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林佳雪看着苏禾和于渊、云绵绵的互动,皱紧了眉头。
她把沈言拉到廊下,压低声音:“你追到苏禾了没有?”
“没有。”沈言揉了揉眉心,无奈。
苏家家境很好,不仅经商,在京北市也有自己的资源,所以沈家很看重。
林佳雪一心希望沈言能够娶到苏家的独女苏禾。
沈言原本是不愿意的,他有自己的骄傲,根本不能接受婚姻也被安排。
可是,在他象征性地接触苏禾以后,他却不可控制地动心了。
苏禾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是沈言的理想型。
沈言开始频繁地约她出去玩,了解她的喜好,培养和她的共同语言。
两个人也成了好友。
可是,只要沈言一暗示再进一步,苏禾就会回避。
沈言越来越心急,一向看不太上于渊这个弟弟的他,上次在校门口看到苏禾和于渊走的近,才罕见地露出针锋相对的一面。
林佳雪觉得奇怪:“上次苏家父母来苏水城,还住在我们家,我看他们的意思,也是同意女儿和我们家结亲的。
难道说……”
林佳雪越想越不对,把书房里的事情告诉了沈言。
“……老太爷不知道为什么,很重视云绵绵。她是第一个得到信托基金沈家后辈。你说,这会不会是他要培养于渊的意思?
如果他要培养于渊了,那苏家和我们家的结亲,不就……“
林佳雪的话像一根刺一样扎进沈言心里。
他看着不远处苏禾和于渊说说笑笑,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信托的事情就像一颗深水弹,引起了水面下巨大的骚动。
不仅林佳雪母子,沈银书也气得回家把自己那个倒霉儿子狠狠揍了一顿。
沈鹏程读书不行就算了,怎么不能像于渊那样生个长重孙!
要是沈鹏程生了,那现在信托不就是他们二房的了么!
他还至于这么拮据度日么!
真是越想越生气!
那边暗潮涌动,而于渊这个正主一直到了宴会结束,才得知信托基金的事情。
他觉得仿佛做梦一样的,连问了好几遍,真的是给绵绵的吗。
沈金书:“那不然呢?你以后不努力,说不定还要靠绵绵生活。”
“那可好,我有个乖女儿,你有吗。”于渊也不想怼他爸了,他只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绵绵。
沈金书:……真想抽死这个逆子。
得知自己是小富婆的绵绵还不知道钱具体怎么衡量:“那是很多钱吗,那可以买几个麦当当店?”
于渊好笑:“可以让你吃几辈子麦当当了。”
绵绵眼睛一亮,突然凑近于渊,神秘兮兮:“爸爸,那你可以不用去上学了呀。绵绵养你哇。”
于渊哭笑不得。
没想到他当时开的那个玩笑,给绵绵造成了这么大的心理阴影,她一直认为上学是很苦很苦的事情。
“爸爸要努力,才能保证绵绵可以一辈子平安快乐。”于渊刮刮她的小鼻子。
于渊忙了一天累着了,沾床就睡。
绵绵却感应到了小口袋的震动。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从里面取小糖果了。
因为她有种直觉,只要不取糖,里面会变出更好的东西。
很长时间了,小口袋都安安静静的,绵绵感觉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点。
直到今天收到了苏禾阿姨送的小铃铛,爸爸说这个是玉石。
绵绵感觉得到,玉石的气息很好,好像口袋喜欢,于是她在睡觉前悄悄把玉铃铛喂给了口袋。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反应了哇。
今天是生日哇,生日可以许愿望的吧。
云绵绵掏出小口袋,郑重地许愿,希望爸爸一生平安快乐。
这时候,口袋里面轻轻响了一声。
糖没有出来,落在掌心的,是一本小书。
掌心大,皮面像叶脉织成,暗金的纹路在夜里微微发光,边角绕着细细的银丝,像雾像露。
绵绵认识的字不多,但她认得封面的两个字“天书”。
绵绵好奇地翻开这本天书,里面好多字哇,她都不太认得。
不过,里面的字就像一个个会舞动的小人一样,跳进她的脑海。
在淡淡的金光中,小人儿们融合到一起,沉淀成了一幕幕的画面。
有些画面里,爸爸和骑着机车的几队人打架,结果被打断了腿,受了重伤,从此耽误了考试,没有上大学,未来一个人浑浑噩噩地在公寓里生活,晚上打游戏,白天睡觉;
有些画面里,爸爸被绵绵之前见过的那个韩叔叔陷害……结果被沈家赶出了门,书也没读了,在夜店里卖酒打工,还因为讨厌顾客的骚扰而大打出手,结果进了警察局;
还有些画面里,绵绵被绑架再也没能回来,而爸爸伤心欲绝,也没心思学习上课了,放弃了高考,进入沈家的企业做了个普通职员……
绵绵越看越难受,她好像明白了,这些都是爸爸可能的结局。
可是,为什么都这么坏啊。
她翻开最后一张画面,看到一连串的——
爸爸和大伯在楼梯口争执,苏禾阿姨夹在他们中间,试图劝解。
大伯好像很生气,试图推爸爸,爸爸反击,然后大伯翻落下去,重重砸在阶梯底部,出了好多血;
爸爸被人按住、带走,铁门合上的声音“当”地一响;
再后来,沈家败落了,太爷爷死了,最喜欢逗她玩的爷爷也一蹶不振,一夜白头。
看完后,绵绵哇一声哭了出来。
她感觉得到,之前的那些结局画面,爸爸都已经避免了。
就像那个韩叔叔已经从爸爸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而且绵绵被绑架也成功回来了,并没有消失。
然而,最后的这个结局,绵绵觉得还没有避免!
她记得爸爸和大伯争执的那个画面里,背后的墙上有日历,而日历上写的就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