抄的!”
席间的学子见他发白的嘴脸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再加上这解释也太过无力,纷纷摇头。
能进京赶考的无一不是经过几轮考试博得头筹的学霸,谁都看不起这种抄袭狗。
那学子干脆挑衅道,“既如此,那你便现场作一首诗给我们看看,由我们随机出题。”
底下有好事的学子捧场:“京中这靖水楼新出的菜品着实不错,不如为此作一首?”
“哎,突然想到这桃花源酒楼里面也有不少相同的菜色,不妥不妥。不如为首辅大人作一首,也可作为首辅大人今年七十大寿的礼物。”
“既如此,那也可为花大人作一首,花家军连夺武真三城,属实让人热血沸腾!”
“也可为我边关险境虎啸关作一首,此地作为我国天险,抵挡了不少外敌入侵。”
大家七嘴八舌的提出自己的题目,最后纷纷看向席间的赵凤桐。
赵凤桐别说他们选的题目了,现在他的脑子一片空白,随便一首诗词都想不起来。
他完全腿软的瘫倒在座椅上难以站起来,满头都是虚汗。
他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还有穿越者,我怎么可能不是主角…”
周围的目光让他倍感压力,每个人的嘴脸都变得面目可憎,仿佛每个人都在嘲笑他。
赵凤桐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压力。
他穿越前最大的压力也就是高考,哪里有这么崩溃过。
众人就见那赵凤桐惨败着一张脸,呆坐在原地神经质的喃喃自语,不敢面对大家的质疑。
旁边有好心的学子去推了推他的手臂,还被他非常大力的甩开了,默默唾弃了自己的好心,离这个看起来和疯子差不多的人远点。
事实上赵凤桐也确实快被逼疯了。
他不知道怎么结束这个问话,也不知道怎么离开这个场地。
冷汗越流越多,极致的崩溃让他直接惨叫一声,终于如愿以偿的昏了过去,短暂的逃离了这尴尬的场景。
三公子赶紧叫下人将这丢人现眼的东西丢给大夫,今天可是有大人物在场的,可别坏了人家心情。
好在上座的叶厌完全没有把目光分给赵凤桐,哪怕对方惨叫出声,也分不开他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叶厌正给花云舒投喂的不亦乐乎呢。
之前就知道花云舒吃饭香,但也只是看着他吃。
今天百无聊赖的给花云舒夹菜,见他先是夹起来闻一闻,再小口的尝一尝。不好吃的会偷偷往他这瞟,见他没在看就偷偷扔掉。
若是好吃,便直接嗷呜一口,幸福的仿佛能冒小花。
这简直是太可爱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赵凤桐抄袭,根本没人注意到叶厌已经不满足于夹菜,而是直接把菜递到花云舒嘴边,强迫着对方吃下去了。
花云舒觉得叶厌对自己恶意很大。
他分明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偏偏要夹一筷子他不喜欢吃的,再夹一筷子自己喜欢吃的,轮流着来。
尤其是这一世的叶厌是皇帝,偏偏能压着他吃。
花云舒委委屈屈的吃一口瞪一眼叶厌。
还要被对方夸,“好看,再瞪一眼。”
花云舒的脑袋里不自觉的跳出来一句“当你足够弱小的时候,你的愤怒都会被别人觉得可爱”。
猫猫震怒。
不行,他可不惯着叶厌,叶厌可是他的小狼狗,应该是他牵着叶厌的鼻子走!
花云舒直接撇开头,不吃了。
“这是饱了?”叶厌非常自然的伸手揉了揉花云舒的小肚子。“还没饱啊。这是无聊了?”
他这才瞥了眼下座,一场闹剧刚刚结束,三公子正想重新开始飞花令。
“戏也看完了,那我们先走吧?”
花云舒不搭理他。
叶厌也看出来对方是生他气了,但他惯是爱逗弄花云舒,喜欢他那生机勃勃的表情,实在是忍不住。
但好在他也放得下架子,知道要怎么去哄猫咪。
他低声下气:“宫中最近开始用你所制的味精,菜品味道提升了不少。那御厨还特意为你开发了新菜色,就等着你去尝呢。”
贪吃猫咪耳朵动了动。
叶厌乘胜追击:“我替你先尝了尝,确实不错,连我都能多吃两口。你要是不去,这应季的食材口味过去了,就再也吃不到了。”
矜贵的猫咪急了,这可不行。
花云舒这才勉为其难道,“浪费可不好,行吧,那就走吧。”
叶厌摇了摇自己的狼尾巴。
真好哄。
同时他又有点惆怅,这么好骗,万一被别人拿吃的骗走了怎么办?
