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也有你夸人的时候。”
妙思脸红:“那还不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王爷是您的夫婿,奴婢自然是维护些。”
燕昭棠看着铜镜中两个丫鬟的身影,正洋溢着替她高兴的气氛。
看来昨日说的事儿她们并未往心里去。
她们如今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她和谢骥尧的约定纵使要瞒,也瞒不过她们,不如早点说透,才好内外一心。
“其实……”
——
“摄政王妃并非是昭仪郡主。”
一宫女跪在殿中,俯首回禀今晨刚传来的消息。
太后斜倚在贵妃榻上,容色疲惫,显然还没从昨日的愤怒中缓过劲儿来,听到这消息却突然坐起身来。
“你说什么?!”
那宫女瑟缩了一下,埋头继续道:“确……确实如此,正是尽早收到的消息,嫁来的是南云王的幺女,昭棠郡主。”
太后眼中的震惊慢慢归于平静,随后展露出被愉悦到的痛快来。
她昨晚本还派了人去请小皇帝,就想好好说道说道为何欺瞒她这样久,谁知他竟然只是派了个太监说自己累了歇下了,就打发了她,给她气得更是半宿都睡不着觉。
这下好了,虽知道得晚了些,但也算得上是个好消息了。
“好啊太好了——”
她身边伺候多年的齐嬷嬷听她感叹,上前冲宫女摆了摆手:“既说完了还不退下?”
那宫女慌不择路地退出去,殿中其余宫人也在齐嬷嬷的示意下统统退了出去。
太后越想便越觉解气。
看来南云王并不是很想和谢骥尧那杀神攀上多好的关系,不然定是要将最得体的大女儿嫁进京来。
燕昭棠那性子,谁听了不头疼?进了摄政王府也好,既然他不肯娶雪儿,那这婚事是越闹腾越好,最好是能拿出在南云的做派,将摄政王府闹得个鸡犬不宁,她便隔岸观火,正好叫杀神也尝一尝挫败的滋味儿。
太后有了想法:“齐芝,你说是不是得给摄政王送份新婚贺礼才是?”
齐嬷嬷垂首点头,脸上带着笑,可这笑容看着便叫人不寒而栗:“正是,这昭棠郡主自南云来,回门日怕是无处可去,太后念在南云王镇守海境有功,不如将郡主请到宫里来说说话,也算是太后恩泽了。”
太后回头瞧了齐嬷嬷一眼,两人默契地相视而笑。
“那便派人去通传吧。”
……
燕昭棠将昨夜与谢骥尧约定之事与两个丫鬟大致说了,两人皆是一言难尽的表情,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王妃这……这若是叫旁人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微月满脸担忧,手中梳发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却见她伸手掩住唇齿,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天知地知我知你们知,哦还有谢骥尧知,你们会说出去吗?”
两人忙摇头。
她又道:“那不就行了,放心吧,在外我只要表现得和谢骥尧亲近些不就行了?”
“可是……”
微月还想再劝,就被她摆了摆手制止,生生岔开了话题。
“头一次离家这样远,着实有些不习惯。不过谢骥尧好像也没有传闻中那样吓人,你们说,有没有谣传的可能?又或是有人故意散播?”
微月和妙思对看一眼。
妙思道:“王爷这样尊贵的身份,谁敢与他过不去?”
却见燕昭棠摇了摇头:“正是因为位高权重,才更会惹人嫉恨。”
妙思自然不明白什么权势争斗,只得转而问起她对王爷的印象。
她想了想,胳膊放在妆台上撑住脸颊:“唔——印象嘛……人其实不算讨厌?除了人和脸冷一点,眼神吓人了些,身份危险了些,笑起来有些瘆人……”她伸出手指细数了对谢骥尧的刻板初印象,“至于别的……你们肯定想不到,他居然有关心体贴人的潜质,好像也不是很难沟通,还有那一身……”
话至此处,她匆匆住口,可不敢讲自己将人看了去的事儿说出口,哪怕是俩贴身丫鬟也不行,妙思那张嘴,真怕哪日当着谢骥尧的面给她吐露了去。
“那一身什么?”妙思闻着八卦的味道便凑了过来。
燕昭棠只觉自己的脸有些热:“今日给我化个郑重些的妆面吧,毕竟是要见长辈。”
微月心领神会,当即上手。
只妙思还在细品她方才的回答:“按王妃所说,那王爷不是挺适合做个体贴的丈夫?有权有势长得俊逸,还偏偏对王妃一人好,这不是话本子里求都求不来的。”
妙思越说越兴奋,双手交叉忍不住幻想起来。
燕昭棠伸手戳了戳妙思的脑袋:“我看你就是话本子看太多,快别幻想了,世上的事儿,还能都落在我身上了?”
