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柴秀叽里咕噜这个压那个的步骤,柴米都有点转不过来脑子了。
在智力这个范畴里,柴米一直觉得柴秀就是个天才,而自己基本上啥也不是。
柴秀是那种天赋型的选手,看书可以过目不忘,学什么东西也都是特别快的。像这种编地笼子的小儿科小活,柴秀只是听柴米马马虎虎讲了一遍,便知道具体的步骤了。
随后柴米拿过来一些很细很细的藤条,交给柴秀。
柴秀噼里啪啦的一顿手搓,不到十几分钟,就编出来了三四个很长的地笼子。
宋秋水搁一旁都看呆了:“不是……这玩意,我感觉人比人能气死人。这你们家秀儿别的不用干,就编个什么花篓,席子,或者编个小筐什么的去集上卖,你们家都能吃穿不愁。这手艺也太离谱了。”
柴秀腼腆的一笑。
柴米摸了摸柴秀的脑袋:“回屋玩去吧。”
柴秀便回屋了。
“我妹子明显学习更厉害,怎么能把这闲工夫用在编筐编篓子上呢?你还真是暴殄天物啊。秀儿那个脑袋瓜,随随便便,不就是清华北大的苗子?你们家,会拿一个清华北大的苗子,闲的没事,让她编篓子去集上卖赚钱?”柴米撇着嘴问道。
“那指定不能。不过秀儿闲着也是闲着,没事的时候帮着编点这玩意,能赚钱啊。”
“算了吧。”柴米把地笼子递给宋秋水,之后自己骑上自行车。“上来。”
宋秋水便抱着地笼子坐到了自行车的后座。
柴米骑着自行车,宋秋水打着手电,两个人速度不是很快的前进。
好在盛夏的时候,天黑的特别晚,哪怕现在都已经八点了,可是仍旧有微弱的光芒,让柴米能够看的清楚路。
喀县就那么一条大河,所以此行也是去那条河——大凌河。
不过这次去的地方不太一样,柴米打算去小河沿村东边的阎王鼻子附近,那块据说有螃蟹。
夜风顺着河筒子灌过来,带着一股子河底泥沙的湿腥味儿。宋秋水在后座被颠得七荤八素,藤条的笼子在她怀里咣当乱响,硌得慌。
“柴米!车把子稳点儿!屁股都硌八瓣儿了!这破道比咱俩上次去鸽子洞那边还破!”她一边嗷嗷叫唤,一边手电筒的光柱在漆黑的夜地里头瞎划拉,“我跟你说啊,你可别带我白跑一趟,我辛辛苦苦来的,明早咋也得整回去点螃蟹,实在不行,整回去点虾爬子也行。”
柴米使劲儿蹬着脚蹬子,链条嘎吱嘎吱响:“嫌颠下去跑!抱个空笼子嚎丧啥?大凌河这么大水,阎王鼻子那块儿都说是个老漩窝,烂草根子、石头砬子多的是,螃蟹那玩意贼精,就猫那缝儿里抓小鱼小虾!再磨叽会儿,河神都睡回笼觉了!”她嘴上不饶人,心里倒是对柴秀编的笼子有底,那口儿收的紧,看着就结实。
约莫半个小时的时间。
水声渐近。
柴米便停下了车子,让宋秋水下来。
“前边都是烂泥塘子了,咱俩还骑自行车,容易掉下去。一会走道注意点,哪块硬实走哪。”
宋秋水不以为意:“放心吧,我这眼神你还不放心?”
柴米呵呵一声,下一秒,宋秋水就摔个大跟头,脑袋咣当一下撞到一棵柳树上。
“特么的,这树特么的不长眼睛,这么大个大活人看不见啊。”宋秋水骂骂咧咧的,起身之后还踹了那棵大柳树几脚。
“都说让你看着点了,你还怪树?”