叶厌淡淡的想,那就全杀了吧——
自那日诗会出丑后,赵凤桐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
他还没能如自己所想的名扬天下,就已经变的臭不可闻。尤其是他当着这么多世家公子小姐的面出这种大丑,直接让赵父也在朝堂上抬不起头。
赵父的官职不算大也不算小,但显然也失去了向上爬的可能。尤其是当他从别人口中得知当天皇上还微服私访前去的时候,直接跌坐在地,扶都扶不起来。
孽子,孽子啊!
赵父憋着一口气,回到家就把刚刚清醒过来不愿意面对现实的赵凤桐直接托到祠堂。请了族中长老,直接当他打个半死,从赵家除名,扔了出去。
徐姨娘哭天喊地的想护着赵凤桐,被赵大人直接一把推开。
“你要是非要护着他,就跟着他一起滚出去!我赵家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些大神!丢脸丢到全部学子都知道了就算了,还被圣上看见这副丑态,是不是非得把我们全害死才满意?!”
赵凤桐浑浑噩噩的想到,圣上?什么圣上?是皇帝吗?皇帝居然也在当场?
他想到花云舒,想到跟着花云舒的叶厌。
那是皇上…那是皇上!!!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花云舒就能这么好命,而他明明是穿越而来的,却要过的如此悲惨?!
但他很快就没有这么想的余力了。家法一下一下的打下,从未受过打的赵凤桐强烈的反抗挣扎着,但被侍从死死按住,很快就失血过多再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赵大人现在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晦气,“丢出去,以后再与我赵家无关。”
徐姨娘哭倒在地,但也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酒楼早就给出去了。娘家也是靠不住的,那几个哥哥当初在她经营酒楼盈利后就来蹭过几次,早已撕破脸皮。她又是已经嫁出去的姑娘,父母才不会管她。
她只能被侍女拦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打的血肉模糊扔出大门生死未知,生生哭晕了过去。
赵父对他们母子的感情早就因为赵凤桐的种种行为被磨灭了。
他还可以有很多儿子,他的官职,他的未来才更加重要。
赵大人一甩袖子,直接掠过了徐姨娘,去他新纳的小妾房里消火去了。
赵家发生的事并没有让京中发生什么大变化,因为万众瞩目的科举考试,开始了。?
暴君小狼狗x玉面桃花大将军(28)
邓谦穆胸有成竹的踏进考场。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了前来送考的家人,没能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桐桐。
他心想,也许是因为桐桐还在生气,还是等科举结束以后再去找他和好吧。
见他踏入了考场,邓父才开口向邓母问道,“你没有和他说那件事吧。”
“放心吧我没说,我就算再溺爱谦穆也不可能让这种事去打扰他科举啊。”邓母委委屈屈的。
“也不知道赵家那哥儿给谦穆下了什么迷药,天天惦记着他。”
“不管那个晦气玩意了。以谦穆的能力这次必然能顺利进入朝中,成为父亲的助力。”
邓父和邓母一直等到考试开始,这才先行回家了。
邓谦穆经过了数天的考试,对于自己的发挥非常满意。
这次他拿到的题目确实和正式考试一模一样,让他不由的有些担心会不会发现。但他转念一想,他选择的是先付定金待考完再交尾款,分期三年付完,这每一笔开支都不大,细水长流,应当不会被人从钱财上发现痕迹。
而且他没有选择让人代笔,只是提前拿到题目思考了而已,终究还是自己的真才实学。
他兴冲冲的回到家,洗去一身灰尘,将自己打扮的容光焕发,换上新衣往桃花源酒楼跑去。
邓父冷眼旁观,“让他去,那赵家小子早就被扫地出门,不知踪迹了。等过段时间给他找个亲事,很快就能让他忘了这人。”
邓母连连称是,直接去为邓谦穆挑选适龄女子了。
邓谦穆兴冲冲的去往桃花源酒楼,却发现他只不过是被禁足了一月,整个世界都变了。
BaN 他愣愣的说,“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那伙计也知道他和前老板赵凤桐是什么关系,目光中略带同情。
“小的说的句句属实,每件事京中人都知道,您要是不信,随便找人问都行。”
邓谦穆茫然的走在街上,脑海中不断闪过赵凤桐之前在诗会上大放异彩的惊艳场景。原来那都是抄的吗?
