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王书记开始胡搅蛮缠,亦嘉心头一紧,深知再僵持下去必将耽误鳗鱼的夜间销售。他深吸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王书记,光头和小刘他们打架的事,我再次代他们向您赔罪。明儿一早,我亲自登门拜访,求您高抬贵手,放他们这一回。但这批鳗鱼今晚必须运出去,否则冰氧一散,硬塞回池子也活不成,损失谁都担不起!”
王书记眯起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分钟,喉结滚动了一下,方才点了点头:“知错能改,倒也不算晚,算是个好同志。”紧绷的面容稍缓,他掐灭烟头,咳了一声,慢悠悠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置?”
亦嘉眼底闪过一丝焦灼,声音却稳如磐石:“鳗鱼已经冰镇充氧,必须立刻发货。若耽搁了时辰,神仙也难救!所以这批货,今晚只能劳烦您兜底了。”
王书记闻言心头一震,小黄方才的耳语犹在耳边:这批鳗鱼若滞销,赔款足以让镇财政肉疼!他正绞尽脑汁寻对策,亦嘉已步步紧逼:“鳗鱼款早已结清,但饲料账必须抵扣!您若扣着不批,鳗池断粮,明日死的可不止这一批!债务我们认,但还钱总得有个周转期,这是我们私账,与王书记您无关。请别难为江总他们,再拖下去,鳗鱼死光,收购方索赔起来,咱们谁都落不着好!”
王书记脸色骤变,猛地扬起眉梢,厉声呵斥:“你们鳗场欠的债,害得我们企业办被骂成筛子,镇里替你们擦了多少屁股,你小陈心里没数?真当鳗场的安全生产是凭你们三两个人耍横就能兜住的?我今日把话撂这儿——只要我对外宣称鳗场与企业办、镇政府毫无瓜葛,你们二三十号人算个屁!就算凑齐三百人,也保不住这破场子!这地界姓什么,容得你们撒野?”说罢,又狠吸一口烟,喉间咕哝着灌了口水。瞥见纪主任和企业办众人抖抖颤颤的露出头,他底气陡增,黑着脸冷笑:“好大的威风!连书记都敢动手!我这胳膊上,可还留着光头那杂碎的棍棒痕迹呢!这笔账我先记着,日后再慢慢清算!现在少啰嗦,鳗鱼款立刻到账,货赶紧滚蛋!否则,谁也别想出这个门!纪主任,给我看紧了小陈和那个买鳗鱼的!”
江总和亦嘉瞬间涨红了脸,异口同声怒喝:“王书记!你这是非法拘禁!堂堂镇党委一把手,竟知法犯法,与黑恶分子何异?!”
王书记却彻底撕开了官面皮,一脸无赖相,活脱脱□□头子附体:“知法犯法?你们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亦嘉再也按捺不住,暴喝一声:“放你娘的屁!血口喷人!我何时欠过你分毫?!”
王书记骤然拍桌而起,横眉怒目,手指颤抖着直指亦嘉,嘶吼声震得吊灯嗡嗡作响:“鳗场不是你掌管的吗?鳗场欠基金会的钱,自然就是你的债!还嘴硬?老子今天就让你明白,这账,你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唾沫星子飞溅,空气仿佛凝固成冰。
亦嘉瞳孔骤缩,脊背绷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咬牙迸出字句:“我的鳗场仅欠饲料款,其他旧账分文未沾!你莫要血口喷人!小吴留下的烂账,我们正一笔笔扒清,这还不够诚意?若早知鳗场是镇政府的‘私产’,我何必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筹集饲料款以及购买鳗鱼药品及营养品?你当镇委书记的消息,会比我还闭塞?!”他胸膛起伏,强压怒火,眼底却闪过寒芒,“如今我们拼死拼活养鳗鱼,等熬到出口变现,你们倒要学□□‘摘桃子’?抢胜利果实的戏码,您演得可还过瘾?!”
亦嘉猛吸一口气,喉头滚动,声音陡然压低如绷紧的弦,字字如淬毒利刃刺向王书记:“我们豁出命去养鳗,拿命搏前程!行情烂成泥潭,咬牙卖出那几十万,扣掉成本,剩的每一分钱都攥出血来还账!可鳗场要活,就得留血!若真断了流动资金,这摊子烂泥,你镇府接得下?我们诚心诚意,您当高抬贵手——鳗场是您政绩的招牌,您从前鼎力支持,我们定让您脸上贴金!但若逼到鱼死网破……”他忽地逼近半步,目光灼灼如刃,喉间迸出低吼,“鳗鱼活活憋死八吨,六十万瞬间化为乌有!基金会那窟窿补不上,您的乌纱帽上……可要溅血点子!您说,这账,怎么算划算?!”