“不是,你说注意点道,我就看脚底下了,根本没看树啊。特么的,这点背不能怪社会。”
宋秋水抱着藤条地笼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柴米后头。
柴米把手电筒交给她照着路,自己则盯着脚下湿滑的泥浆。“别瞎照了,你就照着脚底下这点儿地,看清楚石头坷垃!这大晚上的,那玩意可滑了,碰一下就一个大口子。”
宋秋水冷哼一声,不过确实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脚下的路越来越软烂,河水特有的腥味儿也更浓了,还夹杂着腐烂水草的气息。
“我问个问题......柴米啊,你知道怎么放这个地笼子不?”宋秋水一脸尴尬的说道:“反正我和你说,我是不会。具体放到哪,怎么放,我一概不知,我就知道,明天抓不着螃蟹,我就吃不着肉。吃不上螃蟹,我就去创业赚钱,买螃蟹。”
柴米摊手表示:“我特么也不知道怎么整,反正这玩意也不是什么技术活,瞎整碰运气。”
柴米并不是很上心这个,能抓着呢更好,抓不住拉倒。
这螃蟹,也不是非吃不可。
主要,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反正没有羊肉好吃。
不过一个万一一个口味,这两天正好没啥事,就先呆着。
不过过几天,柴米打算给那个倒骑驴去大修一个,买两个嘎子罐。
(嘎子罐,就是盛放液化天然气的。具体为什么叫嘎子罐,本作者表示:我也不知道,反正都那么叫。)
再买两个小锅,再买点锅碗瓢盆的,就可以出摊去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赚钱才是正路。
当然了,柴米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啥钱都想赚。
她就是想过一个自给自足,家里条件能更好点的日子。
至于大富大贵,现在还轮不到她。
两个人慢慢的走着,耳边水声哗啦啦的,隐约能听见水流撞击岩石的闷响。
“就搁这儿吧。”柴米停下脚步,指着河边一块稍显平坦、石头嶙峂的浅滩,“阎王鼻子那块大漩窝靠下点,水稳当些,石头缝也多,螃蟹就爱猫这种地方。
其实阎王鼻子这个地方,向来就比较险峻。
两侧山峰加上中间这大凌河,就像个鼻子一样,而且地势险峻,所以人们就把这叫阎王鼻子。
后来,还修过一个水库,挺出名的,叫阎王鼻子水库。
当然了,每个地名比较特殊的地方,总是会有着一个比较神奇的传说。
传说当年燕王朱棣,北伐漠北,因为儿子运输粮草延误军机,最终燕王朱棣就把儿子,在这块附近给杀了,所以就诞生了一个传说:燕王逼子。
这本来是个很好的传说故事,但是当地人没啥文化,说话的时候语音还比较重,慢慢的就把燕王逼子,说成了阎王鼻子。
虽说,这有点传谣言的意思,但是到了现在,确实已经很少听见它的传说,只剩下当地老百姓说这嘎达地势险峻,像阎王爷的鼻子,而叫阎王鼻子了。
“搁哪都行,问题是怎么放这个地笼子啊。我妈说好像是放旁边泥里边,之后挖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小水沟,之后螃蟹黑天自己个就进去了。”
“好像是那么整的,但是那个好像需要点饵料啥的,放一块鸡肉或者啥的。”柴米一摊手:“咱俩啥也没拿,只能干抓。”
宋秋水:“额.......类似于瞎猫碰死耗子?”
“差不多。”
柴米找到一块上游平坦但是下边是石头的地方,把地笼子就挤在了石头缝上,之后在笼子里还放了两块大石头,这样地笼子就不会被水给冲跑了。
柴秀做的地笼子是那种伸缩口的,肚子大口小,里边空间足够。
柴米把一个笼子放好了之后,就指挥宋秋水放她手里的地笼子。
宋秋水一脸嫌弃,咧着嘴抱怨着:“不是,姐妹儿,我感觉你在泡我啊。这螃蟹瞎吗?你就把这地笼子放这,硬等着螃蟹进去?它们看不见这是笼子啊?它们还往里边硬钻来送死来?”
“有时候吧,有些事呢就是全凭运气。你以为那螃蟹和我们家秀儿那么聪明啊,它们智商应该普遍不太高的。没事的时候,螃蟹自己还挖个小窝呢,咱们给它做好了,它们住进来多好。”柴米随后问道:“要不你说咋整?”