他理智上明白自己当初心动的事件可能都是假的,可付出的感情不是假的,怎么可能轻易收回。
失魂落魄的邓谦穆被小厮带回了邓府,把自己锁在房中不愿出来。
邓父见不得他这种为了感情要死要活的样子,要不是已经考试结束,他非得再罚他一顿。
好在邓谦穆虽然情场失意,但他的考试成绩却不错。
小厮拼死拼活挤进人群中,自家少爷的名字赫然就列在第三位。
他兴奋的大喊着“考上了!考上了!”一边往邓府冲去。
官府的人也立刻带着喜报往邓府而去。
邓父邓母连带着邓老爷子都站在门口,听到小厮那声嘶力竭的“考上了!”,整个府都沸腾了!
邓母倚进邓父怀中,用手绢擦拭兴奋的眼泪。
“考上了,谦穆考上了!”
“好,好啊!”
邓父对着邓谦穆道,“好好准备之后的殿试,为我邓家光宗耀祖!”
抑郁了数日的邓谦穆也难得的笑出了声,“是。”
邓府欢欢喜喜的在门口放了鞭炮,做了一桌子好菜,贺喜之人络绎不绝。
邓谦穆短暂的忘记了赵凤桐,只知道此刻被众人赞扬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待一切事毕,邓谦穆幸福的躺倒在床上,一直兴奋到后半夜才渐渐入睡。
他隐约听到了什么“别挡路!”“奉皇上旨意…”“抓起来!”
他的意识还在睡梦中一片模糊,直到被官兵粗鲁的抓着手臂拖到地上,才迷茫的清醒过来。
他跪在地上,身着单衣,抬头就见威严的大理寺官兵。
“邓氏邓谦穆,涉嫌科举舞弊,奉皇上旨意,全部收押大理寺!带走!”
邓谦穆又被拖拽着站起来,他的脑子还是懵的,连反抗都做不到。
他看见了母亲哭泣的脸,父亲震惊又迷茫的表情,再回过神,他已经进入了又黑又脏的大牢。
白天还在万人吹捧,金榜题名,怎么晚上就成为了阶下囚,离死不远了呢?
邓谦穆站在牢房门口,看见隔壁牢房关押的就是曾经找人押题的杨家少爷。
邓谦穆眼前隐隐发黑,他知道,自己完了。
科举出现舞弊情况,那可是大事,尤其是还涉及到朝中多位官员,一时间人人自危。
花云舒也没想到,他都还没出手想着等邓谦穆高兴几天再让他从顶峰跌落。没想到叶厌直接雷霆手段,第二天邓谦穆都已经在牢里呆着了。
花云舒更加肯定叶厌其实牢牢把控着整个国家的动态,只是懒得去管而已。
涉案的几个官员已经被停职调查了,花云舒熟练的爬进叶厌的怀中,找到那个舒服的位置就着叶厌的手大大方方的看他手里的奏折。
奏折上写的正是这次的科举舞弊之事。源头还在调查,但几个被抓的考生都已经证据确凿,其中涉及多个世家子弟。
花云舒仔细瞧了瞧,除了邓谦穆,居然还有花蕊在原剧情中的未婚夫!
说实在的,除了开始时花云舒亲自动了手,后面的一系列操作基本都是由叶厌一手推进的。毕竟古代社会,皇权就是天。他直接躺赢。
叶厌用右手捏了捏花云舒的脸颊。
“皇后最近是不是越发恃宠而骄了?”
花云舒仰头看了看他,从怀里窸窸窣窣掏出个小糖豆塞到叶厌口中,然后继续看奏折。
仿佛被当作小孩子哄的叶厌一下子就不高兴了。他放下奏折,将怀里的花云舒调转了方向,面对面的抱着他。
花云舒:?
小狼狗又犯病了?
花云舒凑上去安抚性的亲了亲小狼狗的嘴角,“怎么了?”
叶厌先是咂摸了一下刚才一触即分的吻,这才不高兴道,“皇后是不是都忘了,自己身上还带着情毒呢?”
啊,还有这事。
主要是距离当时已经有月余,花云舒自己也没什么感觉,还以为这情毒也就这么回事,完全忘记了。
“不对啊,都已经过了一月了我还没事,皇上你莫不是诓我的?”
