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影蹙眉，“多久可以再用？”
牛大力却摇摇头，“时间肯定不赶趟了。”
宇文绝喟然长叹，“又是差一点。”
周游不解，“什么差一点儿？”
宇文绝则道：“就是老牛每次都是差一点儿的感觉，永远就是差那一点儿，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运气欠佳……”
“诶……”
牛大力抬手，但宇文绝语速确实快了些。
宇文绝倒是不解，“怎么了？这有什么啊，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牛大力无奈一笑，“没事。”
宇文绝点点头。
却又不知道这话是对周游所言。
随着周游脸色难看的时候。
牛大力再度笑道：“我倒是很喜欢这种感觉，永远差一点儿感觉，就始终给你一个清晰的目标。倒不像是很多人，明明没有走到修炼的尽头，却丧失了自己的目标性。”
周游低头，双手攥在一起。
残影于一旁笑道：“这话倒是很有想法，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保持好心态，未来一切都不好讲。”
牛大力颔首，“就是这道理，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再说了，既然做了，自然是考虑万千之后才做，可不是为了什么爱情献身。”
爱情？
周游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吧，好吧。
他承认自己笑点很低，师尊这个烂说辞，竟然让他无从反驳。
牛大力目光一转落在血祖的身上，便顺其自然的将这个话题错开了。“此法确实绝妙，但想来如血祖这般人物，怕是消耗更大吧。”
他说这话，可没别的意思。
谁人不知道血祖的可怕？
这个名字，曾一度成为天下人的阴影。
血祖强笑，“差不多，大家都差不多。”
牛大力又言：“是根据每一个人的实力消耗吗？”
周游还没开口，血祖便连连点头，“是的，就是这个意思。”
姬豪不解，“瞎讲，我就才消耗一丢丢，然后……”
血祖眼睛一瞪，胸膛挺起。
姬豪很不解，但却下意识觉得这大概会触及到血祖的尊严，便下意识闭嘴了。
血祖低声道：“少说话，回头给你锻造一把牛比的刀。”
姬豪哦了一声。
残影哪里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这么神奇的吗？我也体验体验。”
体验的结果就是。
消耗两成半。
血祖嘴巴蠕动，满眼笑意。
残影回过味来，“不对吧？不是说根据实力吗？我可比小牛强。”
血祖似笑非笑的看着残影。
这人的实力虽强，但也就是因为活的久啊。
否则的话，也就那么回事。
周游无奈，也不好去解释里边的情况。
但也没法继续给其他人试了，便也就到此为止。
至于血祖……
反正就是痛并快乐着。
如果没有牛大力这件事情，他倒是可以大肆嘲讽一下残影。
可惜了。
错过了这么好的嘲讽人的机会。
血祖心底暗自嘀咕，伟大的血祖当永远是最聪明？最强？
不。
最乐观的那个人。
血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觉得这样想可就开心多了。
他再度看向一旁的姬豪。
就看到那姬豪站的笔直，眼睛瞪的很大，一丝不苟的听着牛大力和周游的谈话。
而谈话的内容，则是近期在星空中的一些感悟。
真有一种看着地主家傻大儿的感觉。
也不知这厮是不是这些年被周游保护的太好，那种傻气越发的浓郁了。
“没前途。”
血祖暗暗摇头。
姬豪侧头看向血祖，随后凑了过去，做了个附耳的姿势。
血祖凑了过去。
姬豪右手遮嘴，低声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说下去，你是怕牛镇守多次启灵之后，实力超过你。你放心，我给你保密。”
话落。
姬豪站直身躯，右手重重握拳，一副我很靠谱的模样。
血祖默默蹲下，双手捂脸。
他怎么就忘记了呢？
姬豪能够说什么悄悄话？
这孙子那嗓门大的和打雷似的。
大家纷纷看向姬豪，如残影。
残影就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人要用这么大的声音说悄悄话？
姬豪感受到大家都注视着自己，又认真的点点头。“你们不用这么看我，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周游移走目光，“我们也有不错的收获，比如说关于虚魂天魄的辅助丹药和一气星河的事情……”
他侃侃而谈，说了许多事情。
宇文绝、雨尊以及周小福都兴趣很浓。
可牛大力却没什么神色变化。
周游说完之后，便小声道：“师尊，您老人家学个呢？”
牛大力轻语，“修行一道，之所以出现了极致单一的说辞，就是因为一心二用，皆难以大成。只修一道，虽缺陷也很大，但在有限的生命中，则最有可能达到究极状态，甚至打破人们认知中的‘究极’，从而进入一个臆想中的‘无上’状态。”
“当然，我们也从不否认，这世间就是有万法通的超级天才。可同样的，我们也要承认，我们或许并不是那个独特的人才。”
周游微微变色，随后站起，冲牛大力躬身及地，“弟子这些年确实懈怠了，一定谨遵师尊教诲，回归起始，力求再进一步。”
牛大力捻须，“无妨，你心明便可。”
残影难以说清楚这种感觉。
一方大佬，就这么被训的和孙子似的？
正常来说。
凡弟子能够达到这个层次，哪一个当师尊的敢说半个不字？
说烦了，真给你来个‘欺师灭祖’。
周小福干笑，“师尊您这样一说，我都不知道我该不该学了。”
“学啊。”
牛大力很坦然，“他是他，你是你。他学不学都死不了，你不学，反倒是死的几率大。”
周小福黑了脸，就不该多嘴一问。
牛大力言道：“坐吧。”
周游这才坐下。
牛大力便道：“莫要觉得我吹毛求疵，你肉身成圣不曾踏足极致领域，便已近乎不灭。那一气星河虽攻防兼备，但对你而言，也仅仅是锦上添花，难堪大用。你将心思放在这上边，也不过就是学了个防不住自己的招数罢了。”
“试想，如果有一法他连你的剑都挡不住，你在这个时候花费那么多界力和心思在上边，真的有意义吗？”