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喝了不少酒的李梦感觉不对,突然坐起来,踉跄打开灯,在灯光的映射下,直愣愣地看着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的我。
随后,她又捂着臀部,清晰可见洁白精致的脸颊上挂着诱人的酡红,甚至连修长的脖颈也染上一片淡淡的红霞。
“你怎么睡在沙发上?”
李梦恼羞成怒地质问。眸光却有意无意间看向我用手捂着的要害。
平常下班后,她就会在沙发上躺一会醒醒酒,然后洗澡再睡觉。很显然,她还没有适应我的到来。
如果不是手无意中碰了一下,李梦也根本不会醒酒。
我吓得不轻,仿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赶紧站起来,急切地说道:“对不起,我错了。嫂子,以后我不会再睡沙发了。”
“有什么对不起的。”
见我道歉,李梦在消气的同时,也察觉到她对我的语气并不好。当看到我依旧捂着要害,抿嘴笑道:“捂那么紧干什么?怕嫂子占你便宜吗?”
“不是,我……”
脸色涨红的我连忙摇头,急切地解释道:“我,我想尿尿……”
很显然李梦没想到我回答得如此直白,这让整天面对虚伪肮脏的她突然看到了光亮,那就是诚实。
她靠近我,并问道:“嫂子碰一下就想尿尿,以后和你女朋友在一起,也想尿尿吗?”
“……”
我看着靠近的李梦,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我真的想尿尿,而嫂子还和我开玩笑,甚至还说她碰了一下,让我特别难为情。
见我不同于其他男人那般油嘴滑舌,她努了努嘴,也没再难为我,让我早些睡觉,就回到房间,拿着那件黑色睡衣去卫生间洗澡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现在竟然没有尿意了!
卫生间淅沥沥的流水声仿佛带有魔力,让我呼吸又重了不少。甚至脑袋在这种魔力的驱使下,慢慢扭动,不由自主地看向卫生间的位置。
磨砂玻璃门遮挡了视线,却遮挡不住那道朦胧,妖娆,扭动的身躯。
我宛若小偷一般,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目光一直停留在磨砂玻璃门。直到房门传来“咯吱”的声音,我这才回过神来,并慌张地朝着侧卧走去。
我的心扑哧扑哧跳,就像小偷没有偷到想要的东西,又撞见主人,心里暗暗呐喊主人没发现,赶紧逃之夭夭。
用毛巾擦拭湿漉漉头发的李梦注视着我的背影,心里暗道果然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男人,比女人还害羞。
“以后别鬼鬼祟祟,像小偷似的。”
李梦追上我,拧着我的耳朵,笑道:“这次,嫂子可以不计较,如果你偷看别的女孩,恰恰又被那个女孩的男朋友知道,他会不会打你?”
“嫂子,我,我知道。对不起。”
被点破后,我感觉无地自容地低下头。
“哟,脸红了。好了,快去睡觉吧。”
李梦交代了一声,便不再搭理我,回到卧室。
偷看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而且还会上瘾,特别是我这种对感情还处于懵懂的青年。所以,她点到为止,让我认识到错误,从而不再犯这种错。
就如同来天宫消费的富婆们。
在天宫洗浴,男服务员伺候得好,俘获她们的芳心,甚至私下金钱交易,她们老公不知道万事大吉。
也像她,让我住在这里,已经引起了那个男人的猜疑和不满。
我只是从小村庄初入莞城,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知道偷看是不道德的行为,但在没有经历过,却始终不知道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白纸需要渲染,人需要融入社会这个大染缸,用一次次经历,给身上增添无数道不同的色彩。
我躺在床上,心里更加想找一个厂,搬出去。
其一,我需要挣钱给家里,把外债还了,让爹妈三天炖一次肉。
其二,偷看李梦被发现,让我没脸继续住在这里。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在嫂子还没醒的时候,蹑手蹑脚出了门,然后顺着记忆朝着昨天路过的一处人力资源赶去。
路上有匆匆忙忙赶去上班的人,他们就像日出而耕日息而作的农民。我羡慕到了极点,心想很快我也会加入他们这个队伍里。
在小吃摊琳琅满目,很多见都没见过的小吃里,我选了一份肠粉。
我比较喜欢吃辣,肠粉清淡的口味让我有些不适应。
但好在一份一块五,吃一个月,135块钱。
电子厂打工,一个月一千一,除去135的吃饭,还能剩九百多,已经很多了。也不知道嫂子为什么反问我工资不多。
吃完早餐,我就来到人力资源,这里拎着大包小包,行李箱找工作的人很多。在听到有电子厂招人,基本工资560,平常加班1.5倍工资,双休2倍时,我就迫不及待地想去应聘。
“攒人头,一个人一天一百,愿意去的赶紧过来。”
也就在这时,一道响亮的声音钻进我耳朵里。
在电子厂上12个小时的班,才三十多块钱,虽然我不知道攒人头是什么,但一百块钱一天却十足刺激着我的心灵。
如果每天都能攒人头,一个月就能赚三千块钱,快抵得上我家一年的农业收成。
如果干上一年,家里的外债都能还清,还能余下6000块钱。
“我去。”
我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跑过去,自告奋勇地说道。
说罢,才发现喊攒人头是一个纹身男。
我是有点害怕的,在我的思想观念里,纹纹身的都是社会人,但想到一天一百块钱的工资,我只能把害怕强压在心里。
最后,有二十多人愿意和我一起去攒人头。我
纹身男拉上人力资源旁边一家店的卷闸门,让我们跟着他走。
想到即将要赚一百块钱,我心里还在暗笑那些宁愿去电子厂挣一天三十多块钱的工资,却不愿去挣一百块钱一天的攒人头,真傻。
可是,接下来我就笑不出来了。
到了目的地,就看到不远处聚拢了几十个拎着棍棒刀的抽烟青年。
与此同时,有几个青年过来给我们来的人发棍棒刀。
纹身男看着我们,骂骂咧咧交代道:“等下,对方如果有人敢动手,你们就特么给我冲。谁也别跑。”
我再傻,这个时候也终于之分攒人头就是持械打群架。
万一被砍伤,一百块钱还不够住院,难怪那么多人不愿意来。
如果被砍死,顿时间,我想到了爸妈。
吓得瑟瑟发抖的我,也不接递过来的刀,并看着纹身男说道:“我不攒人头,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