叶厌恶狠狠道,“小没良心的,我怕你不好意思偷偷给你掺药缓解,你居然全忘了,你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花云舒心虚的移开视线。
这叶厌还可能放过他的?直接搂住花云舒的腰,强行按着他的头来了一个湿热的吻。
直把花云舒亲的伏在他胸口微微喘气才放过他。
“可是,皇上,呃,大婚前做这种事,是吧,这不太好…”
其实就是怕自己屁股开花的花云舒努力找补。
“我们可以寻找更多灵魂上的共鸣,肉体的欢愉只是一时的,我们要追求长久的爱情啊陛下。”
叶厌冷笑一声,把他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不好?有谁敢说不好?朕的皇后,不管在何时属于了朕都是天经地义的。”
叶厌越说越气,恶狠狠的往花云舒脖子上咬了一口,深可见血。
“嘶——”
小狼狗的牙齿怎么还是这么利。
花云舒偷偷摸摸看了他一眼,装作委屈道,“好疼啊陛下。”
叶厌也是一时气急了,虽然知道花云舒是装的,还是乖乖低下头,轻轻舔舐那正在出血的部位。
原本还在往外冒血的齿痕立刻就停止了渗血,甚至连齿痕都渐渐变浅。
花云舒一愣,喃喃道,“这好的是不是也太快了。”
“朕的唾液可以疗伤。”
叶厌抬头,仿佛刚才没说什么可以让这个世界观崩溃的话。
花云舒:小三子小三子,这个世界难得还有什么鬼神精怪设定吗??
许久没有上线的系三:【没有吧,但是都能穿越了,有什么奇怪的设定不是很正常.jpg】
“怎么,怕了?”
花云舒愣愣的看着眼前笑容诡谲的叶厌,“难道情毒的解药也是?”
“那个啊,是朕的血。”叶厌轻抚着花云舒的后背。“莫怕。”
花云舒一下子仿佛就知道了很多事,他抓紧叶厌胸口的布料。
“这件事有谁知道?”
花云舒的脸色很糟,但叶厌一下子由阴转晴。
“没有了,都已经死了。”
花云舒这才松了口气。这种逆天的技能来历暂且不说,觊觎的人一定很多,跟古代版的唐僧肉差不多。
就小狼狗这样在深宫长大,铁定遭了很多毒手,说不定从小就会被定期拉走放血。
古代的卫生条件不行,小狼狗能活着长大都是万幸,难怪会发疯。
花云舒放松的样子很好的取悦了叶厌,这说明他是在乎自己的,甚至比起自己身上的秘密和利益,他更在乎自己的安危。
花云舒掐着叶厌两颊本就没有多少的肉,让他摆出了一个滑稽的表情。
“快给我解释。”
心情很好的叶厌是花云舒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的人。再说他本也没想瞒着花云舒,只是没有特意提起罢了。
而现在正是绝妙的机会,说不定可以利用一下让花云舒心软,今天就跟他全了夫妻之礼。
完全不在乎自己悲惨童年,只在乎能不能把皇后骗到床上的大灰狼叶厌甩了甩自己的狼尾巴。
“或许你知道,厌胜之术吗?”?
暴君小狼狗x玉面桃花大将军(29)
“厌胜之术?你是指巫术?”
花云舒的脑子里闪过了好多宫斗剧扎小人的戏份,但又觉得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我生母是来自西域的公主,而那西域尤善巫术,族中还有圣女,可替天行道。”
花云舒不觉得这些东西有那么神,毕竟如果是真的,那现在为什么那西域小国已经被灭,神难道不救他们?