岂料王书记双目骤凛,瞳孔中迸出毒蛇般的寒光,猛地暴雷般怒吼:“少他妈给老子灌迷魂汤!这套把戏糊弄鬼呢!鳗鱼款没到账,就是你们耍赖皮!从现在起,小陈和收购商都给我钉在原地,敢踏出一步,有你们好看的!”
话音未落,他猛甩衣袖,袖口带起一阵冷风,转身便走,皮鞋重重踏地,每一步都如砸在众人心口。纪主任脸色煞白如纸,嘴唇颤抖着跟上,楼道里回荡着王书记阴森的指令:“纪主任,给我死死盯住!钱不到位,谁都别想喘气!谁敢动一下,直接打断腿!”
光头见状,胸腔怒火再次轰然炸响,额头青筋暴起,嘶吼着扑向王书记背影:“去你妈的,今天老子跟你同归于尽!”小刘、小何早已憋得双目赤红,抡起寒光凛凛的镀锌管,钢管破空呼啸着砸向王书记后背!王书记肝胆俱裂,踉跄闪躲间,肩头还是被钢管擦出一道血痕,他嚎叫着踉跄冲进房间,“咣当”一声,铁门轰然撞闭,门栓重重落锁!
恰在此时,王书记的另一名司机从楼下狂奔而上,见光头如凶神恶煞般扑来,竟傲然挺立,抄起根碗口粗的木棍,厉声暴喝:“敢动手?先过我这关!”光头瞳孔收缩,喉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骤然如猎豹扑食,左肩猛力撞向司机胸膛!司机闷哼一声,肋骨断裂的脆响刺耳传来。光头趁其踉跄,右掌铁肘如重锤轰砸其腰肋,司机惨叫着踉跄后退,木棍“哐啷”脱手飞出!
光头旋身如旋风,铁拳裹挟着风声,重重捣在司机心口,这一击势如崩山,司机喉头鲜血狂喷,整个人如断线风筝倒飞而出,他哀嚎着滚葫芦般跌下楼梯,身躯
在台阶上磕碰翻滚,每一下都伴随着骨裂的脆响与凄厉的惨叫,仿佛地狱传来的哀嚎,在楼道里久久回荡……
纪主任瞳孔骤缩,脸色霎时惨白如纸,猛地扑向房门,手指颤抖着“啪嗒”一声拧死锁舌。金属撞击声在死寂中如惊雷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企业办众人如被踩中尾巴的耗子,瞬间缩进墙角,蜷缩如虾,瑟瑟发抖,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汗腥味与压抑的喘息。那些方才闯入的收购商们,见势不妙,如丧家之犬仓皇夺门而逃,门外守候的手下见状,脸色骤变,立刻如离弦之箭飞奔报信。不多时,警笛声如催命符般由远及近,撕破鳗场喧嚣的夜空,刺耳的呼啸声仿佛要将整片天地撕裂。
“怎会闹成这样……真要出人命了!”江总瘫软在椅子上,冷汗浸透衬衫,双目失神,喉咙发出破碎的呜咽,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气力,“这鳗鱼……我们不要了!”此言如寒冰利刃刺入亦嘉心脏,他胸中翻涌的怒火霎时被浇灭大半,脊背绷紧如弓弦。强压情绪,他骤然转身,厉声暴喝如惊雷炸响:“都住手!别打了!我有话要跟王书记说!”话音未落,他大步迈向王书记紧闭的房门,嗓音冷冽如淬毒寒刃:“王书记,你这一闹,收购商都被吓跑了,人家现在不敢买鳗鱼了!你若执意阻挠,那就自己把鳗鱼拉走,把钱给我!否则,我出不了这扇门,你也别想安然离开!到时候,您和纪主任两家人……可未必能太平!”
屋内,王书记虽藏身暗处,声音却如毒蛇吐信,字字挟怨,从门缝中阴恻恻渗出:“唬谁呢?啊!他说不要就不要了?鳗鱼烂在手里,损失谁来担?你当我是三岁孩童,由得他胡搅蛮缠!敢动粗?告诉你,我现在就叫警察进来抓人,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我胡搅蛮缠?”亦嘉胸中怒火再度腾涌,嗓音陡然拔高,震得门框嗡嗡作响,额角青筋暴起如蚯蚓蠕动,“你到底想干什么?买家来了,你拦着不让运;人家说不买了,你又扣着人不放,还叫警察撑腰——这是要吃定我们?我倒要看看,是你更横,还是我们更凶!”话音未落,他抬脚狠踹房门,木屑飞溅如箭雨,裂痕如蛛网般狰狞蔓延,整扇门在震颤中发出濒死般的哀鸣,仿佛下一秒便将轰然崩塌!