她也不愿去深聊京城的风险和诡谲,实在没必要徒增恐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觉得她能应对好。
主仆几人说说笑笑又是好一阵儿。
暮山在屋外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王爷,方才王妃和丫鬟们说的话可是一字不落地进了他们的耳朵。
虽说非礼勿听,可本意是不想打断了她们说话,却不想停了这么多对王爷的评价。
不过说王爷笑起来难看……还有那和离之约……
暮山难得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家王爷。
“王爷,宋管事教您的笑您没做到吗?”
成婚前一日宋由特来交代过,王爷若不想吓着王妃,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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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多笑笑,当时被宋由纠正了半个时辰的标准笑容,明明已经很自然了来着,怎的王妃还嫌难看?
暮山看着王爷朝自己转过头来,脸上是勉强扯出的笑容,僵硬的脸颊和嘴角,瞬间就理解了王妃之言。
“王爷您还是别笑了,属下已经在想今日莫不是要被罚俸或是罚站了。”
谢骥尧的唇角转瞬拉平:“……”
要不让暮山去罚站吧?
他无奈盯了暮山半晌,见他没有丝毫要找补的意思。
那还是罚俸吧。
屋里的讨论暂时告一段落,他终于寻着空隙可以敲门而入,暮山则留在屋外。
他淡淡唤:“昭棠郡主。”
主仆三人皆是一愣。
微月和妙思最先瞧见人,忙放下手中的首饰转而行礼,只是心中忍不住惊寒,王爷竟公然称王妃为郡主,不怕旁人听了去吗?难道他真就这么爽快,答应了王妃的提议?
燕昭伸出脑袋看了看谢骥尧身后,刚想开口,就被他抢了先:“放心吧,并无旁人。”
她松了口气,想起昨夜他说的窥探之人,还是觉得不妥:“王爷还是改改称呼吧,免得哪日在外人面前说错话露了馅儿,我……妾身也会努力习惯的。”
谢骥尧见她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自己,一张明媚的脸在白日更惹人注目,与昨日不同的妆容,不说话时瞧着是真有几分端庄的样式,自称妾身时微红的脸颊,没了烛光的隐蔽更加明显。
他的嗓子有些干:“好。”
见他就站在堂屋没有走进卧房的意思,燕昭棠这才示意微月和妙思继续。
她开口:“王爷稍候,再选个头饰便好。”
“嗯,不急。”
谢骥尧的视线飘到一早被他归位的六合凳上,想了想,还是坐上了侧间的榻上,拿起那本未曾看完的文选,状似随意地开口。
“早上派来的丫鬟,可是用着不顺手?”
她摇头,只能先答:“只是不习惯太多人伺候,有微月和妙思便足够。”
他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增派丫鬟过来本是宋由的主意,说是王妃在南云受宠,只带两个贴身丫鬟过来怕也是无奈之举,王府不能苛待,这才主动选了几个乖巧伶俐的送过来,不想刚进门就被退了回去。
没想到她没有预想中那么娇贵难伺候。
或许人也不全似传闻那般。
手中的书页不过看了四五行,他又听她问:“王爷可同你母亲说过……”
她话只说了一半,谢骥尧却轻易明白了,她想问的是约定可有说出去。
“不曾说,只知你是燕昭棠,她很高兴。”他手中翻页的动作一顿,又说,“一会儿还请王妃照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