“那东西自然不可信,但…耐不住有人信。”叶厌垂眸。“我母亲是被迫来和亲的,她远离故乡,满怀仇恨的来到这里,还要被仇人压在身下,为他生儿育女。这自然让她怨气不小。但她又要为祖国争得一线生机,所以不得不忍。”
“她身份不低,但在这后宫之中也不算高,她不习惯中原的规矩,还要因美貌常常被人针对。老皇帝不好色,但对她国家的巫术有些兴趣,再加上母亲容颜极盛,便常常光顾。她每侍奉一次,便更憎恨一分,久而久之便扭曲了。”
“尤其是在她忍辱负怀了我的时候,老皇帝竟然撕破了条约,直接将我母亲的国家吞并,更是让她直接早产。”
花云舒在发现第二个世界的小狼狗仍然叫叶厌时就知道,接下来的世界里恐怕小狼狗都不会有好的出身了。
明明都是小世界,却都带着大世界的影子,让叶厌在痛苦中挣扎。
这或许就是他来的意义,只有他可以带着叶厌洗净着一身泥泞。
“就在那时那老皇帝开始追求长生之道,不管世事,连给我取名字都忘了。母亲便冒着大不晦给我去了‘厌‘字。母亲给他进言,说她西域有一法,可以让那老皇帝转生到他的骨肉至亲身上得以永生。而她愿意献祭自己的儿子,作为第一个实验品。”
花云舒心下一紧,这不就是药人吗。
“老皇帝儿子多,自然不在乎牺牲我一个去达成自己的永生,而我母亲则以折磨我为乐。我大约是成为了老皇帝的替身,被用来给母亲泄愤的。”
“她以‘为了给皇上留下最完美的肉体‘为由,开始给我灌毒。”
“下毒,治好,下毒,治好,待寻常毒药已经不能再让我产生反应以后,就把我丢进蛇窟。每日从门口偷食,待七日之后我还没有咽气,便把我拉出来看看成果。”
叶厌挑着已经被花云舒发现了的地方说,至于更多的“锻炼”就没必要让小桃花知道了,他只是想适当让花云舒心疼一下,要是小桃花哭了那就过了。
“她编纂了很多谎言。一开始也有人怀疑她是骗人的。毕竟她的母国才刚被灭,怎么可能一点怨恨都没有。但她所提供的一些‘巫术’又确实应验了,所以皇帝信了她。但皇帝要求一点,那就是让她来成为第一个施术者,让皇帝看到成功的结果。”
叶厌讽刺的嗤笑出声。
“所以她和皇帝又有了第二个孩子。只不过那个孩子命不够硬,才第二条蛇就死了。但老皇帝反而更信她,也更加相信我就是那个最完美的肉体。”
“毕竟没有人认为她会为了骗老皇帝,把自己和自己孩子的命都搭上。后宫都以为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但一个疯子是不会在乎什么后代的。”
花云舒已经不忍心再听下去了,但叶厌倒是没有什么所谓。
人的痛苦是有阈值的,超过之后似乎就麻木了。他从小的生长环境就比较扭曲,对痛苦的忍耐程度也比较高。
中毒之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昏迷,他也不太记得那段黑暗的时光了。
“许是我命硬,居然真的让他们练成了百毒不侵之躯。这样那老皇帝就更加相信我母亲,还让太医取了我的血回去研究。而这一研究,便发现了我的血竟然可以加速伤口愈合。”
“于是除了喂毒以外,我又多了一项放血的工作。最可笑的是,那老皇帝拿我的血去炼药,我的血没事,反倒是那丹药让他体内沉积了丹毒,命不久矣。”
“那时我已经在西北军中有了大批势力,待老皇帝发现自己身体异样以后,立刻慌了想把我召回。这时,便是他求我了。”
叶厌将自己从皇帝手中求得恩准去往西北军中以及夺权之事一笔带过,但仅仅是想象叶厌如何从这必死之局闯出一条生路来的,花云舒便有些心疼。
“那老皇帝已经等不及让我母亲试了,直接让她准备为自己转生。就在她摒退所有宫人后,便向那老皇帝坦白一切骗局。那老皇帝最后是直接生生被她气死的。”
“她终于得以杀了这个让她国破家亡的仇人,最后…就剩下我了。”
“我那时已经执掌兵权和她不亲,她自然也没法取得我的信任,像杀老皇帝那样杀我。她只是笑吟吟的跟我说,她这辈子除了皇帝最恨的便是我,既然她不能杀我,便让我永生。她早早就在我体内下了蛊,让我不得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随后便在我面前自尽了。”
叶厌抱紧花云舒。
“我知道什么蛊都是骗我的,她既想我死,也不想我死。”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花云舒攥紧他的手。“如果我没来,你会选择死吗?”