“小陈,别逞强了!”王书记的声音透着寒意,仿佛从牙缝中挤出,“警察已在外围待命,我一声令下,你们全得蹲大牢!光头打伤我的司机,蓄意伤人,刑事责任跑不了——我不信治不了你们!”
“那你试试!”光头怒目圆睁,一脚踹向门板,嘶吼声如惊雷炸响,“你要不要命?你全家老小要不要命?我可不介意惦记你那未成年的女儿!”话音落下,屋内骤然死寂,连空气都凝固了。
片刻后,门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王书记何曾受过这般奇耻大辱?挨打受辱,精心布置的圈套竟被几个莽夫几拳砸得粉碎,气血攻心之下,竟眼前一黑,瘫倒在床上。纪主任吓得魂飞魄散,手抖着递上水杯,轻拍其胸口,待王书记悠悠转醒,满脸颓然。他哀声求道:“小陈呀,让他们退下……你是有文化的人,进来好好商量嘛!咱们非仇非怨,何苦鱼死网破?真要拼个你死我活吗?”
亦嘉瞥了眼退至身后的光头众人,冷声道:“正因不是仇人,才一再退让。但你们也别欺人太甚——鳗鱼都打包待运了,究竟是我在卖,还是你们在替我经营?”说罢,他推开房门,大步踏入,光影交错间,一场暗潮汹涌的博弈,终将迎来最后的交锋。
只见王书记面色惨白如纸,瘫软在床沿剧烈喘息,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嘶气声,冷汗浸透后背洇湿衬衫。亦嘉眼角余光扫过他颤抖的指尖,暗自咬牙压下翻涌的杀意,语调却骤然软化成裹着毒针的蜜糖:“王书记,消消气,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他们确实是急火攻心昏了头,断不敢真对您下死手。但您这手笔也忒狠了些!企业办的人围堵、街面上混的兄弟助阵,最后连警车都闪着灯压场子!您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若真撕破脸,我们不要那点子烂账钱,可您家老少四口的脑袋,夜里睡觉时可别嫌枕头太硬!”他忽地逼近半步,目光如淬毒匕首剜向王书记,“方才我已交底——光头那畜生砍过人,小刘手上沾过血,您真当他们不敢摸黑去您家后巷?这又是何苦来哉!我们漂泊讨生活,求的是太平财,不想结血仇,弄到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囫囵!您是父母官,菩萨心肠,何苦跟草民过不去?放兄弟们一条生路吧!此事若传出去,您这镇委书记的乌纱帽上,可要溅上咱们的血点子!上头纪委一查,您‘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落得个前程尽毁,何苦来哉?我们不是您的政敌,更不是仇寇,犯不着同归于尽!债务之事,咱们天亮后摆茶桌慢慢谈,但眼下——”他猛地指向窗外,“再拖一刻,八吨鳗鱼活活憋死,六十万打水漂,这笔烂账,您可扛得起?!”
“不行!不记仇可以,我犯得着与你们这群乳臭未干的小子计较吗?”王书记横肉抽搐良久,此刻挤出一丝阴森笑意,语气陡然翻冷:“但鳗鱼款必须到账,没得商量!”傲慢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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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依旧,眉宇间竟透出几分地痞无赖的凶相,“今晚收购商没带钱,人别想走!你回房等着,明天再说!”
“王书记,您再斟酌斟酌……”亦嘉话音未落,见对方已闭目不语,只得转身退出门外。小黄恰在门外候着,朝亦嘉努了努嘴,示意他借一步说话。小黄会意,推门而入,满脸堆笑劝慰道:“王书记、纪主任,二位受惊了,喝口水消消气。”他嘴角勾起一抹诡秘笑意,压低声音道:“我冒昧问一句,二位究竟是何打算?若信得过,我或许能说服小陈配合。只是那鳗鱼已装箱待运,再拖下去,鱼若死了,损失惨重不说,收购商必会追责——毕竟理亏在我们,鳗场也需饲料维系啊。”
“你怎么也和小陈他们一样,觉得是我们理亏?”纪主任板着脸质问。“我们当然理亏。”小黄慢条斯理道:“先前饲料是小陈签的协议,卖鳗也是他拍板的,作为法人代表,他的话自然算数。抵扣饲料款合情合理,天经地义。至于您要的鳗鱼款,只能商量着多争取些,而非强逼全付。您若执意全收,别说小陈作为老板不肯干,连工人怕也不会答应。此事必须与小陈商议,他点头了,方能定夺。”
“把事情闹僵了,对谁都没好处!刚才差点大打出手,要不是江总突然喊停说不要鳗鱼了,小陈的拳头早就砸过来了!”小黄目光如刀般刮过王书记铁青的脸,声音压低却像绷紧的弦,“您爱打太极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柔能克刚!他们现在像疯狗似的乱咬,正说明他们没脑子!”他猛地指向自己太阳穴,指尖颤抖着,“但小陈现在勉强按下了火,咱们正好趁热打铁!您瞧他那脸色,刚才还像要吃人,现在好歹松了口,有退让就有余地,否则……”
“商量什么!?”王书记猛地拍桌,茶杯震得哐啷作响,声音嘶哑着迸出,额角青筋暴起,“小陈会按我们的意思办?做梦!”