“不知道。”
“你这人,要饭还嫌馊呢。麻利干活,一会回去,明早还得早起呢。”
“啊......对。明早咱俩起来收笼子之后,我还得去你们老宅看热闹呢。我爹那会在家里说:按着我的推算,你二叔应该这次是自己掏钱,替你堂姐把钱给柴忠孝了,这事是个丢人的事,你二叔好脸好面的人,指定不能太晚了去柴忠孝家,但是也不能太早,太早的话容易撞见柴忠孝两口子吃饭,应该是七点半左右。”宋秋水说道:“所以,我爹就决定七点二十左右,和村长一起去柴忠孝家里要钱去。到时候,我二叔去不去都成。去了,那钱就给他收回来。不去就硬等着我二叔去送钱。”
“这热闹我就不看了,没什么兴趣了。你没看我爹晚上说,不让我落井下石吗?”柴米倒不是对这事不感兴趣,而是这事没啥热闹看的,难不成到时候村上和柴忠孝要饥荒,柴忠孝还能把村长给打一顿不成?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好了,别扯没用的了。抓紧整完回家。”
宋秋水无奈,只好干活。
但是,精神小妹干活的天赋基本都没打开,她就只能学着柴米那样子放笼子去。
柴米嫌弃宋秋水太慢,拿过去另外一个地笼子,自己放去了。
结果,柴米都放完了,宋秋水还搁那忙活呢。
而且忙活几下子,脚底一滑,扑通一声掉水里去了。
问题......
问题宋秋水是旱鸭子,还不会游泳,就在水里一顿扑腾。
柴米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不是,就不到半米深的水,连膝盖都没淹过去,我怎么感觉你容易淹死了?”
咕嘟嘟......
宋秋水都在水底下快不行了。
柴米慌忙去拽了一下宋秋水,把她扶着站起来。
“秋水啊,你这个多少有点离谱了。传出去都能让人笑话死你,你说要是水深,一米两米深的水,你淹着也正常,问题就那么半米深,你都差点不行了?”
宋秋水喘着粗气,还时不时的吐出来一口水来:“完了完了,差点去见我奶奶。”
“你奶奶还活着呢......”
“那就差点去见我太奶。我特么感觉刚刚水底下有人拽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拽你?拽你也是半米深啊。”
“你懂啥?黑灯瞎火的,手上还没个抓着的,我就感觉我往下沉,我不会游泳啊。太特么吓人了。”宋秋水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柴米,咱俩不会是碰见水鬼了吧?”
“打住。要相信科学......”
宋秋水沉默不语,她就确实感觉自己想站起来,没劲,结果半米深,脑袋都抬不起来,呛了好几口水。
“别的不说,水还挺甜的。”
柴米就笑。
不过不管怎么说,宋秋水那个笼子虽然放的比较歪,但是也放好了。
两个人就回到岸上,顺着原路往回走。
到了放自行车的地方,宋秋水拍了拍胸脯,这才放下心来:“嘶.....刚刚吓死我了,以后我宋秋水发誓,晚上再也不来河边了。”
柴米借着手电筒的光,看着宋秋水浑身都湿了,叹了口气:“去我家住吧,要不然你妈看你这样,不得心疼死啊。到时候,指不定就得讹上我,说:哎呀,柴米成天领着我们家姑娘跑,瞧瞧,差点没把我家秋水给淹死了。”
宋秋水撇着嘴点点头,老娘看见自己这样,指定心疼,到时候指定以后就不让自己出来浪了。
当然了,孟氏也就说说而已,她也管不住宋秋水。
但是,免不了以后磨磨唧唧的。
宋秋水一想到孟氏到时候碎碎念,就脑壳疼,于是也就打算去柴米家住一晚上了。
“问题,你们家地方够大不?”
“上房顶,反正热的不行。”
两个人闲聊着,骑着自行车就回家了。
不得不说,柴米觉得有了自行车出门方便多了,要不然跑那么远的路,得猴年马月。
不过,就是有点累。
她一个女孩子,走那么破的路,一路上颠颠嗒嗒的,不是坑就是包,难走的要死。还得拖着宋秋水……
待到了家里,已经是累的浑身是汗。
柴米跑到院子后边,用冷水简单冲个凉,这才缓解一些。
随后才进的屋子。
屋里苏婉已经睡的迷迷糊糊的了,不过柴秀还瞪着眼睛无聊的数星星。
“秀儿,你咋还不睡觉?”
“热呗,三伏天热的要死,咱妈睡着了,我不行。我都快热疯了,天天不到后半夜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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