“我哪怕要死也不会这么憋屈的随便找个人杀我。既然要死,便死的轰轰烈烈,得有这个国家来和我陪葬。”
花云舒听不下去了,直接以唇封住他的话,将未尽的话语碾碎在唇齿之间。
他微喘着气退开。
“坏心眼的小狗,就知道惹我心疼。”
叶厌无辜的抬眼,眼里还闪着波光。
啊啊,真是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完全被叶厌拿捏喜好的花云舒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感受着屁股下面某处开始炙热的地方,心知自己是逃不过去了,只得半推半就的被叶厌抱进了偏殿。
得逞了的叶厌摇了摇狼尾巴,关起宫门,掩去一室暖光——
花云舒现在就是后悔,一整个大后悔。
光知道心疼小狼狗了,没想到人家根本不伤心,还趁他心疼的时候嗷呜一口把自己吃了。
翻来覆去翻来覆去,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力气,还能踩着小狼狗肩膀把他推开。结果他一强硬,小狼狗就开始装委屈,装柔弱,等他心软就又开始翻来覆去,直到他力气用尽,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花云舒觉得不应该啊,他虽然是个哥儿,但也是个正儿八经战场上下来的将军,怎么的都不该比小狼狗体力差啊?
昨天从下午一直厮混到月上中天,他还有力气给他清洗收拾,早上起了个大早去上朝,然后回来抱着他用午膳。
花云舒越想越觉得,这下的什么毒啊,伟哥吧?这是正常人类会有的体力吗?
他隐隐感觉到如果去往那些拥有战力设定的世界里,他的日子会过的更惨。
不行,这样不行。
花云舒撑着自己酸痛的腰翻了个身,生气不去看叶厌那写满餍足的脸。
他现在不光屁股疼腰疼,手臂也疼,腿也疼,哪哪都疼。
花云舒掀起被子往下看了眼,默默裹紧了小被子,怒斥:“禽兽!”
知道的是他进行了一次生命大和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野兽袭击了,全身没一块好肉。
尤其是他长着红痣的地方在脖子后面,非常适合被小狼狗叼着舔舐、撕咬,他不用看就知道那里一定一片狼藉。
叶厌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收下了禽兽的称呼,并非常体贴的问:“那我帮你舔舔?”
花云舒撑着酸软的身子,狠狠踹了他一脚:“滚。”
还舔!昨天咬了舔舔了咬,有用吗?怕不是到最后擦枪走火又要压着自己灭火。
后面正在给他们布菜的苗公公和一众宫女胆战心惊的听着花云舒够砍头十次的发言,就怕皇帝一不开心就把在场的全砍了。
没想到皇上非但没生气,还没脸没皮的凑上去继续哄花云舒,哪怕被花云舒踹了还要问他踹的脚疼不疼。
宫女跟做梦一样布完菜退出来,原来皇上喜欢这种调调的吗?
叶厌知道花云舒害羞,等宫女太监全部退出去了,这才强行把花云舒从被子里拖出来,抱到桌旁,一口一口喂他吃。
花云舒才不会和好吃的过不去,非常自然的使唤着叶厌。
御厨做的牛肉蛋花粥非常鲜嫩爽滑,勉强让花云舒舒坦了一点。
叶厌兢兢业业的给花云舒投喂,等花云舒吃舒坦了,这才把他再抱回床上休息。
花云舒拽住他垂下的头发,“科举之事查的怎么样了?”
“其实那些人早就被我盯上了,只是以前不在乎,没有继续追踪。”叶厌将花云舒塞进柔软的锦被中,还用枕头给他垫了垫。“但朕的皇后实在是太忧国忧民了,朕只好认真一点了。”
“现在介入的时间有点晚了,每能查到具体的人,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
叶厌转身打开窗户朝外面招了招手,便有一影卫从天而降,递上信纸。叶厌关上窗,将纸张摊开给花云舒展示。
“他们找的那个所谓的‘押题人’早已不知所踪,但那人之前与人传递消息的地方却并不隐秘。”
“而这交换的地点,就在这。”叶厌手指轻轻一点,花云舒好奇的瞧过去。
“环翠阁?”花云舒一琢磨。“青…青楼?”?