“您说怎么办?总不能僵在这儿等警察来收场吧!”小黄喉结滚动,语速急促如连珠炮,“我的意思是——先让鳗鱼运走!但把江总扣在这儿!明天加价,拿到钱再放人!您二位看这招行吗?”
“鳗鱼运走,钱还能到手?你当他们是傻子?!”纪主任倏地起身,手指戳向小黄鼻尖,空气仿佛凝固,“你这是放虎归山!”
“没放人!江总还在咱们手心攥着!”小黄咬牙低吼,眼底闪着狠光,“人在,钱就跑不了!您说是不是?”
“这主意……不就是我方才提的!”王书记脸色稍缓,但眉峰仍拧成死结,喉头滚动着咽下火气,“但收购商肯就范?小陈那边……他能压住?”
“他们的工作我来啃!信我,能掰过来!”小黄拳头攥得咔咔响,指甲掐进掌心。纪主任死死盯着他,瞳孔缩成针尖,嘴唇紧抿。王书记猛吸一口烟,烟雾在扭曲的面容前缭绕,他瞪向纪主任——后者终于重重一点头。王书记骤然掐灭烟头,火星迸溅:“好!去办!探他们的底!要是崩了……谁都别想好过!”他嗓音里渗着冰碴,冷汗浸透后背。
“马上办!”小黄如离弦箭般冲出门,门框撞得哐当乱颤。
王书记僵立原地,盯着门板残影,喉头发紧。转头对纪主任嘶声道:“若小黄能啃下这硬骨头,总经理之位他坐得!往后你得盯死他,鳗场绝不能让他们蒙在鼓里瞎搞!”他摸向被打得淤青的手臂,剧痛钻心,咬牙诅咒:“妈的……这帮兔崽子真敢下死手,疼得钻心!”“我们这样强行扣留鳗鱼收购商,会不会出大问题?!”纪主任声音发颤,冷汗顺着脊背滑落,瞥见王书记闷头抽烟,烟灰缸里已堆满烟蒂。他心头翻涌,暗自咬牙:“挨打还不是自找的?硬扣人车,这简直是玩火!”但他不敢再深想,只得压低嗓音急道:“非法扣车已四个钟头!再拖下去,鳗鱼缺氧必死!收购商绝不会善罢甘休,一旦告上法庭,企业办、王书记,咱们有理变没理,赔钱都是轻的!搞不好要蹲大牢啊!”
“但愿小黄能说动小陈……”纪主任瞥向王书记,见他眉峰锁成死结,喃喃自语如困兽低吼:“别再把火烧到别处!”他快步冲进小陈房间,江总蜷缩在角落,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仿佛濒临崩溃的困兽。纪主任心头一揪,愧疚如针扎——这局面,简直是搬石砸脚!他转身冲向王书记,嗓音劈裂:“王书记!收购商快撑不住了!再不退让,真要出人命了!咱们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鳗场往后还怎么运转?小陈若撒手不管,谁有能耐撑起这烂摊子?我们一没经验,二没钱,三没人脉,连药品营养品都搞不懂!现在正是鳗鱼疯长的黄金季,断粮等于慢性死刑!今天这扣车之举,根本就是杀鸡取卵,自掘坟墓!小吴那滑头,只会偷奸耍滑,饲料至今没影,早把烂摊子甩给小陈!可您看小陈——今晚虽脾气爆,但大局观强,一直想谈判解决!他比小吴强百倍,脑子活、为人公道!您瞅瞅这乱局,再僵下去,咱们全得完蛋!赶紧决断啊,王书记!再拖下去,天都要塌了!”
王书记僵在原地,烟头在指尖烫出红痕也浑然不觉。他脑中轰鸣:平生指挥若定,何曾亲尝挨打之辱?连累家人遭骂,这口恶气如何咽得下!可若不松口……八吨鳗鱼价值六十万,若活活憋死,损失全砸在自己头上!这官帽子,岂不成了烫手山芋?他胸口如压巨石,喉头腥甜——颜面扫地与巨额赔偿,哪条路都是万丈深渊!他只能死死盯着门外,盼小黄能带来转机,否则……这灰头土脸的结局,将是他从政生涯最耻辱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