暴君小狼狗x玉面桃花大将军(30)
为了探查真相,主要是为了把叶厌的注意力从他的身体上移开,花云舒打算和叶厌一起亲自去探查一番。
但花云舒和叶厌的脸都太招摇了,实在不适合直接进去打草惊蛇,所以花云舒笑眯眯的向叶厌伸出了魔爪。
一张野性俊美的脸在花云舒的涂抹下渐渐变得平凡起来。
叶厌对着镜子里的脸啧啧称奇,“倒是不知皇后还有这本领。”
看来以后要小心花云舒易容跑出去,叶厌在小本本上记下一笔。
“那是。”花云舒给自己也稍作打扮,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叶厌出发了。
要说皇上陪着皇后逛青楼,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还好没人敢追着叶厌写起居录,不然后世还不知道要怎么评价他俩呢。
花云舒也是头一次进这种地方,和想象中那样满是脂粉味的男男女女冲上来揽客随便找个地方开干完全不一样。这里景色优美,种了非常多的竹子,男女仆从都穿的很保守,低眉顺眼的不乱看人也不拉客。
花云舒一时有些奇怪,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那童子似乎才十四五,规规矩矩的将他们引入大堂,斜着眼悄悄睨了眼花云舒,那一眼媚态横生,直让花云舒打了个颤。
好家伙,玩这种高段位的。
看了全程的叶厌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花云舒,颇有种回去再算账的意味在。
花云舒就当看不懂,拉着他往里走。
进了大堂,就和花云舒想象中的差不多了。
但能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自然不会做什么太过放肆的事情。但人人怀里都搂抱着一个或几个只着轻纱的男孩女孩。花云舒扫视了一圈,还有几个男孩身上压根没有红痣,是个彻彻底底的男人。
中央的大舞台上正有一个舞女,面覆轻纱,翩翩起舞。
就是这个舞播出来绝对会被打满马赛克,咳咳。
见又来了两位面生的新客人,立刻就有老鸨上前迎客。
对方虽然已经四十多了,但还是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巧笑倩兮:“两位客官非常面生啊,是第一次来吗?”
花云舒笑嘻嘻道:“我们是外地来做生意的,想来见见世面。”
他拽了拽冷着脸站在一旁的叶厌。“这是我朋友,不太爱说话。”
那老鸨扇了扇手中的扇子,打量过两人,确定是个有钱可以宰的,这才向旁边招招手,“那想必是没有相识的孩子了,这些都是我们楼里卖的最好的孩子,您看看有没有瞧得上眼的。”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有一大腹便便的一看就很有钱的财主发问:“秋娘,这雪莹什么时候出场啊?我们都在这大堂等了几个时辰了?就算是花魁也别太摆谱啊!”
那被唤作秋娘的老鸨向那财主扇了扇香扇,“莫急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不得梳妆打扮一番才能让大家看到最完美的雪莹不是?再稍等一下,马上就来~”
花云舒好奇道:“今夜还有花魁表演?”
秋娘脸上自豪的神色那是挡也挡不住,“那是自然,我这精心培养出来的花魁啊,那可是京中头一档,去年还在京中大比中得了第一!”
花云舒恰到好处的吹捧了一下,“那岂不是天下第一名妓,看来我们可以大饱眼福了。那便不要这些孩子了,就给我二人开个包厢,我们就等这雪莹出场了。”
花云舒十分上道的给秋娘塞了不少银票,拿了钱的秋娘笑的乐开了花,赶紧让人把他们带到包厢去。
一直没怎么说话任由花云舒表演的叶厌环住花云舒的细腰,调笑道,“天下第一名妓?”
叶厌的手往下方更加危险的地方探去,“若说名妓,谁能比得上朕的皇后呢?稍稍用力就哭,哭起来的时候梨花带雨的,漂亮极了。”
花云舒臊的脸都红了。
这小狼狗都什么虎狼之词!!
“还有这红痣,长的地方恰到好处,就适合又舔又…唔!”
被狠狠踩了一脚的叶厌闷哼一声,但也没有像以往一样讨饶,看样子就知道气狠了。
“都说了是事出有因事出有因!我以前又没逛过花楼!”花云舒无辜的很。“快放开我,咱们是来干正事的!”
吃了一大缸醋的叶厌百般不是滋味,非得拉开花云舒的衣襟在他锁骨上留下个牙印才肯放开他。
花云舒没好气的整理了下衣服。
“那个雪莹是收到了什么风声吗?到现在还没露面。”
“自然是因为有贵客要接待。”叶厌对此并不是很有兴趣。哪怕因为花云舒稍稍对国事用了点心,也显得风轻云淡。
话音未落,包厢的门便被敲响了。
一名穿着青色衣服的侍从恭恭敬敬的为他们上了两杯茶,又一言未发的退出去了。
花云舒有些警觉,但叶厌老神在在的从茶杯下抽出张纸条,阅后即焚。
“看来我们今日来的实在是巧,不光能查探底细,还能直接将他们逮个正着。”
他们正说着,突然听到楼下一阵惊呼。
花云舒和叶厌对视一眼,将包厢的窗户打开。
就见楼下中央的舞台上,一名身段婀娜的女子悄然出现。她穿着蓝白色的薄纱,眉眼又冷又媚,烟波流转便将台下看客的芳心收割。
“雪莹…是雪莹!”
台下一下子热闹起来,连怀里抱着的姑娘都不要了,纷纷涌到台边,只想与雪莹更近一点。
“我今天准备了五千两黄金,雪莹你就跟了我吧!”
一男子在台下大喊。
“我准备了一万两黄金!你算个屁!”
雪莹淡淡的看着他们在台下竞价,缓缓出声:“还是照往日的规矩,只与有缘人畅谈一夜。”
她的声音不大,但她一开口,台下便安静了。
哪怕她并不卖身,台下的看客眼中的热情也丝毫不减。
雪莹不再言语,静静摆起了起舞的手势。旁边帘后的乐师接到信号,音乐缓缓而出。
起、承、转、合,雪莹的舞姿似乎有一种天然的魅力,连花云舒都不由的沉迷进去,直到叶厌将脑袋压到花云舒的肩上,咬着他的耳朵问道:“好看吗?”
花云舒:!
直觉让他立刻回神。
“这人,似乎有点奇怪。”
叶厌朝台下瞥了一眼,嗤笑道:“西域的朝圣舞。别盯着看了,会被催眠的。”
花云舒赶紧收回了视线,“所以她就靠这个吸引顾客?”
“不止,她腰上还带着武真特有的香囊,配合朝圣舞可威力倍增。”叶厌慢吞吞道。“而且这不是女的,是男的。”
花云舒哽住。
女…女装大佬??
系三突然上线:【这好像是赵凤桐的姘头之一哎。只不过当时是说赵凤桐来青楼找人不小心着了道,在青楼里被人救了,然后邓谦穆去找他,所以原主视角知道一点点】
也不知道这么多人赵凤桐的肾受得了不。
花云舒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他就一个小狼狗都要遭不住了。
“但是这国家不是已经被灭了吗?是残党?”
“谁知道呢。”叶厌对下面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趣,这些东西还不如揉捏花云舒的手指来的有趣。“我对乌合之众没有兴趣。”
叶厌惯是这种调调,花云舒也拿他没办法。
两人正聊着,就见那花魁一舞毕,开始挑选今日的幸运儿。
“你说若是她会催眠,那和她畅谈的客人岂不是…?”花云舒在台下的客人中巡视了一番,还看见几个有名的纨绔子弟,家中颇有权势。
“本朝官员禁止狎妓,跟她接触的应该更多是家中纨绔子弟,知道的不多。”叶厌朝门外看了看,大家都被雪莹挑选恩客吸引了,外面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走吧,我们找个好位置看戏。”
跟叶厌挤在一个柜子里的花云舒:“这就是你挑选的好位置?”
叶厌非常喜欢花云舒这个被迫躺在他怀里的姿势,无辜的眨眨眼,暗示外面有人来了让他别说话。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他甚至肯定早就知道了这花魁有问题,并且问题出在哪,只是装作不知道故意诓他出来投怀送抱。
不知第几次被小狼狗套路的花云舒流下悔恨的泪水。
“这狗皇帝毫无预兆的出手,我们的人倒是撤离了,但埋的钉子全葬送进去了!”
“莫慌。我们现在势微,必须小心筹划。哪怕出了问题,只要我们的人还在,就还可以再次生事。”雪莹那原本清冷的女音渐渐转变,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男音。
“虽然科举埋钉子失败了,但我们还有机会。听说最近南方大旱,去稍稍贿赂一番那里的官员,试试看能不能掀起一波起义。”
“还有边关,武真刚被夺了三城,正是气不过的时候。我们的人去暗示他的时候,他一下子就答应和我们合谋了。”
“这样就有十三个国家愿意加入我们了,这次成事的可能性又大了。”
“是这样的。但是首先还是得保证我们的人能从这次科举舞弊中全身而退,这样,你继续丢下些假线索…”
【已解锁全部隐藏剧情,感谢您的帮助,原主已释怀进入轮回。】
…
待雪莹和他的暗线商量完毕离开这个房间,花云舒才从柜子中爬了出来。
这是一场由周边诸国共同谋划的阴谋。
而这就意味着,边疆战事即将再起。
花云舒对着叶厌那幽深的眸子呆怔了一瞬,“我…”
“我知道,你想去。”叶厌为花云舒挽起鬓边的碎发。“去吧。我的小桃花是自由的。”
他该驰骋在疆场上千古留名,而不是被困在深宫后院的四方天地中默默枯萎。?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